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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的只是认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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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提前了一个月开学,学校还说什么得收补课费,可云瞰整天待在学校,好不容易找到
的能让未成年工作的兼职也泡汤了,而且学校发的助学金也只占了学费的三分之一。
之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云瞰尝试过去应聘几个发传单或大排档服务员的工作,可老板嫌他工作时间太少就婉拒了他。
云瞰就挑了个周末,准备去招聘公司看看。
“有合适的兼职我们会帮您投档并且通知你的。不过您情况很特殊,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恐怕有点困难。”
云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招聘公司,他明白工作人员说的有点困难,恐怕远远不止一点。
今天的太阳特别晒,云瞰就低着头走,他的头发都被晒得发烫。
“云瞰!”他听见有人喊他。
“你怎么在这?”
他回过头来,是Vanne。
Vanne见云瞰有点该吓住了,得不到回答,只能自己四处望望,在他身后不远处看见了那家招聘公司。
Vanne有点儿想通了,不过她没有说破。
“Vanne姐好。”云瞰还是一如既往地礼貌打招呼。
“小瞰,姐今天有工作要忙,改天请你去天文馆玩玩哈。”她挥手与云瞰告别,小跑到云瞰背后。
只听见后者应了一声“好”,便转过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了拐角,消失不见。
Vanne走进了那家招聘公司。
“招高中生吗?”对接的工作人员有点讶异,随后又拿出一大堆个人简历递给Vanne翻看。
公司根据个人要求与胜任程度从优到劣依次排序,她看了好一会,才从最底下那几张简历中找到云瞰。
坐她对面的工作人员更疑感了,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认为她不是做什么正经工作的。
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叹口气,“小孩子自尊心强,直接帮他肯定不会接受的。”
工作人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查看了Vanne的工作招聘地点后,将云瞰的个人简历递给了她。
“需要我帮您通知他面试吗?”
Vanne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小助理背这个锅,“直接通知工作吧,如果他问起来就说……就说是沈煦,沈先生聘的他。”
小煦子,姐今天下午一定请你喝咖啡。
高三的晚自习十点半才下,云瞰拖着疲急的身子回家。
只不过今天的脚步很急,谁让他今天早上大脑死机忘记给北极星放狗粮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惊了。
右边是饿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眨巴眼睛的北极星,左边自己的手机不断震动全是未接来电。
他拿起手机往厨柜走去,给对方回了个电话却在忙线中,掐掉电话后他打开厨柜拿出冻干罐头和狗粮,通通倒进了北极星的小饭盆里。
云瞰轻轻地为北极星顺着毛,“今天辛苦你了,奖励你吃一块冻干吧。”
或许是太饿了,北极星很给面子地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块还挺大的冻干,又慢慢地开始吃了面前的狗粮。
约莫两分钟,对方回了云瞰电话。
“喂,请问是云瞰先生吗?”播音腔调的女声传来,差点让云瞰以为是电话诈骗给挂掉了。
“嗯,您好,我是。“云瞰拍了拍北极星的头,这家伙从吃完饭就开始一直蹭他的裤角,好痒。
“这里是同城招聘所,您的简历己通过了天文馆面试,请于明晚八点去馆内办理中心报道。”
天……天文馆?
云瞰想到昨天在路上碰到的Vane,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真的配得上别人给予他的好吗?
他“好”字未说出口,对方又补充到,“具体事务,沈煦先生让您去天文馆找他对接。
不是Vanne。
“好。”待云瞰回复过后,对方留下一句“祝您生活愉快”后,挂断了电话。
沈煦是谁?
云瞰还是有些怀疑,他给Vanne打了通电话,想着问一下比较好。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
“小瞰?有什么事吗?”
云服犹豫了几秒,先问了一嘴沈煦
“他啊,我小助理,怎么了?”
