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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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那天，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愿望简化了一下，告诉了鹤见稚久。
他抱着鹤见稚久会知难而退的心思，没怎么干涉鹤见稚久的行动。毕竟他找了好几年荒霸吐的消息都没看见个踪影，更遑论鹤见稚久这个刚来擂钵街的人。
鹤见稚久也确实安分了几天。
安分地跟着中原中也出去打架，安分地掩护羊群们偷酒，安分地在羊成员的请求下教他们手搓火乍弹差点炸塌仓库后墙……
然后突然有一天，鹤见稚久消失了。
好几天不见踪影。
白濑吐槽鹤见稚久大概是扛不住擂钵街的困苦环境临阵脱逃，他说那小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从擂钵街这样的贫民窟出来的，早晚都会走。
白濑说：鹤见稚久不属于擂钵街。
中原中也沉默着，没有回白濑的这句话。
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
鹤见稚久不属于擂钵街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哪怕他在「羊」里面受到了全部成员的喜爱，为「羊」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所有人都默认，鹤见稚久不是「羊」的一员。
鹤见稚久太干净了。
他是活泼的是雀跃的，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地总是能笑出来，有那么几次羊的成员也对他恶语相向过，但鹤见稚久全然不在意。
那双眼睛就像是没有见过污秽的东西，永远能对他人报以宽容。
而这种宽容对以流浪儿和无家可归者构成的抱团取暖小团体来说，太遥远了，也令人嫉妒。
鹤见稚久给中原中也的感觉就像是从幸福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孩子，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所以情绪永远能保持平和与稳定。
只是偶尔的小顽皮和耍赖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没长大的幼稚家伙，让中原中也总是会下意识忘记第一次见面时鹤见稚久的惊世举动。
离开了也好。
中原中也想，擂钵街不是什么时候完成别人愿望的地方，这里只有源源不断的恶念，鹤见稚久的助人为乐行为法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一天，横滨市内突然涌入大量不明人士，四处搜查着什么东西。
那些人气势汹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用文字描写着长相的通缉令。中原中也看见通缉令的第一眼就确认了，被通缉的就是鹤见稚久。
据情报贩子说，那些不明人士是军方的人。
而这个被通缉的家伙，直接闯进人家基地里了。
想干什么不知道，但看情况是绑架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如果被抓到一定会被就地处决吧。”情报贩子满脸‘这世面我是真没见过’的感慨表情，他对中原中也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勇的人，那个地方算是关东地区最大的军事基地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是想找什么，听说就差把整个军事基地翻过来找。内阁高层的人为此大发雷霆，据我的线人说，他们打算把那位活英雄派出来抓人。”
情报贩子唏嘘，尾音感慨万千：“那可是福地樱痴啊，听说他前不久才在吉尼亚共和国做到了歼灭10万「人狼」的壮举，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情报贩子看着眼前脸色骤变的赭发少年，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大概是跑不掉了。”
“不过能被鼎鼎有名的远东英雄杀死，说不定还能被记在别人的荣誉簿上呢，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听说那位英雄的事迹要被拍成电影，说不定他还能在片尾留个名什么的。”
“你们要是有这个人的消息……”
说到这里，情报贩子停顿半拍。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来找他买情报的「羊」，忽地笑了：“我听说政府丢的东西很重要，是某个不能外传的秘密。为了保密这种级别的诛杀令恐怕也不会顾及普通人的性命。”
“你们要是有这个人的消息，可要小心了。”
和中原中也一起去找情报贩子调查的白濑和省吾听完双双僵住了。
以往最亲近鹤见稚久的省吾面色惨白，情报贩子还没走远就一把拉住了中原中也的手，半带哭腔地喊道：“中也，我还不想死，我们把他供出去吧！”
白濑没有出声，目光发紧地盯着地面，脸色也不太好看。
中原中也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但他也帮了我们很多……”
“但他不是我们的人！”白濑忽然喝声反驳：“他根本不是「羊」的一员，而且是他自己去招惹那种大人物！把他供出去也理所当然！”
“你别胳膊肘往外拐啊中也！别忘了当初还是我们把你救了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是「羊」！”
白濑厉声质问：“同伴的性命你要为了一个外人放弃吗？！”
中原中也沉默无言，和白濑错开目光。
