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沉沦》自西向东

8、辩论社团

　　“你多休息。”看着林哲喝了蜂蜜水，齐沉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林哲望着门口，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次日，太阳早已高高照起，林哲按着太阳穴，艰难地起来了。宿醉真的很难受，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他在卫生间洗漱，看到洗水台上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林哲也没说什么便用了。出来后，他找到昨天脱下的衣服，都是酒味儿，他感叹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这种断片的感觉真难受。
　　林哲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看到齐沉正在客厅喝茶看书。齐沉也注意到了林哲，便合上书说了声：“睡醒了？”
　　齐沉穿了件很贴身的羊毛衫，勾勒出他的身材，领口却有些高，什么都没露。林哲想到昨晚齐沉抱自己时，靠在齐沉胸膛的温暖，他有些脸红。
　　见林哲发呆，齐沉以为他还没睡醒。“你还要休息一下吗？”
　　林哲本能地摇了摇头。齐沉让林哲坐在餐桌旁，他准备了早餐，不过因为现在都快中午了，也只能说是早午餐。
　　看林哲心不在焉地搅着碗里的粥，齐沉不免有些好奇：“你在想什么？”
　　林哲好似没听见，半晌后，才抬起头看向齐沉：“啊？我没在想什么。”
　　齐沉：“……”他肯定是还没有醒酒！
　　“齐钧呢？”林哲冷不戳地提起齐钧来。
　　齐沉听了放下筷子，“齐钧不在我这，这里不是净月，是我自己住的屋子。”
　　不晓得林哲是听懂了吗或者是听了吗，看他这么呆，齐沉也起了捉弄的心理。
　　“你打听他做什么？”齐沉玩味地问。
　　林哲看上去还是有些神志不清，他是真的因为宿醉弄的神经错乱，他一直以为自己像平常一样在齐钧家兼职家教。林哲：“齐钧，他人很好。”
　　齐沉用勺子舀粥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等着林哲的后话。
　　可是林哲又许久没有声音，在齐沉以为他坐着睡着了的时候，他又说：“他很聪明，学习上也很听话，做事也很一丝不苟。”
　　“他更年轻？”齐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话，不过已经脱口而出。
　　还好现在林哲意识不清，没听出奇怪的意思，不过他尽可能睁大眼睛看齐沉：“你更有病。”
　　齐沉：“？？？”这是在说自己吗？你个醉鬼哪有资格说我有病？
　　“其实，我昨天看见你了。”林哲说。
　　“在你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看见我把你抗走了？”齐沉端起杯子，轻抿一口茶水。
　　“是在二楼。”林哲此时看向齐沉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怨（?）也可能是齐沉的错觉吧……
　　“我确实也在那家餐厅吃饭。”齐沉说。
　　“你旁边的人好像和你聊的很开心。”林哲语气似乎听不出来什么感情色彩。
　　齐沉没说什么，默默地剥鸡蛋。
　　林哲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之前给齐钧上课的那天，你回来了，但是好像很冷漠。”
　　齐沉忍俊不禁，随后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林哲：“你很在乎？”
　　林哲摇了摇头，齐沉的脸阴了下去。
　　“我只是觉得不高兴，之前你在家时你还经常请我吃饭和我聊天送我回家，但那天你却话都不和我说。”林哲喃喃道。
　　齐沉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胡乱了一下林哲的头，“还说不在乎。”他有点被林哲刚刚嘟囔的样子可爱到了，不过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所以看上去还是没什么表情。
　　林哲抓住齐沉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我头好痛。”
　　齐沉摸着林哲的头，“你回房间多休息一下，我帮你按一下。”
　　林哲回了房间，齐沉把餐桌收拾好也过去了。林哲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齐沉把手放到他的太阳穴上，慢慢的轻轻的揉着。“你如果头会这么疼，就不要喝这么多酒。”