Vanne直接将云瞰心中的疑云拨开了——天文馆上次进的是LED夜景,现在开放了夜场后人手不够,所以她让沈煦招几个人来。
“没事,没事,Vanne姐早点休息,拜拜。”
Vanne看见云瞰挂了电话,望向与她同坐烧烤摊大块朵颐的沈煦,轻咳一声。
“唉呀,姐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保证不穿帮。”沈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傻傻的。
刚好赶上月假放2天,云瞰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北极星中途还爬了两三次他的床,当事人却浑然不觉,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
他慢悠悠地洗漱完后去给北极星倒狗粮。
他摸了摸快要空了的纸袋,无奈地指了指北极星,“又吃没了,体型没变,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我连你都快养不起咯……”
……云瞰突然不想说话了,
阿嬷,我没能力照顾好自己,现在北极星都要跟着我受罪了。
谢哲下午给云瞰打过一次电话,约他出去打排球。
“不去。”云瞰回答得很决绝,十分肯定。
“我求你了,我妈妈不容易放我出来。”
“不去”云瞰用浅浅的苏打蓝在“PS0J38.5-22独行侠星球“以及它的详细资料介绍划下一条长长的记号线。
他在看《天文神秘录》,等下将这些整合在笔记本上吧,他想。
“爸爸。”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使像是画面传感一般,云瞰脑海中浮现出谢哲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的画面。
“我……”云瞰偏要调戏一下他,顿了几秒后,依旧冷漠,“不去。”
对面没了声音……
“诶,乖儿子。”云瞰快笑疯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忍着不笑出声来。
“你有病啊!”谢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差点连眼神经都快抽了,只可惜云某人看不见。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在看你那个什么鬼天文学啊,这么爱学习?喷啧喷,高考又不考天文,只考地理……”
后面那句话怎么听着,怎么那么心酸?
云瞰拿出笔记本——是纯灰色皮质的,上面还被他别上了一个辉大天文系前两年出的限量版徽章,他省吃俭用了一个月从网上代购来的。
“是你考,我选的全理……”他摸了摸金属制的徽章,嘴角也在上扬,“而且辉大天文系特招要地理、天文混考,我早就该准备特招入校的考试了,时间差不多明年三、四月,我只有……”
果然,云瞰一聊到他心之所向的辉大和执念的天文系就开始碎碎念,停不下来了。
“你还有将近半年呢!少这一天怎么了?!”谢哲脑子都快被念叨炸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这么爱念?辉大你只留三个月时间准备都绰绰有余好吧。”
云瞰无语,“你当然绰绰有余了,我们亲爱的谢·国家一级排球运动员·哲。”
“行行行,你忙吧,后天晚上返校记得给我带你之前做的西瓜茉莉冰茶。”谢哲败下阵来。
“想得……”美。
谢哲迅速挂了电话,“Yes!”,因为他知道云瞰无论如何都会给自己带。
云瞰这下真的无语了。
阳光透过玻璃倾洒在书上,被云瞰标记上的句子隐隐有些发光,他摊开笔记本,对着书抄下一句又一句。
“PS0J38.5-22,独行侠,或许它很失败又没有用,可它很自由,之前一直被恒星控制的它逃离出来了,成为了它自己……”
云瞰愣了一下,换了铅笔,用浅浅的笔迹留下一句话…
“好酷。”
果然,人在专注地做自己的热爱的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天空中已经被染了些许暮色。
云瞰换了件T恤,时间差不多,他该准备去报道了。
夏天的夜总是暗得很晚,可又暗得毫无征兆,等云瞰到天文馆的时候,已经完全天黑了。
天文馆的办理中心很简洁,只有一张会议桌和几张椅子,木制柜子安放在不起眼的角落,整个房间内明亮而又宽敞。
“吱呀——”一声,云瞰将门推开,只看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奇怪,自己明明掐好时间准时来的。
“抱歉,久等了。”出于礼貌,云瞰向男人微微领首。
“不久的,我才刚到。”男人伸出左手,示意云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忘了介绍,你好,我叫沈煦。”
原来他就是沈煦。
沈煦今天格外认真又亲和,毕章Vanne下午看见他这一身打扮的时候,说了他一句“人模狗样”,虽然这不是什么夸人的词吧,但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平日来天文馆打卡上班,一般都是睡衣套个外套就赶过来的,有时候还顶着一个鸡窝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人靠衣装”。
“您好,我是云瞰。”云瞰向沈煦点了下头。
沈煦将文件夹递过去,顺着桌面,滑到云瞰面前,动作一气呵成,有点小帅。
开玩笑,下午和Vanne串通好后,他可是练了这个动作十多遍,就是为了在现在装一下。
云瞰接下,阅着里面的合同,他有些惊讶——天文馆出手这么阔绰吗?
