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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建元四十七年,皇帝于朝堂之上轰然驾崩,然储君未定,届时各州藩王皆纷纷起兵欲有谋逆之举,朔国大乱,九大州战争频发,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战场上,血流成河,许多无辜的平民被卷入其中,成为皇位战争的牺牲品…

      战乱不断,粮食短缺,物价飞涨。市场萧条,商人们纷纷关门,生怕被战乱波及。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贫困之中。

      建元四十七年元月除夕之日。
      大朔-杨州城
      先皇第五子梁王封地

      短短数月,曾经堪比京城昌荣繁华的扬州城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寒风刺骨,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漫天飞舞的雪片将天地染成一片雪白,街道两旁的商户窗门紧闭,没有行人的踪迹。只剩下一些残破的房屋和废弃的马车,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城的沧桑。

      在数九寒天的大雪中,只见一个小姑娘穿着破洞的单衣,赤脚蜷缩在房檐下。她的嘴唇被冻得发紫,生了冻疮的手拿着雪不断搓着冻僵硬的双脚。

      在数九寒天的大雪中,小姑娘穿着破洞的单衣,赤脚蜷缩在房檐下。她的嘴唇被冻得发紫,生了冻疮的手拿着雪不断搓着冻僵硬的双脚,尽管天气寒冷,但她的眼神中仍然透露出坚韧和求生的决心。

      忽然有硬物砸中了她后背,小姑娘抗受不住被砸倒在雪地里她想挣扎着起身,可她的双脚早己听不得她的命令,又使她重摔在雪地里,头也埋在厚雪里。

      突然,一个硬物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背上,小姑娘承受不住,被砸倒在雪地里。她试图挣扎着起身,但她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让她再次重重地摔在雪地里,头部也深深地埋进了积雪中。

      小姑娘挣扎了许久,终于坐起身来,抹去脸上沾满的雪。她拾起旁边的硬物,发现那是一个冰凉的馒头。试图将它塞进嘴里,但发现它实在太硬了,根本咬不动,还磨坏了她的牙齿。她撇了撇嘴,想哭,但想起本来就没有水可喝,而且元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锋利。若是流泪那必定会划伤自己,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小姑娘将那块馒头丢在街边,这时原本毫无人烟的大街上突然冲出几个像饿狼一样的人,仿佛红着眼看着想要去争抢那块无法入口的馒头。

      见状趁乱赶快往更里面的街道爬去,躲在里街巷子的角落里看看着他们为那块根本没有办法当作吃食的馒头,抢得头破血流 。

      不一会那些人中就有人体力不支受伤昏倒在地,一边是无法入口的冻馒头,一边是新鲜的肉食,他们当然选择了后者,开始享受着略带着温热的美味“食物”。

      如今的世道,适者生存,败者则成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的挂着金铃的马车从里巷出来,它经停在小姑娘身旁,里面的男子掀开车帘扔下了一块桂花糕点。

      小姑娘迅速捡起就一口都塞进嘴里,可这糕点实在是粘腻的令她无法吞咽下去,又不舍得吐出这唯一可以入口的食物。嘴巴里粘着糕点,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手指着嗓子,用眼神求他。然而,那个公子哥却让磕头求他,才会考虑给些水喝。他还嘲笑小姑娘是个煤炭球,甚至是一个豁了牙的煤炭球。

      为了喝口水,小姑娘不停地给他磕着头,只要他不喊停,就不能停下来。然而,他只是嘲笑一番,就吩咐马夫驱车离开了。小姑娘瘫倒在地,只见那走远的马车中的那个公子仍肆无忌惮地向外面丢着那粘腻的糕点。

      街道上越来越多如同她一般被糕点噎住喉咙的人,小姑娘只能躺在雪地里无助的苦笑,又是那些无良无德商贾贵族的把戏,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受苦受难永远都只是百姓。

      眼前突然闪现一片白光,呼吸也变得沉重缓慢。就在她以为终于要解脱的时候,竟然幻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小字“婉儿”。

