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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彻底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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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破了心事,林初淼下意识地想反驳,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能和他永远在一起,可是成婚哪是想的那般简单,那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更何况钟祯还是少将军,不对不对,瞎想什么呢,钟祯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我知道大哥,这次伤药送完,后面便不再会有什么往来了。”
“那是最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初淼耷拉个脑袋,蔫蔫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可怜兮兮的。
林承业最不希望看到林初淼这幅样子,长痛不如短痛,淼淼情窦初开,便喜欢个不该喜欢的人。
林初淼回到房间,脑中走马灯般闪过二人相识以来的每一个场景。
“只要二人心在一处,那些家世背景都不能阻隔。”
“那将军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钟祯的话,林承业的话,自己的心意,在林初淼脑子里反复闪过,此时此刻,她还不能很清楚的明白大哥话中的含义,只不过钟祯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还不知道他是否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或许只是拿他看作是一个可用的大夫而已。
一夜无眠,第二日,林初淼顶着个大黑眼圈准备到军营去,去医馆拿好伤药刚走出医馆,便被不明人带到了另一辆马车上,向皇宫驶去。
钟祯昨晚一夜倒是睡的甚好,回去将自己买好的玉镯拿在手中反复端详,小心将它放在枕头旁,清晨起来认真理了理一晚上长出来的胡须,穿衣时还特意嘱咐德子将衣物在熨烫平整些,一旁的德子见到如此反常的钟祯反倒是有些害怕,随后又唤来左峥,去看着医馆那边以防有什么意外。
到了军营后也有些心不在焉,眼前的军书一页都看不进,时不时地向门外望去,等来的不是林初淼,而是左峥带来的消息。
“三水大夫被宫里的马车带走了,应该是贵妃娘娘。”
“什么?!”
“或许是请三水大夫去看诊?”左峥猜测道,可是随即又觉得不对,在宫外请的大夫难道会比宫中的御医好吗?
钟祯不言,直接出门快马加鞭往皇宫赶去,妹妹应该不会伤她,只是有些蹊跷,皇宫里规矩压死人的地方,稍有不慎,犯个错,便是个砍头的罪过,她那般无拘无束,一旦出什么纰漏……
越想越担心,往皇宫的速度更快了,左峥感觉马鞭子都快打折了,还是差一点。
钟祯到了皇宫门口,下马,将缰绳扔给左峥,自己大步流星地往菡萏殿去,按照宫里的规矩,钟祯这种外臣未经皇帝允许不可私自见皇帝的嫔妃。但皇帝对钟家兄妹格外照顾,钟祯手中的令牌可随时随地进宫见他或者钟沛涵,在此之前,钟祯也从未用过此权利,这是第一次。
此时菡萏殿——
林初淼真就在给钟沛涵诊脉,钟沛涵望着林初淼,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怎样,还有希望吗?”
“娘娘这几年调养的还算不错,只不过欠上点火候,待我再给娘娘开一个房方子,娘娘好生喝着,不出一年,小的保证。”
“知春,去拿笔来。”
“多谢三水大夫了,宫里的御医虽得皇上吩咐,好生调养我的身体,但后宫之中还有太后在,他们也不好尽全力。”
“娘娘尽管放心,日后就叫知春姑娘来林家医馆来拿药,小的都为您提前抓好。”
“好,倘若本宫真能怀上,那你就是大功一件啊!”
钟沛涵拿了块宫中令牌给林初淼,“这个你拿着,倘若有事要找本宫,无人敢拦你。”
林初淼双手接过,“那小的多谢娘娘了。”
事情是这样的——
林初淼本来还因昨日事无精打采,想着今日去过军营便跟钟祯说清楚,刚出门便被人掳上马车,“不许出声,我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知春,贵妃娘娘有事要见你。”
贵妃娘娘?少将军的妹妹,贵妃宣她进宫做什么?
钟沛涵派知春去查哥哥到底是看上哪家女子,却得知哥哥派左峥天天盯着一个医馆伙计,知道这个消息后,感觉眼前一黑,怪不得她给他相亲,他也不要,原来是喜欢上了男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男人,便叫知春去将这小伙计带来。
当林初淼跪在钟沛涵面前,“把头抬起来。”
看到林初淼这小脸的瞬间,钟沛涵便笑了起来,“这哪是什么伙计,这不是个将眉描粗的小丫头吗?”
