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沉沦》自西向东

7、酩酊大醉

　　说起来，这几天林哲登录游戏打天梯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到沉溺上线。这天是周六，林哲休息，难得睡到了八点半。他起来后刷牙洗脸，给小狗喂食然后散步，路上买了油条豆浆充当早餐。
　　回到家后登录了猫和老鼠，看到好友列表的沉溺已经七天没上线了，想着是不是上次约定一起玩结果自己爽约？不过应该不会吧，他觉得沉溺心胸也不至于这么狭窄。
　　手机切到微信，发现自己的大学同学群聊得热火朝天，话最多的是周阳，他是林哲室友，也是老乡。周阳也是春城的，不过林哲不知道他暑假是不是回来了，主要也是没问过。
　　聊着聊着，他们居然把话题代到了林哲这里。说很羡慕林哲拿到了这学年的奖学金，要林哲请客吃饭，周阳也在春城。班里有三个春城人，此时周阳起哄要聚一聚。
　　面对大家疯狂的艾特，林哲也不好继续窥屏，他单回了个emoji［OK］，然后也没有后话。周阳喜欢张罗，他提议就今天晚上聚餐，林哲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无所谓的。
　　林哲私聊周阳：地点你定时间你定，然后记得通知一下我。
　　周阳：OK，放心不会让你破费太多，就是聚聚，我和柳茵讨论一下位置。
　　柳茵是另外那个春城的，是个小姑娘，性格也蛮活泼的，不过她刚才没在群内发言，大概没看，周阳应该确定柳茵一定会来，才和林哲那么说的。
　　莫名其妙晚上多了个活动，林哲还真不在意请客不请客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放不开，周阳无所谓，当了一个学期室友。柳茵和自己并不是很熟络，不过无所谓了，都是老乡还是同班的，早晚要认识的。
　　林哲翻着手机，看着自己的这几天补课赚的积蓄。还是挺丰腴的，正想着，齐钧发来了微信。
　　齐钧：在干嘛呢？
　　林哲没想到这小子会联系自己，不过也没多想，很快就回复：哪个题有问题了？
　　齐钧：我只能跟你聊学习吗？
　　林哲：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钧：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没见到你，我突然清闲下来，没什么意思不知道该干什么。
　　林哲看这短短一句话竟然出现三次疑问代词，便感受到这个高一学生的无聊。
　　林哲：你可以和同学出去玩啊。别总在家闷着，放暑假就想着学习和补课，给自己太大压力。
　　齐钧：我和我同学不熟。
　　林哲：6
　　齐钧：？
　　林哲感受到了一股浓厚的中二气息……
　　齐钧：你今天什么安排啊。
　　林哲：我晚上要和同学吃饭。
　　齐钧：大学同学吗，你不是在外地上大学吗？
　　林哲：嗯，都是老乡。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毕竟这也算是他一年来第一次和大学同学在校外聚餐，林哲出门前还用心打扮一下自己，穿上好久没穿的正装，早上洗过头了现在又洗了一次。
　　打开大门的时候，他整个人从头发丝清爽到脚后跟。狗单独在家也没什么问题，断水断电拿上手机钥匙就按照周阳给的地点打车过去了。
　　约定的是春城比较有名的楼外楼，这家餐厅开得有年头了，春城人几乎都知道，消费水平只能说中规中矩吧，但菜码绝对是够够的。
　　林哲到的时候，周阳和柳茵两个人已经在等着他了，林哲：“不好意思，来的有些晚。”
　　周阳：“来来来，快坐下吧，今天是临时决定的，说是让你请客纯属是开玩笑，我们大家聚一聚聊聊天是最重要的。”
　　“没事，我请客没关系。”林哲微笑道。
　　周阳穿的挺清凉，大白色半截袖配冰丝黑色长裤，看来是比较随意的，林哲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正式了。
　　“我今天听周阳说才知道原来你也是春城的。”柳茵身着淡粉色的连衣纱裙，配了一个粉色系的包包，胸口上戴了彩金项链，化了个素雅的淡妆。
　　林哲：“嗯，毕竟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交流。”
　　“打扰一下，三位可以开始点餐了吗？”服务生过来拿出了菜单。
　　“既然你请客，你来点吧。”周阳把菜单递给林哲。
　　林哲接过顺手传给柳茵：“女士优先。”
　　柳茵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我爱吃的你们未必喜欢，还是你们决定吧。”
