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白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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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思考她奔向救护车，伸出手那一刻救护车的门紧闭。
接着车鸣声再次响起，离她远去。
蒋苇子瘫倒在地，回想刚刚急救人员的话。
“患者因摄入大量过敏原导致休克，情况紧急！”
过敏原……
她想到中午苏青衣犹豫的眼神，那瓶饮料。
是我……
抱头倒在原地，发颤抽泣，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做了什么，她差点害死苏青衣。
谁拉住了她的手，用力想把她捞起。
“地上凉，苏青衣同学已经去医院了，不会有事的。”
江杍解开外套的纽扣，替她披上，天空开始不作晴。
“是我…如果我知道她对橙子过敏……她就不会有事了……是我的错…”
眼泪一流根本止不了，江杍用语言安抚蒋苇子的情绪，后从口袋掏出纸巾撕开口。
“你不知道也能不怪你，现在我们要静静等待她平安的消息。”
江杍耐着心哄哭个没了的蒋苇子，没有丁点不耐烦的样子。
蒋苇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她的泪就跟停不下来似的掉个不停，校服都被浸湿了。
江杍扶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嘴里小声说道：“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
蒋苇子在他细声的安慰中渐渐稳定情绪，黄棕色的瞳孔蒙上水雾，双眼失焦。
因为早上下过雨，地板还有点湿，两人坐在教学楼楼梯，江杍让蒋苇子用外套垫着，自己直接坐在了冰凉的地板，沉默好一会。
蒋苇子的心就那么跟随着苏青衣来回摇摆，她摆脱不了原本的身体喜欢苏青衣的本能。
原来的她比想象中的还要爱哭，其实，回到过去的蒋苇子看见苏青衣晕倒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澜，像在看见陌生人倒下，而她跑去楼外那一段时间，完全，没有印象。
虽然有意识，可身体行动她并不能掌握，甚至心情也不能控制，真够糟糕。
总结来讲，身体还有一个灵魂，在某些场景或人前，另一个灵魂就会苏醒，强夺身体意识。
蒋苇子已经不再哭了，江杍盯着她想说点什么，却止于张口。
“老师，您有事想问我吗？”
江杍挠头，唉口气说还是藏不住好奇心。
“你喜欢苏青衣吗？”
那种惊慌失措无助的表情，他很熟悉。
“不喜欢”
喜欢苏青衣的，自始至终是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现在回到过去的自己，会心动仅是因为身体的自我反应。
“我以为我第六感挺准”
蒋苇子摸了泪花，冲江杍90度鞠躬道谢后把地上的外套捡起说会洗干净后还给老师，转身回教室去了。
剩下江杍不知在思索什么，继续坐在地板好一会才起身离开。
正下课时间，班里周以琛来过，让同学不再继续讨论苏青衣的事情，说有情况他会通知。
里魏观察着刚进教室的蒋苇子，抿嘴皱眉没有上前搭话。
同样观察她的还有陆璟，气氛诡异。
此后她撑脸发呆过了一天，没等陆璟里魏问话她就走了。
手机在口袋响不停，蒋苇子拿出看上面的备注并没有接，等它自动结束后再关机。
坐上车闭上眼，回家直接进房间没说一句话。王姨凝视二楼蒋苇子房间同一方向，没有亮起的灯和溢出锅边的汤，心生不安。
书包随手丢在地上，没开灯就去了浴室，冲了个澡没吹就躺下，疲惫地合眼没有动作。
蒋苇子感觉身体急速下坠，掉进海一般的窒息感，四肢使不上力，她的呼吸也慢慢单薄。
“你是谁？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身体？我明明喜欢青衣姐姐”
和她一样的女声在耳边回荡，张口想回答却被那过于真实的水占满喉咙呛到，发不出声音。
“我喜欢青衣姐姐，我不会让你一直霸占我的身体的，迟早有一天我会夺回身体。”
真够任性，原来的自己果真像她想的一样是娇生的脾气。
“你迟早会消失的”
她来到这里也很稀里糊涂啊，在一句一句中失去意识，消极的情绪积压一起，她也不愿意去为自己辩驳。
猛地惊醒喘粗气，捂住额头扯扯衣领，出了一身冷汗。
黏糊糊的，落地窗关的严实，分不清现在是下午还是晚上，房间昏黑不见五指，她凭借记忆摸索到开关。
眼睛一时间刺痛，生理性眼水挤出两滴。
孤独感袭来，她的心被掏了一块，踉跄几步到了厕所，方形镜子清晰地反射她那张还带稚气的脸。
打开水龙头用水摸了把脸，水珠还挂在她的下额。
她这么做对吗？有点自我怀疑。
翻找到手机开机，电话和短信通知接连弹出，她注意到最新的一通电话，两分钟前，来自苏青衣。
还没等她思考电话界面再次蹦出，接通打开免提。
“苇子？”
蒋苇子嗯声，她在逃避。
“不用自责”