这可是Vanne精心为他准备的合同……
“该人员只需要上八点晚班,并且11点准时下班,绝无加班一说。电源开关在闭馆后可自行关闭,如有需求可在馆内观览,切记诸勿损坏馆内设备。工资可选择一次性结款,共壹万伍千捌百肆十六元整,若该员工管理得当,另加奖金参千元整,于本年年底结算。任职时长为六个月整……”
这个待遇有点太好了……
云瞰突然发现:“可自行在馆内观流”这一条,如果能用馆内的设施去查寻天文学被漏掉的知识点的话,那可以一直在辉大特招前都没问题了,他想到家里那本已经破旧不堪的《天文秘史》,又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你看看怎么样?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沈煦招呼工作人员进来给两人各自倒了杯水。
“没什么问题,我觉得特别好!”云瞰笑得露出大牙,爽快地在乙方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是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你说。”沈煦的心提上来——完了,不会穿帮吧。
“你们为什么选择聘用我啊,我自己觉得我的时间可能太少了。“沈煦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原来是这个,还好早有准备。
“因为那天在招聘公同的时候,看到你简历中爱好那一栏填的天文学,我想着或许有时同还可以你帮忙当解说,就选择你了。”
云瞰真的很激动,他将文件夹递给沈煦,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入职,“那我今晚需要到始工作吗?”
“不用的。”沈煦将文件夹收好,“不过,你今天晚上可以先在馆里逛逛,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了。”
云服与沈煦道别后在馆内走,他有点小窃喜,还好自己带了笔记本来,边看边记,直到天文馆下班才匆匆离开。
一片黑暗中,别在本子上的辉大徽章在月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如天空中的一颗的星星,馆外街道上传来车流不息的声音,唯有它连同那个灰色的本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个公共长椅上。
等到云瞰发现时,他已经到家了,反正明晚要上班,要不明天去拿吧。
“许翼,我上次设备的尾款和合同明细是不是都没给你呢?”Vanne大半夜一个电话过去直接把刚准备入梦的许翼硬生生的扯了回来。
“是的,姐。”许翼打个大大的哈欠——怎么还是工作!
“姐,你果然大半夜记性最好了。“他调侃着Vanne,惹得电话对面的人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然后小声笑了起来。
“好咯,那你明天抽个时间过来吧,上午、下午都行,我明天在天文馆又估计得忙死,真是工作一天,整个人看起来老十岁“他听得出来Vanne的声音是无奈的,其实他自己也挺无奈的。
“好好好,我明天去。不过Vanne姐,我现在真的快困死了。”
Vanne估计也意识到时间太晚了,一直打扰也不太好,忙笑着说“早点睡”,然后挂了电话。
许翼睡眠极浅,本就睡不着,托Vanne这个电话的福,他是彻底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差不多快4个小时,终于还定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柜的台灯。
冷色调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许翼现在到是真没了一点困意。
刚入秋的夜晚,只剩下皎洁无垠的月光,百无聊赖。
昨天晚上的失眠,许翼将其归功于Vanne,他左拖右拖等到了中午才准备出发,不过在去之前他还是很友好地给Vanne发了个微信。
『@XYi:出发了。』
等到许翼到天文馆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正是一天当中客流量的第一个高峰期,许翼看着馆内人头攒动,刚下车正被太阳暴晒的他,一个十分讨厌被太阳晒着的人,突然不想动了。
怎么感觉这人比太阳还可怕?要不干脆别去了……
“许翼,从这来!”
许翼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只得眯起眼睛望去。
看见大排长龙的入馆口左边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小侧门,一个人在拼命朝他挥手,许翼快步走去。
走近一看,那人是沈煦。
“唉,周末下午的人太多了,只能辛苦你一下,和我一起从侧门爬楼梯上去了。”沈煦用力关上门又随手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细小的汗珠,“Vanne说让我带你去招待室,她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
许翼就跟着沈煦走,原来他说的接待室在前台后面的暗门,他们还是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去的。
路过前台的时候,许翼看见桌子上有个本子,上面有个东西亮晶晶的,他有些好奇,就顺手带了进去。
拿起来看,才知道,原来是辉大天文系的纪念徽章。
等待Vanne的间隙,他粗略地翻了前几页,密密麻麻的天文学记录,字迹却不凌乱,落笔干净,是方方正正的小楷。
或许是哪个员工的工作记录吧……
更何况他发现这人做笔记还挺有趣,除了浓郁的黑墨字迹,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还有铅笔淡淡的痕迹。
其中有一段抄的是“洛希板眼”,估计是从网上或书上看见的——“关于天文学最浪漫的定义洛希极限,跋涉千里跨过安全距高,纵使粉身碎骨变成宇宙中最小的尘埃,我也要用尽全力去拥抱你……”
许翼觉得有点可爱,觉得这人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因为旁边的铅笔是这样写到——“额……直接说这是潮汐力作用和引力作用不就好了……现在的书怎么都喜欢拐弯末角的!”他看见那个句尾的感叹号写得格外的重。
在极光现象的介绍旁边,又写了一句——“下辈子,我一定要当爱斯基摩人的后代……我也要活在北极圈,一年365天都看极光……”
上网查了才知道,爱斯基摩人是因纽特人的旧称,这人还懂的不少啊。
许翼关掉手机,刚好Vanne就进来了。
“我们许冀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Vanne放下包,那是Prada出的新款腋下包,貌似刚发行两三天而已,还是国外的地区限量款。
“哪好了,Vanne姐你看看我这两个大黑眼圈!”许翼指着卧蚕那块,因为他皮肤白,两个黑眼圈尤其明显。
Vanne心知肚明这是自己昨晚那个电话干的,也自然没什么可多说的,笑嘻嘻地递给许翼一个纸袋,“诺,给你带的美式和柠檬巴斯克。”
许翼拿了东西,也就没拆穿这个女人,她刚才一定是去逛街,找代购去了,回来路上收到沈煦说自己到了天文馆的消息,然后买了咖啡和巴斯克搪塞一下!
