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重逢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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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界穿过梦泽林，过去就是禾镜岛，禾镜岛远远的漂浮于云海之上，周边被梦泽林环绕。
禾镜岛在硌衏沉睡时会有结界，硌衏不在时结界也会消解。
晰濯带着墨川轻车熟路的穿过禾镜岛上庭院在的竹林，一路就到了竹林中间的庭院门前。
晰濯和墨川推门进去，便看见浮光掠影的庭内里有人正坐在长桌前，长长的发随意扎起，又铺落下来，她认真的执笔修缮着一副古画，周边陆陆续续摆了不少的器具，香炉，古画，折扇，笔墨纸砚各种，一看就知道都已经经过了细心的修缮，整齐的摆在长桌上。
她没有料到有人会进来，晰濯和墨川也没有料到有人会在屋内，她转头看过来，与墨川视线相交，刹那间，三人都定在原地。
墨川正对上她的视线，她一手撑桌，一手执笔，素净的月牙色长裙，墨色的发，除了月色的系带，没有任何装饰，她转头，眉眼间清冷如旧。
有光落在屋内的水池景莲上，浮光掠影层层叠叠，室内反射着波光粼粼的细碎光芒。
而墨川与晰濯，一个一身红色华衣，一个一身浅蓝色袍子，长身玉立。
怔楞间，还是晰濯先开口。
“你是那棵硌衏种的雪竹是吗？我想想，你叫……叫笙歌对吗？”
“是，晰濯上仙来此，是找硌衏上神吗？” 她放下笔，起身行礼。
“啊不不不，我知道硌衏不在，我过来躲清净的，这是墨川，四海的雨泽之神，说起来你还没见过吧。”晰濯拉着墨川坐下。
“墨川……”她抬眼看着他，一眼万年，好像就在此刻，梦境重现又环绕在身旁，她轻轻的笑起来又行礼：“墨川上仙。”
墨川看着她，心中的沉闷一消而散，他竟不知道，原来她就在这里……
他挂了极为温暖而好看的笑容，他轻声说道：“笙歌仙子。”
晚间，晰濯与墨川在庭外下棋小酌，笙歌在屋内修补书简。
“我记得你没见过她吧，怎么感觉她好像认识你。”晰濯下了一子问道。
“我服了沉丹，做了个梦，”墨川低头思索，不知是在思索棋局，还是在思索他的梦，“梦到了她，你信吗？”
“那她和你做的是同一个梦？”晰濯挑眉，露出了那股子风流味。
“啧啧啧，墨川，没看出来啊，你个老铁树，我还以为你和硌衏一样是个不开花的，没想到和这雪竹有这缘分。”晰濯伸手捅捅他，一脸坏笑。
“我也不知道她竟然……就是硌衏上神的……雪竹。”墨川想起硌衏上神，微微苦笑起来，硌衏上神并无情爱，但他也听闻过十万年前那青丘仙君的事，硌衏上神极为护短，而且性格孤僻又偏执。
他若是想靠近她，硌衏上神……不知会作何反应……
“哎，不过你们俩要是互通心意，要是硌衏知道了……”晰濯打了个寒战，突然想起硌衏那张淡漠的脸挂着冷漠的笑意就那样看着他。
他赶紧说道：
“不妥不妥，墨川，你千万别对她有什么心思，我记得当初和硌衏说她历劫归来让她服侍我几天，虽然硌衏说着无妨，但是我都明显感觉到了他笑意底下的寒光，你要是把他这殿里唯一一个侍女仙子拐跑了，我估计他得扒了你的皮，你别看他不问世事，我跟你说他凶的很。”
晰濯唠唠叨叨说一大堆，连棋也没有落下。
墨川抬眸看他，心中一沉，也不说话。
笙歌抱着书简走出来，放到青玉石上铺开，又回屋内给他们端了茶出来。
“上仙请用。”墨川见她眉眼淡淡，虽做着修缮整理端茶的事情，却好像还如从前在凡间王宫时，清冷绝尘。
那时候他不理解，如今想来她这样的性子，和她数万年待在禾镜岛有关，又……多少沾染了硌衏上神的神息。
只是她久居禾镜岛，也不曾参加仙界任何晋升，不然按照她的年岁，怕有十万余岁，是跟随硌衏最久的人，只怕要与如今的天帝一比法力也不会相差多少，怎么如今探来却只像有千余岁法力，只还是个仙子。
墨川按下了心中疑虑，想来或许与她下界历劫有关。
“笙歌仙子不必客气，我们自己来就行。”晰濯放下棋子，此局局势胶着，一时半刻也只怕分不出胜负。
“硌衏不在，我和墨川多有打扰，也是不便，我们就告辞了。”晰濯朝她作揖。
墨川也放下棋子，禾镜岛只有她一个人在，他们两留在禾镜岛确也不妥。
“多谢笙歌仙子款待，我们这就告辞了。”墨川朝她颔首，眼睛却未曾离开她。
她也不留他们，只是说道：“两位慢走，我家上神不知何时归来，招待不周请见谅。”
目送他们离去，她将屋内的东西尽数归位，硌衏上神有些收藏东西的爱好，数万年来收集的各类物品器具实在太多，她睡了数十年，禾镜岛内无人打理，她此番要在硌衏上神归来前全部整理完毕，只怕一刻也不能停歇。
这十数万年，她跟在硌衏上神身边，在这禾镜岛，每日做着修缮整理分类的工作，偶尔修补硌衏上神沉睡时的结界，看着梦泽林的竹子疯狂生长，看着庭院越来越大，看着禾镜岛数万年的漂浮于云端。
她好像，从有意识开始就做着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出去过，除了前些时日好像做了一个漫长又短暂的梦。
梦里，是墨川吗？
她想起他，唇角勾了不可名状的浅浅笑容。
“笙歌仙子。”陷入梦幻的笙歌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她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墨川。
“……墨川上仙。”
眼前只有墨川一人，晰濯上仙却没有在。
“晰濯有事情先离去了，我……”罕见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墨川定了定，只那样看着她。
笙歌一时间也不知该问什么，只觉得他回来找她，她心中好像有着浅浅淡淡的欢喜涌上来，她看着他轻轻浅浅的笑。
就像那一夜，在盛大温柔的月光下，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下，她倒在他怀里，那样干净的笑容。
他记得，她说，下一次相见，要多陪她一会。
他看着她笑，心中亦是欢喜，此刻他们心意相通，好像也不需要任何言语。
他走近了，紧紧的抱住她，她身躯柔软而温暖，她埋首在他怀里，鼻息之间还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雪竹芳香。
他想，再没有哪一刻，比此刻失而复得的她，更让人觉得欢喜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重逢再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