他不知道鹤见稚久在做什么，但他莫名能肯定鹤见稚久这么做是因为他给出的那个不成立命题，换而言之，鹤见稚久是为他在犯险。
那他如果把鹤见稚久供出去，岂不是等于背叛？
中原中也指尖颤了颤，脑海里不住的回想起了那个灰发少年活泼欢快的语调，还有那双总是很干净的眼睛。
他当时应该严词拒绝的。
他当时不该心软……
中原中也慢慢吐出一口气，眼神也慢慢凌厉起来，白濑和省吾惊愕的目光下选择了拒绝。
中原中也转身，向「羊」的据点去。
他需要人帮他收集情报，能直接把那个毛躁的家伙找出来更好。
中原中也极速穿梭在擂钵街的长街上，几乎化为一道暗红的掠影，感受着夏风从耳旁掠过的热燥，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直跳。
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政府的人会追杀鹤见稚久时会生出这些情绪，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三个月，半熟不熟的关系正适合把鹤见稚久抛出去以避免被军方迁怒。
但是……
但是。
中原中也突然意识到，他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不希望这样阳光灿烂的家伙因他而死掉。
因他而误入地狱的少年，果然还是完好无损的离开会更好。
所以中原中也需要找到鹤见稚久。
在政府的追杀抵达之前。
于是他急匆匆地回到羊的据点，想找人帮忙去调查鹤见稚久的下落线索，结果一开门——“中也？你回来了？正好！”
“你的身世我找到啦！”
“快来看看！”
连真相都不用去确认了。
中原中也僵在门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愁。
……
时间回到现在。
中原中也看着被麻绳捆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那人的白大褂上满是脏兮兮的泥土，像是被拖在地上拽着过来似的，全身上下没一个干净地方。
中原中也本想顺着鹤见稚久的话去问点什么，却发现无从下嘴。
他对自己的身世了解仅限于‘荒霸吐’是数年前形成擂钵街爆炸的罪魁祸首这件事。信息量直接一步到位最源头的部分，让中原中也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问什么。
那个军方研究负责人是什么意思，荒霸吐计划又代表着什么，中原中也收集到的信息还没到这一层呢。
忽地，中原中也的余光瞥到了鹤见稚久。那少年正期待地望着他，见他看过来，还眨眨眼睛，欢快的表情像是在求夸奖。
中原中也瞬间记起来自己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
沉着的心再次悬起来，中原中也迈开步子，上前一把攥住了鹤见稚久的手腕，“先不说这个了，你先跟我离开擂钵街。”
鹤见稚久不解：“为什么？这个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他躲在地下最深层，我在那个基地转了好半天才找到！”
“你还真是在哪都能迷路……。”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既然人找到了，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中原中也拉着鹤见稚久就往外走，连声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做这件事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但现在的情况是政府那边要派人来追杀你，听说派出的人是有名的强者，你再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军方的人已经开始在横滨找你的下落，你先离开横滨避避风头。”
鹤见稚久试图为自己狡辩一下：“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什么……”
“没什么但是。”
中原中也打断鹤见稚久的犹疑，“我的身世我会自己想办法找到谜底。还有，我改变愿望了。”
鹤见稚久愣了一下：“诶？”
中原中也认真地说道：“稚久，离开这里。你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你想要的的酬金我也会给你，但你继续留下会很危险，所以，离开这里。”
鹤见稚久睁大了眼睛。
“你不属于擂钵街，也没必要为我涉险。”
“……”
鹤见稚久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良久，才忽然笑了一下，笑容灿烂得过分。
“这是在劝我快跑吗？”
中原中也脸色一红，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你觉得是就是，反正，快给我去安全的地方！”
鹤见稚久却摇了摇头。
他轻轻扬起唇角，却不似一直以来的灿然，鹤见稚久的表情收敛了许多，银灰色的瞳孔里仅留下中原中也看不懂的温柔和宁静。
“中也，果然奇怪的是你啊。”
鹤见稚久轻轻呢喃。
活在擂钵街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却能保持一颗纯粹的心……真奇怪，换做是别人，早就对世界、对生活开始绝望了。鹤见稚久望着中原中也钴蓝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丝虚伪、或一丝对人世的抱怨和憎恶来。
但没有。
身世曲折的赭发少年眼里只有对鹤见稚久这个新认识不久的朋友所处境地的焦急和担忧。
鹤见稚久兀地又笑了。
他恢复了一贯的张扬作风，往前一步，掌心划过中原中也手臂内侧，一下子就反扣住了中原中也的手，不等中原中也开口，鹤见稚久先一步说道：“但是没关系，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很厉害哒！而且——”