　　“嗯……”林哲。
　　按着按着，齐沉感觉林哲的呼吸逐渐均匀，好像已经睡了，他昨晚应该根本就没怎么睡，所以刚才他应该是没醒酒也没睡好的状态。
　　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林哲这次是真的清醒了，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不过头已经没那么疼了。
　　屋子里不见齐沉的身影，不知道他在床边待了多久，林哲对上午的事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也记得那些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关系也没有多熟，还说了那些有的没的……
　　林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充好电了，只是没开机。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碰巧齐沉回来了。
　　齐沉拎了一袋东西，看见林哲出来了，语气很温柔的问：“你起来了？我刚去买晚餐的材料，你等一下，我马上开始做晚餐。”
　　不过看林哲闷声没有反应，齐沉有些奇怪，他看着林哲拿着自己的衣物和东西，“你要回家了？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林哲礼貌地道谢，“本来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劳烦你送我回去了，真的很感谢你昨天接我。”
　　齐沉放下手头的东西，忽然靠近林哲，林哲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齐沉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缓缓地，他开了口：“要回去？”
　　林哲本能地用手臂抵住靠近的齐沉，然后说了句再见便急忙离开了。
　　直到门被关上，齐沉还在原地没有动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呼了出来。他把厨房里刚买的东西放进冰箱，然后便回到了房间。
　　……
　　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给齐钧做家教的工作也做完了最后一天。
　　齐钧：“你之后是回S市上大学了哦。”
　　林哲收好自己的课本和资料，“嗯，这段时间你觉得对你的学习有帮助吗？”
　　“坦白说，”齐钧看向林哲：“你的教学方式我很喜欢，比我之前上过得课都要好。”
　　林哲笑了笑：“就这么要说再见了，还怪舍不得的。”
　　“舍不得什么？”齐钧。
　　林哲被这小子弄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他的眼神，林哲痛快的说了齐钧想听的：“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我什么？”齐钧的语气似乎有些低。
　　林哲有些愣，随即摸了摸齐钧的头：“舍不得你这个好学生，我之前也做过家教，遇到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不过只有你跟我上课是最轻松最自然的，而且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给你布置的任务你都会去做，还会给我想要的很不错的反馈。”
　　齐钧没说话，“你之后还会做家教吗？”
　　“我之后……”林哲想了想：“会在大学附近做家教兼职。”
　　“我开学之后也会找人补课。”齐钧。
　　“开学之后我建议你可以上小班课，三四个人那种。”林哲：“有时候了解一下同学对知识点的疑问也是一种补充。而且，也可以交朋友。”
　　没错，林哲觉得齐钧有些孤单。
　　“我没必要听别人的建议。”齐钧。
　　“那你之后有不会的题可以给我发消息。”林哲拿起东西，“那我走了啊，”
　　目送林哲离开后，齐钧坐回椅子上，翻着手机的微信通讯录。如果我只想给你发消息呢……
　　结算工资的时候，是齐钧妈妈用微信转账给林哲的，手机里齐钧妈妈很感谢林哲的教导，林哲也礼貌的回敬。他心里也在想那个人，自从那次喝醉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连家教的最后一天都没有出现。
　　家里人给了生活费，林哲去赵威家告别，答应小老弟要勤上线游戏，然后便坐上去机场的大巴了。
　　回来的时候天气炎热，离开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凉爽了。林哲做家教做了一个月，领到的工资一共有一万六千多，不过林哲没什么好买的，他直接存在了银行卡里。
