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6 意外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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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意外丛生
意外，就是你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使令是什么？泰麒是指高里要吗？”
“那不是你所理解的世界，没有麒麟的命令，我不会告诉你的。”
阿澈说完便缓缓地融入了高里要的影子中。
“老师，那是什么？”
高里要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慌。
我微微一笑，语言中注入灵力。
“什么都没有，高里你很累了，要睡觉了，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
高里要打了呵欠，眼睛慢慢地闭上，身子也倒了下来。我拿了张被子盖在他身上，轻声地关上门。
“老师，那孩子……”
高里要的母亲一脸等急地走了过来，询问道。
“他已经睡着了，我有事先走。”
离开高里家后，我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想要理清脑海里的思绪。
‘迦楼罗，帮我联系一下D伯爵。’
‘宁喜，我觉得你不应该管这件事。’
‘为什么？’
‘高里要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帮不了多少的，更何况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解咒。’
‘他是我的学生。’
只这一句，我就不可能轻易放手。
麒麟什么的，说着是很好听，但那孩子悲惨的遭遇却完全没体现祥瑞的存在。
‘D伯爵说了，那不是你能干涉的世界。’
‘什么？’
‘宁喜，是你选择了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麒麟属于另一个世界，迟早有一天，那个世界会有人来接他回去，他的命运不需要你来干涉……’
‘但是……’
‘没有但是了，就此罢手吧，在他还在这里的一天，你可以关心他，但是当他回去他自己世界的那天，你只能选择祝福他。’
‘那么阿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雀以高里要所属的世界有诸多食物为理由将阿澈骗去那个世界，但是因缘巧合之下，阿澈遇见了高里要，并为他所折服，成为他的使令。麒麟死后的尸体会被使令分食，因而增加使令们的妖力。 ’
‘……’
‘D伯爵说了，他能说只有这些。’
高里要回来了，而鸦也回来了，那天晚上去妖怪酒吧就看到鸦站在吧台前，脸上依旧戴着口罩表情冷漠地为着客人调酒。
“一杯宁静。”
有着清甜的柠檬的液体流入喉咙带来一阵阵的凉爽，心情也终于变得平静了。
“你找我？”
鸦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看着他深黑色平静无波的眼眸，淡淡地笑了。
“只是在怀念你调的宁静而已，那小子可不会。”
“哦。”
鸦擦拭着高脚杯，我一口一口地品尝着宁静，喝完后放下钱转身就走。
冷风迎面吹来，迦楼罗从天而降飞落在我的肩膀。
‘迦楼罗，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很多时候，我觉得迦楼罗比我要成熟得多，也比我更加有主意。
我总是会怀疑，我的前世真的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吗？
‘毋庸置疑，你只是在困惑，身为人类自然就许多不可为的事情。’
迦楼罗的声音在我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
身为人类吗？
……
高里要身体好了之后，便重回学校，但是因为他失踪了那一年，所以和只能低一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了。
原本的同学成了他的学姐学长，同学间好奇的探究的眼神让他变得沉默寡言。
本来还期待着周末的美术课程，可是对着画板的时候。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画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
第一次发脾气砸掉了画板，面对老师担忧的目光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
为什么只是摔了一跤，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变了。
学校里只要有人刻意地接近他或好奇地询问关于神隐的事情后都会遭遇不幸，更恐怖的是，有人为此丧命。
大家害怕起自己，不敢再接近。
那天回到家，妈妈闪躲的眼神让他冷彻心扉。
亲人尚且如此，还能祈求别人怎么样吗？
“老师，对不起……”
他站在断成两半的画板前低着头道歉，眼中几乎有泪光闪动。
“不是你的错。”
他还只有12岁，这样的年纪本就不该承担得太多。
