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崩铁/绝区零】三人成行》hermionezhang

1、第 1 章

　　冯·莱卡恩出现在梅洛彼得堡公爵办公室的时候，的确让莱欧斯利有些意外。“新艾利都”，“维多利亚家政”，这些名字，甚至包括眼前这个“人”，他从未听说过，就连停在报到大厅里的那个奇怪形状的飞行器，也是头一次见到。莱欧斯利有些不太确定这位莱卡恩先生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被改造了，但既然来人西装革履，彬彬有礼，或许称呼眼前的“人”为“绅士”更合理一些，也更……礼貌……一些。

　　莱卡恩双手递上了那维莱特的特批，表示有公务在身需要在梅洛彼得堡呆上一段时间。既然有那维莱特许可，那么，公爵自然让路。不过，梅洛彼得堡并非沫芒宫下辖，所以莱欧斯利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眯起了眼睛，从头到尾，这位冯·莱卡恩先生都没有明确说出目的。

　　有趣，不过，这位绅士也许没有那么神秘。一个陌生地方，一个陌生的组织，满足这两个限定条件的人，在梅洛彼得堡，莱卡恩并不是第一个。

　　还有一个人，早于莱卡恩。

　　没过多久，莱欧斯利的下属就按照他的意思“请”来那个人。

　　那人一进门，嚷嚷声便充斥了整个办公室，先是要自己的帽子，继而要配枪，以及那条“时髦”的喇叭裤。

　　“让我猜猜，”莱欧斯利的目光逡巡在莱卡恩和这个自打进门嘴就没停的人身上。“你要找的人是他吧，莱卡恩先生。”

　　莱卡恩抬头看了一眼莱欧斯利，他有些意外莱欧斯利这么快就洞悉了他的意图，但想想这片陌生大陆短时间内突然来了两个异域之人，那么也很自然的会被联系在一起。

　　那个满嘴尖尖牙齿的人咧嘴看向了莱卡恩，惊讶了一下：“宝了个贝的，这地方除了机器人居然还有只大狼狗。”

　　“我来自维多利亚家政，名叫冯·莱卡恩，波提欧先生，”莱卡恩耐心而礼貌的纠正着波提欧的说法。

　　“所以你是偷了小面包，还是抢了棒棒糖？”波提欧斜着眼睛看着莱卡恩。“判了多少年？”

　　“我没有犯罪，先生。”

　　“真是好狗狗，想摸摸你的头。我就在街上随便拿了点水果，喝了一瓶橘子汽水，结果下一秒，就被一队穿着制服的人用枪指着，抓了起来。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和条子光明正大的斗，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他宝了个贝的，你去过他们的审判庭吗……”

　　在莱卡恩和波提欧的对话开始变得极其无意义之前，办公室的大门被另一个人的打开了，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一大一小。

　　进来的是一位女士，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这位女士显然有点惊讶，她连声道歉，将孩子放在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带上门走了出去。

　　“这么漂亮的妞，我怎么没见过？”波提欧吹了声口哨。

　　莱欧斯利板起了脸，响亮的清了清嗓子。听见小女孩叫了两声妈妈，他冷硬的表情这才融化。目光越过波提欧肩膀，莱欧斯利轻柔的回应道：“嗯，乖，爸爸在这儿。”听到父亲的声音，小女儿呢喃了两句，又躺在了沙发上。

　　冯·莱卡恩摇摇头，低声向波提欧说道：“刚才那位是公爵夫人。”

　　“哟，”波提欧阴阳怪气的嘘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转向莱欧斯利的女儿。“她是杀了自己丈夫还是自己父亲，才会嫁给监狱的头啊。”

　　“公爵夫人曾是教令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教令院，您可以理解为这里最好的大学之一——刚入职枫丹科学院时，实习地点抽中了梅洛彼得堡。这位女士现在是梅洛彼得堡首席工程师，”莱卡恩解释道。

　　“所以她是连人带技术一起赔给了这位公爵？”波提欧挑衅似得看着莱欧斯利。“真的吗？最优秀的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

　　“你什么意思，波提欧？”莱欧斯利皱着眉头看着他。

　　“从她选择丈夫的眼光来看，好像没那么优秀吧，”波提欧撇了撇嘴。“谁的丈夫会一上来就扒犯人的衣服。”