      有人从背后扶起了她,细心地喂她喝水。待她将口中的糕咽下后,才缓缓地抬眼看向那人…

      少年把手暖炉放在小姑娘怀中,脱下彼风将她裹在其中,抱上了马车。

      小姑娘倚靠在他肩上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大哥,带我回家…”她小小的身体一下子放了空,哭晕过去。

      “婉儿,坚持住,大哥带你回家!”顾方乾紧紧抱住小姑娘,他的眉眼深深埋入她的颈弯。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小姑娘不知已经呆了多久,竟冻得如此冰冷,眼泪顺着落到她没有温度的脸上。心中的惭愧感让他下定决心,日后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这个妹妹。

      随后下令让部下搜寻全城的难民,给予他们妥善的安置和温暖的庇护。他原本跟随梁王一同入京,但却在半路时临危受命返回扬州城,守好封地,带领扬州兵抵抗纷争为梁王省去后顾之忧。

      当马车抵达军营时,他高悬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军医和侍女们忙碌不已,不仅要熏艾,还要着针灸悬着脉。在那碗汤药灌下之后,那具几乎冰冷的身体终于开始逐渐回暖…

      何侧妃进帐时,看着昏迷的女儿自己也快哭的昏厥过去,还好有身边的侍从近身搀扶着,她拉着女儿的手,哭泣不停。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恐惧,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女儿能够早些醒来。

      何侧妃步出帐外,抹去泪水后,向守在帐外的顾方乾承诺道:“大公子多亏有你在,你救了华沁,你于本宫有恩,这份恩情本宫铭记于心,来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定尽力相助!”

      “我们本是一家人,婉儿是我妹妹,得知她走失,我也亦是万般心急,今日万幸找回了婉儿,军医医术高超妹妹定会平安无事,娘娘可安心。”顾方乾并未回应何侧妃所说的话,显得他更看重的是亲情,而非那几句虚无缥缈的话,况且他也并未反驳回了这份恩情。

      顾方乾直到听医军传报已恢复体温,才找借口回了自己的营帐,路上看到了旁侧走来的玉侧妃的婢女,他紧追其后跟着进了玉侧妃的帐中。

      “母妃,儿臣…”顾方乾被打断了话,被玉侧妃拉坐在一旁的围炉边。

      玉侧妃温婉一笑,吩咐宁兰为顾方乾斟茶倒水,说道:“看你冻的手的红了些,先喝杯热茶,坐下慢慢说。”玉侧妃将手中的手炉递给顾方乾,看着他将热茶饮尽后才放下心来。

      顾方乾将外袍脱下,坐到玉侧妃身侧,放下茶杯说道“母妃,您交代的事都做好了,三妹也已无大碍,城中的流民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乾儿你父王前日与我传来书信,他和你舅父带兵击退了平、吉、辉三王的兵队,现已包围京城,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在京城团聚。城外之乱乾儿不必忧心,你三舅父也派了兵驻扎在扬州附近,接下来还需你安顿好往来流民和城中复兴建设。”玉侧妃玉侧妃摇了摇手中的茶盏幽暗一笑,轻拍了下顾方乾的手,将藏在袖中的虎符拿出交给了他。

      “母妃!这是父王的意思?”顾方乾手握虎符,不知所措,心有疑惑。

      “乾儿,虎符是王爷出征前就给了我,嘱咐等你返回杨州再交于你手中,他将后方交给你也是对你寄予厚望。”玉侧妃随后又说道:“接下虎符就去做该做的事,莫要辜负你父王的期许。”

      “儿臣今晚宿在军队,今日母妃不必再等儿臣用晚膳,儿臣告退。”顾方乾起身福礼,披上外袍退出了营帐,还未走多远便又被宁兰叫住,递给他手炉说道:“大公子,侧妃让奴婢送来手炉,您拿着别再生了冻疮。”顾方乾接下手炉后离开了军营,带兵前往杨州城内。

      顾方乾离开军营后,玉侧妃便命宁兰从箱中找出一些上等补品,亲自去何侧妃的营帐去看望顾华沁。

      刚进帐中,就见何侧妃倚靠在昏迷不醒的顾华沁床边,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一旁的侍从面对所供的佛像不停叩拜为顾华沁祈福,望神佛给顾华沁一丝的眷顾。

