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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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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地乌云压在天上,仿佛一条恶龙盘旋
还没到下雪的季节,天上已经开始徐徐地降落小雪,瑞雪兆丰年,恶雪临城边。
南国的边界处,只坐落一个小镇,名为华阳。交通闭塞,经济落后,镇上的人大多都是南国士兵极其家属,还有从军征的仆从,奴隶等。因而这里没有其余城镇的繁华和人烟气味,加之随时面临北兵来犯,死气沉沉到时极其符合。
一名士兵快速地穿梭在人群当中,看到前方的酒醉金迷,载歌载舞的现场,不知为何,他心中迷茫其一种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悲伤。
一声粗狂地吼声打破了此时的欢愉。
“报!!北上来犯,此时已经快要兵临城下。”
此言一出,顿时那些欢愉声戛然而止,一阵死寂后,“嘭”的一下,酒杯掉在了地上。
那些歌女们此时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她们向来最怕战争,胜还好,也就是身体多些应酬的疲劳,这要是输了,还不知道她们下场会如何。
怕是连牲畜也不如,惨不忍睹。
坐在朝南方向的高大肥胖将军瞪大了他那双小眼,手中还握住他那已经落地的酒杯,满脸不可置信。
“北上来犯,犯者何国,我堂堂南阳大将军,奉天子之命镇守此地,何人敢和我南阳叫嚣,这是不要命了吗?!”
跪首其下的士兵咽了咽口水,道:“是北国,我方士兵已见北军的旗帜,此时他们已经快要破了我们的前线了,副将也阵亡前线。”
!副将阵亡
仿佛晴天霹雳,原本脸色还有些红润的大将军此时吓的脸色苍白,气色全无,这可是要了他的半条,不,一条命啊!
谁不知道,这个才提拔派遣过来的副将乃是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熙贵妃的亲弟弟,派遣他来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就是为了给他日后提拔的面子,没想到,不到数月,就阵亡了!
此时,他不知道是该怨恨为什么要派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富家公子来,还是该怨恨为何此时北方来犯。
心中一顿气后,才突然后知后觉,眼睛又一登,连忙问向士兵:“你说的北军此时已经在何处了”
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巨大的轰鸣给抢先了。
只见前方燃气熊熊烈火,刹那间,只听一人高喝道:
“是北军!!他们已经破门而入了!”
“快,快跑啊!!!”
还没有来得及身披铠甲,手持武器作战,就已经不战而败了。
“快,备马!全力护送我离开!!”他此时已经不管贵妃弟弟,只一心想要逃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备马!!”只见其余将士全部毫无动作,他急的想要一剑杀了他们。
“不是我们不想备马啊,是夏潭知他此次前去驱敌,带走了所有的精壮马匹,只留下了老道瘦马。”一人苦不堪言地解释。
四下沉默片刻,大将军一把剑出气般砸在地上,怒骂道:“这个鳖孙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看他姐姐是贵妃,谁搭理他这个吃奶的娃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夏扶桑一直奉行这句话。
在远处看着被士兵们破门而入的城门,她想她是对的,这一战只不过是开始而已,北疆的铁马踏破的不只有坚硬的城门,还有这个腐朽的,吃人的制度。
“回禀君上,我军已经完全取得胜利,华阳以轻微的损伤拿下,敌方将领们全部投降愿意归顺。”
夏扶桑转头说道:“不要伤及无辜,对这些普通老百姓安抚,华阳乃是南阳的前线重镇,我们不出三日就拿下了,相比对敌方士气大为打击,而我方则是鼓舞至极。先让将士们犒劳休息片刻,记住,谁敢违背军规,谁就是杀鸡儆猴的鸡。”
她吩咐完后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思索片刻后,朝着属下说道,“昨日不是生擒了一名敌方副将吗,现在情况如何了”
属下想了想那人后说:“右手被昭阳将军砍断,现在被关押在大牢,不过他一直在叫嚣,说他亲姐姐是当今皇上的真爱,天命之女,要是敢碰他,他姐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着,不免有些滑稽可笑。
夏扶桑则是回想起一些陈年往事,夏潭知是夏家嫡子,自幼就极其宠爱于一身,再加上他姐姐夏绾绾是个不可一世的才女,名声传遍南阳,他从小就对夏绾绾的话言听计从,甚至干事更是不计后果,当然,也是因为他有个好姐姐的原因。
而在夏家,他们两姐弟更是看不起这些庶子庶女,不是针对就是打压,因为在他们眼中,尤其是在夏绾绾的眼中,庶出的孩子都是情妇所生,出身就是原罪。
“把他给我带过来。”夏扶桑有些戏谑地说道,她到是想要看看,这个自誉清高的人,以这种方式见到她会是何种表情。
这一天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断崖式经历的夏潭知,除了现在强撑着叫嚣自己的姐姐来壮胆子外,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为何当初要赌气来边疆,本以为就是来体验几个月的边疆生活,却没有想到此时已经快要把命给搭进去了。
他以为这群北方的蛮子没有动他,是因为惧怕南阳国的实力,毕竟他的姐姐可是一位能够让南阳天子柒江山而要美人的存在。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北国不知道他姐姐是谁,也不知道南阳天子为何,而他不死,这不过是夏扶桑的命令而已。
只是不想让他就这么快死了,她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呢。
被人粗暴地从地牢里面拖出来,一路半死不活地拖着前往夏扶桑的营帐,只到了营帐前就被一把甩下,他突兀地忍不住痛出声来。
“你们这群粗鲁的北方蛮子,迟早会被我姐夫给收拾地服服帖帖的,要是不想死的太早,识相点的话就给我松绑,要不然我......”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给打断了。
“让夏绾绾来找我吗?你真的是蠢到家了啊夏潭知”
夏潭知吓得抬头一看,居然是他那个被他和嫡姐谋害送到北疆的庶女!
