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姐姐》绯红九

37、【番外篇：月读世界——自来也忍法帐 鸣人豪杰物语】她的故事（1）

　　“比不过鼬就算了……竟然连欣都比不过。”
　　佐助低垂着脑袋满脸失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影，直直撞了上去，回过神来想说声抱歉，对上的却是你毫无责备之意的温柔目光。你揉了揉自己弟弟的头，再戳了下软乎乎的小脸，最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颗番茄递了过去。佐助的眼睛亮晶晶的，接过番茄啃了一大口，你笑着带他一道坐到了门廊上，一只手环过他的脖子搭在他的另一侧肩膀上。
　　“是爸爸又说了些什么吧？别在意啦，当初就算是哥哥也被他训过哦，我也是被训过不少次……压力很大吧？不敢对爸爸说的话，对妈妈还有哥哥姐姐说也一样。”
　　你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在地上懒洋洋支起身体看着头顶正好的阳光。佐助三两下吃完了番茄，就这样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你，你好像发呆了很久才回过神一样，拿出手帕为他擦了擦嘴和手，俯身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冲他比了个wink，
　　“不管怎样，至少姐姐一直都相信着你哦，佐助。”
　　“姐姐……好！我一定要追上哥哥和姐姐！”
　　佐助霎时间红了脸，你最后拍了拍他的头后松了开来，看着他一边朝你挥手一边跑开，看样子是又去做训练了。你松了口气，双手抱臂接着靠在一旁的门杆上，不远处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然后停了下来，你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朝来者看去，
　　“又有任务了吗？哥哥。”
　　“不，只是我想来找你而已……止水说他马上又要去执行任务了，来不及和你告别了，委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止水哥还真是忙啊——”
　　你从鼬手中接过一串三色团子咬了一口，鼬自然而然拿起了另一串和你并肩站着吃了起来。
　　“佐助又来找你撒娇了吗？欣。”
　　“是我一直在哄他才对，他是个男孩子，也到了会觉得和哥哥姐姐撒娇难为情的年纪了吧……我是不介意，但还是在他还能依靠我们的时候去让他依靠一下吧。这么想来真苦恼呢，要是将来佐助长成了爸爸那样的性子……”
　　鼬露出了无奈的笑，抬手点了下你的额头打断了你越扯越远的话题。你吐了吐舌头，将最后一颗绿色的糯米丸子从竹签上咬下，精准将空竹签投进了垃圾桶里。

　　“哟，早上好啊，鼬哥哥，欣姐姐！”
　　“早上好，鸣人，是要和佐助一起出任务吧？”
　　你挥手朝鸣人做了简短的打招呼，接着拿起扫帚和簸箕继续和鼬打扫起门口的卫生。佐助不多时就出门了，鼬又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你则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父亲太过注重规则了，这样的教育方式也不知道正不正确……弟弟虽然和你们的关系还是维持的很好，但你总担心富岳会矫枉过正，佐助现在正是青春期，你只能常常来当知心大姐姐关心弟弟的心理健康，佐助都为此一脸别扭别过头说姐姐担心过头之类的话。
　　一想到这你又重重叹了口气，扶着额头一副操心样，美琴都调侃过你身为姐姐对弟弟给予的关心比她这个妈妈还像妈妈。鼬注意到了你的异样，只是默默一个人将剩下的地方打扫完，然后搭上你的肩膀对你说该去准备工作了。
　　“四代目大人那你替我去请个假吧，哥哥，我果然还是很担心佐助，这次的任务比以前的还要危险……”
　　“这样一来四代目大人的安排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你又长叹了一口气，只能祈祷着这次的任务佐助和大家都能平安归来，但不出意外按照富岳那鸡蛋里挑骨头的性子佐助又得挨一顿批……算了，到时候你多多少少为他分担一些吧。
　　“走吧，哥哥。”
　　你甩甩头，还是要先将自己的职责放在第一位，瞬身术在原地留下一阵白烟后消失不见，鼬无奈摇头，紧随其后消失在了原地。