　　“那我就点了。”林哲想了想，也没继续推脱：“红烧鲈鱼，糖醋虾，铁锅炖，再来两份雪衣豆沙和米饭。”
　　“喝的你们自己点，我喝茶好了。”林哲。
　　“你开车来的？”周阳。
　　林哲：“我没驾照啊。”
　　周阳对服务员说：“先拿四瓶啤酒，凉的。”
　　“？？？”林哲。
　　“好的，这位女士喝什么？”服务生。
　　柳茵偷笑道：“我喝茶。”
　　服务生走了，林哲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周阳。
　　“干嘛？”周阳坏笑道，“平时在寝室就看你不抽烟不喝酒的，出去吃饭也不跟，这好不容易约出来吃饭，还不好好灌一下你。”
　　“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恶趣味。”林哲。
　　在等菜来的时候，三个人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
　　“哦！所以你爸是汽车厂的高管！难怪呢，看你平时打扮就知道深藏不露啊。”周阳。
　　柳茵摆手：“哪里呀，跟真正有钱人家差的远呢，不过我也不图家里多么大富大贵，不欠谁不少谁，过得安逸就很好。”
　　“现在年轻人像你这样想法的不多了，我也是这样想的，钱是永远挣不完的，我觉得够用就行，做人不要太贪。所以说知足常乐嘛！”周阳。
　　林哲就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聊，也没有玩手机，不过他很少主动去说话，基本上就是周阳非和他搭话他应和几下。
　　听着听着，林哲确实觉得有些无聊，因为两个人又聊到爱看的电影，林哲没看过。两个人聊到某某明星的演技怎么怎么样，林哲不认识。两个人聊最近大学里某某同学和某某同学分了，林哲不关注。
　　“我去一下卫生间，你们先聊。”林哲打算去厕所透透气，和两个话多的人相处有些上不来气。
　　一楼的厕所正在使用中，等了半天都不出来，无奈之下林哲去了二楼。二楼是包厢区，林哲找到卫生间，进去打开窗子透气，出来的时候洗了把脸。
　　然后打算下楼的时候，透着玻璃看见隔壁包厢里好像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男人穿的是米白色的衬衣，大衣挂在身后的椅子上，在和旁边的人交谈，说话时男人的喉结一动一动的，笑的时候眼睛半眯着，眼尾成一条线，很是好看。
　　这人是齐沉，他也来吃饭，真的好巧。屋里有四个人，齐沉旁边是个女生，对面是两个男生，虽然可能是错觉，但林哲总觉着那个女生和齐沉好像不一般，齐沉就是冲着那女生笑的。
　　站在原地看了半天，齐沉也没有发现外面站着的林哲。林哲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下楼回去了，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笑得灿烂的齐沉。
　　回到餐桌，菜已经上了两个了，是糖醋虾和雪衣豆沙，这两个出菜快。林哲坐回座位上便开始吃，其实他平时在外人面前吃饭不会这么放得开，不过他也确实一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
　　“看来你是真的饿了。”周阳眯起眼睛笑着林哲。
　　“我听说你最近在兼职很忙，春城有什么好的兼职吗？方便推荐一下不。”柳茵问。
　　“我是去做家教，我妈的朋友介绍的，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林哲剥着虾头说。
　　柳茵听后，“我不适合当老师，哈哈哈，高中毕业这么久了以前会的那点东西都忘差不多了，你是教高中生还是初中？”
　　“高一小孩。”林哲掰了一块豆沙包，蘸了下白糖，撇了撇嘴：“太甜了。”
　　周阳：“做家教待遇怎么样，你不会给亲戚家做义工吧，我高中同学有的就是，家里亲戚孩子要补课，但是嫌课后班贵，就让我同学给补。说什么又不是不给钱，但是我同学家长肯定不收的呀，白白地给人家孩子做义工上课，到时候考得不理想还要怪到我同学的头上！”
　　“我一天八百。”林哲漫不经心地说着：“但我是全职家教，不按课时收费按天。”
　　铁锅炖和红烧鲈鱼也上来了，不过让林哲失望的是米饭迟迟没上。
　　周阳拿过一瓶啤酒放到林哲面前，不过还没等周阳劝酒，林哲用起子把拿过来的酒打开，直接喝了，像平时喝冰水一样。
　　林哲放下酒瓶，已经喝掉了大半瓶。
　　“爽快！”周阳给林哲夹了一块排骨，“别光喝，吃肉！哈哈哈！”
　　柳茵也应和道：“没想到林哲喝酒这么痛快，这么一看也挺man的。”
　　林哲心里腹诽：难道酒喝的爽快就男人了？
