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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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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长长廊亭里,波光磷磷的水面之上,石桌对座上的两人,举杯对酌。
  “那小子可是帝王之相。唉!这朝堂恐又是不安宁喽。”
  白毛国师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怪不得,最近突精使臣启程,将要前来觐见。而夏老将军又重新任职,夏府的几个少爷又接连受武壮元,调到军中委以要职。”叶老爷若有所思。
  “不赖嘛。还以为你躲在这慕虹山庄来当你的酸酒书生来着。”
  不禁望着对自己话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夕阳的红晕从湖的另一面倾泻过来,似着了火的湖水,爬满微微红晕的面颊,是这微醺的两人。
  于是乎,那正好借着傍晚余晖,背着采药的萝筐而来的人,正好看到这一幕:
  那白毛举着酒壶,脸颊微红得坐在长亭的长凳上,银丝在红色残阳的余晖里,随湖面细细水纹前移的节奏而飘扬。
  耳畔响起的那熟悉的便宜老爹的话:“过来看看怎么样?”
  这才将少年夏离玖的视线移到叶霖宇身上,只见那喝得更甚的老干爹站在石桌前,看那架势,猜都不用猜就是,用手指蘸着酒水写出龙飞风舞的字来炫耀当年的辉煌。
  而那已醉了的白毛却是晃晃悠悠的过来道:“对对,就是这个,当年你就是用写得这个让那故意用自己语言来叼难的突精鳖孙哑口无言,当时我虽小还不太懂什么,但确是大快人心哪!可惜了兄长满身才华……”白毛又对着酒壶喝了一口,眼中满是宛惜之色,“而你到是潇洒啊,拂袖而去,不曾回首。”
  “非也,我辈岂是蓬蒿人,更何况佳人不悦我,又何必自添愁绪。”叶霖宇想着那即便大火之中也未曾回眸的倔强身影,猛得灌了口酒。
  少年夏离玖对着白毛的醉态摇了摇头,还不是一辈的人?聊得这么对头转头间却发现夕晖里叶老爹额间多了些白发,有些刺眼。暗道:得再在酒里兑点水。
  却忽略了后面的那些话
  “师父说过本不能对亲近之人占卜,但是我算了一卦。”打了个酒嗝的人,接着道:“兄长最近有灭门之灾啊,能逃便逃吧!”
  “不,命该如此,又何必让弟弟你背上如此因果?可莫看轻为兄,死生虽大事,但人难逃一死,但求护犬子一世。”原本醉得不行的人眼中竟闪过一丝清明。
  少年夏离玖带着小厮归来,望着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上的白毛,清冷面容写满了不悦,醉了的白毛竟往自己怀里拱了拱嘴中还嘟囔着:“师父,为啥不能给亲近之人占卜?”夏离玖不禁锁紧了眉头,而得不到回答的白毛竟将手按在了自己头上接着道:“师父,你咋矮了?果然是老了缩水了吗?”
  傍晚的余晖里,黑着脸的少年,银色发丝的国师,架着老干爹的小厮,身后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穿过树影向前方移动,逐渐被拉成与远方地平线重合的一条线。
  又是一个有白毛的日子。这日,清晨,夏离玖,背着自己的箩筐准备着去那深山里采药。可,刚刚出门便迎面赶来了在晨曦里冲着自己扯着憨憨傻笑的人
  “去采药?”
  “嗯,有事?”少年薄唇轻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嗯嗯,你出去,能不能带上我?”白毛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泪珠。
  夏离玖望着白毛耷拉下去的耳朵与脑袋,以及扒在身上的手。心里想着估计是父亲又来邀他喝酒了吧。必竟也是受了伤的人。便点了点头。
  白毛听罢,松开了扒在身上的手,一副拽拽的模样,边跟紧少年的步伐边说着:“我就知道酒儿心善,不与你那干爹一样……”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白毛接着道:“多谢,酒儿这些天的照顾。”
  而那酒儿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向前走着,心里却是想着,自来熟的白毛大国师。
  于是,春日的清晨里通往密林的道路上,叽叽喳喳的雀,叽叽歪歪的白毛,黑着脸的少年;被经过掠下的嫩叶上的露珠,掉下,滋润着一路的春泥。
  夏离玖望着自己说的眉飞色舞的白毛,清冷的面容上有些许无奈,只是低身采着草药。“咦?我身上敷的药是你采的?”白毛似发现了新大陆,“你认得草药?”清冷的声线响起,夏离玖第一次回答白毛说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脑海里闪过一句话:男生女相。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白毛有独有的阴柔之美。
  “不认得。”白毛嗅了嗅鼻子道“闻出来的,那,你又是如何通晓这些个草药的?”
  “看书。”叶庄有的是书籍,他还不算大时叶老爹总爱一手提着自己的酒壶,一手提着和泥巴起兴的自己去藏书阁。
  只不过再大些,心思敏锐的少年觉察到或是自己与母亲越来越像了吧,亦或是觉得自己大可以学些武虽不用去打架,但可以强身健体,以后都只是自己一人的世界。
  去那书阁,亦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寻找着空闲去。
  “哦,不过那药帖还挺好用的,你看,”
  言罢,撸起长袖露出肩胛间受伤的地方。白净的皮肤在树隙光线里,嫩得泛着光,已不见一丝疤痕。夏离玖抬眼皮瞥了一眼,白毛好得怪快。
  不再理会那多话的白毛,少年夏离玖,凭轻功,纵身一跃,去摘崖上那石斛。
  白毛怔在原地,原来酒儿这么厉害。记得自己未出师时,师父说过皇宫里那些个会轻功的侍卫,那可是徒手劈砖,胸口碎大石。以后可不能惹着了酒儿。
  夏离玖,下来后便看见树阴斑驳里一脸小心翼翼的白毛,夏离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白毛又发了啥神经,白毛国师忙拉住要往更深密林的人
  “回吧,这林子一会儿该起雾了。”
  “好。”
  白毛眼里顿时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信我?”
  望着树叶间隙中泄下阳光里,憨憨的白毛,真是傻的可爱,明明是该成熟的人,却多了自己缺少的东西。
  不禁伸手牵住了那骨节分明,闪着白皙光泽的手。两人并肩往回走,不知觉间,身后的密林静得有些吓人,雾气逐渐蔓延充斥到树隙间,隐密着,笼罩着通往深林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