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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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虽然昨晚贺知行的出现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但他受了对方的帮忙是不争的事实，还吐了人家一身，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表示。
只是要让他当面道谢，短期内不太可能。
他现在一看到那张脸，脑海中便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条令他抵触的巨龙身影。
方霁自己也是男人，懂得男人的本性，同样会有需要发泄的时候。那是生活压力下的一种自我排解，人性之常。
但贺知行这种打手枪的行为……对他来说截然不同，没法再保持冷静。
可能“谢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先又吐贺知行一身。
方霁用过早餐，摸出手机。
置身于数字化的时代中，大多数年轻人早就没了随身带现金的习惯。他从微信好友列表中找到贺知行，将其从黑名单中放出来，在转账金额那一栏输入“3000”，指尖即将触及密码的最后一位数字时，一种迟疑将他的动作冻结住。
他现在公司资金运转不周，最缺的就是钱了，三千块……都够他在夜店里包一只顶配鸭子了。
贺知行这人又不卖身，还住上小别墅了，肯定是不差钱的，那就转他三百意思意思得了？
再者，自己接连两晚饱受心理摧残，都没向他索取精神损失费。
方霁心中盘算着，删去一个零，谁知下一秒，手机界面弹出账户余额不足的提示。
方霁：“……”
草，他差点忘了，自从出事后，他的钱几乎都砸了进去，现在穷得叮当响，都快赶上社会扶贫标准了。
方霁盯着手机屏幕，下颚线绷紧。
不行，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欠贺知行的人情。
手一点，一笔巨款转了过去。
贺知行早上有晨跑的习惯，三明治是回来路上买的。他换下运动装冲完凉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拿起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常年红色感叹号的联系人发来消息，怀疑了片刻对方是否被盗号才点进去。
第一条消息是转账。
第二条消息是——
【方霁：昨晚我睡的很好，谢谢。】
贺知行的目光停留在那条转账上，沉默半晌，还是截下一张图，私发给另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
【贺知行：（截图.jpg）】
【贺知行：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兴许正在忙，过了好一会才有所回复，接着消息如连珠炮般倾泻而下，营造出一种千军万马的架势。
【wok，几天不见，你小子这是闷声干大事啊！？】
字里行间，溢满了惊喜与好奇，如同发现新大陆兴奋。
【这应该是嫖资吧？】
【不愧是霸总，一夜情都给你玩上了。看对面的头像，难道也是个男的？】
【（猥琐.jpg）】
贺知行没有解释，不过这并不妨碍对方继续脑补下去。
【你睡的对方，还是对方睡的你？】
【快，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需要事情的起因、发展、高潮、结果，麻烦你详细写明，打包发给我。】
【（磕头.jpg）】
【对了，你下次可以试试勾起他的下巴，轻启唇瓣，低沉地说一句‘男人，你这是在玩火’。相信我，对方你一定会被你迷得死去活来，事成之后别忘了再给我发一份感想哦~】
方霁究竟会不会死去活来贺知行不确定，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会觉得他有病。
他的这位朋友前两年时间空闲，某日突发奇想，决定开始写书，于是一脚滚进了小说行业，两个月埋头苦码了四十万字，兴高采烈地去审签，结果一鲨、二鲨、三鲨、四鲨……
据说，那个小说平台在圈内颇有名气，名为绿某江，其签约门槛高得令人望而生畏。
那阵子所有编辑都给她轮完了，大半年后，她的第一本书彻底宣告扑街，不仅废了四十万字，还另外单机码完了六十多万字，直到完结那天也没能签约上，甚至连个活读者都没有。
她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终于认清了自己并非天赋异禀，更不可能一书成名的事实。为了释放压抑的情绪，她经常找朋友倾诉，一来二去的，贺知行便对她的事情有所了解。
第二年的同一时间，她拿着已经写了十五万字的第二本书尝试审签，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竟然一次过了。
之后他这位朋友隔三岔五就向他要些日常当作素材，前阵子准备开一本都市玄幻文，然而卡文卡得厉害，头发都快抓没了，某日一怒之下跳上桌子发起癫，无存稿裸奔开了另一本。
名字挺低俗，叫什么《总裁的贴身内裤》，差点不过审，第一章就被锁到崩溃。
贺知行尊重她的创作自由，却不理解。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写这种快被市场淘汰的霸总文，真会有人看吗？
他转移视线，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嫖资”二字，若有所思。
方霁没有在餐桌前干坐着，给贺知行转完帐，问认识的朋友先借了一万块应急，便出门打车直接去了公司。
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分钟路程，他的手机弹出一道提示音，是贺知行的消息。