“我不会死，也死不了。”
鹤见稚久轻轻地带过最后一句，像是句无比笃定的有恃无恐。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
他听出了鹤见稚久语气里的认真和肯定，但福地樱痴的大名他也听说过，对上这种政府宣传的英雄，即使是中原中也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他不放心地再问：“真的没事？”
“真的，超级超级真。”
鹤见稚久大力点头，拉着中原中也往回走：“我们去问问你的身世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中也——不能浪费啊！”
中原中也迟疑半晌，点下了头，没再拒绝。
“好。”
两人返回了中原中也的房间。
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被鹤见稚久绑架来的那个像是研究人员一样的男人已经挪到桌角边，正试图用粗糙的桌面磨断捆着自己的绳索。
看见两人回来，男人顿时一僵。
“你们怎么……”
这两个家伙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N额头细密的冷汗汇聚成汗珠，沿着下颚滑下滴落，他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个推开门的赭发少年，看着那双明亮的蓝眼睛，N几乎陷入了绝望。
他知道这是谁。
中原中也，搭载了荒霸吐的外部保护装置，他的‘孩子’。
是一只仅需稍微打开体内的‘门’，就可以使数年前造成擂钵街陨坑的灾难再一次降临的凶兽。
但如果仅仅只有中原中也，N不会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
N将目光投向了中原中也身边的那个‘少年’。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家伙，乱蓬蓬的半长灰发搭在肩上，穿着件深色短袖，大约衣服不是他的，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怎么看，这个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家伙都不像会是出现在擂钵街的孩子。
但N不会像被局限在擂钵街这一方天地的中原中也一样，将鹤见稚久错认成天真善良的好人。
N认出了这个人，所以他内心格外慌乱。
从战争时代起就被各国情报机构重点圈出的特殊人物，走过各种人间炼狱的家伙，谁敢只用表面去判断。
所以N不敢停留。
但他没想到这两个匆匆离开的家伙居然半路折返回来了，导致他原本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N喉头滚动，颤抖着，将目光再次移到了中原中也身上。
这是唯一的翻盘点。
如果荒霸吐能打赢鹤见稚久，那么……
等等。
打赢鹤见稚久？
N为自己的想法愣了一下，随即，是巨大的狂喜。
＊
“你在看什么？”
中原中也横跨一步挡住N的目光，将鹤见稚久护在身后，他眉头轻蹙，对这个人投来的目光感到极度不适。
从阶下囚的求饶态度到恶心贪婪的垂涎，好像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什么物件，令人恶寒。
“呵呵……我在看你啊。”N笑了笑，收敛了那副让人不适的神色，重新捡起了他身为研究人员的矜持和冷静。
他背靠着桌子，坐直身体，盯着眼前两个人，心里已经组织好了说辞。
中原中也冷冷地回应：“看我什么？”
“你刚才不是听他介绍过吗。我是‘荒霸吐计划’的负责人，N，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你的父亲。”
N笑着看着中原中也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再次说道：“是的，你诞生于一项军方的研究项目，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你自己应该调查过擂钵街的形成传闻，但很遗憾，你并不是传说中的某位神明。”
“你只是一个人造的武器，仅此而已。”
N开始尝试用信息量引起这两个人的兴趣。
一般来说，最简单的骗术就是设下一个需要调查才能确认真伪的陷阱，然后引着人踩进去。
但N看了一眼站在中原中也身边的那个少年，放弃了这一招。
他还记得对方强闯军事基地去抓他时的神态，简直轻松到如入无人之境，想必再回去一趟也不是很困难。
N在心里想：他需要一个鹤见稚久做不到的理由，然后才能引着中原中也走进位于横滨的那间存放着解放荒霸吐特异点的第二地下研究场所。
只要那个灭世的凶兽解放他的异能，就算是鹤见稚久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于是，这个国家，将会拥有一个史无前例的实验体——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N笑着，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怜悯。
而另一边。
中原中也的心情就没N那么畅快了。
中原中也眉心几乎拧成了一团，他冷静地反驳N：“你说我是武器，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用你的说法，我应该在某个研究室的培养皿里面被当成过期食品一样泡着，你们会允许所谓武器逃走？”
N呵呵笑了一声，暗中警戒地瞄了一眼鹤见稚久，确认他没有动作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要着急，现在我才是阶下囚不是吗？为了活下去，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
