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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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一瞬间扭曲的神色显然很好地愉悦了南逍。他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斯内普露出了反胃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的前上司，巫师界的头号黑巫师当作面包片啃了几口吗？”
“差不多吧。”南逍摸了摸下巴，“味道很恶心。”
“我在意识到他分裂灵魂后不是和你讨论过嘛，觉得他在制作魂器。你后来把这个也暗示给了邓布利多，然后我这几年就一直在找他那些魂器（邓老头的调查轨迹给给了我不少帮助），找到的就在上面种下了烙印，悄悄吸收魂器里面的灵魂力量。不过我没有完全消灭它们，免得命运反噬，它们本不该毁在那个时候……留下一丝证明它们存在，你懂的吧？”
“前不久我根据小哈利的记忆去有求必应室搞到了冠冕，纳吉尼那个魂器还没有制作。”南逍缓缓收拢手指，低声述说，“金杯、日记——我很高兴你们巫师的绝大多数防守措施对我没太大作用……
“戒指，黑魔法——很麻烦，不过好在我还有你这个顾问（斯内普：怪不得那段时间你问了不少关于魔法的问题！）哦，不胜感激，西弗。大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说正经的。”
“还有什么呢……哦，挂坠盒——在你的一位友人的帮助下我得到了它，这倒是我解决得最轻松的魂器。”
“雷古勒斯？”斯内普的语气里几乎没有疑问。他的朋友太少了，去掉一向谨慎的卢修斯，剩下是谁自然不必多说。黑袍巫师眼神闪了一下，抿了抿唇问，“他……怎么样？”
不论是食死徒内部还是外界看来，雷古勒斯·布莱克都失踪了，大概率是死了，因为胆怯，这是试图退出食死徒的惩罚。
斯内普知道他有退出食死徒的倾向，但并非出于胆怯。事实上在雷古勒斯刚刚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比任何人都更相信他的死亡——雷古勒斯是真的对黑魔王产生了怀疑，却又太年轻了，年轻得斯内普根本不相信他能保守好有关自己异心的秘密，所以面对他的试探斯内普面不改色，只是装作不经意间提醒过他几句。
听到他消失的消息，斯内普只觉得他没有藏好自己，在黑魔王的残忍下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许没有那么赴汤蹈火的情谊，但对于他已然珍稀——就那么再次消逝一位。
斯内普惯常穿黑色，神情冷漠，所以没有人看得出他有在哀悼，为一个年轻的和他一样走上了不归路的朋友。
也为未来大概率不得好死的自己——他从雷古勒斯的消失看到了自己更为凶险的前路和险恶莫测的结局。
但现在……他居然不知道，南逍和雷古勒斯有过接触？！
那么……他能力诡异强大的狐狸先生，是否做了些什么？
南逍在斯内普灼灼的视线下顿了顿，脱口而出一句：“他……现在在麻瓜界，我给他搞了一套有花园的小房子，他应该过得还不错，快把家务魔法大全研究透了。”
斯内普那双冷色的黑眸似乎都亮了些许，嘴角泛起一丝非常难得的淡淡微笑，发自内心地表示：“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真的。”
“我猜也是。等战争结束后你们可以再见面。”南逍说，心下只有苦笑。
见鬼，他本来不想说出雷古勒斯的存在的……结果被西弗这样一盯着就说溜嘴了。甚至看到西弗这么高兴，难得的笑还有一瞬觉得值了。
这可不行……小黑在研究魂器和阵法上帮了他不少，尤其是灵魂方面。他本身的情况也没瞒着这个聪慧的青年。要是被西弗联系上雷古勒斯……这家伙比小黑更精，至少在套话和整理总结信息方面他就是个人精，只要一碰面说不定南逍自己的状况和真正计划就暴露了。
那个时候西弗会是什么表现呢？气急败坏要求他中止？还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默许？
南逍不知道。似乎从很早以前他就很难完全看透西弗的心思了。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戒备却稚嫩的小男孩，心思摆在脸上无所遁形。随着岁月的流逝和现实的打磨，他变得精明，自持，博学，近乎冷酷的理智，圆滑又内敛锋芒。刻薄与恶劣的表皮倒是一如既往，似乎成了他娱乐自我的一种方式，不再受情绪控制。而里子可以称得上一句“面目全非”，变得更为深沉莫测，更加疏离，也……更具吸引力。
明明根本抓不住，无法了如指掌，无法彻底掌控，甚至于，无法再给予有效帮助。
他的私心映照着他的无能，虚无恐慌的感觉就像火焰炙烤着他的灵魂，可那道在自己的道路上，在光与影交界中踽踽独行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引发了如此强烈的渴望，就好像寒泉凛冽，三月融雪，是他渴求的一丝清凉，能够冻结甚至扑灭那要将他焚烧殆尽的业火。
他是如此想靠近他，想听他低沉的嗓音，嘲弄着生活和命运，看着他的脸——自己改造过的脸，那么独特的英俊，想触碰他，拥抱他，咬他，亲吻他，再为他去死。
