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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许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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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元修寺有颗许愿树很灵验,眼下她与小侯爷亲事已定下,可她还想再做一番捶死挣扎,看看能否许个愿,让这门亲事取消。
丫鬟和齐寒上了马车后,车夫驾着马车,朝着元修寺的方向去。
晨钟暮鼓,黄墙黑瓦,暖色调的光线打在屋檐下,寺庙中,青烟袅袅,香火弥漫,人群密集。
冷小霜与叶黛棂跪在大殿中的跪垫上,手持三根香,虔诚跪拜,而丫鬟则提着篮子,在一旁立着。
母女二人模样极为相似,特别是叶黛棂,肤如凝脂,五官精致,举手抬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有的气质,所经过的行人,每每经过她们跟前,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菩萨保佑,我女儿黛棂所嫁之人会是个如意郎君,我儿子青衫的腿疾,能够早日康复”冷小霜小声的念着,虔诚祈祷。
提到她儿子叶青衫,冷小霜就心里泛疼。
叶青衫今年十三,比叶黛棂小两岁,是叶家上下年纪最小的小伯爷。
一个月前,他与友人结伴去山上狩猎,意外坠马,导致双腿瘫痪。
而后三房姨太齐寒主动送个人情来,说是她有个专治腿疾的表哥,能请来给叶青衫医治,而且费用,还比外头要便宜不少。
叶老太一听,立马便同意让她表哥孙郎中来了,只是这都已经治疗了个把月时间,叶青衫的腿疾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好转。
冷小霜知道这事急不来,但每回到寺庙里来,她都会这样求一下,就是图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从殿里出来,冷小霜打算去向方丈求两道平安符,说是求给叶黛棂和叶青衫的,而叶黛棂则以去四处逛逛为由,没有跟去。
叶黛棂去到许愿树处,茂盛的大树枝干上绑满了红绸带,相传只要用红绸带,在这颗树下许愿,再将红绸带绑到树上去,便有可能心想事成。
大树旁有块石墩,一七八岁的小和尚在此处卖红绸条。
叶黛棂便朝那小和尚走了过去。
此时,一位身材修长,身着玄墨色锦缎,肤色白皙,长得俊美绝伦的男子,正朝这边缓缓走来。
他的五官,犹如雕刻出来一般,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所经过的女子,都忍不住偷偷观望他好几眼。
他的眼神中,充满冷峻肃气,没人敢直视他,也只敢背地里偷偷打量他。
南宫云来到树下,薄唇紧抿,对眼前这一场景,似曾相识。
这场景,昨夜就在他梦中出现过。
近两年来,他无数次梦到一位身着白衣的绝美女子,在荷花池边翩翩起舞,而昨夜的那场梦,与之前都不同,昨夜梦里那位女子来到了元修寺许愿树下许愿。
醒来后,鬼使神差的,他便到这来了。
叶黛棂从小和尚那买来一条红绸带,从他身边掠过,许了愿,正要把红绸带绑到树上去,忽而一阵风吹过,将她手中红绸带吹走,正好落在南宫云脚下。
叶黛棂来到南宫云跟前,俯身捡起红绸带,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云愣了神。
这女子,不就是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女子?
世间居然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一向不信神灵的南宫云,此刻也忍不住为之一振。
在梦里,那女子只是不停的在跳舞,但没有与他说话,他也不知,为何总是会梦到那女子,而且每每只要梦一次,对那女子的好感,也会增加一些,当此刻奇迹般的见到真人时,一向不近女色的他,也居然会有心悸之感。
叶黛棂踮着脚尖,将红绸带绑在头顶的枝干上,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寒凉的风将她小脸吹得有些发红。
南宫云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她,直到回过神来时,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回府后,叶黛棂去了趟归何院看望弟弟叶青衫。
叶青衫躺在床上,面容消瘦,满脸憔悴,听他房里的丫鬟说,被病痛折磨的,经常半夜惨叫,不能入睡。
昨夜就是整宿没睡,今日便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了,叶黛棂听得心疼,等他房里的丫鬟兰花把药水泡好端进屋时,叶黛棂接过帕子,亲自给他擦拭。
“姐姐,我不想活了,要不,就让我死了算了”叶青衫眼眶含泪,哽咽着声音说道。
叶黛棂小心翼翼将他裤脚卷起,轻轻擦拭“傻弟弟,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你若走了,丢下我与姨娘,那我们怎么办?姨娘日后还得倚仗你养老的呢,痛苦一阵,等过段时间,便会好的”
孙郎中就住在这座院子的偏房里,他隐约听到叶青衫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走了来“二姑娘,你来了”
“孙郎中好”叶黛棂本就打算给叶青衫擦完药后,去找孙郎中问话的,这会儿他主动过来,那便能少走一趟了“我弟弟的腿疾,劳你费心了”
孙郎中摆了摆手“客气,这是我份内该做的事”
“我弟弟眼下的腿疾,与之前相比,情况可有好转?”叶黛棂问。
“我给他医治了个把月时间,每日都给他外敷内用,自然这情况是要比之前好些的,只是你弟弟腿疾过于严重,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那么快痊愈”孙郎中回道。
半个月前,孙郎中便是这样说的,半个月后,他还是这样说。
叶青衫的大腿两侧,因为长时间的躺着没活动,已有腐烂迹象,每当药水渗进皮肤里,便会更痛,刚才给他擦拭,叶青衫几乎是咬着牙挺过来的,额头上布满冷汗,说是比之前情况好些,她一点都不信。
“我弟弟腿部已有腐烂现象,又无法正常行走,这外擦的药,能否换些别的来?”叶黛棂问。
“已腐烂了?”孙郎中挑了挑眉,似乎完全不知这回事,沉默片刻,他道“那我再去开过别的药方吧,兰花,你随我来”
兰花紧张的点了点头,实则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去。
每回去孙郎中房里拿药,他便对她动手动脚,身为府上身份卑贱的丫鬟,又碍于孙郎中是三夫人的表哥,所以每回被轻薄,她都忍着。
若不是在伯府签了死契,她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