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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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维转头看着佩达，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起身坐到佩达身边，伸手温柔地拢住她的肩膀，把她抱住。佩达的肩窄，人也薄薄一片，抱着没什么分量感。
秋维笑了一下：“那么几百年了，感觉你还是原来那个时候干瘦的小姑娘呢……笑一笑，开心一点，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
秋维从衣兜里摸出一朵小小的花，别在佩达的耳边，笑意温柔。
“人比花娇……”秋维顿了顿，让佩达看镜子。
这是秋维恳求西卡亚给她带的一朵花，瘴气遍野的时代，花这种东西都是非常稀罕的物品了。
也许属于圣泉庇佑的地区还算有生机，但是境外几乎没什么草木。她们在复兴之地，也就是人族领地的时候，花草也是被牢牢地保护起来，圈在他们不能接触到的地方。
她不知道西卡亚从哪里弄来的，但是斯塔向来宠爱这个弟弟，也许只是顺手的事情。
佩达看着镜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耳边的花，有些惊讶：“……真好看。”
白白小小的一朵，花瓣有些焉了，但是每一瓣都完整，被人细心呵护着。
“多久没有看见花了……我都快忘了花长什么样了。”佩达落了一滴泪，抿唇笑了起来。
“我们会回去的吧，秋维？”
秋维点点头，却看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美丽的暗精灵站在门口。
“……你们好？我是伊霖。”伊霖摆摆手，对她们说，“刚才的话我会假装没听见的。”
“什么话？”斯塔缓缓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纯黑的祭司袍。
伊霖对着二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眼底没有一丝歉意：“她们刚刚说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呢。”
斯塔闻言，眼神冰冷，冷冷地抬眸看向秋维和佩达，目光触及到佩达耳边的花朵时，他顿了一下，抬手一道漆黑法力闪过。
佩达的耳朵掉了下来。
“啊啊啊……！”
“佩达……！”秋维尖声大叫，捂住佩达的耳朵。
斯塔却是连一个目光都吝啬再给，转身就上了楼。
伊霖走过来，脸上带着一点危险的笑意：“抱歉……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这里不好吗？外面很危险，你们离开会出事的。”
“……”秋维脸色惨白，佩达已经痛晕了过去，她对上伊霖那双深蓝的眸子，抑制不住地呕了出来。
“啊……好恶心，人族最恶心了。”伊霖站起身来，欣赏地看着秋维痛哭流涕的模样，笑得十分肆意。
“真好。你们关系很不错，不过你要记住，是你送的花害得她失去一只耳朵哦。”伊霖捂嘴笑了起来，“希望……你余生都能带着愧疚活下去，不然她会多难过呀。”
“……”秋维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伊霖转身离开，秋维看着他的背影，风吹起，披风掀了起来，露出他一对残缺的翅膀。
翅膀……精灵族的翅膀，于人族来说就像是一双手一样重要……
伊霖若有所感的偏了偏头，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
伊霖并非是出生在领地的暗精灵，也不是当时那些从月之国离开的暗精灵。
他就是突然出现的，以那种荒谬的姿态出现在领地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与由来。
“真无聊。”伊霖垂头看着窗外，领地里没有多少人在行走，只有几只暗精灵坐在枯死的树上吹风。
“你们每天就是看着这些无聊的场景吗？”伊霖动了动手指，有节奏的击打着窗沿。
“……”秋维没有说话，拿着扫把清扫着房间。
“每日都扫，实际上哪有那么多灰尘？”伊霖把脸转过来，那张柔软又美丽的脸上显出一点兴味，“不过是无聊吧？”
“伊霖大人知道又何必再问呢？”秋维垂着眸子，不愿意看那张让她作呕的脸。
“呵呵……”伊霖笑了起来，目光在秋维和佩达之间游走，“我很高兴，你们之间感情真深，看样子之前的事没有影响你们太多。什么时候我也才能有这样坚固的友谊？”
佩达擦瓶子的手顿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继续擦着那已经光洁如新的瓶子。
秋维垂着眸，握着扫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佩达已经两天没有和她好好说话了，她有问过佩达是不是在生气，或者，是不是恨她？