　　不过他现在胃里有些难受，再加上莫名其妙的躁动不安的感觉，林哲也没去计较太多，继续吃东西。
　　一杯两杯下肚，喝了半个小时。林哲从来没这么喝过，这阵仗把周阳也惊到了，他哪见过这么不要命似的喝法，虽说只是啤酒，但也很离谱。
　　周阳也没有很放在心上，以为林哲就是被激起了男人的胜负欲，毕竟之前他当着女生面说林哲滴酒不沾，周阳看林哲来劲自己也上头了，和他对着喝。
　　两个人喝来喝去的，倒是把柳茵给弄懵了，菜没吃几口，就是一顿喝。她觉得再这样下去有点不好，她去厕所联系周阳的朋友，商量怎么办。
　　此时林哲已经被酒精麻痹的没什么意识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不动，一旁的周阳也已经酩酊大醉，昏睡在椅子上。
　　饭店的服务生看到这般模样急了，这女生跑了，留下两个醉鬼，单还没有买呀！服务生也不顾别的了，看到桌子上有一个亮着屏的手机，直接拿起来点开电话，给这人的最近通话的人打了过去。
　　电话嘟嘟了两下，很快就接了。那头是很低沉的男声：“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服务生：“先生你好，你和这个电话的主人是朋友吗？”
　　齐沉：“发生什么事了？”
　　服务生：“我是楼外楼餐厅的服务员，这位先生和朋友来本店吃饭，结果现在他和另外一个人喝醉不醒，和他们一起的女士也不见了，账单还没有买，点餐的时候我听他们聊天是说这场饭局是电话这位先生请客的，您看您能来过来处理一下吗？”
　　齐沉：“他们在几号桌？”
　　服务生：“一楼正厅，38号。”
　　……
　　齐沉拿上大衣，对桌上朋友说：“临时有急事，我先回去了，你们慢吃。”
　　齐沉披上大衣快步下楼，扫视一圈很快发现了林哲。他走了过去，捏了捏林哲的脸，贴在耳边对他说：“林老师？你能听见吗？”
　　林哲被突然的噪音吵到有些不悦，扒拉着齐沉的手，还是很迷糊。
　　此时服务生过来了，“您就是刚刚和我联系的先生吧，您看您是想怎么处理还是……”
　　“发生什么事了？”话被刚回来的柳茵打断。柳茵看着餐桌边的陌生男人和服务生：“我的两个朋友惹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没有。这位小姐，您刚刚去厕所了可能我没注意到，我以为您走了，这两位先生又不是很清醒，我就联系了这位先生的朋友过来处理。”服务生指着林哲说道。
　　柳茵明白了，便掏出钱包：“多少钱，我买一下单。”
　　服务生刚要递账单，却被齐沉抢先拿了过去：“我来买吧，听说这场饭局本身就是林先生请客的，我是他朋友，我代他请了吧。”
　　柳茵愣了下，但很快恢复笑容，收回钱包：“那就谢谢你了。”
　　齐沉去收银台结了账，回到餐桌。林哲还在睡，周阳也没醒。齐沉真是好奇，两男一女出来吃饭，两个男的喝个烂醉留个女孩子措手无措的，到底是为什么喝成这样？
　　今天的林哲真是颠覆了自己以往对他的印象。齐沉平稳了一下心情，对柳茵说：“我知道林先生家住哪，可以送他，不过旁边那个男生怎么办？”
　　“他不用担心，我刚刚联系他朋友了，他朋友会来接他。”柳茵爽快地说：“我当时还正愁不知道林哲家住哪呢，这下你来了，我也放心了。”
　　齐沉：“你怎么回去？”
　　“我一会等周阳朋友来，打的回去。”柳茵。
　　“我开车来的，可以载你一程。”齐沉。
　　柳茵：“那多不好意思，我们又不熟。”
　　“今天是林哲约你们来的，我作为他的朋友送你回家也是应该的。”齐沉。“我跟你一起等吧。”
　　柳茵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性格真不错，他和林哲是什么关系啊，感觉关系一定是非常好，不然谁能大晚上没事过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柳茵一直在观察齐沉，而齐沉的视线却从没有离开过林哲，眼神里透着朦胧，蕴含着一种无可言说的情绪。
　　把周阳的朋友等到。齐沉把林哲抱起来，并让柳茵帮忙拿一下林哲的东西。齐沉直接把林哲放到副驾驶，叫柳茵说一声家在哪里。
　　柳茵坐在后座上：“你和林哲是什么关系呀，感觉你对他挺有耐心的。”
　　“哦，普通朋友。”齐沉整理了一下后视镜，并给林哲那一侧的窗户开了个小口透气。“需要开空调吗？”
　　齐沉的举动都被柳茵看在眼里：“我不是很热，不过你随意。”
　　齐沉便也没有开，继续看着前面的路行驶。
　　把柳茵送了回去。齐沉停了车，看着旁边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咳嗽起来，车里一股酒味。这到底喝了多少啊！
　　齐沉拍了拍林哲，林哲毫无反应，齐沉叹了口气，帮林哲调整了一下座椅让他能躺着睡，然后打开车门，出去透透气。
