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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准备 ...

  •   回去之后的慕尽就让小荷和白露开始收拾包袱,她原本的确打算再置办一个宅子,与二房分家,现在倒也不急了。
      小荷兴致盎然,拿着一条月白裙,捧到慕尽眼前,“将军,你曾经最喜欢月白色了,这条裙子是将军上次出征前让人做的,就是一次也没穿过。”
      慕尽看着那条月白裙,上面用银丝绣着白鹭,缝合处的针脚细密,材质也用的极好,是江南的水纱。
      “就穿这条裙子吧。”慕尽伸手摸了摸月白裙,细腻的手感让慕尽的心微微触动,那风光霁月的女子,消失在了西山。
      小荷喜滋滋的,朝着不远处的白露仰了仰头。
      慕尽无奈的笑了笑,相处的这一个月来,她发现小荷心智稚嫩,攀比之心也时不时的流露出来,与她相比,白露就显得沉稳许多,做事也更为牢靠。
      不过此行去西山,这俩个小侍女是都得带上,在慕家待着,容易受了二房搓磨。
      昔日原主为将,二房也不敢动这俩个小侍女,现在慕尽辞官,未免二房不会对她们做什么。
      慕尽也想收拾什么,但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什么可留给她的。
      她走至书架前,书架上放着一些教导女子的书籍,如《女诫》,除此之外并无其它有意思的书。
      慕尽正想走过去,胳膊一不小心碰了书架,这一碰,一本书就掉了下来。
      慕尽弯腰拿起打算再放回去,却瞧见落下书的地方后面有一小块凸起,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慕尽想起自己往日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心里好奇的紧,难不成是暗格?
      慕尽伸手去按,只听“咔哒”一声,还真是暗格。
      里面是一本已经有点儿泛黄的小册子,暗格的大小刚刚好塞进去,慕尽拿的时候有点儿费力。
      小荷和白露俩个人还在拌嘴,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慕尽拿出来就藏到了身后,借口有些困叫小荷和白露出去。
      她躺在床上,将床纱微掩,掏出了册子翻开。
      册子许久没人看,书架所倚的墙壁另一边是个池塘,在暗格放久了书页微微发潮,手上有些粘腻。
      慕尽翻到一页,上面有笔墨写着一行小字,“学会,去找他。”字虽写的娟秀,但有着几分不羁,细想想,也知道是从前的慕尽的。
      这个他,想必就是谢珏。
      这样一来,原主喜欢谢珏并非是这次出征才喜欢,而是之前就喜欢过。
      原书没有提及,慕尽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再向后翻去,就知道这本书是何用处了。
      上面画着咒符,写着名字,作用和使用条件。
      慕尽一喜,她此去西山,本就担忧无以自保,打算拜个江湖道士沿途临时抱抱佛脚,让她有个逃跑的本领。结果歪打正着,找到了咒符书。
      慕尽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虽说可能和自己所知的有所差别,但差别总归不会太大吧。
      她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一个咒符是“风火咒”,除去复杂的符画和用途外,旁边有一小行标注:朱砂黄纸心诚作符,符纸才能尽效。
      慕尽知道,朱砂黄纸不难弄,最重要的是心诚,心诚才是成功的要点。
      只是如何才算心诚,她却不知。她自幼孤儿,从未心诚待过人。
      她叹了一口气,罢了,先将黄纸和朱砂买齐再研究也不迟。

      “慕尽要走了?”慕清婉面露惊讶之色,显然不太理解。
      莹花为慕清婉画着眉,一旁的莹雪点头,“是,小姐。”
      “前几日她还不是闹着要分家吗…”慕清婉把玩着手中的宝玉,正是那块淡黄色宝玉。
      慕清婉,“现在这么急着走,竟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也罢,我从未看透过她。”
      慕清婉又想起多年前在慕家祠堂,她看见跪着的那个小小身影,手捧烛台,十分虔诚,“如果真的有神,能不能怜爱怜爱我?”明明不过是个九岁小儿,却说着与年龄不符的话语。
      慕清婉也不知道神有没有怜爱她这个表姐,只是不过几月,慕尽就被送到山上。
      慕清婉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年轻貌美,不过十四岁还未及笄,眉眼间与自己的表姐还是有些相像,不过一个被叫做天煞孤星,另一个却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小姐,差距未免太大。
      慕清婉让人梳了双丫髻,俩边绑着粉色布带,问莹月,“东西都备好了吧?”
      “带好了小姐。”
      “这次施粥,你们也勤奋些,西山那边来的流民多,人手不够。”

