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盖聂】临渊》笔名难取

33、理解

　　公子扶苏被贬北郡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卫庄觉得，这或许只是表象。
　　他问：“嬴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盖聂道：“他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人。”
　　卫庄不屑：“这算什么结论？”
　　盖聂很中肯：“他是一个自古从来不曾出现过，未来可能也不会再出现的人。”
　　卫庄显然有些惊讶：“你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
　　盖聂淡淡道：“这不是我的评价，而是后世史官们的评价。”
　　卫庄轻哼：“历史，是胜者书写的。”
　　盖聂道：“嬴政和他的帝国会失败。”
　　卫庄“哦”了一声：“为什么？”
　　盖聂：“因为他只是一个人，却做超越了人的事情。”
　　卫庄：“那他就不能继续超越？”
　　盖聂：“他只是一个人，这个庞大的帝国因为他一个人而存在，但也只有他能做到。”
　　卫庄：“所以，他如果死去的话......”
　　盖聂语气依然平静：“他会死去。因为他是人，没有人能够不死。”
　　卫庄挑眉：“这就是你离开他的原因？”
　　盖聂道：“我离开只是因为我自己的使命，和一个人的约定。”
　　卫庄：“对你而言，这个东西一直更值钱。”
　　盖聂：“的确如此。”
　　卫庄又道：“你眼中评价如此高的嬴政，将扶苏送到北地，真的是因为相信流言？”
　　盖聂道：“起码，我认识那个他，不会。”
　　卫庄道：“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盖聂道：“未知的一切，都是可能。”
　　卫庄道：“若是，嬴政想把扶苏立为储君，或许，一切都有了解释。”
　　盖聂道：“公子扶苏，尚不能担此重任。”
　　卫庄道：“所以，以贬之名，行历练之实。”
　　盖聂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卫庄冷笑：“若是如此，你的小姑娘，总不至于扑空了。”
　　盖聂平静道：“她说，她只求尽心竭力，问心无愧。”
　　卫庄哼笑：“你很了解她？”
　　盖聂道：“我并不了解她，只是，我相信她的话。”
　　卫庄道：“找到同类的感觉，很不错？”
　　盖聂道：“小庄，你在生气。”
　　卫庄：“没有，我只是在想，有公子扶苏，她是否还愿回来。”
　　盖聂淡淡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冬季。
　　扶苏到北地之后，真正和将士同吃同住，接受一样的训练，与匈奴正面交锋也丝毫不畏惧，北地的风沙使得他皮肤粗糙，却也使得他眼神更加坚毅明亮，意志更加坚定。
　　在见过被匈奴烧杀抢掠的惨状之后，他理解了为何父皇一定要抗击匈奴，修长城。
　　也明白，父皇所做的一切，其实本质上，都是有利于国泰民安的，只是，他太急，想在有限的几十年，把几代人的事情都做完，过分透支民生民力，故而百姓怨声载道。
　　好在他现在停止了蜃楼建造，皇陵的修建也逐步放缓，求仙问道的活动也基本停止，阴阳家势力被压制，但是，他很担心阴阳家和罗网结盟。
　　阴阳家势力不强，但是却十分阴毒。
　　为此他专门写了信到咸阳，也和嬴政表达了他的想法。
　　嬴政收到信之后，并没有发表什么，只是回了一个字：“阅。”

　　临渊在北地也过得挺有考验。
　　她虽不上战场，但是匈奴不时来犯，经常要通宵达旦照顾伤员。
　　扶苏也要求上战场，还受过几次伤，然后临渊就把软甲借给了他。
　　但是临渊觉得他确实越来越果敢了——生死关头，由不得你拖泥带水。
　　终归有蒙恬保护，所以他也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在北地待的时间久了，她似乎也渐渐忘了桑海城。
　　偶尔有一些诸子百家的消息传来，她都会竖起耳朵听有没有提到盖聂先生。
　　如果有提到，她会高兴一整天。
　　听说农家已经联合了诸子百家，和罗网打起来了，因为农家的首领死了，据说是因为叛逃，被罗网杀死的。
　　陛下派了所有的罗网成员去镇压。
　　盖聂先生还在农家，那么，他可能又和罗网面对面了吧。
　　他可一定要安好啊。

　　冬天容不得她儿女情长，北地物资紧缺，匈奴更是紧缺，来犯的次数明显增多。
　　临渊有时候觉得，站在每个人的立场上，大家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更好地活下去呢？
　　她在问这个问题。
　　扶苏也在问这个问题。
　　咸阳宫里的始皇帝，难得抬头看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他在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