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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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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惊艳的眼神注视着场中人的时候,一个人的脸色却是微微变了变,此人正是坐在群臣首位的太子江恒洋。只见他的手握了握,有些颤抖,连杯里的酒洒出来都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场中那人的身上。
虽然那人精心修改了脸上某些地方,但是在这看不清面容,只能看清场中人的身影的时刻,他惊奇的发现,那个场中人的身影竟跟记忆深处的那人的身影重叠了,一样纤细的腰肢,一样修长的玉臂,还有强健的双腿,甚至连那头秀发都是一样的色泽。
没有人注意到太子的变化,江恒洋也很快就将脸上的表情压了下去,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略带微笑,然后同众人一样,盯着场中的那个身影。
江桓举起自己手中的酒壶,轻抿了口酒,然后便舞动身躯,启开朱红的嘴唇吟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江桓边唱边舞动身躯,宽大的衣袖在殿内翻飞,时而跃起,在空中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就在众人惊奇的时候,他又将手中的酒壶送到唇边,轻轻嘬一口酒。就在他唱完以后,众人还陶醉在那美妙的歌声中,等到江桓回到座位,连带太昌皇帝在内的众人才回过神来,不一会儿赞叹声响起来。
周书仁没料想到江桓竟然还有所准备,心里有点懊恼,那个司仪官不是说新科状元没有将节目报上去吗!怎么这个周寰雨竟似是练习了不止一次一样熟练呢?可恶的阉人,真是靠不住。
像周书仁这样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笑吟吟地朝江桓投来欣赏的目光,坐在他身侧的两位大人更是对江桓赞叹不休。
江桓对于这些赞美声并不在意,反倒是心里有点厌恶,尤其是刚才为了配合歌舞,他饮了不少的酒,虽然营造了谪仙般的气氛,但是不善酒力的江桓也有点头晕,心里嘀咕:“这是什么破酒,怎么才喝了半壶就上头了?”
节目一个又一个的上演着,众人也尽情地喝酒,吃着美味的菜肴,欣赏着美妙的歌舞,太极殿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在喧闹的大殿上并不突兀,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但是有点酒醉的江桓却清晰的听到了。定睛一看竟是三枚针形暗器,快速地飞向坐在首位的太子江恒洋和二皇子江楚阳,还有一枚是朝向坐在高处的太昌皇帝。
江桓跟随老顽童学习武艺,对暗器也有涉猎,懂得不少,看着针尖蓝汪汪的光泽,江桓瞬间反应过来:“有毒!”于是顺手将酒杯扔出,身形也跟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酒杯挡下了射向太昌皇帝和太子江恒洋的两针,由于不在一条路线上,射向江楚阳的那枚毒针却擦着被子边飞了过去,没有被挡下。眼看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欣赏歌舞的江楚阳就要挨上了,江桓心里一急,脚下瞬间连点地面,腾空飞起,运起绝世轻功追了上去。
当江桓追上那枚毒针,手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那枚毒针,而眼看着自己的二皇兄就要被毒针刺中,心里一急,他将身体挡在了江楚阳的身前。
他刚挡在江楚阳的身前,突然“噗嗤”一声微响,毒针刺入了江桓的身体,随后噗通一声,是身体落地的声音,然后被江桓扔出的酒杯也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碎了,清脆的声音传入在座众人的耳中。
此时,殿外的侍卫也窜进了太极殿内,兵器出鞘,护卫住了太昌皇帝众人,还有一部分侍卫窜上了殿顶,四下搜寻着可疑人物。
江楚阳看向倒在自己身前的新科状元,江楚阳胸前白衣上一个血点分外耀眼,他立即明白了什么似的,上前抱起江桓摔倒的身体,嘴里叫道:“周翰林,周翰林,醒醒,太医,快叫太医!”当下有太监跑了下去,是去叫太医了吧。
“不!”太子江恒洋大叫了一声,扑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人身前,从二皇子江楚阳的怀里抢过那个身躯,抱在怀里悲痛的大叫:“不要,不要啊,桓儿,不要……”
太昌皇帝面色微愠,喝令道:“钱不易。”
“在!”侍卫统领钱不易站了出来。
“封锁五门,连只鸟都不要让它飞出去!”
“是!臣遵旨!”说完,侍卫统领钱不易走出太极殿,到殿外指挥禁卫们捉拿刺客了。
此时的殿内骚乱已经止住了,舞姬乐师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一众朝臣。而在大殿上,太子抱着已经昏迷的新科状元,正在焦急的叫喊着,也围在旁边。
看着太子那撕心裂肺的样子,众臣心里有些猜测。为什么太子对周寰雨的受伤如此挂心,还亲密地称呼状元为“寰儿”,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以后对这个状元爷要好好巴结巴结,千万别惹了太子。
太医来了,为江桓把了脉,眉头皱了起来,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在江桓嘴里,然后掏出一把刀子,拉开江桓月白的长衫,露出胸口部位,看了看那个小小的细孔,就要下刀。
此时,江桓突然回醒过来,看着太医手里的那把刀子,大叫一声:“停,住手!”
太医有些惊愕,中了醉春风这种剧毒的人竟然还有意识在,让他好是惊讶了一番,只听到江桓用虚弱的声音说:“太医大哥,你要给我开刀,也要先消消毒吧,要不我不被毒死,也会被你这把刀害死,咳~”
太医行医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消毒是什么医术,开口问道:“不知这消毒何种医术?”
“连这都不知道,咳,讲了你也不明白,就是在给我下刀的之前,先把刀子放在火上烤一烤,或是用酒擦一遍,就是消毒了,这样就……”江桓又晕了过去。
既然病人要求消毒,这位医德高尚的太医大人真的照江桓所说的,将刀子用酒擦了一遍,然后才对准胸口的那个小针眼挖了下去,还好针入的不深,一会就将细针取了出来,只是针孔周围正慢慢变成了黑色。太医为江桓伤口上敷了药,用纱布包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