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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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卧室里，家具也以极简为主要风格。看久了会觉得这像是套没人住的样品房，虽然看起来精美，但少了点烟火气。
厉卓头戴降噪耳机，坐在书桌前写着数学题。
厉达丰今晚因为应酬，回来得晚了些。人到中年的厉达丰也免不了挺着个啤酒肚，因为这些年的纵情酒色，五官与年轻时比截然不同。
年仅三十的高曼珠脸上没有阔太太的雍荣华贵，而是蓬头垢面地抱着一岁大的宝宝，和厉达丰吵开了锅。
碎成一地的碗碟和菜肴陷在价值不菲的地毯里，婴儿的啼哭声伴着激烈的争吵行成了一出荒诞喜剧。
“我都说了是应酬，你要是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厉达丰松了松领带，理直气壮道。
“你是不是还带着那个贱人去了，这种伎俩都是我早八百年前就用过的，不就是秘书上位吗，你让那个贱人过来，我亲自教教她怎么才能成为下一个我。”高曼珠歇斯底里道。
厉达丰高声喊道：“高曼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随后，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转身走向门外。
高曼珠瘫坐在沙发上，恶狠狠地说道：“哭哭哭，你天天除了哭还知道什么。”迁怒于嚎啕大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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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卓对楼下的闹剧旁若无睹，甚至连笔都不曾停过。
在手机铃声响到第三遍时，厉卓好像才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接通了电话。
“卓哥，大事不好了！有人在表白墙上挂了行安在以前学校的事，我越看越觉得是假的，行安不会被人坑了吧。”孙光杰的大嗓门从耳机里传来。
“截图发我。”厉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完前因后果后，厉卓转手就把图片发给了卢越诚，将电话打了过去。
“帮我查一下这个账号是谁在运营，包括这条留言是谁发的。”厉卓开门见山道。
卢越诚：“两套最新版游戏装备。”
“成交。”厉卓补充道，“先把这条帖子删了。”
卢越诚：“OK.”
卢越诚家就是做计算机这块的，所以没多久就把帖子删了，并将查到的信息发给了厉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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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墙的运营者主要是高三的几个学生在负责，管理员们每天轮流值班帮同学发布帖子。今天值班的是墙主程旭，开学第一天程旭收到的信息是以往的两倍，尤其是中午那会，手机里的的消息更是响个不停，点开看了才发现是有人在捞食堂的小帅哥。
程旭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谁知有一条信息夹杂在了这些寻人贴里。给他发信息的人明显用的小号，把食堂帅哥的信息扒了个底朝天，不知道和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还单独发了一千块的红包，特别要求将这条帖子置顶。
按照规定，他们属于非盈利性组织，是禁止收钱的。但是程旭这两天确实手头有点紧，把家里给的生活费用来买鞋后就所剩无几了。程旭犹豫再三后，还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做了。
可是谁能想到，帖子刚发出去还不到十分钟就莫名其妙消失了，连带着表白墙的账号显示登录异常。他怎么尝试都登不上去了，问了其他管理员竟然也是这种情况。
程旭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惹上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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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行安一如往常地走进教室。教室里原本还在窃窃私语地聊着什么，在看到苏行安的那刻就被按下了暂停键，大家不约而同地悄悄看了眼苏行安，然后装模做样地拿出课本早读。
“早啊，同桌。”苏行安把豆浆和饭团放在桌上，坐了下来，“今天早起了点，可算有时间买早饭了。”
“嗯，早。”厉卓的桌上难得不再是数学试卷，而是本语文书。
苏行安舔了舔饭团顶端的白砂糖，一大口咬下去，吃到了满满的肉松和火腿肠，颗颗饱满软硬适中的黑米参杂少许白米在他嘴里碰撞。
苏行安满足地“嗯~”了一声，“果然就是要黑米多点才好吃。”
厉卓嘴角微微上翘，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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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行安一直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不管是在四中，还是在一中，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需要拿着大喇叭强迫别人去听。如果有人在没接触过他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相信谣言，那他也不必和这种人成为朋友。所以，他从不在陌生人的身上浪费口舌。
至于能和他成为朋友的人嘛，苏行安的目光悄悄从厉卓的琥珀色眼眸掠过，厉卓这样的就还不错，苏行安在心里默默赞同。
不过，关于昨晚那条谣言也还是生气的。怎么造谣他都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他的父母。他一定要找出发帖人，让他没好果子吃。苏行安又张大了嘴把最后一口饭团吞进肚里，咬牙切齿地嚼了又嚼。
结果，不出所料地噎住了，边拍打胸口边往嘴里灌豆浆。
