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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夏雪宜为了温仪名声,答应温家五老娶她 ...

  •   我吓了一跳:这么早,爹爹怎么就在门外了?莫非他……

      他握紧我的手,道:“阿仪,不要紧,有我在,就是千军万马也杀得出去。”

      我哽咽道:“可我不想你和爹爹打起来。”

      他朝我绽开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阿仪,你放心,我直接带你走,不会伤到你爹的。”

      “夏雪宜,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就在这时,爹爹的声音传来。

      他面色一冷,道:“要动手,在外面等我。”

      我大惊失色,冲到门前,隔着门哀求道:“爹爹,求你不要伤害雪宜!你放过他吧。”

      爹爹声音甚是柔和:“还动什么手啊,上一次他不杀我,我已经很领他的情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手执金蛇剑,一脸不信之色,我又转头,抱着一丝希望对门外的爹爹道:“爹,你真的不杀他了?”

      “他的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怎能伤害他?”爹爹说话的声音极为诚恳:“我们只想和他说几句话,化解以前的恩怨,你就放心的开门吧。”

      我回头看看他,他朝我微微点头,紧握金蛇剑。

      我打开门,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我的爹爹与四个叔伯刚见我开门,就笔直地跪在门口,这?这!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更是脸露诧色,暗黑的眸底充满着深深的戒备。

      大伯对着他道:“夏雪宜,我们温家五老向你请罪了,温家老六的确伤害了你,可温家也赔上了几十条人命。再这样互相杀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我不由得暗暗点头:大伯,你说得太对了,太对了!

      “现在你和阿仪又干出这种的事情,这也是前世的冤孽!“爹爹说完这句话朝我看了一眼,我看得出他的眼中微带苦涩与无奈,不由得垂下头,虽然我从不后悔昨夜与雪宜在一起,但如今面对爹爹的目光,我心里依然感到羞愧与难受,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爹爹的下一句话让我瞬时由忧转喜:

      “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化敌为友,你看如何?”

      “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高兴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爹爹就你一个女儿,还会骗你不成?”

      太好了!他们不会打起来了!我那时高兴得几乎想要跳起来,走出大门扶着爹爹与叔伯们。

      他依然满眼戒备地立于门内,可能他认为我爹爹现在示弱是担心他再去杀温家堡的人,便主动向他们解释道:“你放心,我早答应了你家小姐,不再伤害你家任何人!”

      爹爹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不过,你想带我女儿私奔,那可不成。”

      爹爹后面那句话明显声音提高,我望着他们,心里紧张之极,他们一位是疼我十六年的亲爹爹,一位是待我情深似海的情郎,我既不想他们打起来,也不想他们互相为难啊。

      他冷冷道:“那你想如何?”

      爹爹说:“你若真的喜欢我的女儿,就应该明媒正娶,拜堂成亲。”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爹爹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他知道我心里只有雪宜一人,知道我已经成为雪宜的女人,他同意我嫁给雪宜了。

      我转头朝雪宜看去,他也在看着我,这时爹爹道:“我们温家在这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若真的喜欢他,就不能带她私奔,让她一生一世也抬不起头来。”

      娘去年跟我说到大姨的悲剧人生时,我便明白在大明社会中的女人的名声有多么重要,如果能够明媒正娶,未婚女子最好不要与情郎私奔,娘以前就说过,青年男女私奔倘若被抓到,男人的顶格处罚是逐出家族从祠堂除名,女人却会被沉潭,所以那些真正疼爱女儿的父母们,若是发现自己的女儿婚前就与情郎相好,他们会默认现实把女儿嫁给她的情郎。

      其实昨夜我也曾经幻想过爹爹能够与雪宜共释前嫌,幻想能在父母的祝福之下和雪宜共偕连理,体味“洞房花烛夜,掀起红盖头”的甜蜜幸福。但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只因两家的中间隔了四十八条人命,温家堡里的很多人都对雪宜恨之入骨,不说别的,单从四叔全家人对我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了。