　　“犯人要穿统一的制服，不许露出胸腹，”莱欧斯利没好气的瞪了波提欧一眼。

　　“他喵的我这是机器构造，不是你们那种——”

　　“还有你——”莱欧斯利无视了波提欧的话，他冷冰冰的目光转向莱卡恩。“你很了解我们啊。”

　　“抱歉，让您感到不安，”莱卡恩略略颔首。“只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我们尽可能的收集了所需的信息，以便更好的完成任务，也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请您放心——”

　　莱卡恩的话没有说完，莱欧斯利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的沙发上，把沙发上的女儿抱回了自己的座椅上。高高的办公桌将小女孩挡得只剩头顶，最后，莱欧斯利站在了座椅和桌子之间，将女儿遮了个严严实实。因为他发现，自从女儿被放在沙发上，波提欧的目光就没怎么从自己女儿的身上移开过，这让莱欧斯利十分警觉。

　　莱欧斯利抬眼盯住了莱卡恩的脸：“你追他追到了我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有最高审判官的特许，梅洛彼得堡也不是外人撒野的地方。你刚才说，维多利亚家政是受雇行事，那么，你的雇主是谁？”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波提欧这会儿才终于回到正题，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莱卡恩。

　　“是的，波提欧先生，”莱卡恩点点头，面带微笑，认真的看着波提欧。“我们的雇主是，星际和平公司。”

　　“什么？”莱欧斯利微微皱眉，又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组织。

　　波提欧的表情逐渐凝固，他难以置信的似得看了看停留在莱卡恩脸上职业性的微笑，然后缓缓转向莱欧斯利，瞪圆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宝了个贝的，他们是来杀我的！”

　　话音刚落，莱欧斯利的双臂一顿，机械拳套便随着亮起的神之眼包裹住了他的双手。他举起双拳，护在胸前，做出格斗招架的姿势。看着莱卡恩，莱欧斯利的神情有些恼火：“波提欧，你先出去。莱卡恩先生，想要在梅洛彼得堡动手，先过公爵这一关。”

　　波提欧溜得比脚底抹油还要快，反正有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莱欧斯利挡在前面，他也不介意趁乱出来摸摸鱼，生产区他可一点都不想去了，和这地方的人经常鸡同鸭讲，实在没趣。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有趣的人，趁着守卫不注意，他拐进了实验室。他的目标当然不是生产线上一排排冰冷高大的发条机关，虽然这些齿轮发条精密漂亮得让他感慨的骂了句脏话，但他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了生产线尽头那个拿着记录本的女士身上。

　　是公爵夫人。

　　那个小女孩的妈妈。

　　波提欧并不是先看到公爵夫人的，是公爵夫人从他一进来，就盯上了他。

　　“你好啊，公爵夫人，”波提欧想拿下帽子行个礼，但是手停到了半空，不得不翻了个白眼。“宝了个贝的，原谅我没法给您行礼，因为您的丈夫收走了我的帽子。”

　　“请叫我嘉玛博士，大家并不叫我公爵夫人，”嘉玛点点头，直勾勾的看着波提欧。

　　波提欧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龇着牙齿问道：“我的牙上沾东西了吗？你这么看着我。”

　　“你的身体真的是被机械改造过的吗？”

　　波提欧非常确信他从嘉玛的眼中看到了某种不易察觉的热情，是人类痴迷于某种事物才会有的狂热和迷恋。一般人会对这种热情退避三舍，因为是疯狂的不可控的，但波提欧看到了机会。

　　“当然，博士，”波提欧扯起了自己的衣服，把机械改造后的身体亮给嘉玛看。“你甚至可以动手摸一摸，我不介意，毕竟你是科学家，我可不信你会非礼我。”

　　嘉玛犹豫再三，终于在波提欧的鼓励下伸出了手。塑造波提欧身体的金属手感很特别，表面看起来非常光滑，实际触感却是有些温热的细腻。

　　“因为需要能量驱动，产生的热能就模仿了体温，”波提欧低头看着嘉玛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他以超乎寻常的热情解说起来。“关节用了特殊的仿□□，不是润滑油，那个太假了，所以动起来比机器人丝滑多了，希望能给你的发条机关带来新的灵感。另外，我还有——”