　　他从高二就开始存钱，存钱的银行卡一直到现在应该说是只进不出，日常开销还用不到这张卡，三年多以来卡里已经有五万多了。
　　回到S市，林哲就直接回了学校，距离开学还有两天时间，林哲回到寝室收拾卫生整理床铺。这个时间室友都还在老家。
　　林哲这个人还是比较老实，他的大学生活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他每堂课都会去听，三餐都吃食堂，吃饭买东西用饭卡，考试前会适当复习。
　　并不是说别人都比他懒散，而是他太规律了。能上S大的人基本都是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只是到了大学校园，好多人的节奏都不如高中那么紧凑，学习过程也不像高中那么高效。
　　在寝室待了两天，林哲并没有浪费时间，他提前在招聘网站上找到了一个家教的工作，工资并没有齐钧家给的那么优越，毕竟齐钧家的工资条件简直是太离谱了，不过林哲也并不是只做这一份兼职，每天下午如果没课林哲会去附近的便利商店做收银员，这个是给时薪的。
　　……
　　寝室环境是四人寝，上床下桌。周阳是第一个回学校的室友，他看见林哲来的那么早，“你哪天回来的，我还想说和你一起回学校呢。”
　　“前天回来的。”林哲在写字桌旁坐着用电脑。
　　“那天喝醉之后，柳茵告诉我说你朋友过来解围的。真是不好意思，我说喝多就喝多了。”周阳。
　　林哲笑了笑：“没关系，我也有问题，不应该和那么多的。”
　　周阳也觉得奇怪，平日滴酒不沾，林哲那天到底是为什么会喝成那个样子。
　　下午的时候，其余的两个室友也都回来了，林哲和这两个室友不是很熟，因为不是一个系的。周阳和林哲是同班同学，有的课都一起上，再加上是老乡，会比较熟悉。
　　两个室友回来的时候，寝室里只有林哲，简单的和林哲打了招呼后开始整理东西。
　　林哲收到辅导员的消息，说让他多参加社团活动，他上学期的社团活动表现很差，影响之后的各种评比。林哲回复会积极参与的，然后丢下手机，打开电脑。
　　“你在玩什么？”从外面回来的周阳瞄了一眼林哲的电脑，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旁边，这儿童的画风，熟悉的角色，耳熟能详的音乐。“猫和老鼠？”
　　“嗯。”林哲操作着角色，他在打老鼠的排位。
　　这把游戏结束后，他打算继续排一把，却忽然在好友列表里发现了某人的在线状态。沉溺，回来了。他急忙取消匹配，奈何已经匹到了取消不了。他连角色都不顾着选择，直接在聊天频道里点击沉溺的频道。
　　玩家116：好久不见
　　玩家116：要不要一起玩？双排？
　　玩家116：上次说好一起玩结果我去和别人打了，不好意思。
　　玩家116：我还以为你退游了。
　　林哲连着发了好多消息，却没有得到沉溺的回复，他以为沉溺应该是没看到，便打算打完这把再说。打这把的时候林哲直接拿出尼宝，他像打比赛一样专注地打这局，他只想赶快结束这局游戏。
　　专注的林哲操作很稳，每次队友被抓他总能守下来，队友也很稳，林哲独自溜猫的时候总会有人过来支援，而奶酪位双耳不闻窗边事，一心只推小奶酪。
　　结束这一把之后，林哲赶紧去看聊天频道，发现沉溺的状态是游戏中。
　　林哲：……
　　什么意思？不理会吗？
　　林哲没开，而是选择等他打完。终于看到沉溺结算中了，林哲直接发起了组队邀请。
　　沉溺没有回应，林哲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他不想和自己打了吧，那就算了吧，没必要一直强求。想来也可笑，一个小学生游戏，自己怎么那么上头。
　　正当林哲打算退出游戏的时候，聊天频道冒出红点提示，这是……林哲赶紧打开。
　　沉溺：我上线打猫，现在不方便组队。
　　不管怎么说，可以知道沉溺应该是没生气。
　　玩家116：好，那你玩。
　　一旁的周阳有点惊讶，没想到林哲会和这个小学生游戏里的一个人以这种很在乎的态度聊天，搞得周阳都想去下一个游戏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晚上的时候室友们出去吃饭回来了，林哲没有去，他留在寝室整理这学期上课会用到的一些学习相关资料。
　　“给你的，”有人递给他一份盒饭和饮料，是睡林哲隔壁的刘寒，“怎么不去吃饭？”
　　“谢谢，我还有些学习任务没做。”林哲客气地接了过去，随机拿出手机：“饭钱多少我发你。”
　　刘寒：“不用了，我请你。”
　　林哲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那这个送你，不算太甜但奶香味很浓。”
　　“谢了。”刘寒收下饼干，爬上床铺换衣服。
　　寝室里除了周阳，刘寒也是比较热心肠的人，他像兄长一样关心着寝室的每个人，大家也非常愿意与他相处。寝室最后一个人是陶毅，他有一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经常不在寝室睡。