但家人的冷漠、朋友的疏远，却让这个孩子敏感的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
他却是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门啪地一声关上，我觉得我和那孩子似乎走进不同的世界。
挫败感油然而生。
阿澈不愿意出来，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伤害高里要的同学。
即使不是恶意，只要企图接近高里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因为居住在高里影子里还不止阿澈，还有一个女怪，她曾经试图攻击过我，但没有成功。
虽然比起阿澈，她的力量就差多了。
但是，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她的存在就充满了威胁。
这个世界毕竟是普通人居多。
“老师，高里同学没事吧？”
元宫茜跑过来担忧地问道。
幸村放下手中的画笔，担忧地看了过来，就连来画室只管睡觉的芥川也揉着眼睛嘟喃着：要怎么走得那么快，人家还没和他一起吃蛋糕。
“没事哦，元宫最近画得不错，要继续保持下去。”
“是！”
真的能够没事吗？
后来的几个周末他都没有来上课，我打过电话，他都不愿接电话。
高里要的母亲有一次甚至尖锐地说道：如果让高里来这里上课，伤害了其他同学她可是不负责的！
我气得摔了电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的。
不对，她并不算得上高里要的母亲。
人类怎么可能生出麒麟！
作为人类，的确是有心无力，那时候我想过各种方法想去帮助那个孩子，但事实上，却没有机会实现，再次见面时，他已经是另一个世界高高在上的麒麟。
而我，是了，那个时候的我……
从迦楼罗那里传过来的消息是贵船龙的神有事找我帮忙。
事实上，贵船的龙神是一千多年前诞生的，我们互相并不认识。
他是怎么找上迦楼罗的，我并不知道。
他希望我能帮他去平安京时代将龙子们顺利带回来。
“只有获取却没有付出这样可是不公平的。”
化身为穿着白衣的青年的龙神淡淡地说着。
我心里微微颤了下，有些难堪地撇过头。
白龙的龙子元宫茜、黑龙的龙子森村兰。顺带还有当初一起跟随元宫茜的一起来过来两名少年森村天真、流山诗纹。
脚下的齿轮缓慢转动，白光将我隔绝在世界之外。
白衣青年的龙神慢慢模糊，最后世界成了一片光怪陆离，扭曲的时间、暗无天日的空间，身体悬浮着找不到落脚点。
我闭上眼，千年的时间逆流而过。
再次睁开眼就看见16岁模样的元宫茜和森村兰站在神社的樱花树下，一脸的意外看着我，将她们保护在其中的八名男子却是警备地看着我。
“老师？您真的是老师……”
元宫茜不可置信地说着，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惊喜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般不真实。
一向冷漠的森村兰也掩饰地使劲眨了下眼睛，最终确认眼前那毫无变化的青年的确是自己印象中温柔美丽的老师。
我微微笑了起来。
“元宫你好像一夜长大了。”
明明前两天还看见13岁的元宫在画室里画画模样。
“老师你才是，突然之间失踪了，我还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老师呢。”
“这三年，您去了哪里？”森村兰问道。
“他是宁静画室的老师？”
森村兰的哥哥森村天真吃惊地问了句。
他只见过妹妹的美术老师一面，那个美丽到有些不真实的人物居然三年来都没有一点变化。
可是他不是在三年前就失踪了，那时候，兰还因此难过了许久。
后来兰也失踪了。
“你们这样子我没办法回答。”
心里却是吃了一惊，失踪了三年？
看来，等我回去以后可能会发生让我失踪三年的事情了。
后来一语成真，让我后悔不已。
所以说欺骗小女孩这样的行为果然不可取，即使那让我顺利地解了一部分的诅咒。
“晴明大人还在等着你们。”
一个神情冷漠的青年走了过来说道。
晴明大人让他们来神社这里等待帮助龙子们回去的契机，现在既然已经等到，就要回去见大人先。
那个有着一头浅青色头发的异色双眸的青年便是日本史上最有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大徒弟安倍泰明。
一路上，元宫茜介绍着守护龙子的八叶给我认识，还有她来到平安京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有时候森村兰也会补上一两句。
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却没有放上在心上，这些时代这些人是注定与我没有交集。
我来这里只是履行我应该付出代价：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元宫茜森村天真森村兰流山诗纹带回去。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即使以那样的取巧的手段诓骗元宫茜和森村兰对我的宽恕，也是没有用。
就如同贵船龙神所说的：只有获取却没有付出这样可是不公平的。
大概是最初见面的苍龙直接宽恕我的事让我有了错误地认知。
后来的时候我我才明白，他并不是没有收取代价，那代价就是借用我的手斩断他的主人都筑麻斗与邑辉一贵的羁绊。