　　“你居然……没有心脏？”话未说完，嘉玛抬起头打断了他。她的手还停留在波提欧的胸口，但神情掩饰不住的惊讶。

　　“Bingo！”波提欧翘起了嘴。“小秘密被你发现了。”

　　嘉玛收回了自己的手。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波提欧有些嫌弃嘉玛脸上流露出的怜悯和难过。“说正事。你不想研究一下我吗？给你们这种落后的机械生产带来一些新的方法和技术？”

　　这话戳中了嘉玛的心，波提欧三天前因为非法携带枪支和侵占他人物品（主要是白吃白喝）被送进了梅洛彼得堡。嘉玛第一时间拿到了波提欧的体检报告，太神奇了。她忘不了那份体检报告带给她的冲击，血肉之躯与机械的完美结合，机械构造替代了身体重要的器官，却以更先进更强悍的形式让人的本体存活。那副金属躯干的构造精密程度远超她目前所见的任何机械，是另一个维度技术水平的展现。

　　“嘿，嘉玛博士，”波提欧凑到她鼻尖前，用一种充满诱惑又极其危险的口气说道。“想不想去见识见识我们的技术？我的身体改造只是这些技术中最不起眼的部分，”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点着嘉玛的额头，“你的大脑和我们的技术，想想看吧。”

　　“或许——”嘉玛着迷似得凝视着波提欧的眼睛。“——我能给你做一个心脏。”

　　一个不明意味的笑缓缓的绽放在波提欧脸上：“那这颗心脏就会为你而跳动。”

　　“宝贝，现在已经有一颗心脏正为你跳动呢。”莱欧斯利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嘉玛博士，请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得谈谈。”

　　波提欧翻了个大白眼，回头看见了脸色极为难看的莱欧斯利。他装作一脸轻松的问道：“问题解决了？”

　　“4897号犯人，回生产区去，不然你就得加刑了，”莱欧斯利交叉双臂，抱在胸前，冷脸看着波提欧站起来走向门口。“再这么不守规矩，我保证你牢底坐穿。”

　　“多谢提醒，我真是爱死你了，公爵。”

　　莱欧斯利当然知道波提欧的身体构造对于嘉玛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但他也知道，来自异世界的人和组织有多危险，何况波提欧入狱没几天，冯莱卡恩的到来就提醒着他，梅洛彼得堡被搅进了多大一个漩涡。他需要梅洛彼得堡保持稳定，更要保护妻女安全。所以，当嘉玛来到莱欧斯利办公室，说出要在波提欧身上做实验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并用充分而合理的理由拒绝了她的请求：“梅洛彼得堡不允许在犯人身上做非法试验。”

　　“可是他同意了，”嘉玛的神情有些急切。

　　“是吗？”莱欧斯利挑起眉毛，有些怜爱又有些戏谑的问道。“你和他都知道试验的过程可控吗？试验的后果明确吗？一旦出现事故，谁来负责？”

　　嘉玛一时语塞。这些是试验的伦理性要求，也是她经常挂在嘴边，说给莱欧斯利听的，结果却被莱欧斯利用来堵她的路。

　　“可是……”嘉玛有些着急，声音里带着委屈。“……可是，你知道他们的技术有多先进吗？”

　　“那你知道这些技术有多危险吗？”

　　“我可以先试着给波提欧做一个心脏，这根本不影响什么。”

　　想起波提欧说到心脏时那诡异的神情和声音，莱欧斯利就更不想让嘉玛和波提欧有任何交集了。他正色道：“容我提醒一下，嘉玛博士，目前科学院在梅洛彼得堡做的所有实验的原材料和资金都由梅洛彼得堡提供，如果我方拒绝此类研究，那你的课题将不会得到任何资助。相反，如果实验违反伦理，梅洛彼得堡将会通知学术委员会，你是知道科学院会怎么处理的。”

　　嘉玛受伤似得低下头，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公爵否定了个彻彻底底，她坐在沙发上沮丧的说不出一句话。

　　“宝贝，”莱欧斯利蹲在嘉玛面前，抬起头爱怜的望着她，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安抚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有天赋的人。我喜欢听你的奇思妙想，听你讲各种发明创造，虽然我也不是很能听得懂，可我就喜欢看你讲起研究课题时闪闪发亮的眼睛和笑起来的模样。我知道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和否定你的研究，可是这一次，我想请求你，放弃对波提欧的研究，不是以公爵的身份，而是以你的丈夫的身份，请你——嘉玛·莱欧斯利——就纵容我这一次，答应我，放弃对波提欧身体构造的研究，好吗？”

