《清风纪》陈落微

251、知真相再也不见

　　月轻水不出意外的再次喝多了，她今天是真的开心，游紫陌和玉生烟来敬酒的时候，她拉住两人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玉生烟不好打断，游紫陌不忍打断，还好赵小厘把月轻水哄走了。
　　赵小厘知道燕有缘和月轻水形影不离，这燕有缘出去半天也不见回来，他正奇怪，胡清落来了，和众人打了招呼，准备拉着月轻水回房间休息。
　　月轻水见到胡清落，大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得意给大家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姐妹，是天下第一，是楚国……”
　　胡清落不让她说下去，一把将她拉走了。
　　两人到了月轻水的房间，月轻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胡清落将她扶到床上，又给她端来茶水。
　　月轻水正口干舌燥，一饮而尽，又开始说个不停了。
　　胡清落微笑着看着月轻水，心中却已经开始替她难过了，等她发现事情的真相，还不知怎样伤心呢？现在想说什么就说吧，能开怀一刻，就开怀吧！
　　第二日，日上三竿，月轻水才起床，她拍一拍昏沉的额头，睁眼看到胡清落在桌前看着她，她笑道：“清落，我一连醉了三天，但是好开心呀！你开心吗？”
　　胡清落笑道：“和我的小师姐在一起，当然开心了！”
　　“你可又胡说！你和你的吴涯风一见面，就会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
　　吴涯风做好了饭正在外面等两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胡清落对自己的爱，是人人皆知的！
　　吴涯风敲门进来，端上准备的清粥小菜，说：“两位大小姐，喝点粥，养养胃。”
　　“体贴至此，真叫人羡慕！”
　　月轻水一边说着一边去外面洗漱了，吴涯风趁机赶紧亲了胡清落一下。

　　吃完早饭，几人准备去月华大殿，乱玉冢的十位贵客都还在，他们得时时招待。
　　可三人到了月华坪，才知玉云筝已经领着师姐妹都回去了，他们不愿意给月华宫添麻烦，赵小厘和孙鸿光也一早就出发了，他们在这里耽误两日已经有悖师命了。
　　三人去找燕无心，燕无心的房间干净清冷，他今晨天色一亮就离开了，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分别总是伤感的，他不愿大家再忧伤一次。
　　秋霄、秋鹭，胡云天也回去了，虽然到处还是红绸高挂，喜气洋洋，但人却少了，静了，也疲惫了，大家都懒懒的待在房中不出来。
　　昨日的热闹好似几天前的事情。
　　月轻水、胡清落和吴涯风转了一圈，只得又回到房中，月轻水一路上问了几遍“燕有缘去哪里了”，胡清落和吴涯风都不回答。
　　月轻水终于忍不住了，她停下脚步，盯着胡清落和吴涯风，说：“燕有缘不在房间，也不主动出现，日用品没带走，也不会跟燕无心离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月轻水。胡清落往回走了两步，拉住月轻水，说：“他此刻可能不方便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你有耐心等几日，他一定会出现的。”
　　月轻水低着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抬起头，说：“我没有耐心，他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去找他！”
　　胡清落知道早晚要面对，告诉她说：“只剩后山我们没去过了，你找找看。”
　　月轻水听完就跑走了。
　　后山正好是阴面，前几天下的雪还没有融化，都冻的硬硬的贴在地上，到处白茫茫、光溜溜的。
　　燕有缘就在这光溜溜的冰雪上走来走去，摔倒了再爬起来，再走再摔倒，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愿意停下。
　　他的脸上摔青了，屁股也很疼，但这些都抵不上燕无心打他的那拳疼，而这所有身体上的疼加起来，也抵不过心里的疼。
　　昨天晚上，燕无心追问，燕有缘说出了自己和秋雁的羁绊，说了自己现在和以后心仪的都是月轻水。燕无心闻言直接给他了一拳，说他伤害了两个好女孩，三心二意，不配妄言以后。
　　他也知道自己伤害了两个好女孩，也曾鄙视过自己，可是，人必须一直喜欢第一次遇到的人吗？第一次遇到的人一定就是最爱的？爱过一次就不配再爱了吗？
　　他不知道是鄙视自己更多，还是生燕无心的气更多，他极其矛盾，没有信心，不敢再说以后了！

　　月轻水找到燕有缘的时候，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赶紧拿出帕子替他擦，一边擦一边问：“怎么摔成这样？来溜冰也不叫我，我可是高手！”
　　燕有缘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流过，洗刷着难过和生气。
　　月轻水见燕有缘不说话，脸色也不如往常，想起还有正事没说，就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燕有缘还是不说话，他知道话说出来，一定会伤害月轻水。
　　可是，能不说吗？
　　月轻水催促道：“不管什么，快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我们一起经历的事还少吗？坦诚相待，好不好？”
　　“我说，但请你答应我，不要生气，不要难过。”
　　“我不能答应，但你必须告诉我。”
　　燕有缘叹口气，说：“在遇见你之前，我和秋雁在梁国的边城认识了，她请我吃饭住宿，照顾我，我陪她游历中州，陪她去楚国，我们曾互相喜欢……”
　　月轻水已经止不住开始难过了，她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也不难理解，你继续喜欢她好了，我可以再帮你们办一场婚礼，我已经有经验了，一定办的比大师兄和玉掌门的还好……”
　　“轻水！”燕有缘打断月轻水，说，“可我遇到你之后，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我想照顾你，想让你开心，想一直在你身边，想着计划我们的将来，我真正喜欢的，是你！”
　　“你当时也是真正喜欢秋雁师姐的吧？怎么确定以后不会否定现在？”
　　月轻水眼中已经有泪了，她说：“我想起你曾问我能否接受一夫二妻，原来是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说过，如果你这样，我瞧不起你，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
　　“轻水，不要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我不想伤害谁，可是同时伤害了你们两个人，我已经骂过我自己了……”
　　“用不着，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再也不见！”
　　月轻水说完就跑开了，她跑的太快，一下子摔倒在地，又快速爬起来，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