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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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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巫柔正要开口解释,纪长星就站了起来,指向夜青问纪巫柔:“你和他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你们是不是也是为了长生术与天机镜,你演得真好,你们里应外合就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如今我说出了玄孤族的所在之地,你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妹妹在哪儿?”
  纪巫柔掀开被子,来到纪长星身前,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跟夜青没关系,阿兄巫柔还在,只要你认我,我就是你妹妹。”
  “你不是巫柔,巫柔和你不一样,巫柔从来不怕黑,也不会结交玄孤族以外的人。”纪长星道。
  事已至此纪巫柔也不隐瞒什么了,坦然道:“我承认一开始跟着你是为了天机镜,因为只有天机镜我才能送我的朋友回他的世界,我不知道会因此让玄孤族陷于危难,如今事已至此罪过都在我,我已经弥补不回了,但只要你信我,我誓死与玄孤族共存亡,阿兄是巫柔给了我身体,其实我早就死了,现在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纪长星听她真的承认后心中却一凉,道:“所以你是怎么变成她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巫柔慢慢解释道:“好像是我的灵魂住进了她的身体,我醒来时也感到很奇怪,问那埋巫柔的农夫,农夫说她是被一个黑衣人杀的,她还有个哥哥被官兵抓走,我当时不知道纪巫柔是谁,后来误打误撞进了岚明山,成了山里的弟子,这次下山历练才刚巧遇见你。”
  纪长星听着纪巫柔的解释,觉得玄奇,不太相信。
  夜青走上前来道:“她没有说谎,两月前有人上九重天盗取流金球,导致时间错乱,她就是这次意外的牵连者。”
  听夜青说完纪长星感到震惊,道:“九重天,你是神君淮苍?”
  夜青道:“不,我不是神君,神君还在神云际,他让我下来就是为了让因此事受牵连的人回到原本的样子。”
  纪长星突然接受这么多消息脑子有些乱,自己捋了捋思绪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因那流金球才进入我妹妹身体的,那她是谁,我妹妹呢?”
  纪长星问后看向夜青,此时夜青却突然沉默了,他又将目光转向纪巫柔。
  “我……”纪巫柔道,将目光转向夜青。
  夜青突然迎上纪巫柔的目光,眼神一忽闪,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纪巫柔突然想到件事,心里疑惑:“夜青知道我是池飞妤吗?他若真的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要在妙生花上施法,为什么总是担心我的安危,可他真的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方如终,又对我如此疏离。”
  夜青见纪巫柔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心里紧张不已。
  纪巫柔没想明白,眨了下眼睫移开目光,叹息般道:“我不过是个死了很久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至于巫柔,我醒来的时候她的手腕被划破,胸口被刺穿,应该是离世了。”
  纪长星虽然有过这方面的预想,当听到消息后还是很震惊,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一下坐在了木凳上,没再追问。
  经巫柔捂着胸口又觉得有些难受,轻咳了两声,这次她将深埋在心底的活和歉疚都说了出来,虽然现在场面有些僵,但她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杏花村内
  杏花村是芜水县外一个偏僻的小村落,七月初原本是树本葳蕤,田地中庄稼茂盛,静待播种的希望结出果实的时节,可在杏花村,所有的村民都笼罩在可怕的温疫中,叫苦连天。
  温疫起初是在村中赵大夫家发现的,发现时赵大夫和他的小徒弟都已经染上了,两人开始未有察觉继续行医,日久症状明显才发现自己染上了温度。
  一开始村中人将村中有瘟疫的事报告了官府,希望得到官府的帮助,后来村民们也确实等到了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守在村口,不许村中人外出,说是怕大家离开让更多的人染上温疫,还说他们已经去找大夫了。
  可是一天等两天,两天等三天,小半月过去村民们也没等到大夫,后来才发现那些人是骗他们的,他们根本不会给村里人请大夫,开始村中人还因这事与官府中的人理论,甚至动起了手,可村中大多是老弱妇孺,又染了病,根本斗不过府衙的人。
  久而久之大家都放弃了希望,等着死亡的降临。
  景瑗和陈简生昨日才赶到村中,来时守在村口的官府中人正用黑布蒙着脸焚烧尸体,起初他们并不许景瑗和陈简生进去,景瑗简单介绍后,那些人才知景瑗和陈简生是自岚明山来专程来治病救人。
  岚明山远近闻名,似神话般的存,如今亲眼见着,府衙的人都惊奇不已,便让他们进去了。
  从昨日到现在景暖和陈简生摸索清了村中的情况,村中稀稀落落有十几户人家,近半人都染上了温疫,他们来后让没染病的和染病的分开居住,他们将染上病的人安置在一起便于医治,景瑗负责治病,陈简生负责购买药材,其它的人帮着忙打下手,这短短的一天让死气沉沉的村落又有了希望。
  己是夜深,景瑗忙碌了一天这时才能休息一下,由于时刻要观察病人的情况她不能睡觉,就坐在庭院的枇杷树下,抬头是星夜,耳边是聒噪的蝉声,她托腮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陈简生则坐在屋下的木栏上,从离开璃珠镇后除了治病救人的事,景瑗再未与他说半个字,他感觉景瑗在为什么人生气,她所气的人好像跟自己很好,自己就因此被牵怒了。
  就这样两人都沉默,许久景瑗才放下手,偏头用余光瞥见陈简生在他身后,便向与人闲聊般问道:“你和纪巫柔是一起进的岚明山,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陈简生道:“我跟她是在上山前误打误撞认识的,一般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对她怎么样,小姐姐人挺好的就还合得来。”
  “好,怎么个好法?”景瑗回头很正经的样子问。
  陈简生感觉她的语气中有质疑的意味,小心道:“她……”
  陈简生刚要解释,景瑗就面带怒色站起身看着他道:“你没有见过她本来的样子,自私才是她的本性,以后同我在一起时不许提她。”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进屋内,猛地关上门。
  陈简生被这响声吓得一抖,冤枉不己道:“不是你主动提她的吗?”