　　嘉玛看了莱欧斯利许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是想要一个会跳动的心脏吗？”莱欧斯利的眼中泛着柔波，他拉着嘉玛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你已经拥有一颗了。”他吻去了嘉玛眼角的泪滴，然后低声道，“晚上你会就知道它在为你怎样火热的跳动了。”

　　“打扰了，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角落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个尴尬声音。莱卡恩解开了手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嘉玛博士，在研究波提欧身体构造的问题上，我同意公爵的观点。太超出一个时代的认知和技术水平，于个人于时代来说都是灾难。”

　　“我就知道关不了你太久，”莱欧斯利摇摇头。

　　嘉玛此时并不关心他们俩在说什么。她在莱欧斯利办公室转了一圈，然后一脸惊恐的问道：“莱欧斯利，我们女儿呢？”
　　莱欧斯利心下一沉，和莱卡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波提欧！”

　　当莱欧斯利和莱卡恩终于在梅洛彼得堡最下层废弃区的角落里找到波提欧的时候，他正拿着一块木头引逗着莱欧斯利的女儿。小小的孩子在波提欧怀中笑个不停，难得波提欧没有满嘴脏话，而是学着咿咿呀呀的说话方式和孩子交流着。

　　“我可以给你做个吉他，小宝贝，”波提欧轻柔的握住莱欧斯利女儿胖胖的小手。“等你学会弹吉他，我们还能组个乐队。”

　　莱欧斯利的女儿叫了几声妈妈。

　　波提欧咧开嘴笑了起来：“啊，小宝贝需要妈妈了，放心吧，妈妈会跟我们一起走。”

　　“你是要拐走我女儿和妻子吗，波提欧？”莱欧斯利走到了波提欧面前，莱卡恩悄声无息转到了波提欧身后，两人把波提欧围了起来。

　　波提欧叹了口气：“宝了个贝的，说什么呢，我是怕小宝宝看见大人打架害怕，总不能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你说是吧，公爵？”他抱起莱欧斯利的女儿站了起来，将孩子护在了胸口。

　　莱欧斯利看着波提欧没有说话，然后对着孩子张开了怀抱。

　　莱卡恩攥紧了拳头，有些紧张，因为莱欧斯利此刻的姿态完全放弃防御，如果波提欧偷袭，他不确定自己所在的距离能在不伤及孩子的情况下帮莱欧斯利一把。

　　现在，面对毫无还手机会的莱欧斯利，波提欧觉得自己有九成胜算击倒他，甚至那个一直躲在身后角落里以为隐蔽得很好的莱卡恩，因为距离过远，也未必能及时出手，那么即便有八成胜算也不错。波提欧抱着小女儿，抬眼看向莱欧斯利。他注意到，莱欧斯利的目光全在孩子身上，冰蓝的眼睛里，没有对波提欧的恼火和愤恨，只有担心和焦虑。波提欧犹豫许久，最后，别过脸去不看孩子，一脸不甘心的嚷嚷道：“算了算了，还给你。”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孩子递到莱欧斯利怀中。

　　直到女儿落入怀中，这份踏踏实实的感觉才让莱欧斯利松了一口气。接过孩子的一瞬间，他立刻转身，背对着波提欧，使劲亲了亲女儿，生怕波提欧再次把女儿夺走。

　　“莱卡恩，别藏了，我要回生产区了，”波提欧看着趴在莱欧斯利肩头的小宝贝，声音有些酸涩。“再见，小宝贝。”

　　“你也有孩子吗，波提欧？”莱欧斯利突然问道。

　　“没——”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算有过吧。”

　　“抱歉，”莱欧斯利声音中带着歉意。

　　“我明白，哪个父亲不想保护自己孩子呢？”波提欧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直到波提欧的身影消失在废弃区，莱卡恩这才走到莱欧斯利身边，说道：“这里的信号链接时断时续，我才接到总部传回的消息。正如我一直怀疑的，接到这个订单的确是个错误，而且违背维多利亚家政的原则和我做事的理念，但我们暂时不想开罪星际和平公司，所以——”

