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分手》核显

6、和魔王分手的第六天

　　不知道路西法卖的什么关子。

　　大幕已经拉开，唯有从容走上舞台。

　　“倒是挺镇静！”路西法拍了拍住我的双肩，“随我编入第一阶梯进攻人类。”

　　他没有听到想听的嗔疑。

　　我从容地接受台下魔族们审视又好奇的目光。

　　路西法喜欢领衔冲锋陷阵，而不是躲在后面当胆小鬼，这是魔族们全都知晓的事。我作为参谋，只要完成规划的任务即可。这就是我在舞台上的角色，没有人好奇我与路西法的过去，即便有，也无需遮掩。

　　我告诉路西法，“可。”

　　我们一直等待所有队伍集合，第一阶梯首先出发，包括魔王和所有熟悉人类世界的智囊。我忝列其中，偶尔有愧。

　　路西法要我携带所有有关人类的研究数据，那些厚重的文件极为沉重。我掂了掂，觉得很虚伪，人类不应被数据所构陷，而是鲜活的灵魂。那是人类独有的，区别于走兽的东西。

　　一路行进，随着时空跳跃，我们离得地球越来越近，那些浩渺的星河逐渐远去，能感受到地球引力带来的沉重感。我的心情像有一朵花开放，如果不是路西法有时候派人催促智囊团提供数据报告，我竟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

　　很虚伪对吧？

　　那么多人类挣扎在死亡线上，为了欲望与魔族鏖战，我们的生活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如果不是路西法喜欢打仗，魔界可能会坐实人类彼此互斗。反正他插不插手结果都是一样，正像他在人间的存在可有可无。打着路西法名号做事的人类可比他厉害得多，或许他插手，只是想证明他魔王可比人类仁义得多。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噢，可能有吧。路西法问我是否有过什么亲属，打网游认的也行，是再不行，和我一同迈出左脚走出大门的人类也行，他可以小小地给他们一个魔界震撼，一份小惊喜。我想了很久，最终问道，“陛下，还是不想放开我，对吗？”

　　他的表情瞬间变化。

　　“我们不提这些好不？”路西法。

　　“好……吧。”

　　于是我们继续装模作样，君主与狗头军师，只是扮演地越发正宗。人间的土地有种四平八稳的感觉，我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年，反正我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早就化为虚无。心中居然有种小小的……庆幸？

　　那些缠扰我很久的困扰全都云消雾散，弯弯绕绕的人情，纠葛不清的情人，浓雾般驱散不了的寒冷，所有的一切，唯剩一片晴空。

　　路西法望着我，他说，他原来很嫉妒那些喜欢我的人，那些曾经的少年们，如今化为枯骨。

　　我问他，你现在很满意吗？

　　他没有说话，沉默很久后，他说，“你在生气。”

　　“不是的，你……”是嫉妒我。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路西法靠在我身上，撒娇般说觉得很孤独。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真是蹩脚的理由。

　　我扬起下巴回望他。

　　路西法喉头微颤，“我不是傻子，失去你获得的利益与得到你获得的利益，不可同日而语。”

　　“才华又不能当饭吃。”我笑着要推他。

　　“我是认真的，那些流言，或者难以揣测的阴谋，无法与得到你获得的利益相提并论。”路西法。

　　“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你打算如何运用我的才华获得利益呢？”

　　路西法突然有点脸红，压低声音说着。

　　“我要你设计出一套人才选拔机制，人类为我们魔界服务。”路西法。

　　“以后魔界也要设置编制喽？还是说，用人类干活却不给魔族的待遇，好你个魔王”我揶揄道。

　　“我不打算搞成那般僵硬的老一套，要充分发挥人类的能动性。”路西法。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罢。这可真难以想象，是从魔王口中得出来的结论。”

　　“这也是在通读你提供的人类探讨报告得出的结论，那些报告十分的……嗯有意思。”路西法。

　　他倒学得快。

　　“说实话，挺欣赏魔界那种随遇而安的态度。管你黄沙大作，魔族照样张着翅膀晒太阳浴，我觉得这样没脑子很酷。”

　　“你骂我！”路西法装作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