苏青衣轻声，蒋苇子能想到她现在的神情，眼睛里有好看的碎星在闪烁，搅在黑水里，清澈明亮。
“我橙子过敏是最近发现的，医生说是突发性，没来得及告诉你是我的疏忽。”
“你在喝那瓶饮料之前，知道自己橙子过敏对吗？”
苏青衣肯定地说了是，蒋苇子右眼皮跳个不停。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你在拿命哄我开心吗？”
她提高音量，想不明白，有人为了讨人欢心连命都不要。
“苇子，我不想看见你伤心的表情，让我最慌张的，就是你皱起的眉毛。可自从开学，你总是在担心什么，我很想念从前，从前我们一起的日子。”
蒋苇子嘴巴张张合合，就是吐不出一句话。
可我不是你认识的蒋苇子啊，我没有你们曾经的过往。
蒋苇子多想把真正的事实告诉苏青衣，说了的话，苏青衣又是什么表情和回答呢。
“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否则，我不理你了”蒋苇子话说出口有些不好意思，苏青衣想得到的，就是蒋苇子的在意吧。
“嗯，我答应你”苏青衣尾音都带几分雀跃。
……
苏青衣将手机放到一边，小汤匙搅拌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她的对侧还有一杯莫吉托。
咔嚓门开了，苏汤秉脱掉西装外套搭在羊绒椅，卷起手腕衬衫，抿了口酒。
苏青衣的红斑已经消了，连身的丝绸长裙遮住她的小腿，端起咖啡没多大兴致尝了下。
“没事了？”苏汤秉淡淡开口，他的嘴中总是一股烟草味。
“嗯”
苏汤秉揉揉眉心，他的妹妹，果真和他一个德性。
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耍。
“要休息几天吗？”
“嗯，我看最近二舅爷又不老实了？”
苏汤秉又喝了几口，杯子与圆冰块碰撞。
“老东西真够贪钱的”
“你把那个大项目给他，不怕他把公司吃没了”
苏青衣懒散地看向窗外，一只白鸽正停在不远的桑榆树休息。
“抓蛇总要饵。”
苏汤秉推窗，两根手指弯曲成0型，吹了声口哨，举起左手中指白鸽歪头扑翅飞来，最后稳当落在苏汤秉手指上。
“蒋家呢？用什么”苏青衣抬眼正视在逗着白鸽玩的苏汤秉，衬衫领有口红唇印。
“这就要看你了。”
话语间藏匿什么，苏青衣盯着那只白鸽，眼神飘忽不定。
“晚上有个局，让保姆别做我那份了，你好好休息。”
“艳福不浅”
苏汤秉起身准备离开，那只白鸽飞到苏青衣肩上安静呆着，两眼合上。
苏青衣手指蹭蹭它的小脑袋，白鸽就乖乖贴上她的手叫声。
“喃喃还是黏你。”
苏汤秉唇角勾了勾，门没关严实，秘书在外面等候有一会，透过缝碰巧看到了这一画面，手中的文件纸皱了一个边角。
出门苏汤秉恢复原先的脸色，秘书跟在旁边把最近的安排事宜逐条讲述，苏汤秉嗯声示意。
“等会8点备车，去芙清酒楼，事先准备好我给尚小姐的项链。”
“是”
秘书毕恭毕敬地跟随苏汤秉来到楼下，苏汤秉转身进了浴间，吩咐秘书替他找件浴袍。
从苏汤秉开始接触商业，他的秘书就一直在左右，无论公司安排生活应酬私人交情。
熟练从衣柜找到浴袍和西装，瞟到了床上的一滩不明液体和地毯上的粉红包装，叮嘱保姆进屋打扫记得换上新床单。
处理邮件的功夫，苏汤秉冲完澡懒散地靠在沙发。
无意嗅了嗅手腕，啧一声。
“这女人喷了多少香水？lire，今天换成黑加仑吧。”
合上平板，lire说了明白。
苏汤秉挑了条和西装配色的领带，lire接过慢条斯理为他系好，搭上褐色领带夹，加上几分亲和力。
“lire，你可真像个家里给丈夫整理衣物的妻子”
lire没回答，继续手上的动作。
“亲我，lire”
苏汤秉眼中含笑，lire愣一秒还是没回答。
“老板，别随意撩拨”男声带着克制，苏汤秉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浅浅笑着。
lire结束手中的工作后，想退步拉开距离，苏汤秉没给他机会扯住领带，贴上他的唇。
lire瞳孔颤抖，反客为主摁住苏汤秉的肩膀，咬他的唇侵入口腔，顶住舌苔粗鲁蛮横，苏汤秉感觉到失重。
lire考拉抱起他，苏汤秉极其配合地揽住脖，他被迫靠在墙上。
刚穿好的西装外套滑落，苏汤秉扯着lire头发，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两个成年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在攀比。
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水渍声让人面红耳赤，银丝拉出一道，嘴巴红肿还有咬痕，苏汤秉解开lire的衣扣，黑色项圈露出，上面还有s的缩写。
“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什么？”
“主/人”
lire舔舔唇伸舌，在苏汤秉脖子厮磨，顺着喉结滚动亲。
“看来又得换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白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