  翌日早晨
  纪长星收拾好了行囊,便去叫纪巫柔,此时纪巫柔刚喝完药,抬头见纪长星背着行囊,手提把弯刀,这样子像是要离开,她第一反应便是纪长星来同她道别了。
  “妹妹,我在祈洪宫时说出了长椿谷的位置,族里有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回去报告情况早做准备,你体内的余毒族长可能有办法。”纪长星道。
  他这样子让纪巫柔感觉昨日那些事都随风过去了,他还把自己当妹妹,如此纪巫柔心里的顾虑才放下。
  “不行,巫柔的伤还未好,经受不起这长途奔波。”夜青刚过来就听见了纪长星的话,反对道。
  纪巫柔刚想说好,现在夜青这么一说她就被夹在了中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顾及他们两人的想法,想了会儿,纪巫柔看向了夜青,只这一动作夜青便已明白纪巫柔的想法。
  “夜青我没事,玄孤族的事要紧,还是先回长椿谷吧。”纪巫柔试探着道。
  夜青未有以应,虽担心她,但也不能不顾她的想法。
  见他不答纪巫柔便算他答应了,如此大家便统一意见,一起回长椿谷,而后纪巫柔简单收拾了下,几人便离开了客栈。
  走出邑封城费了些时间,城外不如城中热闹,远处是青山,耳边是清风拂过的声音。
  一路走来纪长星与夜青还好,纪巫柔就有些熬不住,但她还是忍者身体的不适,紧跟在后面。
  “歇会儿吧,已经走了很久了。”夜青停住,早就见纪巫柔面色不好。
  像夜青是感觉不到累的,纪长星回头看纪巫柔发现她额上有汗珠,便道:“那先歇会儿吧。”
  纪长星说完走过去将纪巫柔扶在石上坐着,从包袱里拿来水袋递给她道:“妹妹。”
  纪巫柔接过水袋仰头就要喝,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手上动作就一顿,她拿着水袋往下倾斜,将水倒在了地上。
  纪长星不解问:“妹妹你做什么?”
  纪巫柔拿着水袋轻轻摇,里面的水发出咕咕的声响,她将水还给了纪长星道:“阿兄我不渴,你喝吧。”
  纪长星木然地接过水袋,并没有喝。
  纪巫柔蹲下身将打湿的泥土捧在一起,像村野间四五岁的孩童一样,玩起了泥巴,而且还玩儿得格外认真,纪长星疑惑地看着纪巫柔,对她这一行为很是不理解,夜青也想着她要做什么。
  纪巫柔将泥土和至干稀适中状态,用手搓成一个圆,捏着泥人,还给泥人做出了五官,捏不好的便借助小石头与枯树枝。
  不一会儿一个小泥人的头便做好了,随后她又相继用泥土做出了身子和四肢,细心地用树枝印出头发和衣服的纹路,最后一个高高瘦瘦的泥人便做好了。
  纪巫柔将泥人拿在手中,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很满意,她站起身看着夜青对比泥人,发现两人差之千里。
  “现在只能将就一下了。”纪巫柔心想着,将小泥人捧起递给夜青,不好意思道,“它丑是丑了点儿,但我已经尽力了,待我日后多捏些,娴熟了再捏个更好的给你作肉身。
  夜青眉目含着笑意,这倒与泥人的笑莫名契和,他看着泥人道:“它很可爱,一点都不丑,谢谢巫柔。”
  夜青施法纪巫柔手中的泥人便轻飘飘地悬在了半空中,随即金光一闪落地,夜青就不再是幻影了,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眼前,纪巫柔伸手触摸到夜青的衣衫又立即将手收回了。
  纪长星在旁边看着这神奇地一幕,方才知纪巫柔做泥人是做这用的。
  做完这个泥人花费了不少时间,他们也歇整得差不多了,纪长星背上行囊,便又准备出发。
  “等等。”夜青道,手上施法幻变出一把剑,“我们若走肯定在国师之后了,御剑更快。”
  纪长星回过身这才知夜青恢复了肉身有这么多好处,连忙走了过去,纪巫柔低头见这把剑就是方如终在南国随身佩戴的那把,看后又走上去。
  三人便一同踩在剑上,由夜青在前御剑,剑起,身后的纪长星与纪巫柔纷纷向后一倾,后者连忙紧紧抓住前者的肩才稳住。
  慢慢的他们越飞越高,地下的一切便愈加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