中原中也深深呼出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十几天没有喝水的鸟雀，沙沙的，却保持了惊人的冷静：“说。”
N说：“你会流失在外面，是因为我们的研究室被敌国情报员潜入了。来自法国的情报员想把你偷走，但他们显然低估了荒霸吐的力量，在将你带出时，意外触发了你的本能。”
中原中也似乎意会到了N说的是什么，脸色唰一下变得尤为苍白。
“是的，‘你’的力量产生了爆炸，以杀死数万生命为代价，创造了这个名为擂钵街的地方。”
N脸上是陶醉的笑容：“但你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奇迹啊，中也。”
这是名为异能的奇迹。
N却将目光投向了中原中也身边的那名少年。
这也是奇迹。
不同的是，听欧洲的情报记录说，这是属于泛人类史的奇迹。
中原中也没有注意到N的目光，他已经无暇关注这些小细节了。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占据着他的思考，中原中也的目光放空了一瞬，无意识地抓住了最近的东西。
他低声喃喃：“那我……”
那我到底是什么？
中原中也忽然感觉周身的一切都在拉远，无边的孤独好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从头顶浸透到脚心。他突然迷茫了，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该去往何方。
N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是的，你不是人类。”
“你是用来束缚‘荒霸吐’的思想，是一个凭空捏造的人格式。”
中原中也空着的那只手捂住了眼睛，有股眩晕感冲上了头顶，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无法消化的真相，中原中也在想，在努力思考。
如果他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战争的武器？不被期待的生命？
中原中也颤着眼睫轻轻闭阖眼眸，这个认知超出了他以往收集到的与荒霸吐有关的情报范围，他需要时间……
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
“中也？你没事吧？”
鹤见稚久关切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中原中也被拉回现实，这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鹤见稚久的手。
中原中也勉强回应道：“……没事。”
鹤见稚久不太信，他看了N一眼，转头就打算过来做点什么。
——“但是。”
N慌了一下，连忙开口打断鹤见稚久的动作，先一步对中原中也说道：“但是你这样的存在不止你一个，你还有其他同类！”
中原中也被大起大落的‘真相’慑住了心脏，怔怔地问道：“什么？”
“与你相同的还有两个，一个是法国曾经的异能情报员保罗·魏尔伦，他算是你的兄长。另一个则是……”N采取了一个很狡猾的说法：“另一个则是你作为荒霸吐的异能原型。”
“前者我也没见过。但后者，我知道他在哪。”
鹤见稚久一秒举起手说道：“那我这就去把他带来——”
N哪能让他这么干，再次打断，并拿出了自己的专业知识增加可信度：“中也的原型现在需要研究设备才能维持生命，你强行把他带出来只会让中也唯一的血亲死于非命。”
这就确实是术业专攻的类型了。
鹤见稚久咂嘴，‘诶’了一声。
N藏下得逞的笑，向中原中也开口：“你要是想见他，只能去第二研究所，那里还有很多其他资料，比我记得更全……也许，能找到更多的情报也说不定。”
中原中没有直接回答，他盯着N的脸，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N倒是没什么畏惧的表情，他说：“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利用我获得更多情报，总比直接杀了我更有价值，不是吗？”
鹤见稚久倒是不太信。
他把人直接薅过来可是没打算再让这家伙活着回去，仅是靠目押他都能猜得出来荒霸吐是个什么东西——指不定比他当年在巴黎见过的那个的研究过程还要恶劣。
但鹤见稚久尊重中原中也的想法，转头问道：“要去吗？”
中原中也沉默无言。
片刻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他想知道。
这就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所以中原中也想知道。
出于带路，绑着N的绳子暂时被解开了。
在N以他那副脏兮兮的模样不适合进入第二研究所为由进行清洁整理的时候，鹤见稚久把中原中也拉到一边，悄咪咪地附在他耳边问了一个问题：“中也，他说你还有一个哥哥诶，你要见见吗？”
闻言，中原中也沉着的眼睫都无奈的弯了一下，“他都说了这个人在法国，而且还是什么情报员，很难找到吧。”
鹤见稚久一副有事你尽管说其他的尽管交给我的自信模样大力拍拍中原中也的肩膀：“你就说你想不想吧！”
中原中也指尖稍顿，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
想是想的，但中原中也这回算是明白鹤见稚久的行事风格了，眼见他一点头鹤见稚久转身就要开冲，连忙拉住鹤见稚久的外套兜帽把他拽回来。
“这次不许用这种张扬的方式找人。”
中原中也连声嘱咐：“外面还有一个政府的家伙可能会来抓你，就算你不怕，但也别给自己树敌太多，听见没有。”
鹤见稚久举双手投降，满脸无辜：“我没有，我只是打算去写封信。”
“写信？写什么？”
鹤见稚久说：“给以前认识的一位女爵小姐写封信，问问她对某种能让对头组织吃大亏的事情感不感兴趣之类的。”
中原中也：“？”
没懂什么意思，但只是写封信的话，好像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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