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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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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数月,我都泡在实验室里,在没有万全之策之前,只能展示价值,摇尾乞怜。
实验进展缓慢,研究员提出的理论和想法也越来越繁杂,要跟上实验研究的步调,还要探听情报,实在是心力交瘁。
中午,食堂。
我戳着面前的意面,索然无味。很显然,这是个非法组织,而且体量非常庞大。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来自全球各地,不少都在我阅读的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过重要论文,但外界似乎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实验室,甚至是他们本人的消息。
组织的消息封锁能力非常强大,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情报触角无处不在。
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从我成为实验体到转正,6年的时间,死亡的实验体就有上百人,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实验室。更不必说成为研究员的这一年来,来来去去处理过多少研究员。
黑方和雪莉每天都会清点研究员人数,安保进出也有严格的生物识别,而我还是一个发育缓慢体质糟糕的小孩子。
所有能离开的活人最终都会回来,离去的只有尸体。
逃离需要一场不可质疑的死亡,否则组织能追踪我到天涯海角,甚至危及我脑海里模糊又珍视的家。
雪莉还在,我还活着,一切还来得及。
第二天晚上,我又找黑方借了一堆学术资料。
自从我给他打下手,他总会借我一些外界未公开的关于研究细胞衰老的机密资料,这些资料是对我做的部分实验的想法来源,我企图在这里寻找改善我身上实验副作用的方法,这是最后一批资料了,依然希望渺茫。
夜深人静,我翻开最后一叠资料。资料很薄,似乎是没什么用处,黑方没有做任何批注。一翻开,掉出来一封信,封口完好,纸张陈旧。
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这封信,信上写着:
亲爱的老师,很抱歉多番打扰和之前的言辞冒犯。您说的实验太过疯狂,或许是我过于敏感,我曾听过这个组织一些不太好的风声。
希望我们的师生情谊没有受到影响,您愿意再指点一下曾经的学生吗?我最近做实验偶然发现部分小白鼠呈现一种生理上的“死亡”,几分钟后又恢复正常,这实在是令人惊讶的发现。因为死亡率过高,我并没有向别人透露,这里是部分实验的资料。
..............
?? 井上和彦
很难形容我看到这封信的心情,欣喜若狂、难以置信还有难以遏制的恐慌。
黑方知道这封信吗?他还记得这些药物吗?最重要的是,他对这种假死症状有防备吗?
我看到了末尾的署名,井上和彦。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在雪莉接手APTX4869之前,黑方曾经用这个人的遭遇敲打过研究员们。据说是黑方曾经的学生,因为拒绝加入实验室被杀,他的住处和实验室被炸成一片废墟,日期似乎就在寄信的前一天。也就是说,或许没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兴奋的脑袋冷静下来,我仔细地收起试验资料。把前面的信纸撕的粉碎,又用水把字迹泡糊,扔进抽水马桶,确保毁尸灭迹。就算有人看见了留下的实验数据,也不会在意。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些数据用自己才能看懂的方式拆开,分开记在笔记本上。
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药物还有不少缺陷,假死时间不长,死亡率高,最重要的是,信上所说的假死,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需要足够的实验数据,和进一步的改良研究,可实验室里所有材料都需要登记,而我独自一人难以完成所有工作。
黑方不可能帮我,可,雪莉会帮我吗?我没有把握。
思索良久,我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