　　林哲边吃着饭，边看资料，他要准备一场系里的开学考试，比较费时间。
　　正式开学没几天，辅导员就发现林哲实际什么社团活动也没参加。
　　“不是我说你，你知不知道大学的社团活动的重要性啊，我作为辅导员这么叮嘱你已经很良心了，发给你的宣传册看了没啊？”辅导员在电话里嘴像机关枪一样地责问林哲。
　　林哲无奈：“我最近要准备考试，一时间抽不开身啊。”
　　“社团招新也是这几天比较有空位，过段时间说不定活少事少社长傻的好社团不好进了怎么办？”辅导员不吃他这一套，“还有，你们寝还有那个周阳，他也不参加社团，我们班就这么不重视团队合作吗，你记得告诉他尽快加入社团，就说我说的。”
　　“嗯，知道了。”林哲。
　　“什么知道了！”辅导员，“我知道你就是答应的特别痛快但一点也听不进去！我告诉你们两个不要一个给我没听见一个给我耍花腔，这学期你们要是再没什么社团活动的实绩，以后各种评优评选你们两个就别来沾边了。”
　　“……”林哲。
　　挂了电话，林哲确实拿出社团宣传册看了看——篮球、足球、羽毛球……武术、芭蕾、柔道……配音、新闻、广播……摄影、插花、茶艺、甜品……
　　没一个想去的。
　　“决定了！”周阳忽然大声说，“我去甜品社！”
　　林哲瞥了一眼，周阳一股子中二少年的气息。
　　他去甜品社，自己是绝对不想去的。
　　第二天林哲上午的课刚下课，准备去食堂，途中看到好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本来林哲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但看到柳茵也在，对方还和自己招手。
　　“这是在干嘛？”林哲跑过去问。
　　“社团招新活动，在表演魔术呢。”柳茵。
　　林哲向里望去，确实看到有个同学穿着黑色燕尾服，拿着一根木棍，用打火枪点燃一端，然后直接用手从尾端撸过去，着火的那头居然出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切，道具而已。看来这是魔术社团招新。
　　偶然间，林哲瞄到宣传栏的一张海报。
　　“辩”过天下无敌手！S大辩论社团招新中～
　　但其实更吸引林哲的是，下个月辩论社要去首都打辩论赛，如果林哲能参加并且获得什么奖项的话，社团活动成绩肯定是达标的，到时候辅导员就可以闭嘴了。
　　林哲没去食堂，和柳茵说了再见后直接回了宿舍。他要拟入社申请书。林哲坐在电脑旁打开Word文档，然后苦思冥想该怎么去写……
　　辩论，害，林哲基本没辩过论，没什么经验，不过要顺利进入社团，肯定不能像个小白。辩论说到底就是坚持一方论点的用语言表达去攻防对方，并说服场上的观众和评委什么的嘛。正是因为没试过所以才要去社团锻炼，所以他直接在入社申请书介绍自己优势点的时候，直言自己具备通过语言表达说服人并始终坚持己方观点的能力，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反正这种东西看的人也不多，自己如此吹嘘问题应该不大。
　　结果辩论社当日就发来电子邮件请林哲去面试。
　　“……”我就只是投着玩，没想到处理这么迅速！
　　心里有些没底，但林哲下午还是收拾了一下去面试，紧张是不会紧张的，只是准备的还不算很充分。(还没看几期奇葩说呢！)
　　地点是S大科技楼二楼的学生会议室，好家伙，这么权威吗？这里应该是学生会开会的地方啊。
　　走廊里学生不少，看来都是面试的，他们人人左胸口都别了一个号码牌，林哲还没多看几眼，就被一个拿着喇叭的女生塞了一个号码。没等反应过来，女生就拿着喇叭嚷嚷着：“参加辩论社团面试的同学按照号码排好队！”
　　震得林哲有些头疼，林哲把号码别在身上，25号。然后跟着队伍排了起来，没想到小小的社团竞争还挺激烈，等待过程林哲接了辅导员的电话。
　　“不是我想催你，实在是我上次强调之后，周阳已经加入社团了，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我在面试。”林哲打断了辅导员的施法。
　　辅导员也愣了一下，“你，面试？社团面试？什么社团？”
　　“辩论。”林哲。
　　“那我觉得你有点悬。”辅导员。
　　“？”
　　“不是我看不起你，实在是这个社团特殊，他们承诺入社后一定会参与各种社团活动，确保每一个新人都能加学分保社团绩点。”辅导员，“而且这个社团和我之前说的活少事少社长傻根本差了十万八千里！”
　　“来都来了，我试试吧。”林哲挂掉了辅导员的电话。
　　不断有人从会议室走出来，个个表情愁眉不展，有的人甚至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听说面试官还看脸呢。”学生A
　　“就是说，这也太奇葩了，长得好看不好看和辩论有啥关系啊！”学生B