林初淼上次见过赵芷柔便知,这画脸之术不能骗过用胭脂水粉女人家,平时还好用这伪声骗骗普通百姓,这贵妃娘娘还有像芷柔那般□□之人,必是瞒不过的。
“说吧,你和我哥哥是怎么一回事?”
林初淼一脸茫然,她和钟祯?
“回娘娘,草民不知娘娘何意?”
“把你那伪声收起来,用你本音回复。”
“草民只是医馆伙计,与少将军毫无瓜葛。”林初淼赶紧跪拜,头干脆就埋在地上。
“是吗?那……”可能这小伙计还不知哥哥派人盯着她,看来哥哥是喜欢这个小丫头,何时见他派左峥去盯一个平民百姓啊,还毫无瓜葛,看来哥哥还是单相思,可惜了,是个平民,不过哥哥喜欢的话,收做妾室也未尝不可。先搞清楚她对哥哥的态度,别到时候点错鸳鸯谱了。
“你起来说话吧。”
林初淼有点害怕,她这第一次进宫,以前听过说书的,这宫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规矩多的很,一点不小心便是要命的事,甚至还会株连九族。
林初淼慢慢直起身,但还是跪在地上,钟沛涵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哎呀,把她吓到了,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又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林初淼受宠若惊,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多谢娘娘。”
这皇后娘娘怎么在这夏日,双手还是这般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手是冰的。
“娘娘,草民冒昧,不知娘娘召草民进宫,可是想找草民诊治。”
旁边知春直接叫起来,“大胆,当你这医女算什么?娘娘金尊玉体,需要召你来看?”
钟沛涵摆了摆手,暗示知春不必如此急言令色,“本宫倒是忘了,你还会看诊,那本宫便赏你个机会,看看你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两人作于桌前,知春在钟沛涵手腕上垫了块丝巾,“娘娘可是服用过至寒之物?”
“是。”被诊出这个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可皇上恩爱多年,不曾有孕?”
“你……”
“草民有法可解。”林初淼站起身向钟沛涵小鞠一躬。
然后变成了刚才的那副景象。
钟祯火急火燎,还有些喘着粗气出现时,这二人正坐在内厅的方几上吃着茶点。
二人见到钟祯,林初淼表现得有些惊讶,而钟沛涵则是一副奸笑,原来哥哥这般在意这个女子啊,还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气喘吁吁的模样呢。
钟祯用很严厉的眼光望向钟沛涵,钟沛涵还不以为意,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好像再说,你的秘密被我发现喽。
林初淼赶忙起身,擦了擦嘴边的糕点屑,站在一旁。
“三水,你先出去。”
看小丫头走出去了,她小声地跟钟祯说道,“嘻嘻,哥哥原来已经有了心上人,干嘛不告诉妹妹,让我白白为你操心,虽然她家室与咱们家不配,但收做妾室还是可以的,爹爹那边我去帮你……”
“够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收作妾室这几个字格外刺耳,让一向对妹妹和顺的钟祯一时间失了态。
钟祯想来钟沛涵应该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了,也不必在掩饰什么。
钟沛涵被钟祯吼的愣在原地,她这个哥哥还从未对她这般凶过,“我……”
意识到自己跟妹妹发了脾气,钟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无缘无故召个看上去像个男人的大夫进来,皇上会起疑的,以后别再召她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看中她的医术可以给军中将士们研制些有用的膏药,仅此而已。”
说完钟祯就直接离开了。
留在钟沛涵站在原地,哥哥这是怎么了?是她搞错了吗?
钟沛涵的声音不大,林初淼没听到些什么,唯独钟祯发火的声音,倒是全都钻进了林初淼的耳朵里,他那么大声,想不听都难,他也说了,他只是看中她的医术,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在为二人能否在一起而忧愁,人家根本只是拿他当作大夫而已。
林初淼低头,看到地上出现了几滴水渍,一滴,两滴,抬手摸了摸脸,她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哭的,本就是云泥之别,现在可以彻底死心了,哥哥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钟祯出来,看见她低着头在抹脸,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往宫外走去,“跟我走。”
刚出宫门,林初淼就用力想将钟祯的手甩掉,可他抓的太紧,她没挣脱的了,“还请少将军放开小的。”尽力维持自己的男声,稳住声线,可还是没收住自己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