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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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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温若带她走遍了著名景区，周笙歌很喜欢其中一片海域，便要求宋云起与自己再去一次。
她刚开始会考虑他想去哪，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可能是想宅家躺着，她也就放弃了为他着想，毕竟她是人情债的债主，不出去也不合适。
宋云起驾车，笙歌在车门之际听到了男人的呼唤。
“就我们俩，坐前面吧。”
副驾驶座位上，周笙歌稍显慌不择路地系好安全带，转头却看见宋云起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吗？”
“现在倒是可以给你签名，如果你要的话。”
周笙歌摇摇头，“算了吧。”
不是她不喜欢了，只是太久了，长大了，一些关于喜欢的衍生品就不那么重要了。人都在自己身边了，多一秒相处都比签名让她开心好多。
“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我会永远应援你。”
这话说的有点重，宋云起听过很多表白，有的不会太相信，有的觉得是爱的负担，这个…他有点分不清。
而周笙歌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热情，她只觉得自己在陈述事实。
“我有什么好应援的，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周笙歌喝了一口他准备的胡萝卜汁，缓慢否定：“不是的，这并不冲突。”
“正是因为喜欢你我才能更好的生活，生活的好才能有能力去继续喜欢你。”
宋云起忖度片刻，接受了她的说法，周笙歌这样坦荡，她应该，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榜样，一个前进的方向，无关其他。
谁会不享受别人的欣赏呢，反正宋云起是个很会顺杆爬的人，他很快就开始“仗势欺人”。
“一会儿后备箱有些吃的和相机什么的，你都拿下去。”
周笙歌没想太多，下意识答好。
“我不想待太久你要看海就看快点，我们争取早点回去。”
“好。”
“胡萝卜汁没买太多，你喝完这罐就别喝了都是我的。”
“宋老师你不要得寸进尺。”
笑着揶揄她，宋云起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不悦，仿佛只有他是那个胡闹的人。
忍不住在心里笑自己，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女孩正经。
“好，你最好都喝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胡萝卜，胡萝卜汁也一样。
北城不临海，周笙歌基本上除了小时候跟着爸妈来过，之后就没再来过海边。
这是一片相比著名的海不太受欢迎的海域，可能是周边没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和生长地优秀的树木，在晴天的下午也有一些萧瑟的感觉。
人也很少，都是情侣和老年人，仿佛完全躲避了喧嚣。
宋云起提着便当找了个地方铺上餐布，抬头望着那个已经走向水边的女人。
“你过来歇一歇再走。”
距离有些远，宋云起是用喊的，周笙歌对这个声音很敏感，哪怕心跟随着海的意境已经深远，也能迅速抽离。
调了调相机参数，她将镜头对准宋云起。
周笙歌不会拍照，只知道光落在他脸上很好看，他的五官很好看，今天的落肩白t很好看，喝水的样子…骤然望着自己的样子…都很好看。
记录下几个瞬间，最后一张是宋云起对着她笑，笑得明亮灿烂。
他其实一直和她印象中一样。
很喜欢笑。
将他的脸和天空组到一起，周笙歌又仰拍了几张。
“那天万里无云，就叫云起咯。”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确实，天上明明都是云，但取景框里，怎么就万里无云呢。
就只有宋云起。
“真好看，宋老师。”
宋云起勾起唇角。
“可以了，你坐好，我给你拍几张。”
周笙歌把相机给他，望向海。
她看着翻涌的浪花想着刚才。
与他接近的每一分钟，都是年少的自己完全想不到的，那种安静的悸动，仿佛跨越时空，连着一根线传递到十年前的她心里。
宋云起的镜头里，是周笙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而带有温意的微笑，他没有时间思虑角度和构图，像是怕笑容溜走一样迅速按下快门。
“想起什么了？”
创作者的灵感来源很多很多，这样触动人心的人，他忍不住去窥探。
周笙歌转头，“自己。”
“能讲吗？”
笙歌翻起照片，发现他很会拍照，她见过专业摄影师的直出图，这已经很优秀了。
“宋老师，你好会拍照哦，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据她所知，宋云起除了创作，还喜欢登山，各种乐器都涉及一点，会滑雪会潜水会打牌，也很会养猫。
“我哪有这么厉害。”
也不好再转回刚才的话题，宋云起觉得她不想说就算了。
周笙歌却再度提起。
“也不是不能讲，我知道你就是想听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喜欢自己这个事情听多了，宋云起觉得她还挺了解自己。
“我做过一个决定，进入舞蹈学校附中。”
“母亲很不喜欢我这样，他们说，学舞只是想让你练练身段气质，这一行太累了，你不行。”
宋云起不愧是她喜欢的人，没有说出那句她听了无数遍的话。
他说的是：“喜欢就去做啊。”
周笙歌问。
“你为什么不说，他们也是为你好。”
“我在听你的故事，当然从你的视角感受咯。”
周笙歌笑笑，继续说：“他们很坚决，把我关起来就为了改变我的想法。”
“然后呢？”
“然后我听了你的第二张专辑，一整张从头到尾地听，听了三天，我觉得那张专辑…蛮好。”
宋云起回想，那张叫《小巷》的专辑。
讲的是他青春期里的一条小巷，他反抗的过程。
可能因为生来好看，又浑身都是文艺气质，他从小就会被一些人不喜欢，那个年代街头霸王很多，他也曾被不平等的对待。
但笔尖是他的武器，投诉信一封又一封的上交，舆论在那个时候就被他利用的很彻底。
时过境迁，他写歌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情感宣泄了，只是换了些辞藻讲述事实，全专辑都是偏民谣的曲风，在当时影响并不大。
“最后怎么成功的？”
“我扯了被子丢下去，爬到了下面一层楼，去交了志愿表。”
“你住几层？”
“高层，我们家还蛮有钱的。”
宋云起神色莫名，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不是他那张专辑的初衷。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或许你很喜欢我，但我从来表达的都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周笙歌却不以为意。
“我知道，你的歌只是附加，我的内心是想这么做的，就算没有那张专辑，也会有别的。我可能看到这海边的贝壳也会想这么做。”她抓起一个月亮贝，置于眼前。
宋云起无言，给了她一个礼貌的笑容，随后低头良久，漫无目的地看着沙从自己的指缝溜走，又抓起来，再溜走。
持续了几十秒。
周笙歌托着脸看他，突然听到歌手磁性的声音传来。
“想合作吗？”
“我的新专辑，mv女主还没有定，你很合适。”
“温若说你在休假，我可以等你假期结束。”
看着宋云起的周笙歌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能和宋云起再相处多一段时间的诱惑。
“好，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宋云起抬头看她，女人棕色的眸子里映出他自己的脸，他突然想起，自己其实从没注意过笙歌的长相，这种气质大于外貌的艺术家，他很少注意皮相。
就连现在他也想不出任何形容笙歌容貌的词汇，但你要跟他说周笙歌这个人，宋云起或许会有点话说。
“她是个富有生命力的人。”
她能为了生命放弃生命。
很符合他心目中的女主角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