      “冠钰郡主吉人自有天相,进来之前军医向本宫说华沁只需再喝完今日汤药便能苏醒,何姐姐末要哭坏了身子。”玉侧妃差人放好补品,福了礼后,也落坐在顾华沁的床边。

      何侧妃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着:“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突然,何侧妃发狂地抓住身旁待从的衣裳,大声喊道:“我的婉儿未何这般命苦,上天啊!我的过错你就来报应我,莫要伤我的女儿啊,你来何不来报应我!来啊,来报应我啊!”她的行为变得疯癫,不可理喻,在帐中的奴仆皆被何侧妃此举吓到,乱面混乱。

      “想来,想来应是何姐姐生产后还未恢复完全,累到了,你快扶起你主子去休息,叫上军医给补一补气血。”玉侧妃也是被何侧妃这一幕惊住了,赶紧让何侧妃侍从扶起她的主子去旁的营帐休息,给何侧妃也是留了些颜面。

      “有我在,放心,等何姐姐休息好了,再知会我。”玉侧妃小声的与何侧妃待从说道。

      “奴才,替我家主子谢过娘娘。”何侧妃待从回答道。

      何侧妃被搀扶着出营帐后,玉侧妃清了场帐中便只有她和顾华沁二人。

      玉侧妃注视着面前的孩子,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原有万般的理由解决掉顾华沁,可看见顾华沁苍白的小脸,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天折的女儿,终究还是心软,下不去手,她只能劝着自己,顾华沁对乾儿还有用处。

      “水……我渴…我。”顾华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轻声嘟囔着。

      玉侧妃听到顾华沁的声音,走到框架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喂给顾华沁,面露关切地问道:“华沁,你可算醒了,太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华沁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我……我这是在哪里?”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慌。

      玉侧妃紧紧握住顾华沁的手,柔声安慰道:“华沁,别害怕,这里是安全的地方。你之前受了些惊吓,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安抚与关怀,让顾华沁的情绪稳定下来。

      玉侧妃坐到顾华沁身旁拿出冻伤药膏帮她轻轻涂抹着,继续说到:“这段时日受苦了,有你大哥在,无人再敢欺负你,再过些时日王爷攻下京城咱们华沁便是至高无上的公主了。”玉侧妃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暖的力量。顾华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阳光,驱散了身上的寒冷。

      “玉娘娘,我母妃呢,她为何不在这里?”顾华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不安,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玉侧妃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轻柔地涂抹药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温柔所取代,说道:“你母妃刚生下你六弟,身体还虚弱着,但你醒来是好消息,我差人去请她过来。”又叫了帐外的宁姑姑进来,讲道:“阿宁,冠钰郡主醒了,你去请何侧妃。”

      “不必了娘娘,弟比我更需要她吧。”顾华沁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顾华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玉娘娘,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好,我给你留了待俸婢女,华沁你需要什么就差她告知我。”玉侧妃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宁兰静静地退出了房间,留给顾华沁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

      在玉侧妃离开后,顾华沁将被子盖过头顶,泪水悄无声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在枕头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让任何人听见。

      玉侧妃回到自己营帐便差宁兰派了人在何侧妃住处盯着,顾华沁醒了的消息愣是拖到晚上才传了何侧妃耳中,何侧妃都顾不上披外袍提着灯笼就往顾华沁营帐跑去,可却被顾华沁命待婢以睡下的理由拦在了帐外,最后还是被追来的侍从搀扶着回去。

      梁王妃也是用过了晚膳,闲暇之余传灵孺人下局棋才知道顾华沁被“捡”回来,二人围坐在棋桌两侧,梁王妃身姿优雅而高贵,手中执着一枚白棋还未下落,说道:“乐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事无论从中有何变数都是燕玉凝获利。”梁王妃随后落下白子,灵孺人听到此话愣了一下,不慎掉落了手中的那枚黑棋,险些毁了这棋面。黑白双方势力犬牙交错,犹如战场上的双方军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的地方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随着棋局的深入,棋面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原本看似简单的局势,因一方巧妙的落子而瞬间逆转。原本占据优势的一方,也可能因一着不慎而满盘皆输,棋局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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