【贺知行：我就只值30块嫖资？】
方霁看着那行文字，一时愣住，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出自贺知行之口。
少顷，他回复完，就将对方再次拖进了黑名单之中。
【方霁：赞助你治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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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承认他昨晚确实喝断片了，关于贺知行是如何从喧嚣的gay吧将他带离的细节，现在还是一片模糊。直至踏入公司，坐在那张熟悉的办公椅上，一个名字猛地从他脑海中闪过——甄均！
自己昨晚被带走时，不清楚贺知行有没有跟甄均打一声招呼。
这家伙现在在哪？该不会真被人拖去开房了吧？
据社会调查显示，高危性行为者最容易染上艾滋病，其中主要包括男性同性恋者、性工作者、吸毒者等。尽管gay吧的氛围与寻常酒吧并无二致，但潜意识中的抵触，还是让方霁对那个场所有了“不干净”的刻板印象。
方霁急忙掏出手机，翻着通话与聊天记录，却都没找到来自甄均的。
难道贺知行说了？然后甄均自己找了家酒店休息？
这是方霁最希望的结果。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打个电话过去确认一下，自己怎么说也算甄均半个哥哥。
第一次打过去没人接，方霁心想甄均昨晚也喝了不少酒，没有接到情有可原，于是等到中午，又给那边拨了一个电话。
振铃响了很久，就在快要自动挂断时，那边终于接通。甄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听起来比平日更沉重，更暗哑。
“你声音怎么了？”方霁关切地问。
“没什么……嗯……昨晚酒喝多了，加上晋城晚上阴晴不定的天气，可能有些着凉感冒了。”甄均解释道，气息不稳。
方霁心中仍存疑惑，他隐约在电话里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你现在在哪？真不舒服的话我来接你去医院看看，感冒这种事说大不大，但拖久了对身体不好。”
“不用了。”甄均拒绝得很快，“我现在在酒店，再睡一会就出去吃饭。”
方霁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备注是“甄均”没错。这家伙往常来晋城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黏在他身边，不仅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见面要求，甚至还会找各种理由贴上来。
今天这是太阳晒着屁股，烫转性了？
方霁还想再问，甄均却抢先开口：“不说了方哥，我真的好困，晚点聊。”话语间透着疲惫，也带着一丝急切。
方霁无奈，只得应允，“那行吧，你记得定一个闹钟，别睡过头了，酒后空腹太久小心胃疼。”
电话那端的甄均应下，随即是断线的静寂。
方霁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良久，才松开紧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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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双人床上，手机被随意扔在了身后，男人的腿也再一次被掰开，其中一条高高架起，几乎在身前压折成了一百八十度。
“你对象？”男人瞥了一眼被扔开的手机，调侃道：“想不到你看着年纪不大，居然还干偷情这种缺德事。”
“今后走路多提防点，你这种行为是要遭雷劈的。”
甄均估摸着男人的年纪应该上了三十岁，挺身而入的同时回呛道：“你昨晚勾引我的时候，不也没问过我有没有对象，现在装什么好人。真要劈的话，你一样逃不了。”
突如其来的冲击令男人发出一道闷哼，小腿痉挛抖了两下，旋即又如云淡风轻，神情舒展开来。
他腰腹肌肉紧绷，爆发力惊人，一翻身便反守为攻占据上风，稳稳坐在甄均的腹部。
“我一个向来只做1的人，给你干了一晚上，这个货你验够了吗？”
甄均却满不在乎，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谁让你非要给我那杯酒的。”
“怪我？”男人戏谑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小朋友，你的幼儿园老师难道没有教育过你，出门在外不要轻易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吗？”
“小朋友”三个字一出口，甄均的神情瞬间变得不悦。
男人心下了然：“知道你不喜欢‘小朋友’这个称呼，但你又没告诉我名字，我总不好喂啊喂的叫你。”
“甄均。”甄均简洁道。
“真君？”男人咀嚼着这个名字，眉头轻皱，旋即又认为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他往后瞥了一眼，“怎么取了这个名字？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一点不像个真人君子。”
男人的一对丹凤眼笑起来极具魅惑，昨夜在吧台前的惊艳至今仍令甄均记忆犹新。那套精致的西装下，隐藏着一副极具张力的健美身躯，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甄均没再接话，双手握上男人的腰。
“少说废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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