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秘传》苦茶泡芙

5、宇智波族长一家

　　一路上没再发生其他意外，月和守山掌事两人顺利走到宇智波族长的宅邸前。

　　当掌事人敲响宇智波族长宅的大门时，前来开门的不是他预想中的族长妻子或是仆人之流，而是穿着黑色宽松和服的宇智波族长本人。

　　“您……”守山掌事人红莲平介看到宇智波富岳，有些意外，话才刚到嘴边，就被对方打断了：

　　“红莲一族的再次拜访是吧，等你们好久了。”说着，富岳先一步转过身，示意两人进来：“请进来说话吧。”

　　在听到富岳说“等你们好久”时，平介脸上神色一僵，艰难扯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抱歉，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

　　他并没有解释“意外”具体是什么，而是带着月跟在富岳身后进了屋。

　　富岳径直带领两人走进会客厅，率先在长桌的一边坐下，然后抬眼看两个红莲一族的人相继在他对面落座。

　　虽说看的是两个人，但他的注意力却着重放在跟平介身后坐下的那个小孩身上。

　　小孩低垂着脑袋，耸眉搭眼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这位掌事人之前提到过的地位“高贵”的模样，和村子里随处可见的平民孩子们看上去无甚区别。

　　不过，他也没有对一个一直生活在安稳地方的小孩子有什么过多期待，更别说用苛刻的态度对待了。

　　想到这里，富岳视线转移，看向那位红莲一族现在实际的掌权者。这位掌权者也正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平介先沉不住气，出言打破了沉默。

　　他把手搭在月的肩上，示意月抬头：“这个孩子就是我先前和你提到的月（つき），今天才刚从木叶的医院里出来。”

　　顺着平介的意思，月抬起头向富岳露出一个小孩子特有的腼腆笑容，却见富岳在看到他抬起头后，冷硬的表情似乎有所缓和。

　　‘？’月有些疑惑，但等他凝神细看的时候，发现富岳的表情依然凌厉严肃，没有任何异常。见看不出什么，他很快就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把自己当做无声的挂件。

　　看到月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平介心下一松，他接上话头继续道：“虽说这孩子所在的‘祭灵’一脉在族内的地位仅次于嫡系的‘神宫’，但这孩子的年龄实在是……”

　　后面的未尽之语，不必多说，富岳也知道他的意思：无外乎是红莲一族已经分崩离析，作为因远离中心地带而全员存活、且拥有掌事人的守山一脉来说，根本不可能把族人的未来交付给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就算他们族内确实有“智者引导未来”的规矩也一样。

　　上次的约谈中，对方其实已经向他透露过要带领剩余族人置身事外的想法，但他实在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如此排斥与宇智波一族建交……不，据他所知，对方也没有接受火影那边的拉拢。

　　其实宇智波也好、火影也好，都是想让他们加入木叶、最好是成为木叶隐村新的忍族。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些人只是带着幸存下的族人迁入木叶居住，却没有融入木叶的意思……

　　随着思考的深入，富岳发觉原先的疑问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反倒越来越多。思考到最后，他看了一眼对面看起来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孩，眉头微皱，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明白了。”

　　总之，小孩做不了任何主，还是得和大人交谈才行。

　　见富岳的态度终于软化、愿意和他重谈上次的话题后，平介松了口气，稳住心神，朝月道：“我们接下来会谈一些事情，你先出去吧。”

　　月顺从地点点头、起身离开席位，会客室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把屋内和屋外彻底隔绝开来。

　　门扉合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在原地停顿了好几秒，这才迈步离开会客室一段距离，倚靠在玄关不远处的墙上，怔怔望地着对面的木梯出神。

　　他脑海里思绪翻飞，一会儿闪现出守山掌事人收到信息后匆匆离开的样子，一会儿又出现他被几个宇智波少年围堵的画面，不一会儿画面又变成刚才两位大人交谈的场景，最后，他脑内的画面定格在宇智波止水离开后，守山掌事人和他说的那句话上。

　　‘你怎么还和宇智波一族的少年忍者扯上关系了……’那位掌事人的前半句话是这样说的。

　　“……”脑中的画面模糊散去，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宇智波’和‘忍者’啊……”月的眼睫低垂，神色在昏暗的屋内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清。

　　忽然，他感觉到对面的楼梯上似乎有人。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宽松长裙的长发女性正两手高高抬起手里的盘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台阶、像是准备下楼梯。

　　“！”一眼就看出对方情况特殊，月起身快步走到楼梯下，抬头看着对方，小声问道：“那个，您需要帮忙吗？”