　　“又在担心佐助吗？欣。”
　　“止水哥你能看出来啊……”
　　“想看不出来都难。”
　　你从止水手中接过三色团子咬了一口，往日香甜可口的味道因为对弟弟的担忧都逊色不少。
　　“佐助那孩子绝对不会出事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弟弟啊。”
　　你没说话，只是又叹了口气，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三色团子，手往旁边一摸想要再从盘子里拿一串时却与恰好也要再拿团子的止水的手碰到了一块儿，你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掉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扯着话题朝为了不当电灯泡而与你们保持的鼬招了招手，
　　“哥哥，再帮我拿几串团子。”
　　“鼬，你太宠她一点了吧。”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鼬端着新一盘三色团子放到了你们中间，自己也拿了一串坐到了你身旁。你红着脸只顾闷头解决三色团子，不小心噎到了咳嗽了好几声，止水和鼬见了急急忙忙又给你递了杯茶过去。

　　“不管爸爸怎么想，只要佐助平安归来我就开心了哦。”
　　在你的意料之中，佐助挨了富岳一顿批，拉开门再次撞到了你身上，你先是塞了个番茄过去，然后自己先坐下招呼着他过来。佐助小口咬着番茄，感觉自己的左手衣袖被掀了开来，偏头看见你为他肩膀上的伤口细细缠上绷带。烦恼好像都消散了不少，佐助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又咬了一大口番茄。
　　“其实佐助没必要一定要把哥哥当成目标，你看我，就算也被很多人称之为天才之类的，可也还是比不过哥哥……哥哥？”
　　话音刚落，你和佐助轮流被弹了下额头，鼬又伸手搭在你们两个的肩膀上，
　　“欣说的没错，照你自己的节奏来吧，佐助。”
　　“哥哥真是的……又不是在外面，就不要故意掩藏自己的脚步声了。”
　　你撇了撇嘴，拿出手帕为佐助擦干净了嘴角的番茄汁，纯白的帕子因此染上了粉红色。明明是从小到大见怪不怪的事，此时他却感觉心中悸动，直到你收好手帕了都还在愣愣看着你。
　　“怎么了？”
　　“没什么……我自己有分寸，我去找卡卡西了。”
　　佐助逃也似的一边抹嘴一边匆忙离开，你露出了友善的微笑，直到鼬提醒你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套刚才也不慎被弄脏了。你将手套脱了下来，光滑白皙的手上因常年握刀执剑之类留下的老茧格外显眼，你倒是不怎么在意，鼬的目光却停留了有一会儿，及时在你发现前也收了回去。

　　你和鼬时不时就抽空去看一眼佐助的训练成果，他努力过头让你担忧，常常落了一手臂的伤，还是你给他包扎处理好的，结果隔天绷带又全都散了。看着他这么认真你也不忍心凶他，不如说你从未对弟弟发过火，只是一次又一次重新为他换上新的绷带。
　　“都说了努力也要适可而止，佐助现在的千鸟已经很厉害了。”
　　“不，还比不上哥哥……”
　　空气沉默了有一会儿，然后你学着鼬那样去戳了下他的额头。
　　“是爸爸又对你说了些什么吧？鼬提出的那个方案我也知道，当时就担心按照你的性格会不会觉得太优柔寡断了……我也应该陪着你们的。”
　　“姐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其实他更想问你当时去了哪，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蹦出来了那个叫宇智波止水的人的身影，话到嘴边又强行换成了别的明知故问。
　　“那当然了，我是佐助的姐姐嘛。”
　　“姐姐，我是说……如果我有天能赶上哥哥的话，可以听我说一件事吗？”
　　“就算现在也可以说哦。”
　　“不，只有这件事……”
　　青春期的小男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你没有追问下去，看着佐助认真的表情遂也郑重点头回应。末了，你还是丢给了他一个番茄后拎着医药箱离开，
　　“别训练得太晚了。”
　　佐助看着你的背影，又看了看手头的番茄，接着盯着月亮发起呆来。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止水哥派往那里……”
　　“别任性，欣。宇智波中排除掉需要为四代目工作的你和鼬，剩下的就是止水的实力顶尖。”
　　“我知道，但也没必要让他在那待上好几年吧？！”
　　“有没有必要是我这个队长说了算，和你无关。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你和鼬还有其他任务吧？”
　　你自知于情于理都辩不过富岳，攥紧了拳头以至于手套都揉皱，强忍着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去推开门，见到来者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
　　鼬隐隐能猜出来一些，让止水前往负责大名的护卫工作占主要因素的确实是实力，还有一点是你与他实在是过于亲昵了，有时比家中两个兄弟更甚。站在女儿父亲的角度，他觉得鼬比止水更适合作为你的结合对象，你们一起长大亲密无间默契无比，年龄差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将来结婚了你也不用特意搬出去……止水的任务过于繁忙，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况且他比你大了要七岁，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站在儿子父亲的角度，他看得出来鼬对你有那方面的心思，可能碍于兄妹情他一直没说破或者干脆自己也没意识到，能让孩子追求到自己喜欢的人，还是个实力相配的对象，固然皆大欢喜；按照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身份考虑……你与鼬的结合是天经地义的，夫妻关系会将你们绑得更牢靠，从此以后紧系在一条船上，加上你们本就他人无可匹敌的默契，这样多种因素加起来能成为宇智波日后发展的一股庞大支撑力。
　　但鼬不想勉强你。