　　“——我也不想让梅洛彼得堡卷入这个麻烦，”莱欧斯利点点头。“我们得想个办法，把波提欧安全送出去。”

　　嘉玛博士加班到深夜已经是日常，但这次可能是太过劳累，调错了参数。所以，当嘉玛的尖叫和呼喊声从实验室传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生产线上成排的发条机关突然自动启动，从生产线上跳下来，开始了大屠杀。嘉玛冲向实验室调试间，慌乱之中，再次按错了按钮，锁死了操作台的同时把自己也锁在了调试间，而且很不幸，不知道输错了什么程序，她再次加快了到处乱窜的发条机关的攻击速度。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在深夜乱逛的波提欧。他听见嘉玛呼救想要冲进实验室，但是被疯狂射击的特化型机关挡住了去路。当波提欧的脏话骂得震天响的时候，莱卡恩砍掉了一个拿着盾牌的特化型机关的脑袋，夺下盾牌，顶着歼灭型特化机关的快速攻击，拿着武器冲向了波提欧。波提欧气得快炸了，他们的性命都不保了，莱卡恩还想杀了他。

　　此时，莱欧斯利的声音通过喇叭回响在整个梅洛彼得堡：“注意，发条机关集体出现故障，请勿擅自外出。”

　　“宝了个贝的，这叫故障？”波提欧抬头冲着喇叭大喊起来。话音未落，一连串的平地雷砸了过来，波提欧还没躲过去，三个水刀一齐飞来，他赶紧低头，结果，身后飞起来的莱卡恩不幸被击中。还没等波提欧笑出声，投掷过来的密布集束炸弹差点让他无路可逃。莱卡恩也不放过这次机会，将盾牌砸了过来，巨大的金属盾牌在集束炸弹爆炸前直接将波提欧撞得飞了出去，他被砸到墙上，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莱卡恩也好不到哪里去，盾牌一脱手，建造型特化机关就差点从他身上碾过去，刚闪开身，便被身后的算力增幅器电了个晕头转向。各类机关遍地都是，炸弹，子弹，雷电和水波，交织在一起，各种机械瘫痪启动攻击的轰鸣和噪音几乎震耳欲聋，稍一动便被攻击的瘫痪在地，他连波提欧人在哪里都找不到。

　　终于等到莱欧斯利集合了没有故障的发条机关赶来，发条机关对垒之中，波提欧缓了口气，一点点的从发条机关的观察死角小心的挪向了电梯。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已经受够了梅洛彼得堡的福利餐和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要想办法回去。莱卡恩的飞行器就在报到大厅，他之前看到过，他要去那里，坐上莱卡恩的飞行器，回到自己的世界，就算坐牢也要做自己家的牢，不不不，坐牢之前要先平了星际和平公司。

　　当莱卡恩充满仇恨的启动飞行器的那一刻，梅洛彼得堡管理区所有的发条机关突然全部瘫痪。深夜的空气安静的吓人，莱欧斯利听到身后细微的哭声，他转过身去，发现嘉玛瘫坐在地。

　　“停下了吗？”嘉玛一头扑进莱欧斯利怀中，瑟瑟发抖。莱欧斯利收回了拳套，将嘉玛搂在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时间刚好，干得漂亮，宝贝。”他扶起嘉玛，走到莱卡恩身边，发现他尾巴上的毛都被削得有些秃了。莱欧斯利看着莱卡恩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梅洛彼得堡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莱卡恩先生。”

　　莱卡恩躺在地上，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对着联络器紧急呼叫总部。

　　糟糕的链接终于能让总部在第二天中午将莱卡恩接回去。莱欧斯利看着莱卡恩被抬上担架，上前说道：“昨晚管理区和报到大厅的录像已经交给你的同事了，波提欧趁发条机关故障逃出梅洛彼得堡，莱卡恩追击波提欧过程中被重伤，我想，应该可以给你的雇主交差了。”

　　“非常感谢，”莱卡恩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方形盒子交给莱欧斯利，然后解释道：“抱歉，公爵，梅洛彼得堡的损失我们无法赔偿。维多利亚家政只能送给嘉玛博士一个小礼物，相信她通过对此物的研究，会让发条机关的性能更上一个台阶，希望她喜欢。合作非常愉快，公爵，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