      慕尽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咒符书被她压在了枕头下,多会儿压下去的她也不太清楚。
      但是这一觉睡的出奇的安稳,慕尽舒服得很,这些日子她被要去西山这件事烦到极致了。
      “呀,将军!你醒了!”小荷从外进来,就瞧见慕尽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床头,神色有点儿迷茫。
      “……”慕尽现在辞了官,她总觉得叫将军不太好,“小荷,以后还是叫我小姐吧,此去西山路途遥远,期间形形色色的人都得见一见,叫将军倒容易招惹是非。”
      小荷细想,是这么一番道理,她点点头,“那…小姐。”
      慕尽的行李已经打包的差不多了,她定了日子,明日去祠堂上香,后日就启程。
      最一开始慕尽是打算明天就走的,白露有些惊讶,道,“将军,出行前怎么也得向故去的老爷和夫人报备,以乞求路途平安。”
      慕尽也知道是自己想的不周到。
      慕尽起了身,头发有些凌乱,小荷要给她重梳,她觉得麻烦,就拒绝了。
      小荷瞧着慕尽的眼神有点儿不甘,慕尽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哦的确,头发乱的厉害,头发起了静电,像是个金毛狮王。
      慕尽抬手捋了几下,她以为好了些,却不知道更乱了。
      今日是十五,慕尽得去二房吃饭。
      慕尽自从穿来,因为剑伤的原因,基本没有出过这个院子,更别提去二房那边。
      二房与慕尽这边的萧瑟不同,主庭院内有着抄手走廊,俩边摆着盆栽,由于是冬天,枝上都是光秃秃的,不过也能想象到了夏季那番盛景。
      廊后是一座假山,中间穿了一道溪水,远处就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房屋用的是玻璃瓦片,在夕阳下散发着流光溢彩。
      院内婢女在打扫地面,将积雪扫净,慕尽脸上露出了讽意,这仅仅是个小院,其它地方还没看过,凭着二房当家五品官位万万做不到这个程度,不过是仗着原主罢了。
      “哟,阿尽来啦。”林氏从屋内出来相迎,身旁还跟着好些嬷嬷,婢女。
      慕尽给林氏拜了礼,“二舅母,二舅,二弟和四妹呢?”
      林氏听慕尽问,“你二舅和你二弟在里屋陪着祖母,你四妹去外施粥还没回来。”
      慕尽在这一大家姊妹中排行老二,除去她和慕清婉,还有从未谋面的三房六妹,七妹,其余全是庶女。
      嫡子这一辈除了慕知风,也只剩下三房那个刚满四岁的小娃娃了,不过也没见过。
      三房在西山那边当知县,平日不回来,也就过年时回来几天看看祖母,回来祭祖。
      进屋后,就见主位上坐着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奶奶,慕尽知道,这就是自己常年在庙里礼佛的祖母了。
      慕尽还没开口说话,齐氏就“哼”了一声,慕尽来不及搞懂,就听见齐氏开了口,“你个孽障!还知道来?小小女子抛头露面,我听你辞了官,你还是趁早嫁人的好!”
      原书是写过,原主和祖母关系不和谐,怎么就…不和谐到这个地步呢?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留。
      慕尽深吸一口气,低头低眉顺眼的,缓缓道,“是阿尽的错,阿尽不会了,不过祖母,阿尽不过是想为慕家争一口气。”
      “你争口气?慕家是没有男儿郎吗?需要你一个女子争口气?一个女子,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何尝不好?十八了还没嫁人丢不丢脸!”
      慕尽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二房在一旁看笑话也不嫌事大,还时不时的煽风点火。
      “哎对,二妹妹,我瞧户部尚书之子就不错,你要不嫁了吧。”慕知风不死心。
      慕尽冷冷的目光投过去,笑的瘆人,“二弟也别说我,你可得好好备着科举。”
      “二弟要是过不了,可给慕家丢脸了。”
      慕知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尽变的这般伶俐,恼羞成怒,“二姐身为女子,却丝毫没有女子的品德。”
      慕尽倒也是不在意,回怼,“我为慕家挣了功勋,你为慕家做了什么?”
      这一问,把慕知风问住了,他如今不过是一介书生,能做什么。
      瞧着自己的好孙子吃了亏,齐氏开口下了命令,“二姐,也别怪祖母苛待你,你今日就去祠堂跪俩个时辰再回来吧。”
      一旁的小荷就要开口,被慕尽拦住了,慕尽声音透露出尊敬,但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给齐氏面子,“祖母忘记了,阿尽刚刚从西山归来,身上有伤,跪不了,也望祖母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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