　　“怎么没关系？现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如果你长得好看不管你说什么都有人想听下去，辩论说是谁有理谁赢，实则也是观众评审听哪方发言听进去内容多的占优势，毕竟都来打比赛了，谁说话能没有理。”学生C
　　……
　　林哲不免来了兴趣，这个社团真不一般，虽说看脸选人不无道理，但有些太武断了。那样的话没面试成功的岂不是官方认证丑八怪了吗？
　　终于是轮到了林哲，他淡然地开门进去。
　　“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台上的坐着的一个人开口说。
　　林哲没有直接开口，倒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台上坐着三个人，应该是面试官，两男一女，刚刚说话的是哪个女生。看她坐在C位，应该是说话最好使的那个。
　　林哲没人面试官等太长时间，他清了清嗓，：“我叫林哲，大一建筑系。”
　　“完了？”左面试官问。
　　“嗯。”林哲。
　　两位男考官看了看中间的女生，女生低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继续面试。
　　“有过辩论经验吗？”右男问。
　　林哲摇了摇头。
　　面试官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想来？”
　　林哲也并没有掩饰太多，只是说：“对辩论有一定的兴趣，更多是好奇，也很想尝试。而且，听说贵社团可以保绩点加学分，我慕名而来。”
　　林哲知道现在没必要高谈阔论对辩论的热爱，因为他深知自己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如果夸大其词会显得很浮夸，并且很难让人信服，真实说出内心想法，应该是更正确的选择，不过一直到现在，林哲也只是在赌，赌这个社团真正要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需要热爱辩论的人，那根本不会淘汰那么多人都没选到心仪的，所以，林哲决定拿出真实的一面，见招拆招。
　　“从那个卡牌箱里抽出一张，那是你的辩题并选择反方，拿到后立即进行即兴辩论。”面试官。
　　——人间值得吗？
　　林哲思忖了一会，开口道：“在讨论这个辩题前，我想先捋顺一些概念。题中所问大概是对于我们每一个人，这个人世间值得不值得来着一趟，但我却认为这是伪命题，因为我们来到人间这件事是客观所致，非主观选择。换句话说，值得不值得我们都已经来了。”
　　“如果非要我在被动的基础上判断值得与否，那我需要再次论证一件事。”林哲：“一个一生一事无成的人的人间值得吗？一个一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婴儿人间值得吗？一个人从生下来就在一个地方生活工作学习他的人间值得吗？”
　　“有人的是值得的，有人不值得。但是评委们，题目中说的可是人间啊，人间是多么庞大的整体，我们也许可以通过价值判断、科学判断一个人的人生是否值得，但人间是个全称量词，我们又该如何论证全称呢？”林哲：“所以，既然我们无法论证全称，那么人间有可能值得有可能不值得，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我们来到人间是被动的，并非主观选择。因此人间不值得，甚至人间也不需要我们认为它值不值得。”
　　面试官们只是低头不知道在记录什么，他们一直没说话，林哲以为面试到此结束，应该是没通过让回去等通知。
　　没想到，中间的女生开口了：“你的逻辑有问题，论证不够严密，辩题仅仅是讨论值不值得，你却将问题引到这是一个伪命题，不符合辩论原则。”
　　林哲被批评了一顿也不觉得失落，毕竟自己并没有辩论经验，看来确实是欠缺不少。
　　“但你有其他人都没有的优势。”女生再次开口：“你形象好，声音好。你说话时看起来就有说服力，如果你愿意加入社团，我们会帮你成为一个诡辩能手。”
　　“所以？”林哲问。
　　“恭喜你，面试通过。”
　　会议室大门被打开，外面的人有些好奇。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那人刚被告知面试通过，明天可以来社团参与活动。面试官则是对门外的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大家，社团招满人了，大家请回吧。”开口的是刚刚说话还比较柔和的左男面试官。
　　虽然心里有埋怨，不过那些等待面试的人并没有反驳，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大学辅导员会不会这样督促学生参加社团我不知道，大学社团会不会这么有排面我也不知道，我随便一写，您随便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