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来就相亲（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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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夏早八前从来赶不及吃早饭，要么一中午的课上完，算上午餐一起吃，要么像今天这样，一节大课下了，半上午去吃。
饭刚打包好，时长夏恰巧遇到提交了论文爬出来吃早饭的室友，便同行回宿舍。
他们宿舍两个人，他读的社会学，室友方楠学的法学，都是研一。
方楠一篇论文十天修改了百八十回，今天卡着死线修改完提交，被掏空到没了终于完成的愉悦，抓着他一个劲吐槽。
时长夏知道他想发泄，所以安静做个树洞，时不时地给个反应，示意在听。
回到宿舍，时长夏的手机响起一阵提示音，默认的旋律并不常听到。他好奇地拿出来点开，悬浮屏霎时立起。
“……昨晚上十一点跟我说……我去！”方楠关上门一转头就对上了立体悬浮屏，话直接转了个弯，“上流哇夏！发消息都是用悬浮屏呢？这啥？”
时长夏举着手机，双眼泛着同样的疑惑，道：“我也不清楚。”
立体投影技术虽然各大品牌的手机都有，但由于使用流量过多、平台技术、隐私暴露等各方面的问题，一般只有很有牌面的网站或者重要的邀请函才会使用。
时长夏上次收到悬浮信息，还是去参加节目收到的邀请函，现在手里这一封看着比那封的排版还要高级。
弹出来的界面是简约的信封样式，没有文字说明。
方楠凑过来，轻撞他的肩膀催促道：“快快快，下一步。”
时长夏划过屏幕，出现一则通知，信息内容大致意思是问他要不要接受进一步相亲，还说明附上了相亲对象的信息。
短短几行字十几秒就能看完，与之相比，更惹人在意的是落款“齐元”二字。
时长夏“……”
方楠：“齐元？！”
不能怪方楠不淡定，实在是看到“齐元”很难不让人想歪。
上个月娱乐圈一个早年退隐的影后复出首秀，吃瓜人一面感慨影后演技不减当年，一面想起了电影上映前的那个瓜。
据说华国富豪间流通一个网站名“齐元”，网站汇聚了华国顶尖高校顶尖颜值或智商的那批学生，供富豪们进行挑选。影后大学时期就是这样认识的富豪丈夫，一出道就自带资源起飞，拿了几个奖杯后，息影回家相夫教子。她能复出是因为婚姻破裂，富豪不再拘着她。
瓜扩散后，影后方没任何回应、网上“齐元”相关信息被大面积删除、各路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应声而出，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齐元”在如方楠这等吃瓜人心中与黄色网站等同。
方楠又仔细看了一遍，同样两个字语气更加真诚崩溃：“这啥？！”
时长夏不太惊讶的样子，解释道：“施靖越唯粉把我的资料传上去了，大概被选中了。”
他伸手想把悬浮屏关掉，即将触到屏幕上时被拦住。
“等等，什么意思？”方楠用手坚定挡着，震惊到五官乱飞，“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淡定？这东西是能搞的吗？告他！”
时长夏无奈地转过头，道：“我上周就知道了，施靖越经纪人帮我报的警。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做的，在派出所跟我道歉还写了保证书。后续这个资料得我自己申请删除，但这几天看文献我给忘了。”
时长夏暑假参加了个恋爱节目，搭档是施靖越，一个靠着古装剧男二火了一把的演员。既然是恋爱节目，肯定就是冲着炒cp走的，尽管两个人只是以完成工作的态度去录，剪辑出来也是各种小粉红，吸了许多cp粉。
有cp粉自然就有唯粉，那个小姑娘被唯粉群里其他人影响，对时长夏观感很差，恰巧齐元那事爆出来，就起了不好的心思。
被带到派出所时，对着施靖越哭得稀里哗啦，反而对时长夏这个受害者态度平平。
经过一通教育，看起来像是终于认识到错了。
时长夏想起来还有些唏嘘。
他没再尝试关悬浮屏，低头拆开饭盒盖，简短道：“其实也不影响，我现在去申请删资料。”
方楠挠挠头，这话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问起。哽了半晌，问道：“你去过派出所了？”
时长夏夹一口土豆：“报警了嘛，当事人。”
方楠：“那她怎么登的齐元，上传你资料？”
时长夏：“她说她姑姑有邀请码，买的我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搜了一下我之前拿的奖填‘简历’，就过了。”
悬浮屏泛着蓝光，看起来怪闪眼睛的，时长夏再次伸手想关掉，再次被拦。