他想再待久一点，却又全身心期盼着接下来的死亡。那是最好的结局，他想。他如此恐惧虚无，自我的努力和存在被否定，消失在生活里，无关紧要，无能为力。他蔑视命运，但自己也曾被玩/弄在股掌里，被设定，被注定。他的自我成了阻碍，所以要被抹削——那种结局如此可怖，以至于死亡显得无足轻重了。他甚至一直在追求死亡，为了随便什么只要是自己的一些心思去死，总比拼尽全力对抗那试图驯服他的意志而注定失败来得轻松与体面。
他成功过一次，为了他被迫离开太久太久的故乡与族人失去了身体；而今他将要为西弗勒斯献祭自己仅有的灵魂——光是念头一起就让他兴奋得战栗。只是……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泛上一丝悲哀与不舍。
……
斯内普先是矜持地点了点头，而后面色严肃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我以为死在那个满是阴尸的山洞里应该是他的命运。你不可能提前在那个时候布好了阵法吧？”
“雷古勒斯的命运只是社会性死亡，你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事实上并没有人见证他的死亡不是吗？”南逍笑了笑，“只要巫师界没有人再见过他，他的命运结局就达到了。”
“他在进行他的计划之前告知了我。我提前去了那里一趟，取到了一点毒药样本，让他配置了对应的解药（他也是个聪明学生，西弗，他的魔药也是O）。之后克利切一离开我就带着解药赶过去了。”
斯内普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转：“你没受什么伤吗？”
“没。”南逍翻了个白眼，“你很希望看到我出事吗？”
事实上他把小黑搬出山洞时还是受到了世界意志的攻击的，没有达到一击致命的水平而已。只是这一点就不必对西弗提起了。
斯内普轻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好吧。”南逍耸了耸肩，“最后那个魂器——哈利。（斯内普皱了皱眉）邓布利多有时候是有些残忍，是吧？——哈利不必说，我早就下手了，这也促成了我发现他带有一世记忆……”
斯内普回顾了一遍波特的记忆，非常中肯地评价：“阿不思是个领导胜利的领袖。不过这不妨碍我看完记忆后和他一见面就想对他发射恶咒。”
南逍提议：“你可以改良一下他的健齿魔药，比如让他一段时间都尝不出甜味之类的。”
“多谢提醒。”斯内普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回到正题。所以你的计划就是布好阵法后，趁着伏地魔主魂附在奇洛后脑勺上跑进了霍格沃茨，在阵法的掩护下将其击杀，同时完全吸收剩下所有魂器，在伏地魔死亡命运混乱的时候趁机突破防御离开。是吗？”
南逍吹了声口哨：“完全正确。斯莱特林加十分！”
“你如果这么想担任教授的职位的话，平时可以顺手帮我批改一下论文。”斯内普假笑着说，“另外请见谅，我似乎没有在这计划中发现我能起到的作用？”
“你得帮我布置阵法。学生的身体夜游实在是太麻烦了。”南逍说，“我从来没有发现我那么讨厌猫。”
“洛丽丝夫人是只非常聪明的好猫咪，为打击格兰芬多的愚蠢青少年贡献了巨大力量，”斯内普说，“她的缺点大概就是瘦得硌手，以及掉毛。”
“她蹭你了？你还摸她了？！”南逍的关注点不同寻常。
“恕我直言这并不重要，而且好像与你无关。”斯内普非常莫名其妙。我摸个猫怎么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显然他忘记了自己绞尽脑汁避开所有学生同事才悄悄躲在阴影里和洛丽丝夫人互动的事实。
南逍很平静，他只是在琢磨把那只猫的毛剃光还不被西弗发现的可能性。
“除了这个，”他想起了什么，继续开口，“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作用——伏地魔的主魂必须由你们来杀死。”
“我们？世内人？”斯内普一下子明白过来，“主魂的身上，应该也有世界意志的投射。即使阵法屏蔽了世界意志的主体，这些投射本身在阵法内，也能够对你产生伤害，所以不能由你来强行攻击他，否则会被反噬。”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我操。”南逍说。
斯内普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通过非常细微的神情调整摆出了一副“看在你说得对的份上容忍你说脏话作为惊叹”的表情。
一个人是怎么在保持神情冷漠的同时表情如此丰富的。
南逍非常佩服。
也许这就是双面间谍的基本素养吧。
“行了，今日份谈话结束。”南逍飘了起来。斯内普神情非常冷漠地移开了视线，南逍随手拉了拉尾巴挡住，脸上一副关怀备至的表情，“快睡了，别熬夜。”
“已经凌晨两点了。”
“三点前睡觉就不算熬夜，我说的。”南逍甚至化出了实体，用力一推把斯内普结结实实按到了床上，“三点睡六点起，阎王夸你好身体——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
然后不等斯内普给出个嘲讽质疑啥的，南逍又变回了虚体，一伸手就在斯内普震惊还未散去的眼神中按进了他的额头。
对，按进去了。
斯内普非常低声地咒骂了一句什么，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南逍低头对他露齿一笑：“借你小狐狸一用，缓解我漫漫长夜无人作陪的孤独。”
然后就在斯内普满脸写着窒息的表情中。
……从他脑门上拽出了一条雪白的尾巴。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