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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老旧小区夜半惊魂(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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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淳手脚并用的翻了个身,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祁轩身上,祁轩担心他掉下去,牢牢拖住了他的后腰,反之薛淳却没心没肺地在他的脖子上嗅来嗅去,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里说着:“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祁轩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只觉得一阵头疼,他无视其他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只对着薛淳劝说道: “今天不玩了,要回家了。”
薛淳一听回家二字,突然不吵也不闹了,醉酒后闷闷的声音从祁轩的肩头传来, “回家?哪个家?”
因为喝酒的缘故,声音里带着鼻音,甚至还有点可怜?
其余人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由自主的挑起了眉。
邵文更是打量起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他似乎和薛淳很熟,甚至可以说很亲密。
现场安静了几秒,就在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薛淳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叫了一声祁轩的名字。
祁轩回应, “嗯?”
“家里有鬼。”
众人: “?”
“我每次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
“那我陪你?”祁轩试探着问。
沉默良久,薛淳的声音再次闷闷的响起, “嗯…记得留一盏灯……”
他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最后只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酒吧这种地方“捡尸”都是见怪不怪,更何况二人好像是认识的,因此祁轩带薛淳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拦着。
柳玄月推了身旁递来的酒,径直向门外走去,祁轩将薛淳安顿好后,柳玄月刚好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怎么没劝劝他?他压抑很久了,今天这个机会刚好可以释放一下。”
祁轩点了点头,“别忘了正事。”
柳玄月当然不会忘,借着月色和霓虹灯光看着车里的薛淳,“这功德都攒了多少年了,刽子手也都该飞升了,怎么就换不回来他这一条小命呢?”
薛淳已经睡着了,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副驾驶位上,极致的放松下,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祁轩将座椅调到舒服的位置,又在他的腰下垫了软垫,盖上毛绒绒的毯子,这才满意的关上副驾驶的门。
他说:“多少年我都等。”
薛淳这一觉足足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晌午的太阳太过刺眼,估计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正想着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醒了?饿了吗?”祁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或者说他一直就在这里。
薛淳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
祁轩衣冠楚楚的站在自己面前,看起来还有些无辜,“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薛淳不知道,他喝断片了。
好巧不巧,被子十分配合的滑落,薛淳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似乎什么都没/穿。
薛淳尬笑了两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们?”
祁轩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你昨晚耍酒疯,不好好穿衣服,还咬人。”
说点什么呢,薛淳面对客户时的那点“花言巧语”现在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自己倒是没那么在意这点清白,但是祁轩可是个出家人啊,这怎么能行?
万一,万一耽误了人家练什么武功秘籍,万一玷污了这清静之地,哦对了,禁地里还有祁轩的老情人呢,想到这些薛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有没有…”
祁轩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的变脸,“怎么?你想发生点什么吗?”
薛淳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连连摆手拒绝。
祁轩见此,原本温润的脸色微变,“饿了就过来吃饭吧。”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薛淳见祁轩离开卧室才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是我的错觉吗?他怎么有点失望。
现在虽然已经是晌午,但饭堂那边给他留了早餐。
薛淳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饭,祁轩则在他旁边办公,正在玩手机的薛淳无意间刷到一条某地连环车祸的新闻。
饭后,薛淳接到了邵文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邵文声音听起来也像是刚起床,“魏旭出事了,你这嘴是不是开过光啊。”
薛淳反应了一会,他昨天说什么了。他说: “魏兄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你最近可能会有灾祸。”
薛淳随口那么一说,谁成想居然这么快就灵验了,“怎么回事啊?”
“他酒驾,又闯了红灯,好在当时路边没什么人,现在舆论早就控制住了。”
他当然不是问这个,“闹出人命了?”
“没有,要是有,魏旭还不得被他老子打死,不过损失可不小。”
“他现在人在哪?”
见薛淳这么关心魏旭,邵文还有些奇怪,“在我们家的医院,你现在要过来吗?”
