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节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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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绿荫葱郁的并盛——」
「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云雀下意识的起身侧头，却发现眼前是一片安静且冷锐的黑。脑袋像是被什么用力撕扯一般痛的撕心裂肺。他冷哼一声咬牙想硬挨过去，但是连绵的疼痛如怒涛般一波接一波的袭来，他的冷汗控制不住的从额头涔涔而下，即便是一个人，仍咬着唇倔强的不发一声不泄露一丝软弱。
剧痛中，他听到纲吉送他的小鸟在他身旁慌乱的飞，听到窗外渐渐柔和下的风声，听到有蝉在树梢惬意无比的鸣叫。一直掩在袖里的浮萍拐不知去向，咬着牙思索了一下才想起已被跳马夺去。
四周一片漆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处于什么地方。待到疼痛稍缓，他起身很干脆地拔掉手臂上的输液管，在床边摸索了一下碰到一个沉重坚硬的东西，他把它举起，用力砸了出去。
麻醉的效果刚刚过去，手臂仍然虚软无力，否则以云雀的力气甚至能把墙砸一个大窟窿。饶是现在却也发出一声巨响，他听到墙外有人急匆匆的跑动，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恭弥，你醒了？」
「让我走。」
「不行。」迪诺的声音无比坚定：「如果你再做出这种举动我就用强的让你睡过去。」
「哇哦，你想死么？」
「听我一次，恭弥，好好养伤。你不想报仇么？」迪诺其实很不想把他的思路引导到报仇这一条线上，可是这是劝住他鲁莽的学生唯一的办法。
「……」杀气从云雀的周身扩散蔓延开来：「三天。」
「七天。」
「你以为你在菜市场和菜贩讨价还价吗？！」
「……」迪诺撇了撇嘴角，心说这个家伙居然还知道菜市场和菜贩真是不容易：「这是在为你的身体着想。」
「七天我的眼睛就能恢复视觉？」
「……」迪诺沉默。医师的治疗报告单上称，狙击枪的弹头伤及云雀大脑的视觉皮层，大脑皮层受损导致视觉发生严重的障碍。就算云雀尽力配合治疗，恐怕在有生之年也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一点可见光，恢复视觉什么的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
聪明如云雀又怎么不知道此时迪诺在想些什么，迪诺的沉默便是自己提出的问题最好的答复。他冷哼一声，任迪诺很尴尬的措辞给他解释。
「云雀前辈……云雀前辈的眼睛看不到了？」
「你能不老躲在背后吓人吗？」正在尴尬无比解释的迪诺猛地一个激灵，他扭身有些没好气的嚷嚷。两次都是在他聚精会神干一件事情的时候纲吉插话把他吓得不轻。难道这家伙不会敲门吗？
纲吉对他抱歉的笑笑，静静的走到云雀的面前。凌厉的凤眼一如常往，只是里面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再也补不回来。不管多么瑰美的色彩，多么壮丽的景观，以后于他来说便只是一片如深渊般的黑。云雀他，他才不过比他大那么几岁啊……
「敢哭就咬杀。」
纲吉连忙抽了抽鼻子，这他都能知道？
「泽田纲吉，我告诉你。」一只手支起纲吉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尽管自己的眼睛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失明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给我几天适应我便能恢复原本的生活，纵使有十个杰尔索菲家族过来对阵我也会把他们全部咬杀！」
「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是么。给我滚回彭格列总部去。不要妄想在这里偷懒群聚。」
「我不需要你这种软弱的草食动物来操心。」
「云……云雀前辈……」纲吉退后几步，望着面前坚定强大的男子，渐渐安心：「那你自己要好好休养。」
「我知道。」
「那我们做个约定哦。」纲吉微微一笑：「不管多久我在彭格列等你回来。」
「……嗯。」
是「我等你回来」，不是「我们」。以后很多次，纲吉都在回想这个约定。其实听到这个答复自己还是愣了一下的，以云雀的性格难道不是应该说「谁要管你」这种回答么。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一个字的答复，却有着值得让人铭记一生的力量。
「明明很想重新回到彭格列，非要这么别扭。」他记得自己走出门时这样对迪诺抱怨。只是他当时不知道，学会了抱怨其实就是喜欢了。很喜欢很喜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章节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