      夏温两家的仇恨太深了,太深了,我压根儿就不敢跟爹娘提到我与雪宜相爱之事,也不敢为难雪宜去向爹娘提亲。

      我本来以为此事无解,我若想与雪宜在一起,除了私奔之外再无其它路可走,没有想到,爹爹为了我的名声与今后的幸福,当然也是为了温家堡在衢州大户人家中的声誉,他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付出:他同意我嫁给雪宜,为此,他还劝说四个叔伯放下仇恨成全我们。

      爹爹对我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雪宜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他当然看出我眼中对未来的期许,于是对爹爹道:“好!我今天就托石梁镇最好的媒婆上门求亲。”

      江南民间娶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大都得要数月光景,鉴于我与雪宜已做了夫妻之事,所以这些流程大都略过或者从简,但最快也得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爹爹让他在西厢房歇息,娘说我们已是未婚夫妻,照理说,民间的未婚夫妻在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我们如今已有夫妻之实,她不会以民俗为由来阻拦我们见面,但为了温家堡的名声与我做为未婚少女的尊严,她希望我们不要现在就公开在温家堡的宅子里过上夫妻生活,以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令我们三房抬不起头来,所以自他托媒提亲那日起,我们晚上便不住在一起了,我住东边自己的闺阁,他住在西边的厢房。

      爹爹为我们办起喜事来,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温家堡的人对他说话好声好气的,他也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话,但我知道他始终信不过他们,我家送给他吃的酒饭茶水,他先拿给狗吃。狗吃了一点没事,他仍不放心,毫不沾唇,晚上都拿去倒掉,自己在石梁镇上买东西吃。有一回我早上起床探望他,发现他把金蛇剑放在枕头底下,那时我才晓得他晚上也睡不好,他一直都不放心那些叔伯,担心遭到他们的暗算。

      想到他为了娶我,天天待在温家堡这个危险的仇人之地,我就好生愧疚,他却笑着跟我道:只要能娶我,他现在受这点罪算得了什么?再说,若论起武功与下毒,温家堡中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就算五个人围在一起打他,他也可以击败他们,他根本就不怕他们,叫我不要担心他。

      他还说他现在其实非常欢喜,自从那夜我在温泉边拒绝他的求欢后,他就知道我很重视女人的名声,现在他能达成我的心愿,没有让我无名无份地跟他私奔,他就特别开心;他还说我是他今生唯一想要娶的女人,而两个月后我会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达成他的心愿,他便觉得天底下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了。

      如此过了将近一月,中秋之夜到了,将近二更天,我正想歇息之时,他从后窗跳进来 ,他说他好想我,刚说完就抱着我想要亲我,我含羞说我爹娘就在天井对面的房子住着,温家堡内也有不少人暗地里盯着我们,想看我们会不会又给他们带来饭后茶余的谈资。他说不会和我在温家堡内和我做那事的,他要带我出去,如今温家堡的人都睡了,没人会注意的。我说我现在有丫环翠喜了,现就在隔壁睡着呢,若她半夜醒来怎么办?他笑着道他可以遥空点丫环的睡穴,包管她一觉睡到天亮。

      翠喜是新来的,之前两年半我身边一直没有贴身丫环——雪宜为了复仇把温家堡搅得人心惶惶,除了温家堡立过死契的丫环奴仆外,其它的全都走了,我以前的丫环也在那个时候离开温家堡。

      待我从山上回来后那三个月,因温家堡三房的人口特别简单,我又被堡内各种风言风语所烦扰,每天过得很不开心,便远离人群每天独来独往根本不需要丫环,父母的房子离我的闺阁隔了个大天井,所以我和雪宜在闺房里相好的那一夜,我们几乎是没有顾忌的说了半夜的情话。

      翠喜是我与雪宜订婚后没多久来的,爹说她是温家一位远房亲戚的小女儿,他去乡下收田租时见她做事勤快,长相清秀,为人老实本份,年龄与我相近,便把她带到温家堡当我的丫环。

      我想,爹爹会在我与雪宜订婚后给我一个丫环,可能是担心雪宜会像今夜这样跳到我后窗在我闺房中和我相好吧?爹爹想我身边有个丫环我会有所顾忌,却没想到雪宜会去点丫环的睡穴。

      雪宜说他忍了快一个月,实在忍不下去,现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之夜,花好月圆,佳人在怀,他今夜定要和我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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