还好两人干事都不拖沓,不到半个小时所有该处理的事都干完了。
许翼没动开始的甜品。于是走的时候拿在手里,顺便把本子走了。
“Vanne姐,你这员工做的工作记录挺有趣,搞得我都有点感兴趣天文了。”
一听许翼对天文感兴趣,Vanne也没多看两眼本子,“行,难得你小子有兴趣,拿回去看吧。”
计翼与Vanne道别后离开了天文馆,他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笔记的主人是擦向而过的。
他刚走不久,云瞰就卡着吃饭时间来了,一个从侧门,一个从正门。
其实云瞰一开始没想这么早来,但貌似饭点人少,进馆不挤也不用排队,而且自己今天还得来拿笔记本,反正早点来也不亏,可以多看看3D星系图,云瞰也就这么过来了。
果然,他到的时候,这人要么进得差不多,要么就准备散场吃饭去的,所以他没排什么队就进到了馆内。
“原来那是小瞰你的本子啊,我给收好放到前台了。”
云瞰已经找了一圈了,始终没见本子踪迹,刚好遇见了保洁阿姨便细声询问,阿姨对他印象不错,之前云瞰当志愿者的时候经常会帮她干一些杂活。
“谢谢。”
云瞰在前台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这本子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这本子是没找到,但他倒是已经到上班时间了,一抬头,看见Vanne从大门进来,估计是刚吃饭回来吧。
“小瞰,找什么呢?”
“Vanne姐,”云瞰被吓到了有些支支吾吾的,好在他反应过来了——不对,我为什么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找我一个笔记本,书封是灰色皮质的,上面还别了一个辉大天文系前两年出的那个限量版的徽章,姐你有看见在哪吗?”
云瞰有一点特别像一个小孩子,每次他跟别人描述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总会边描述着就开始手舞足蹈。
Vanne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下午好像有人拿过吧……?
“哦,对,许翼下午来找我的时候以为是员工记录就回去看了。”Vanne一拍脑门,全想起来了。
许……许翼拿了自己的本子?
云瞰木纳地朝Vanne点点头,他该去上班了。
“小瞰,你要不晚上自己问问他吧,我昨天半夜一个电话过去给他整失眠了,那小子估计对我怨气挺大的。”Vanne应该以为两人上次认识后怎么着也会留个联系方式吧。
云瞰本想找Vanne帮忙间一下,而后者这么一说,所有的请求被他全咬碎了吞进肚子里,毕竟自己要是一直麻烦别人确实是不太好的。
“好的,谢谢Vanne姐了。”
云瞰发现,兜兜转转,自己又绕回到了北极星的3D图前,一抬头,北极星是那么耀眼,仿佛要将他灼烧一般,他竟有些红了眼眶。
云瞰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两人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连正式认识也算不上,自己凭什么就宣作主张把人家没定成自己的目标了呢?
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产生交集的概率,貌似就像把自己放置在诺大的宇宙中想降落在一个行星上的概念一样渺小,只有10的33次方分之一,可云瞰和许翼见的那一面不就是180亿分之一的概率吗?
可云瞰根本找不到他,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可是除了许翼的名字,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真的只是认识而已了。
月光散落在阳台上,将窗帘上的图案映射在地上,天上的北极星依旧耀眼,云瞰就一直凝望着。
待微风轻拂他的发稍,他想,自己还有那个运气见到许翼吗,会有那个10的33次方分之一的概率吗?
他想知道,可是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