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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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空间之中，气氛逐渐变得越发凝重。
叶涟和男生已经在此等了很久了。
与此同时…空气也愈发稀薄。
透明的线卷向了叶涟的手脚。她觉得头重脚轻，困倦感也更严重了。
她抬眼看看对面的男生。
他的状况也不太健康。
叶涟问他：“你同事什么时候能来？”
男生惊了一下，鼻子有点红。他坚持地说：“再等等，会找到的。”但是一眼能看住他紧紧捏着的十指的心虚。
“……”
这里稀薄的空气让叶涟觉得意识不清。
她试图说点什么。
“喂。”
她开口。男生抬起眼。
“怎么？”
“你既然说你们是对付诡物的…”叶涟开口，“是什么组织吗？”
男生沉默了片刻。
他看起来本来不能透露太多的。但是命悬一线，他对叶涟又莫名地有种信任的感觉。
反正，就算是不能说的东西…只要后勤来把记忆处理就没问题了。
“叫做诡物收容研究与处理部门，戏称无影部。因为我们干了很多事，但是没人知道我们的踪影。”他苦笑回答，“因为大家都是天赋者。我们算是与军方合作的组织。不过，两边关系并不太好。和警察也不太友好。”
“为什么？”
“因为他们害怕见到诡异。也害怕天赋者。”
叶涟猜测这个天赋者就是有异能的意思。
对方又有点忧郁地补充道：
“你知道的…军方总是认为…天赋者都是怪物。事实上，不也有65%的天赋者都遭到监.禁嘛。”
叶涟扬起眉毛。
监.禁？
对方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遂解释。
“天赋被他们分为了8种基本类型，并通过‘丘里斯法案’说明了8种类型的天赋可以得到认可，是对人类有益处的异能。”
叶涟闭紧了嘴。
梦中取物…这种听起来就很罕见的异能…应该是在他所说的基本类型之外吧？
可是那样的话…对自己而言，不也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如果能力泄漏，会遭到监.禁？
“你还好吧？”
“唔。”叶涟匆匆收起表情。“还好…没事。”
叶涟快速转移话题，“那么，说说诡物吧。”
“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它有什么特征，你说它在缝合…它是要把我们缝合成什么样子？”叶涟问了几个问题。
林晓觉有点紧张，但还是都回答了。
“诡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已经追踪了它几天。它一直在找寻目标，被它所看中的目标，会被留下它的标记。”
叶涟嗯了一声。
当时…她的右眼上的那个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的吧？
“可是它为什么会选择我的眼睛呢？”
“也许它有什么规律，或者是某种内在规律。我不知道。”林晓觉说，又开口看看四周，“另外……它现在是开启了它的‘帐’。”
“帐？”
“也就是一些诡物的能力界。许多诡物会积攒自己的力量，留在帐里一起用。据我所知，这个缝合人也是这样的一只诡物。它在用帐，消化我们…”林晓觉沉默两秒，“你看，线变得更多了…”
“如果完全被包裹住的话…恐怕会被它制成傀儡。”
他不说的话，叶涟都没有注意到。
黑色空间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人的五感变得麻木了。
叶涟顺着他的话，看到自己的脚。脚腕处已经被线紧紧的缠住了。
仿佛一条条束缚着人的长蛇一般…它们还在向上捆绑，不断不断地爬向她的身体。
当叶涟努力动腿…想要挣脱开的时候…
这些线条的生长速度顷刻之间变得更快了，也更紧地把叶涟绑在了一起。这时候，右眼的撕扯感再一次袭来。
林晓觉想要帮叶涟。
“当心…越反抗它的能力越强！冷静下来…我可以减轻你的疼痛感。”
疼痛感是减轻了…可是，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叶涟咬着嘴唇，回答：“我不是冲动…可是，如果你的同事来不了，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一句话，让林晓觉哑了声音。
他只能干涩地回答：“再等一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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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林晓觉的两位同事就在不远处的地方。
“可恶，过不去。真的过不去。”施卓大声说着，以他的手掌试图去推开被链接这的道路。墙壁尽数粉碎，他能把墙变成一捧灰土，却不能成功的推开墙壁。“陆瑶琪！想想办法！”
女人手中铁菱一飞，铁菱划过被结合着的不正确的道路，回到了女人的手里。转瞬间，似乎有什么断裂了。路与墙壁在猛然变动。
“快去！”
“冲进去！”
陆瑶琪与施卓一起朝着断路的接口处冲过来，可是……轰地一声……
施卓向后方飞了出去。而陆瑶琪也被狠狠地撞出去，幸运的是她手中的锁链与铁菱飞了出来，钩到了旁边的一根电线杆。陆瑶琪稳住了自己，猛地回头。
“施卓？你怎样？”