　　兜里的手机亮了：“齐沉，你忙完了吗？我们这边打算去第二摊，要不要回来一起，我们还在元盛居没走。”
　　“不了。”齐沉回头看了看车里的某人：“我这还有麻烦没处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回到车上，林哲蜷缩着身体，好像很冷的样子。齐沉万般不情愿地把大衣给他盖上：弄的我车上都是酒味不说，这下连大衣也搭进去了，这就是捡了个麻烦。
　　林哲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齐沉想了想，就算送到林哲家的小区，他人不清醒还不知道他究竟住哪里，不如直接开回家吧。
　　开回家的路上，齐沉越想越不对劲，他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要照顾一个醉鬼，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做。开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后，齐沉企图叫醒林哲，可林哲睡得很沉叫不起来，要不是齐沉探了他的鼻息，还以为他已经过去了。
　　“喂，还不醒吗？”齐沉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他觉得勒得慌，车里还有些闷。他大概率是要把这个大活人扛回家了。
　　齐沉先下车打开电梯门，下车后他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车里闷得很还一股酒味，齐沉有些嫌弃地拉开副驾的门，打横抱起林哲，用脚关上车门，脱空锁了车门，把林哲放到电梯里。
　　等电梯上升的时候，齐沉看着电梯的金属门里的自己，有些狼狈，衬衣皱巴巴的，手表也因为刚刚抱人移到了手臂上，身上还一股酒味。
　　在电梯里齐沉没有再抱着林哲，而是让林哲靠着电梯壁，单手搂着稳住他。他低眉看着林哲，叹了口气。叮——电梯门开了。
　　他把林哲拖进家里，把他扔到沙发上，齐沉实在是没耐心给他弄到客房精心照顾了，他打算先扔在沙发上，自己先缓一缓，过会儿再处理。
　　齐沉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他现在浑身也都是酒味，衬衣被揉搓得很皱穿在身上不是很服帖。他也懒得去整理了。
　　林哲似乎因为窝在沙发的姿势导致呼吸困难，被憋醒了。他头好痛，眯着眼睛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很黑，也很陌生。他尝试坐起来，但却没有力气，突然的大量酒精摄入让他身体有些招架不住。
　　听到沙发上的人有动静，齐沉也顾不得其他，赶快过来看林哲是什么情况。
　　“醒了？”齐沉的声音很低，又有些沙沙的。
　　突然出现的齐沉让林哲吓了一跳，林哲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脖领上的几颗扣子还没有系，露出锁骨，像深V似的。黑漆漆的环境看不清什么，但男人露出的皮肤似乎格外透亮，泛着光似的。
　　“喝的说不出话了？”齐沉看他一声不吭傻傻地样子，有些奇怪。
　　林哲动了动嘴唇，但好像有些发不出声音，头部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急促了呼吸。
　　齐沉靠的他很近，鼻息间都是酒精的味道，齐沉皱起了眉：“你很难受？热吗？还是要干嘛？”
　　林哲点头，伸手扒拉着自己的衣服。也对，他身穿着正装，喝那么多酒不热才怪。
　　齐沉扶着林哲坐了起来，“你先坐一下，现在还不能吹空调会生病，我帮你开窗你透透风。”
　　齐沉打开客厅的窗子，然后离开客厅去卧室找药。齐沉突然的离开，让林哲有些不适，不过窗外的风有吹进来又缓解了不少难受。
　　林哲大脑已经宕机，他不想去想自己为什么在齐沉家，自己为什么喝这么多，为什么是齐沉来……这些问题，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舒服，齐沉在照顾自己。
　　卧室透过来的光亮照着客厅的地板，齐沉端来一杯温水，给林哲几颗药粒：“解酒药，需要开灯吗？”
　　林哲大力摇了摇头，开了灯反而刺眼，漆黑的环境也挺好，说不定更透气。
　　齐沉回到卧室，把卧室灯也关上了，顺便拿了一套睡衣。其实齐沉很想知道林哲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不过看林哲状态不好，他还是没有问。
