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吹烈火》叶葬

5、不知廉耻

　　第二天。
　　沈焰如约带苏离出了风满楼来到茶楼子。

　　“...话说这董贤啊，和这汉哀帝，情同夫妻，本是甜蜜让人羡慕的一对，汉哀帝也是对董贤痴情，封了董贤的岳父做了个大官，可是，”
　　说书的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令人意想不到啊，董贤竟是个男儿身。人尽皆知的断袖之癖便是他二人的故事。”
　　听书的众人一阵唏嘘。
　　“男子爱上男子？真是奇怪的癖好。”
　　“是啊是啊，难登大雅之堂。”
　　……

　　苏离皱着眉头，忽的拍桌站起，众人都看向苏离。
　　“先生，我有一事不解。”
　　说书的显然没料到这一幕，但看着这一袭青衣和旁边同样气质不凡的主，而且旁边那个似乎是沈家的公子，不敢得罪，很快平静下来。
　　“小公子请说。”
　　苏离完全不顾沈焰扯他衣袖示意他别惹事。

　　“先生，董贤和汉哀帝既是真心相爱，便已是一桩你情我愿的美事，但却称他们是‘断袖之癖’，癖好是何意，男人之间相爱便是癖好么？那男女相爱为何不称作癖好，您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爱情故事本应美好令人羡慕，为何到了这里就难登大雅之堂了？”
　　众人不言。

　　“自古男女相爱已是惯例，但是惯例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口口声声说爱情之事自由无罪，却因为其性别要受到排挤鄙视，那么我认为这世道才是心口不一的无耻之徒。男子与男子也好，女子与女子也好，男子与女子也罢，如果真心相爱那便就是好事，若是爱情这样美好的事都成了‘癖好’，那这世上的癖好可真是不少啊，您说是吗？”
　　说书先生显然一愣，继而抿了一口茶，微笑道:“公子，不耻之事便是不耻之事，不必扯到这诸多道理来，且若是男子男子相爱，不具有生育能力，那国家的人口如何得以增长呢，是吧？”
　　苏离还想再辩论，就被沈焰扯住衣袖，
　　“今日之事不必再议了，叨扰了。”
　　说完就拉着苏离离开，苏离不满，但听说书先生一席话，心说这思想迂腐的人怎么讲道理都是白费口舌，就跟着沈焰走了。

　　出了茶楼，沈焰紧蹙眉。
　　“苏南风，你可没有说过要闹这一出。”
　　苏离也不大开心，但脸上笑着。“若是我说，我真心喜欢沈公子，公子你也会认为我是不知廉耻之人吗？”
　　“苏公子，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也不可能有那个意思。”
　　“噗，”苏离低头轻笑，“那么无耻的是我还是我的真心呢？”
　　见苏离答非所问，沈焰也不想多说。

　　两人沉默许久，眼看快到沈府，苏离突然捂着肚子，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