他顿时满眼恐慌,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就连刚刚还叫嚣地厉害的嘴也吐露不出一个一字。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复过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不对,扶桑!扶桑你快点来救我,我可是你的哥哥啊扶桑”
果然是如此,夏扶桑冷漠地看着他心安理得地让她为他做事,就和夏绾绾一般不要一点脸。
“你真的是好蠢啊,好男风,爬床自己妹夫,然后还不知羞耻地羞辱你的妹妹,不善战,缺为了虚无缥缈的荣誉来军营体验生活,你现在这个下场,才是理所应当。”夏扶桑嘲讽道。
向来就是看不起他这个庶妹的夏潭知,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回骂道:“好你个夏扶桑,居然给北国做事,现在也不知道是上了哪个野蛮子的路子,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姨娘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根本不能和我还有我姐姐比,你要是识相,就快点把我伺候好了放回南阳,我还可以让陛下免你死罪。”
乱骂一通后的夏潭知以为会看到夏扶桑对他百依百顺,没想到居然是一脸冷漠地看向他,他才后知后觉地寒意涌上心头。
“你,你现在到底是何种身份”何种身份才能在这种地方与他居高临下的见面。
“不过就是个玩物吧,夏扶桑我知道的,你当初被迫被派去北国和亲,我可以帮你回到南阳,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帮你。”他急切的说道,就连他那断了一条手臂,伤痕累累地身躯也不能阻止他上前。
只不过很可惜,他一脚就被身边的士兵给踹下去了。
“不准对君上无礼!!”
君上?!!
他震惊地看向那个从小到大就被他和嫡姐瞧不上的庶妹,她居然是君上?!不是什么玩物,也不是君后,而是北方的国主,一统北疆的君王!!
夏扶桑在他崩溃到绝望的眼中,嘴角一抬,轻蔑地嘲笑。
“不过,我可不是来报复你们的,这些悲剧的创造者不是你们这群人,你们不过是封建制度的下的蛀虫而已,夏绾绾她会比任何人更加明白我是在做什么。至于你,听闻现在投降的将士们对你恨之入骨,我想给个机会送你和他们去谈谈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话音一落,夏潭知就不顾刚才被踹了一脚的疼痛,连忙痛哭流涕的上前,“不!扶桑,看在我们有血缘的份上,不要这样。”
“拖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你们记得把这些战俘给处理好。”
“遵命!”
夏扶桑有些疲累地走回营帐中,她已经懒得理身后被拖走的夏潭知传来的辱骂和哀嚎,她是真的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一边求人一边骂人的。
走进营帐内,一下就看见了那位身穿玄紫色的外袍,头戴黑色黄金云状抹额,面如冠玉,眉宇温良,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般,不似凡人。
只不过,他那双看着温良如玉的双眸,仔细一看还挂着一丝笑意,显然是已经听到了她和夏潭知的对话。
“早就听说你在南阳混的十分不好,没想到居然会被弟弟如此唾弃啊。”江溯远就像是抓住了把柄,毫不留情地打趣道。
江溯远是北国世家贵族之子,此次随军出征不过也是为了奉父母之命,自从夏扶桑登位后,原先就和她不作对的江家自然是惶恐不已,生怕帝王清算到他们头上,于是想尽办法地使出各种计谋,比如拿他家嫡子为计的美男计。
“这与你无关,如果我是你,就会老实地待在营帐中当个吉祥物,虽然也可能不是那么吉祥。”夏扶桑看了他一眼就越过去
“哼,要不是家中有命,你以为我想来吗”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甩过脸色的江溯远顿时气急了,他只要待在夏扶桑身边一天,自己的肺就没有不疼过!
“哈哈哈,江公子不必如此,君上也只是玩笑而已,说起来这次突破华阳后,不知道南阳会作何反映。”一旁的将军说道。
“南阳当今天子乃是先皇的九子,出身低贱,生母不过是宫女,后被挂名在皇后名下长大,虽然如此,可终究是身份不够,背后也没有母族为他效力,不知是如何一步登位的,但如今南阳流传最广的传言还是他那句“宁弃江山,不弃美人”,听说是个痴情的种。”
痴情种,夏扶桑倒是没有想到这三个字居然和萧玄煜挂钩,他也配吗。从地位费尽心机往往上面爬的人是永远也得不到所谓的爱的,因为爱对他们而言太过于沉重,只有丢弃才可以继续前行。
若要是真的要美人弃江山,她夏绾绾也不得是个妃子,而是皇后了,可至今皇后一位还空着,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些宫斗剧要怎么演下去了。
但对于萧玄煜他的为人,夏扶桑可是一清二楚。“如今的南阳国主是个怂包,我们此次攻打华阳,他必定会派人求和,因为这对于他而言是上策,而我们只需要在这次求和谈判中作为胜者大刀剁肉就行,南阳的国库之大,既然不分南阳百姓,何不分我们一杯羹呢。”
萧玄煜当年等位后迎娶夏绾绾,豪掷千金,据说那一天就是天上飞的都是黄金,后来,她听人说过,这一次的花费可是快五年的征税,萧玄煜为了弥补国库的亏损,先是打着幌子清算了敌对势力,没收所有钱财,不够,那就是提高征税,据说现在的南阳还有了“人头税”。
“萧家,不是南阳的主人,我会让天下之人看见,谁才是天下的主人”夏扶桑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南方,她的决心早就当年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