安倍晴明此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看起来与任何的一位老人家没有两样。
只是坐在对面，从那双睿智明亮的双眸不难想象年轻时候的他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安倍晴明是至今为止都无人能出左右的大阴阳师。
或许当初的麻仓叶王与他平分秋色，只可惜他却是以那样不名誉的方式陨落了。
“很是怀念的气息，你的身上带有天狐一族的东西吧。”
我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缝有阿天心口上的绒毛。
“是这个吗？您请看。”
我用双手捧着将荷包递给安倍晴明，在这位流芳后世的大阴阳师面前，总是不由自主变得恭敬起来，尽管他温和的气息让人易于亲近。
“阿天哥哥的毛发，看来哥哥他生活得很好。”
称呼阿天哥哥？那么历史上说安倍晴明是天狐与人类的孩子是真的了。
“我的母亲的确是天狐，不过这位兄长我也只见过一面，毕竟我选择与他们截然不同的道路。”
安倍晴明微微地笑着说，仿佛瞬间看穿了我的心思。
在人与妖之中选择了人的身份吗？
“宁君，并不需要为自己的道路感到迷惘。”
我摸摸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被长辈关心着的感觉很多年不曾有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确有了一些动摇，毕竟身为人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那么无能为力。
特别是在面对着高里要那孩子的时候，明明想要帮助他，却又束手无策。
那样的感觉糟糕透顶，让我觉得舍弃力量了成为人类是个错误的选择。
尽管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样的选择。
但是，面对安倍晴明的开解，就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将所有的困惑都挥去了。
剩下的就只有清晰的前路。
我的确不该为自己的选择动摇！
“老师？”
“元宫，怎么了？”
“老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元宫茜一副下定决定的模样，让我稍微的有些不安。
“这里没有人，你可以说了。”
我感觉了下，周围并没有人在。其实我也觉得应该跟元宫她们说清楚。毕竟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回去了。
元宫却是低下头，刘海垂下，我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有些不怎么自在。
以前的元宫还只是个小女孩，一下子就变成了少女，感觉有些陌生。
“老师，我曾经很喜欢老师……很喜欢很喜欢……”
那一刻的心情就仿佛被雷劈中一样，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结果那人却是自己的学生。
诱拐小学生……
我很汗地想到以上的句子。
然后看到少女模样的元宫自动转换成：诱拐少女。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能说明我的心情有多么混乱了。
长满荒草的院子里，一片叶子被吹落，打着旋儿掉到地面上。
美丽的少女微低着头，青年则一脸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那本该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却弥漫着散不去的忧伤。
时间悄悄地流逝，什么都留不住。
“我只是把我的心情说出来而已，那时候的我是那么喜欢老师，可是老师你却是突然地失踪了。”
少女的声音有点哽咽，悲伤漫延开来，青年一脸的手足无措。
“我很害怕，大家都不知道老师去了哪里，三年了，老师一次都没有露面过……”
我以为老师已经不在了，那个温柔地对待自己的老师不在了。
只要一想到这，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我知道老师是不会接受我的，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只是想告诉老师知道我的心情，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喜欢你。”
她抬起头，虽然眼圈微红，但却始终微笑着。
“……所以，老师，你不要随随便便就不见了，我很担心。”
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了……
青年叹口气，摸摸她的头发。
对不起，没有发觉你的心情。
以前不知道，原来他对别人的感情是这么迟钝吗？
“老师，我们会再见面的吧？回到现世以后。”
“恩。”
青年轻声地说，只顾抹去眼眶中溢出的泪水的少女却没有看到青年脸上的迟疑和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6 意外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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