厉卓在一边，旁观了苏行安脸上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电闪雷鸣的变脸，无奈地塞给他张餐巾纸示意他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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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行安重新平复下来，厉卓开口道：“造谣你的发帖人是刘叶泽，怎么处理他你看着办。”
听着厉卓平淡的语气，苏行安还以为他刚才跟自己说的是“我不喜欢吃荤菜”这种家常话。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还能怎么处理？”苏行安一次性抛出来三个问题。
厉卓意外地和他的脑细胞连接上了，耐着性子慢慢解释道：“昨晚孙光杰发给我看的；我让卢越诚查到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算是开除他也行。虽然这个可能会有点困难，不过我会尽量帮你。”
苏行安不是没想过厉卓的家世可能会比较好，但也没想到就连开除别人也能说开就开。
“你就这么相信我？”苏行安犹豫着问出。
厉卓直视着他的双眼，缓缓说道：“不是相信你，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不可否认，苏行安被那狭长的双眸盯住时还是会心头一颤。已经吞进肚子里的饭团好像这时候才真正尝出甜味，一丝一丝懒散地挂在他的心头，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实则已经扎下了坚实的根。
苏行安昨天从看到那条帖子，再到发现帖子被删，中间不到十分钟。现在想来，肯定是厉卓他们在这中间起了作用，能被才刚认识的人保护，这种感觉还不赖。
反观刘叶泽，从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个人肯定是听信了什么谣言，不过苏行安想不通刘叶泽为什么对他的敌意会这么大。按理说他们也才刚认识，就算刘叶泽是什么嫉恶如仇的学委，也不至于恨到要在网上传播他的谣言，苏行安若有所思着。
“不用开除他，我不喜欢这种方式。”苏行安缓了过来，眨了眨眼，“等摸底考结束吧，我用我自己的方法。”
厉卓“嗯”了声便没有再多加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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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嗓门孙光杰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向苏行安跑来，“行安，你没事吧。你放心，兄弟肯定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苏行安笑弯了圆眼：“我能有什么事？谢了，兄弟。”抬起拳头碰了碰孙光杰的胳膊。
卢越诚跟在孙光杰后面信步走来，看了看三人间的气氛，准备把孙光杰拉走。
孙光杰稳了稳，“小越越，你等会。”忙掏出了手机，将上面的二维码伸到苏行安面前。
“昨晚我想给你提个醒，翻了列表才发现还没来得及加你好友，你加我我拉你进班群。”孙光杰道。
经过昨天对一中带手机的宽松条例，苏行安也坦荡地拿出了手机，两人顺利加上了好友。
孙光杰的头像是某个篮球明星，这边刚通过好友申请就把他拉进了班群。苏行安点开群成员，侧头瞧了眼还在看书的厉卓，还是决定先加卢越诚，卢越诚的头像是某个游戏角色。
最后，他点开了厉卓的头像，是个街边的路灯，暖黄色的光影点亮了整张图。除了温暖的灯光外，只能看出个大致路灯的黑色轮廓，分不清到底是光亮在温暖黑暗，还是黑暗包围了光亮。
苏行安发送了添加好友的请求，本来以为到放学之后才能收到添加成功的通知，没想到厉卓竟然是迅速通过了。
苏行安立马抬头看向了原本应该在看书的厉卓，“学神也会偷偷玩手机？”
厉卓倒是波澜不惊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懒懒说道：“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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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离了谁都能接着转，课程还在紧锣密鼓地往前推进，关于苏行安的谣言虽然没有引发世界大爆炸，但还是在学生间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播开了。对于枯燥的学习生活来说，这点八卦就像是汽油旁的火星子，一点就着。
到了午饭时间，苏行安履行约定，准备带着厉卓去西食堂吃饭。一路上有不少人往他两的方向看去，更多的是把目光锁定在苏行安的脸上，像是试图通过眼神的洗礼，将苏行安身上的“罪恶”批判个遍。
苏行安不动神色地侧过身帮厉卓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最近我们还是分开走吧，你到食堂也别和我坐一起了，回来你吃了多少钱，我手机转给你。”
他抬脚向前加快走了步伐，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厉卓攥住了手腕。
“你怕了？”厉卓问道。
“我怕什么，我怕的是你不舒服。”苏行安摇了摇头。
“我不怕，你也别怕。”厉卓安抚性地用拇指轻柔了下苏行安圆润凸出的腕骨。
或许是厉卓也没想到自己能不假思索做出这种动作，蓦地松开了手，走路的姿势都变僵了。
苏行安觉得好兄弟之间牵个手还是很正常的，就是怎么到了厉卓这还带揉腕骨这种操作的。虽然揉得他又痒又麻，但转念一想，要是厉卓喜欢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厉卓都帮了他这么多，自己痒点就痒点吧。
想通了之后，苏行安认为还是要快点把处理刘叶泽的事情提上日程，不能总是委屈朋友因为和自己在一起而被人议论。
首先要搞清楚刘叶泽的造谣动机到底是什么。据他今天的观察，刘叶泽下课时间几乎就没离开过座位。他借着帮厉卓接水的借口，悄悄在路过刘叶泽座位时粗略看过，桌子上无外乎是一些试卷或是习题，倒是很符合他学委的职位。
刘叶泽的家庭条件算不上优越，他的手表和鞋子都是几年前的名牌经典款，但用的文具和书包却很平价，而且在食堂吃饭时打的菜比厉卓的还素，这说明他是有点虚荣的。
目前所收集到的线索太少，看来还是要从其他地方入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