　　“欣，我扶你吧，你看样子不怎么好。”
　　“不用了，你不是找爸爸还有事吗？哥哥。”
　　“真的没关系吗……”
　　他抬手覆上你的头顶，你推搡几下没有推开，干脆放弃了，顺势趴在他怀里如同小时候撒娇那样蹭了几下。鼬顺着你的马尾为你捋着头发，哥哥的气息让你安心了不少，你觉得自己恢复了些，这次离去他并未阻拦，推开门踏了进去。

　　佐助回忆起过往的点滴，你说过你永远相信着他——是作为“姐姐”相信着“弟弟”，还是把他当成名为宇智波佐助的独立个体来相信着？
　　直到鼬离开，他才将思绪回笼，他想他做出了决定，去推开了那扇门。

　　“要走了吗？佐助。”
　　“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也是，回去的话记得……”
　　“啊，我会好好替你向欣传达心意的。”
　　算下来你今年也满二十岁了，止水原先的计划是等你成年后朝你告白，可如今任务缠身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而佐助的性格有些微妙的改变，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有机会亲自和你说比较好，没有让他给你捎口信。
　　“没什么，让她也别太担心我，寄信太频繁了也不好。”
　　“嘁。”
　　佐助背身离去，止水摸着下巴，一只乌鸦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伸手去摸了摸，再取下了脚踝上的信件。不知道佐助回木叶要多久，乌鸦送信应该快些，姑且先和你说一声佐助的事吧。

　　“恭喜你，佐助。”
　　久别重逢，佐助的气质的确变了不少，止水在信里说佐助变了许多，但你认为弟弟就算再怎么变也还是弟弟，你还是先试着用曾经的态度去对待他。就像你们不是三年未见只是过了一晚上一样，你伸手要去为他整理衣襟，见佐助没有反抗心下也松了口气，接着去为他将臂章抚平。
　　“欣。”
　　这是他头一次喊你的名字，更让你恍惚的是他落在你手背上的手，他将你的手套捋了下去，滑进你的指缝中，捏住你的手指摩挲起指腹。这动作太过暧昧，更遑论是在他新上任副队长第一天时当着队员们的面这么做，你来探望他的名义还是用的亲属关系……你失神间，佐助已经与你十指相扣，牵住了你的手将你往自己身边拉近着距离，现在佐助没有比你矮多少，你几乎要将脸枕在了他的肩头。
　　佐助握得很紧，失去了手套的阻隔，他的体温清晰无比传达到了你身上，与你的交织在一块儿变成两人份的升温，你感到手上都有些黏糊，想要松开却被他攥住了手指不让乱动。
　　“这位是欣，我的——姐姐。”
　　他的视线扫过警务部队的成员，话音落到“姐姐”一词上时是咬着牙一个一个音节发出来的。哪哪都不对劲，做出不符合亲人间的举动却如此介绍更像是在宣誓主权。你的脑子乱成浆糊，等佐助总算愿意放开你后也没解释什么直接离开了，佐助乐得如此，双手抱臂看着其他队员注视你背影的视线冷冷开口：
　　“有什么好看的？”
　　这位新上任的副队长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没有人敢去触碰强者的逆鳞。其实无需佐助介绍，宇智波大多数都知晓你其实与鼬和佐助只是堂亲关系，因为亲生父母过世的缘故才被富岳家收养，而不少人私底下已经揣测起未来你会与兄弟二人之一结婚。如今看来，虽然你们几位当事人都没有袒露，兄弟二人的争锋或许已经开始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与他们无关，要做的仅仅是服从副队长的命令罢了。