　　看到家里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面孔，宇智波美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面上一呆，慢了几拍才做出反应：“那就麻烦你了。”她朝月温柔笑着，并未拒绝他的好意，退后几步离台阶远了些。

　　得到允许后，月上楼梯走到美琴面前，接过对方手里的盘子，在美琴惊异的目光注视下，把盘子放在不远处的矮柜上，选择先扶着她下楼：“我先扶您下去。”他准备先把人送下楼再回楼上拿盘子。

　　这么高的楼梯对一位孕妇来说太不安全了，为防止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孕妇时刻处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美琴第一次见除自家儿子以外，这么细心的孩子，一时间竟有些稀奇。

　　她看了一眼小孩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的模样，视线一转又看到小孩比自家儿子矮一个头、自家儿子在身边能扶住自己的腰，而眼前这小孩只能虚虚护着自己大腿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些许，眼睛弯成月牙状：“谢谢你，可爱的孩子~”

　　“！”被人这么温柔直白的夸奖，月强撑着绷住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一本正经的样子低下头盯着脚下的台阶，似乎能从上面看出朵花来。

　　‘啊呀，害羞了呢……’美琴看着小孩儿听到自己的话后慢慢染上红色的耳朵，会心一笑，接着就对小孩的长相犯了难：“这孩子……应该是男孩吧……？’

　　“这些东西要放到厨房吗？”美琴看着月从楼上下来，端着盘子走到她身前问。

　　“是啊。”她笑着回答道，带着月往厨房的方向走。两人错开几步走在走廊上，月落后几步跟在美琴的身后，注意着她的情况。

　　厨房离玄关不远，走过一小段距离再转弯就进了厨房。

　　月踮起脚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完成目的后，他本该在之前的地方等掌事人和宇智波族长两人谈论完出来，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面前这位女士。

　　他看着美琴在宽松裙子的映衬下依然隆起的肚子，目露担忧。

　　看到小孩还在担心自己的状况，美琴心下一暖，解释道：“不需要对我这样小心啦。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我以前也是忍者哦？”

　　虽然已经大致知道了忍者是什么职业，他们的体质或许超于常人，但月还是觉得单留一个怀孕的女性在房间不太安全，尤其还在全是利器的厨房中。

　　见小孩嘴唇微微抿起、目光隐隐透露出不赞同的模样，美琴越发想笑，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小孩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真是的，你们对我太过小心啦!”

　　孩子他爸也是、孩子的哥哥也是，在她身边时总是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种过度小心的样子有时候也会让她觉得有些许困扰。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会在这种满怀爱意的注视下感觉到内心暖呼呼的。

　　想着想着，或许是孕期的某种神秘力量作祟，美琴放在小孩脑袋上的手又痒痒了，于是又揉了一把。

　　她一边内心感叹‘小孩的头发手感就是好’，一边朝月解释道：“平常我的身边会跟着孩子的哥哥，他和你差不多的年纪。”

　　“通常情况下他都会跟我待在一起，只是刚刚有事出去了……”话音未落，两人都听到不远处的玄关处传来一阵开门声，和开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小孩子的声音：“我回来了。”

　　听到动静，月一手扒着厨房的门框，探头朝玄关看去，美琴看到这一幕，心下一动，也学着小孩的样子，探出半个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玄关处换鞋的身影。

　　等小孩换完鞋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看着他猫猫祟祟的脑袋，他的双眼一下子瞪得溜圆，一向板着的表情有崩碎的迹象：“母、母亲？!”声音结巴结巴，险些失声。

　　看到自家儿子有别于往常正经模样的震惊表情，美琴内心笑个不停，心里遗憾不能把这一幕用照相机截下来，表情上却是一派无辜，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然的模样：“怎么了吗？鼬？”

　　“没、没什么。”看到美琴正经的模样，鼬几乎感觉刚才从母亲脸上察觉到的隐秘笑容是某种错觉。他走到两人面前，把手里装着东西的袋子递给美琴，略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月。

　　“辛苦了，鼬。”美琴接过袋子放到一边，搭着两人的肩膀，笑眯眯道：“好了，接下来就是大人独处的时间了，小孩子乖乖出去玩吧，记得晚饭前回来哦。”说完她轻轻把两个小孩推出门，在两脸懵圈中把门关上了。

　　两小孩互相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明白那位怀孕的女士并不需要他看顾，月侧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似乎和他是同龄的小孩。

　　察觉到对方也在用余光偷偷看着他，并且隐约看起来有些局促、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月先和他打起了招呼：“那个，你的名字是‘鼬’……是吧？”

　　“我……”他抬起手刚要指着自己自我介绍，眼前一花，等看清时，就看到对方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鼬见月懵在原地，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他慢慢、慢慢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