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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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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哈哈哈,小杂种在那呢”
“喂,喊你呢,没听见吗”
为首的一个男生是当地富商家的孩子,取名也是非接地气,叫李富。李富昂着头,趾高气昂的看着白宁。
“哈哈哈哈哈,小杂种还是个聋子呢”,身边的男生嘻嘻哈哈的站在,眉眼弯弯间充满了讥笑和嘲讽。
白宁沉默不语,抬起头,淡蓝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这几个“人某狗样”的畜生。
“真是又聋又哑。”
“小杂种,上次你母亲向我家里人告状,说我欺负你,可是我的父亲说啊,”李富不急不慢的说,“想要在外有权有势必先获取人心,罚了我跪那么个几天几夜,你说怎么办呢”
天空起微微小雨,白宁任凭男孩们的推推囔囔,摔进泥泞里,泥巴混合着雨水,沾染在了白宁的衣服和脸颊上。
就这样,白宁又偷偷的躲了起来。
又没去学堂,阿妈一定很失望吧。
雨停,天色蒙上一层灰色,白宁才回到家,面对阿妈殷勤的问候,他不得不端起自己的笑脸
“今天学堂的老师夸我字写的不错呢”
“阿妈你放心,我肯定有好好学”
......
只有说这些,阿妈才放心,才不会再被那些畜生说闲话。
只是阿妈,我不想再去学堂了......
面对眼前毫无油水的青菜羹,甚至青菜羹放了太多的水,但白宁还是一股脑喝了下去。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加上阿妈向来不好的手艺,更是吃不下去了,但从小与阿妈相依为命的白宁早已习惯。
白宁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听阿妈说,父亲为夷,当初阿妈与外公一起去蛮夷之地从商,才遇到的阿爸,可是好景不长,两国大战,阿妈一家不得不从蛮夷之地回到自己的祖国,与阿爸失去了联系,又在回来的途中遇到贼寇,被洗劫一空,外公也因此丧命。
“阿宁啊,读书要用心,这辈子不能只是布衣之辈......”阿妈望着远处起伏连绵的山脉,“人的一生起起落落,谁都说不准,阿妈后悔年轻时不认真读书,希望你要将我的话铭记于心......”
待阿妈说完,白宁点点头“阿妈我知道了”
......
过了几日。
街上突然多了一群斗促织的人,他们用小筐装着自己花了几天几夜抓的蛐蛐,将场地围成一个圈,只见两个蛐蛐振翅鸣叫,不断旋转着自己的身体,寻找有利位置,扑杀对方。
“好样的好样的,我的好宝贝,我的蛐蛐从未输过”
“来来来,赌上的钱都给我交上来”
斗促织胜利者大声笑着,将桌子上的铜版用衣服兜着,满满当当。
“还有没有人来再大战三百回合的?”他神采奕奕,大声嚷嚷着。
白宁默默看着,不愿靠近。在这几年,两国的不交好,以及蛮夷一直在边境骚扰不断,面对蛮夷之子,大家都视如敝履,尤其是他那淡蓝色的双眸,比常人白几个度的皮肤,更是让人看见就想踩几脚。
“让一让让一让,靖大将军的轺车看不见吗”马夫不耐烦的呵斥着,吓得他们连忙后退低头以示尊敬。
“这是在做甚?”只见居左的公子哥,珠光宝气,束髻冠上镶嵌着青色润玉,白皙的脖子上带有金碧项圈,身着深青色锦缎,胸口前还刺有金丝仙鹤的刺绣,看似“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可开口却是一股稚嫩气。
“回少将军,这是在斗促织”居右的侍卫答道。
少将军跳下车,手盘在胸前,“斗促织?有意思,把我的带刀侍卫拿来比划比划”
带刀侍卫乃是少将军的促织,生性好斗,据说没几个蛐蛐能斗得过他,正是因为他的蛐蛐在孩童中斗促织从未输过,故少将军取名为带刀侍卫。
带刀侍卫?白宁扯着嘴笑了笑。
“可有谁愿意和我的带刀侍卫比划比划?我赌一块金瓜子”少将军自豪的环顾四周。
“我,我来和你比”,刚刚胜利的男人犹豫片刻,可面对这么大的诱惑,还是站了出来。
“哼,不自量力,”
只见两只蛐蛐撕扭在一起,带刀侍卫鸣叫声比另一只声音要响亮得多,双方互相用草头逗蛐蛐,带刀侍卫受到刺激,直接扑向对手,另一只蛐蛐被打的落荒而逃,不敢鸣叫,带刀侍卫越叫越猖狂起来。
“你输了,你是想输给我什么,钱还是?”少将军眨巴眨巴眼说道。
那男子彻底慌了神,他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钱来换这个赌注,磕磕巴巴的说:“少将军,少,少将军,小的不自量力,我,我......”
“还是说,你想赔我一个手臂?还是一条腿?”稚嫩的声音说道。
“不不不是的,少将军”,男子慌忙间看到蓝眼白肤的白宁,心生一计,“少,少将军,你们最近不是在探查北国奸细吗,在这国都,居然有这种异人。”。他的手指向躲在角落看蛐蛐的白宁。
不是,这都能扯上我?白宁一愣
“那那那极有可能是那个细作,大,大人,解决了燃眉之急啊大人”。
少将军顺着看向白宁,他上下打量着白宁。
头发玄黑但微卷,淡蓝色的双眸,但全身却灰蒙蒙的,说是从煤炭里面钻出来的也不为过,还比同龄人少半个头,瘦瘦小小,一脸淡漠。
虽说看着瘦弱,但在这仇视蓝色白肤的国家,可不兴见这样的人。
说不定真的是细作。
“行吧,把那个人带回去,至于你,”少将军撇着眼睛看着他,“要不是细作,我就叫我父亲斩了你的腰。”
“谢,谢,谢谢少将军”男人欲哭无泪,连跑带爬的逃离现场。
.......
靖王府。
白宁神色严肃,他定然不是细作,但此时被人误认为做细抓回靖王府,来了又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父亲父亲,”少将军在书房门口向父亲招手,“我为你找到一个替罪羊啦”。
父亲向屋外看去,一个像收破烂的小孩带着手铐,被少将军牵着一同站在门口。 “胡闹,”父亲训斥道,“别人家的小孩怎由得你随意抓来抓去,为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父亲,我没有”,少将军委屈的说。“你还说你......”靖将军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白宁的卷发。
中原人哪来的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