方楠吸氧：“邀请码？她姑姑？！”
“对啊，齐元登记要邀请码。”时长夏无奈升级，心想在方楠问完之前可能关不掉了，索性不管了，“小姑娘说，齐元填邀请码才会出现注册界面，上传身份信息审核不太严，只需要身份证号和那些奖项，核实过了再填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
“一个……网站搞这么正经。”方楠自动消音，顿了下不可思议道，“而且姑姑给侄女邀请码是几个意思？”
时长夏听这话怪怪的，犹豫着问道：“你知道‘齐元’是做什么的吗？”
方楠给了他一个“你问的什么废话”的眼神，肯定道：“不就是个拉皮条的网站！”
“咳咳”，时长夏哪怕已有猜测，还是被呛到了。
又咳又笑，好一阵兵荒马乱。
等他缓过来，想到刚刚方楠义愤填膺的模样，笑意没收住，又咳了两声。
方楠一TOP级高校的研究生，不笨，见他这反应也猜到这中间可能有什么乌龙，恼羞成怒道：“别笑了别笑了，有啥问题？”
时长夏努力收敛住笑意，只眼睛还是弯弯的，勉强正色问他：“你还记得我开学第一个论文主题吗？”
“我想想……经济差距过大的亲密关系研究？”
“差不多，”时长夏又问，“我是不是说过华国首富有个相亲网站？”
方楠记忆开始复苏：“那个和妻子一起送给朋友的礼物？然后发展成富豪和大学生的相亲网站？嗯……一开始是送给朋友一个人的，所以后来网站有个问题是不能双向选择，选择权在经济条件好的一方，只保留了经济条件差一方的拒绝权。我们还讨论这个网站的公平性和潜在问题来着。”
时长夏点点头。
“你不要告诉我……那是齐元？”方楠道。
时长夏笑：“我以为你知道。”
方楠捂脸：“你让我缓缓……”
方楠震惊之后对此事的总结为五个大字：“吃瓜需谨慎”。
时长夏快速吃完饭，去关悬浮屏，快碰到时他手一顿，看向方楠打趣道：“怎么这次不拦我了？”
“刚才以为是那个网站，这不是打算看看是谁，好避避雷，以后不进他家公司啊。”方楠嘿嘿一笑，“你现在也可以看啊，说不定看对眼了，一步踏入上流社会！”
时长夏略一琢磨，右划点开，“你说的有道理。”
“你真看啊？我也看看！”
两张脸又凑到了悬浮屏前。
方楠“好帅”的感慨刚到嘴边，便听见虽然研究亲密关系却从不想谈恋爱的神颜室友——时长夏道：“方楠，我要去相亲。”
尉徐生在锁定页面后不久便收到了恭喜的信函，以及齐元提供的双方第一次约见地点。
希城天礼湖北岸十年前新建的府邸，景致确实不错。府邸一般用来自住或者办雅集，像这样用作简单吃饭的很少，对于认真的相亲来讲，是个很有诚意的选择，也对得起网站会员费。
时间约在了第三天工作日的半下午，这日温度下降，是出门很舒适的天气。
一被迎进门，扑面而来的青草香气，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将温度又降了几分。尉徐生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出入过类似的食府，比之环境更好的不是没有，可能今天不用急着赶工作，也可能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较放松，难得有闲情逸致打量起绿植。
过了二进门，视野霎时开阔，尉徐生报了“相思阁”的名头，被引向左侧，长廊转过三道湾，另一道尽头便是水榭，八角歇山顶的建筑，八面开窗，格外通透。
那里西南向窗口坐着一人，翠绿的圆领窄袖长袍加身，坐姿随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湖水那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尉徐生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是有人在弹琴，看来进门便能听到的琴音出处便是那。
转身问过相思阁的方向，尉徐生提步走到了人身后跟着望。
他倒是找个了好角度，正正对着弹琴的人。
约摸过了两分钟，时长夏看累了，歪了歪脖子，被余光里的人影吓了一跳，像惊鸟一样弹起。
尉徐生接触到他眼睛里陌生的惊慌，微不可察地退后半步，“抱歉，吓着你了。”
“没有，没事。”时长夏看清了来人，无措地摆摆手。
“要不要继续看？”尉徐生体贴问道，“这里的演奏者都是希城古琴协会的人，技巧不错。”
时长夏闻言忙道：“不用。其实我不懂这些，只能看出弹得很好看。”
尉徐生没再多说什么，只问道：“那一起回屋？”
“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来就相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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