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清七对

12、第 12 章

　　“没事儿吧？”黎沅见学生会那伙人走了以后，才转过身看着韦予渺问。

　　“没事。”韦予渺摇摇头。

　　刚刚那一幕像电影帧率一样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播放，心跳的也比平时快了很多。

　　她轻微仰头才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说的诚挚而又心动，“谢谢。”

　　“不用谢。”黎沅重新拾起刚刚扔到地上的抹布，“同班同学，应该的。”

　　“那帮人随时就仗着学生会头衔耀武扬威的。”林恬杏愤愤道，“之前已经被他们扣了几次分了，这次没想到居然还会推攮人！”

　　“就是群傻逼。”王以忱骂了句，“逼狗仗人势的玩意儿。”

　　“黎沅刚刚好酷啊。”班上女生小声说，“两三下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明明跟他统一战线的，但还是被他的气场吓到了哈哈哈。”班长说，“终于爽了一把了！”
　　“黎沅，你现在就是我们班的哥，唯一的哥！”有男生朝黎沅吼了声。

　　“靠！”王以忱笑着扒拉一下自己的寸头，“你小子是要酷死谁啊？”

　　黎沅都没应，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这个班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会跟理一一样。

　　之前他也在小英才为了清洁分数和学生会的人呛过一次，不过最后落了个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下场，班上的人非但不领情，还说你没事儿招惹艺体班的人干什么。

　　至此他就没再插手班上的任何事情，扣分就扣分呗，反正扣的是老白的工资。

　　韦予渺还在收拾讲台，把黑板也擦干净了，林恬杏就站在讲台上面陪着她，压低声音说：“黎沅刚好快，我和王以忱还没跑到你身边去，他跳下凳子长腿几迈比我俩还快。”

　　韦予渺眼睫闪过轻微的诧色，看向林恬杏问：“真的？”

　　“真的。”林恬杏啧了声，“可算是见到黎沅酷哥一面的人设了，说实话我刚也有被他吓到。”

　　林恬杏又接着吐槽那伙学生会，但韦予渺什么也听不清了。
　　心中那马上就要破壳而出的情绪由于长久以来的内敛和自卑又压了下去，不敢正面直视自己的心动。

　　“走了。”黎沅的声音唤回韦予渺怔愣的思绪，她看到少年背着书包在向他们打招呼。

　　“这么早？”林恬杏问。

　　“啊，还有比赛。”黎沅视线看着韦予渺不自在的面色，“待会儿你们早点来。”

　　“好哦~”王以忱嗓音打转地回了声。

　　“待会儿见。”韦予渺扯出一抹笑。

　　“待会儿见。”黎沅走了出去。

　　学校广播站又开始放歌，走廊上没多少学生，班上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走读的回家，住校的吃食堂。

　　“走呗，我们也收拾收拾回家。”林恬杏下了讲台朝着自己座位走去。

　　“篮球赛是几点啊？”王以忱问，“在哪个地点，远不远？”

　　“七点半开始好像。”林恬杏说，“不远，体育馆，骑小电驴几分钟就到啦。”

　　韦予渺回到家六点多一点儿，煮了些老妈走之前包的饺子吃了，脱掉校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衣服多，很少自己网购，全是老妈全权负责，按照老妈的欣赏水平来买的，比起学校艺体班的姑娘，她这些衣服穿搭就显得有些幼稚了。

　　选择困难在这一刻达到巅峰，她此时觉得校服是无比高尚的存在。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普通又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低马尾扎成了高马尾，显得有气质一些。

　　韦予渺很难发现她的自身优点，身高165在西南地区的女生身高中算高的了，身材也偏纤瘦，即使是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也能衬托出她穿衣的衣架子来。

　　她望着全是衣服和裤子的衣柜，心想今年夏天要不要买一条裙子……

　　“买两瓶水吧。”韦予渺坐在林恬杏的电瓶后面说。

　　“行。”林恬杏应了声，“王以忱！你开那么快要死啊！”

　　“呜呼！”王以忱吹了声口哨，扭头看了一眼她俩，“快来追我呀，郎君~”

　　“我服了他了。”行驶的风吹捧少年的衣服，鼓起大包，韦予渺侧头看着他的背影乐了。

　　“待会儿去前面买两瓶水！”林恬杏在他后面吼，“别忘了！”

　　“凭什么要我买？！”王以忱大声回道。

　　“就两块钱的水而已！”林恬杏说，“你跑最快你就买！怎么不抠死你！”

　　“知道了！”