　　看来这些人还算容易收拾。
　　佐助看着噤若寒蝉并排战立的一群人，来回走了一圈后站定了脚步，他原来的位置附近还留有你掉下的手套，佐助弯腰捡起，戴上去的感觉很别扭，想来也是，他方才牵住你手时便能将你的整只手都包住，大小不合适实属正常。
　　一会儿去还给你吧。
　　他想，当着众人的面又将它脱下，小心翼翼收好，恢复了那派领导者的作态。

　　“我不知道佐助变了这么多……哥哥，我要怎么做？”
　　想了想，你还是选择将佐助对你的态度隐瞒了鼬，鼬能察觉出来你还有话没有朝他挑明，毕竟弟弟外出三年回来变化肯定是有的，可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夸张……但他不会逼着你一定要说出全部事实，于是他只是坐在抱着头不知所措的你身旁，去搂住你的肩胛轻拍着你的后背，你顺势便去倚靠他。
　　“可能也是我想多了……我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说清楚吧。”
　　鼬为你理了理头发，你感到手足无措的感觉消散了大半，靠在他的身侧像是自言自语着。
　　“毕竟我们三年没见了，是该好好叙叙旧。”
　　他附和着你，见你的马尾也有些乱了，于是拆开发绳重新为你系上。你闭起眼，让自己想点开心的事，比如远方的止水说那儿的三色团子比不过你递给他的。
　　止水哥……已经三年了，还要等多久呢？

　　“我回来了。”
　　“辛苦了，第一天工作就通宵很累吧？”
　　你暂停了手头的打扫工作，朝归来的佐助露出一个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仿佛昨天他对你做的出格的一切都从未发生一样。
　　可他停留在你身上的视线无法忽略。
　　“怎么了？你先进屋吧，妈妈应该有准备好你的早饭，要见哥哥的话他还在工作……”
　　“你是刻意在等我，还是四代目或者父亲让你监视我？”
　　“你在说什么啊，佐助？”
　　你惊讶的不是佐助打断你的话，而是他用以打断你话头的言语，你确实是有些担心他，四代目体谅你的心情，便允许你今日晚到一会儿，可他说是监视什么的，一上来就用这种揣测……
　　你本能想上前几步，不再回避他异样的目光，想摆出姐姐的架势至少用严肃的语气好好说说他，佐助并不畏惧，反倒先一步向你压迫过来，最后将你逼到无路可退，你的后背是冰冷坚硬的墙面。
　　“姐姐，手套还你。”
　　“姐姐”……再正常不过的称谓，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会觉得变了味？倘若真的只是还个手套根本用不着做出这一系列举动……你恍神期间，佐助已经托起了你未着手套的那只手，一寸寸摩挲过手背的肌肤，接着是手心与手指，而后停留在那几处老茧位置用了些力擦过，最后才为你将手套戴了回去。
　　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离开了，你扶了扶额头，内心再度陷入混沌，如今看来佐助完全不像是一副会和你好好坐下来谈谈的样子……是父亲给的压力太大了吗？

　　“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欣啊，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夜间，你站在门前深呼吸后鼓足了勇气，得到同意后推开了那扇门，坐到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面前，本来准备好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结果还是富岳先开口将话题转向了另一边：
　　“如果佐助做的不错的话，你选择他结婚也可以。想好了吗？鼬和佐助你要选哪个？”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说这种事！鼬是我的哥哥，佐助是我的弟弟，而且我喜欢的那个人爸爸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止水确实不错，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的话我会很赞同。欣，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但同时也将你视作儿媳，不要让我失望。”
　　那一刻你真的很想直接夺门而出，攥紧了拳头死死咬着牙不至于让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出狼狈。蜡烛静静燃烧了很久，已经要燃尽了，你努力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默默起身先将蜡烛换了一支新的，屋内短暂昏暗了一瞬又明亮起来。
　　“人生大事我想我需要时间考虑。爸爸，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你对佐助是否太严厉了？他的实力在同龄人中已经属于佼佼者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去累积经验，你……”
　　“我当初在你和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你们做得到的话他同样身为我的儿子也应当做得到。”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爸爸。”
　　你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等富岳宣告你可以离开便兀自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