薛淳挂掉电话的时候祁轩已经合上了电话,又摘掉了办公时才需要带上的眼镜。
“你昨天发的我看了,肇事者和和平小区的事件有关,我和你一起去。”
薛淳点了点头,正要收拾东西出发,就看见了祁轩手里的眼镜,疑惑着问:“你近视啊?”
祁轩不是普通的肉体凡胎,竟然不会老,又怎么会有凡人才有的近视烦恼。
祁轩随口道:“新买的,戴着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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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已经告诉了薛淳他们所在的病房,二人来到医院后直奔那里,私立医院不像公立医院那样人来人往,更何况魏旭所在的地方是VIP区域,走廊里除了几个护士,根本没别人。
还没到那个房间,魏旭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打发走。是他自己疲劳驾驶,这事与我无关,我是受害人!要他们嘴严实点,别出去乱说,否则一分钱都拿不到。”
经历了昨天的车祸,魏旭身上的邪气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
薛淳进来的时候给坐在门口沙发上的邵文使了个眼色,“怎么事?”不是说没出人命吗。
邵文从沙发上坐起来,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祁轩,不知当说不当说。
薛淳想也没想,“说吧,自己人。”
邵文道:“哦,就车祸原因,大车司机疲劳驾驶呗,总不能写他酒驾吧。”
薛淳皱了皱眉,对这种轻描淡写的说法有些厌恶。“那司机怎么样了?”
“脑震荡,全身上下六处骨折。”
“给了赔偿?”薛淳又问。
“给了,对方好像不太满意。”
他们当然不会满意,这种司机是靠身体健康赚钱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得损失多少钱,现在又编造酒驾的谣言,人家以后还怎么工作。
二人聊着,魏旭已经挂了电话,见薛淳过来了他还有些意外,立马换了副笑脸打招呼。
邵文趁机道:“昨天都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
“祁轩,我朋友。”
出于礼貌,祁轩依次和这二人简单的握了个手。
出了病房后,祁轩没有直奔停车场,而且去了洗手台旁洗手,好像自己的手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祁轩把自己的手都搓红了。
围观了全程的薛淳心道,他这是嫌弃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轩的手上全是洗手液的淡淡香味才就此作罢,“走吧。”
薛淳点点头又说:“魏旭的情况是不是和魏xx有关系?”
“是。”祁轩说:“借运本来就是不入流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而且借运是有时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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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和平小区里一片死寂,而其中一栋房子是却站了不少人。
柳玄月站在谭余家的客厅里双手抱胸,“我之前来过这边暗查过,很奇怪,我能感受到这地方有邪气,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他罕见的拧着眉,又道:“或者说,那些东西在我来之后,都躲了起来。”
“道行不低。”黄贺年接着他的话说道。“可这些东西躲在这么个破地方,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为了笼子里的那几只鸡吗?”
正说着,柳玄月的手机响了,“总队,我们已经到楼下了,现在能上去吗?”
来的是异管局负责线下调查的几个小警员,因为这次事发地在城区,刚好想要他们过来历练历练,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毕竟是群妖怪,出于对群众的安全考虑,异管局有必要在特殊场合下配备相关人员共同执行任务。
柳玄月告诉了他们门牌号,挂断电话的时候,还能听见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这是谭余家的老房子了,因为是和父母一起住的,所以装修风格是老年人会喜欢的那种,地面铺着已经发旧了的木质地板,红色的大衣柜上盖着小碎花步帘,虽然看起来不算很亮堂,但还算温馨,不过这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薛淳总觉得有些瘆得慌,他悄悄地打了个哆嗦,觉得这里阴冷阴冷的,就在他打算翻翻谭余家里有没有厚一点衣服时,一件毛绒绒的针织外套就盖在了他的肩头。
是祁轩的外套,虽然是他的,但却一直拿在手里没穿过,就好像是特意给他准备的一样。
祁轩给他披衣服的动作很自然,“下次记得多穿点。”
薛淳摸了摸自己发凉的鼻子,“哦。”
柳玄月正四处观察这屋子里的细节,却又想起那些人还没上来,便说:“这群人怎么这么慢?”
电话突然打不通了,正要出去看看,门却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