佩达却只是摇摇头，把脑袋偏过去：“没有，秋维，我没有想过怪你。”
可当秋维再次握住佩达的手，佩达却又会缓缓地将手从中收回：“秋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伊霖绕有兴味的看着两人，双腿交叠：“还是你们俩有意思。这么一个无聊的塔楼里，你们俩却这么有趣，真的很难得。”
“伊霖，过来一下。”斯塔出现在二楼楼梯口，身后站着有着金色眸子的族长。
“……金瞳适应得还好吗？”伊霖站起身，没有再看秋维与佩达。
族长清俊的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当然，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只有你的力量还不够……或许你把瑰夜给我，就差不多了。”
瑰夜就是那颗邪神留下的宝物，由一块鲜红剔透的宝石所雕刻的玫瑰。
斯塔怔了一下，皱起眉：“……瑰夜守护着领地的安全，没有瑰夜大家会死在瘴气中的，而且赤云山的瘴气那么浓郁……”
“打住……暗精灵本来就有防御瘴气的能力，现在你的族人这么脆弱，连这么一点瘴气都防护不了，你没想过问问你的好族长吗？”
“可赤云山的瘴气……”
“好了，斯塔。瑰夜之前吸收的是族人们的生命，你不是知道这一点吗？所以我们才会抓那么多人族过来。”族长抬抬手，打断斯塔的疑问，“现在就要瑰夜吗？”
“……我要等一个人上山，那个时候你给我吧。”
族长点点头，和伊霖转身离开，就在伊霖即将消失在斯塔视线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斯塔笑了起来。
“哦……对了，那个人心肠很好的，说不定你求求他，把他杀死在瑰夜的阵法里，还能维持一段你族人的生命呢，你不想看见你弟弟死去吧。”
“他是谁……”
“啊……安云枫。”伊霖抿了抿唇，像是把那几个字品尝过一遍似的，他舔了舔唇，又说了一遍，“他叫安云枫……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斯塔有些沉默，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叫住秋维与佩达。
“这些人都杀了。”
他指了指楼下，有不少最近新抓来的人类，然后转身离去。
秋维有点麻木，下了楼看着一地哀嚎的人们，有些胳膊腿都断了，泊泊流出，他们被绳子捆得死死的，无法动弹，只能用嘴不断地哭嚎，表达自己的恐惧。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非常突出，虽然穿的很不检点，只穿着一条围住下半身的破布，但是神情冷静，眼睛里不带一丝恐惧地打量着四周。
他看了一眼秋维，然后不感兴趣地偏过眼，说：“剧情***？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这都能被我触发上，太浪费时间了。”
“你要死了。”秋维语气没什么起伏。
“哦。”那瘦削的男人没有什么反应，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秋维，“你有看见一个长相很嫩的男的吗？比我矮一点，眼睛比较圆，睫毛很长，总是一副没睡饱没吃饱的样子。”
秋维摇摇头：“我已经几百年没有离开过这里了……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
“……”男人没说话，闭上眼睛表示不感兴趣。
秋维叹了口气，把两个人拉起来，推进阵法里。佩达放下瓶子，拿起一旁血迹斑斑的长刀，一刀一刀地挥砍。
“……佩达，我来吧。”秋维拉住佩达的手。
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佩达杀的人，因为秋维始终无法下手，佩达也就接过了这把长刀。
“……秋维，我不想你背负任何，你也不用对我愧疚，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佩达推开秋维的手，将长刀捅进那两个人的心口。
她一身血色，回头看着秋维：“这样就好，不用为我改变什么。”
“……佩达，我们想办法离开吧。”秋维的手指蜷缩，“我刚刚偷听到，族长要把瑰夜给伊霖大人。”
“……”佩达有些诧异，“……那西卡亚呢？”
“你很在乎他吗？等瑰夜被拿走……这里的暗精灵多少都会被瘴气侵蚀的吧，到时候我们找机会……”
“离开塔楼，我们也会被瘴气侵蚀。”
“……不，不会的……”秋维咬了咬唇，跑去自己的床底翻出一个小小的包裹，“佩达……这是之前商队留下来的微光石，我觉得早晚会用到，就偷偷藏起来了。”
佩达擦了擦脸上的血，看着秋维手中的两枚微光石，有些沉默。
“你看，到时候我们一人一颗，就不会被瘴气侵蚀了。”
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温柔地摸了摸秋维的头，说：“好，那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