　　散步的路人一脸怔愣地看着这两俩自带音响的电瓶车。

　　到达体育馆才七点，其他篮球架下就只有两三个中年大叔在那投球，年轻人都凑到其中一篮球架下看，基本都是男生，牛高马大地围堵着。

　　王以忱带着她俩在前面开路，挤了好久才挤到内圈场地，终于看清楚今晚要比赛的两个学校的队员。

　　韦予渺一眼就锁定在穿着黑色球服的黎沅身上。

　　几个男生围成一圈，在那商量着什么，黎沅手里夹着点燃的烟，没有抽，白色的烟雾缭绕着他白皙的手。

　　他偏头一侧，余光瞄到了韦予渺。

　　黎沅抬手拍了拍在那认真说话的岳庭深，岳庭深看他眼神示意，猛地扭头。

　　岳庭深立马不制定战术了，朝林恬杏跑过去，只留下几个队员在那懵逼。

　　“哎，这不是黎沅的发小吗？”王以忱看着跑过来的岳庭深说。

　　“嗨！”岳庭深对他们三打了声招呼，但眼眸却是看着林恬杏的。

　　“嗨，加油！”林恬杏把水递给他。

　　“嗯！”岳庭深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手指了指，“你们三个要不坐在那儿看吧。”

　　韦予渺看到岳庭深指的位置，那上面堆着书包和衣服，还有几个水瓶，应该是留给他们下场休息的人坐的。

　　“不用。”韦予渺说，“我们站在这儿看就好了，对了，你帮我把这瓶水给黎沅吧，谢谢了。”

　　岳庭深接过水，“不用谢，待会儿打完你们先别走昂，一起去吃饭。”

　　“啊？我们都是吃完饭过来的。”林恬杏说，“不用了。”

　　“必须来！”岳庭深说，“庆功宴，涂个热闹而已。”

　　“这么自信的吗？”王以忱笑着说，“还没开始呢哥们儿！”

　　“嗐！手下败将好几年了。”岳庭深摆摆手，“就是配合他们走个过场。”

　　“阿岳！”那边有人喊了声。

　　“先过去了啊！”岳庭深对着林恬杏灿烂一笑，“今天你来我特别高兴！”

　　林恬杏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哈哈，加油。”

　　待岳庭深离开过后，王以忱才开始低声咆哮：“我操！我是说今天怎么突然要跑来看职高和技校的球赛，合着这小子对你有意思！什么时候的事儿？不会就是我们那天爬山吧？！我的天呐！”

　　林恬杏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在那一口气说完，“有那么惊讶吗？”

　　“有！”王以忱说，“他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差不多。”韦予渺附和了声。

　　“这个庙有点灵。”王以忱竖了竖拇指，“我明明也系了姻缘带的，怎么我的没你那么快？”

　　“人品问题吧估计是。”林恬杏嘲笑了声。

　　“切。”王以忱不服气，“你喜欢他吗？”

　　“不至于。”林恬杏摇摇头，“我没那么肤浅好吗？虽然他长得是帅，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不是觉得他有点社会？”韦予渺笑着问。

　　“哎，懂我。”林恬杏攀着韦予渺的肩。

　　“其实也还好。”王以忱说，“他那社会气息哪有那群穿红色球服的浓？技校那一个个纹身花臂花腿你没看到啊？”

　　聊天的功夫两边已经热身结束上场了，韦予渺看到职高首发这边就派出了黎沅和岳庭深，而技校那边确实如同王以忱所说，社会气息那是……非常的浓。

　　不仅纹身呢，还染着头发。

　　但身材不消瘦，长得也挺壮的。

　　黎沅和技校的其中一个人来抢球，裁判哨声一响，两人同时起跳，黎沅率先把球带到自己这边。

　　球鞋在地上发出摩擦声。

　　韦予渺的眸子就盯着黎沅，心想他怎么做什么都那么好看……
　　跳高好看，跑步好看，就连揍人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现在打篮球的动作一看就是打过几年的。

　　相比于技校那边在自己身上的奇奇怪怪，黎沅身上就没有什么奇奇怪怪了，气质在那几个人当中脱颖而出，就连身上也泛着干净气息的岳庭深还比不上。

　　谁能想到职高这边夹带私货打球最猛的是一中的。

　　韦予渺这下把手机掏了出来录像，弥补了上次黎沅跑步没录成的遗憾。

　　第一节结束，职高领先技校十分。

　　“有点热。”王以忱扯了扯自己的T恤毫无作用地扇风，回头望了一眼，乌泱泱的人群挤在一起，也难怪会热。

　　“我不是有点。”林恬杏说，“我是很热。”

　　“想吃冰激凌。”王以忱眨眨眼，“要不我俩去买吧？”

　　“这个可以哎！”林恬杏眼眸一亮，“渺渺，我和王以忱去买个冰激凌，你就站在这儿等我们啊。”

　　“嗯好。”韦予渺应了声。

　　身边那俩一走，韦予渺顿时没有了安全感，她看了看，前面这一圈就只有四五个女生，不过跟她离得很远，林恬杏一走，她就鹤立鸡群般地站在男生堆里。

　　迎面走过来穿红色球服的男生，左胳膊纹着花臂，是技校的。

　　在韦予渺以为他要挤开人群出去时，那个男生对韦予渺露出一抹流里流气地笑，问道：“美女，能加个微信吗？”

　　本来周围站的人就多，听到这男生朝韦予渺要微信，顿时一阵起哄声。

　　韦予渺对这类人天生感到恐惧，她下意识往后小退一步，摇头婉拒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微信。”

　　“那□□呢？”花臂男问，“总该有吧？”

　　“韦予渺。”

　　韦予渺猛地朝黎沅看去，少年脸上没有表情地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