　　齐沉去洗手间投了一条湿毛巾，给林哲擦脸，擦完脸又擦脖子。然后伸手去解林哲衣服的扣子，林哲下意识按住齐沉的手。
　　“我只是想给你换身衣服，你现在一身酒味，我可不希望你这一身味道带到我的床和被子上。”齐沉丢了一套睡衣到林哲身上，“那你自己换，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齐沉收拾好后，身上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林哲隐隐约约看着白色的影子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后拉过自己的手臂，打横把自己抱进怀里。
　　林哲换上了齐沉扔给自己的衣服，很宽松的睡衣，材质也很柔和，够薄够轻爽。他现在紧贴着齐沉的胸膛，还能感受到齐沉身上的温度，甚至他一抬头都能看见齐沉的下颚线，这距离也太近了。
　　齐沉把林哲放到床上，被单被罩和枕头都是新换的，“你会想吐的话，床下就是垃圾桶，抽纸在床下。”
　　“谢谢……”林哲的声音很嘶哑。
　　齐沉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你有需要可以叫我，你的随身物品我帮你放在床边了。”
　　等齐沉走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林哲摸索着找到手机，已经没电了。他在床头柜上随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小台灯，他打开小台灯，柔和的光照亮了床头的小片区域。
　　床头柜上有水壶和水杯，壶里装的好像是蜂蜜水，还冒着热气，大概是齐沉刚刚趁自己换衣服烧的。借着亮光，林哲观察着这间房间，发现房间里有内置卫生间，不怕喝多了起夜打扰到齐沉。
　　林哲现在头疼地睡不着，房间的石英钟告诉他现在是晚上23:37了，他强忍着头疼想要入睡，可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偏偏手机也没电了，这时候看看手机也能转移点注意力，不知道齐沉哥家里有没有数据线啊，他想着因为这种事情还是没必要麻烦齐沉，可是他确实是睡不着。
　　其实林哲也很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齐沉家，他还挺想联系一下周阳和柳茵问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齐沉还在和朋友一起吃饭，怎么就会突然把自己带回家照顾了。
　　房门此时被打开了，齐沉走了进来，林哲赶紧闭上眼睛装睡。齐沉摸了摸林哲的额头，透过林哲的衣服，把体温计塞到林哲的腋下。然后用湿毛巾给林哲擦脸，他能感受到林哲的身体因为敏感而不经意的抖动。
　　过了一会，齐沉拿出体温计，若无其事地说了句：“睡不着？”
　　“有点头疼。”林哲也不装了。
　　“你不怎么烧，那我先回屋去了。”齐沉收起体温计的毛巾。
　　林哲拽住他的手臂，“真的很感谢你。”
　　“嗯。”齐沉重新坐回床边，上下打量了林哲一下。“我问你。”
　　“什么？”林哲。
　　“你为什么，”齐沉轻咳了一下：“喝成这样子？”
　　林哲回想着，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我其实喝的不算多，就是平时基本不喝酒，今天突然喝了，才会醉成这样。”
　　“我问的是，为什么会喝酒？”齐沉很直白地问了。
　　林哲有些说不清，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齐沉调整了一下语气，“只是你说你平时不喝酒，那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喝的这么尽兴的？”
　　林哲被问的头更痛了，呼吸又开始加粗了。“有去痛片吗？”
　　“有，不过我不是很建议你去吃。”齐沉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醉酒头疼吃布洛芬有可能是会缓解疼痛，不过如果是酒精作用的头疼恐怕会和药物发生一些不良反应，相比之下多喝水促进排尿加快酒精代谢会好点快一些。”
　　林哲勉强坐了起来，接过水杯。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找药让他吃。不过你自己都说了你不常喝酒，更别提喝醉了，确实不太放心你去随便吃药。”齐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