魁梧男人倒在地上，脸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小事，擦伤。不过怎么会被这样扔出来……”他语气变得惊恐，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陆瑶琪跟着回头，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里一抖。
断路之中冒着诡异的黑气。
陆瑶琪怔了片刻，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瘦削而美丽的面孔上露出罕见的惊异：“它竟然有这般力量？这说明它已经蓄力，在此处徘徊很久了。”
施卓咆哮出来：“一定是那些家伙……为了表面上的治安，隐藏了消息和它真正出没的时间！它根本不是昨天才出现在这里！！！”
诡物就像一个瘤子。
越早发现，越容易根治。
但因为它的罕见，通常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或者就算引起了，也因为种种原因，而被隐瞒……
当地警署一个星期之前，就第一次接到了有人报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特异装扮成那样。”
警署接到了这种通知。但他们不愿相信：“我们的街区很和平。也许那只是有人在恶作剧。”
一直到事情逐渐包不住火，才被承认出来。还模糊压缩了很多重要的细节。
“它看起来很弱小。”警察们联络诡异档案处理部门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可能人畜无害，昨天才出现，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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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线已经向上捆绑，一直捆绑到了叶涟的腹部。
叶涟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
再等下去，恐怕要没命的。
估计林晓觉的队友也遇到了什么问题，并不能过来。
林晓觉回答：“但是……轻举妄动的话……”
死得更快。
叶涟明白。虽然是这个道理。
“一般情况下，杀死诡物有什么办法？”叶涟问。
林晓觉惊了一下：“一般情况下，就是打……主要是靠武力，然后用一种特别的盒子将其收容。”
……武力就范么。
叶涟觉得确实棘手。她的梦格里现在并没有很多可以称作为武力的东西。为了物资，最近做梦都比较生活化。
就算有武力……那把S787也不一定管用。天赋者们用的肯定是更高级的力量。
她觉得物理伤害未必真的能穿破充满诡物的力量的‘帐’。
很可能会遭到反噬呢。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对了，还有一种诡物的解决方法。并不能杀死它，但是可以阻碍它使用能力。”林晓觉突然说，“虽然很少被应用。因为这种方法通常很麻烦。”
叶涟追问：“什么方法？”
“就是找到诡物行为的根本逻辑，并从中击溃。”林晓觉说，“你听也知道，这估计很困难。”
这很困难吗？
叶涟心里砰砰直跳。
不，她觉得不一定。
因为她从刚刚开始就意识到什么了。
内在规律？
是指诡物行为的规律吗。
虽然看似杂乱无章……
但是缝合怪的所有行动，似乎也遵循着一些轨迹。
“1、2……8，9…”叶涟忽然轻声开始数数。
“你在数什么？”
“嘘，先别出声。”叶涟说。她不想被打断。
努力撑着愈发干涩的左眼，数了一阵之后，叶涟得到了一个答案。
36人。
是36人。果然是18个男人、18个女人。
性别是均衡的。
而且……每一个器.官，是性别均衡的，又是性质相反的。
比如说，她被线勾连的是右眼。而四周寻找一圈之后，她能看到另一个被勾连着左眼的，是一个老爷爷。
老人眼睛很小，又皱，有点像乌龟的眼睛。很显然，乌龟的眼睛并不是好看的眼睛。
她的眼睛却是明亮而大的。
这是对比。
酒吧老板连接的位置是右手。
叶涟努力睁大左眼，在挤成一堆的人群中搜索。
而另一位被连住左手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与酒吧老板那个苍老粗陋的手不同，女人手形漂亮。指甲涂着艳丽的颜色，很精致。
这也是对比。
再看林晓觉，虽然是个男生，但皮肤白皙，属于很秀气的。与他相反，另一个线被连接在腹部的，是一位苍老而黝黑的妇人。
叶涟明白了。
男与女。
年轻与衰老。
美丽与其貌不扬。
这就是缝合怪挑选目标的关键词。
也是他缝合的逻辑。
叶涟心脏一紧，她似乎明白了。
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她应当如何打破这个逻辑了。
也许……有一个方法。
虽然有点冒险。
叶涟垂下左眼，打开梦格，从中拿出一瓶针剂，攥在手里。
“诶……这是药吗？”林晓觉问。
叶涟点了点头，并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臂。“安眠药。”
林晓觉愕然：“安、安眠药？”
“来不及解释了。”叶涟说，“林晓觉，有一个事情要交给你。”
林晓觉小声：“你说？”
“十分钟后，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叫醒。”叶涟说，“就是这样一个事。”
不等林晓觉再问什么，叶涟已经一咬牙推了针筒。
药剂灌入身体的片刻，她的意识模糊。
“拜托了…要梦到。一定要梦到那个东西…”她在口中默念。
不一会之后，她所期待的某个梦境，正慢慢地在她的脑海里展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