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俩是对家（娱乐圈）》baek蕊蕊

22、坦白

　　两人在洗手间草草整理了一下被蹭乱的衣服，许晨仍是有些晕乎的坐在洗漱台上，头靠在顾岷的怀里，热呼呼的呼吸打在顾岷的颈间。

　　顾岷伸手捏了捏他的脖子，哄着人别睡着，两个人离席的时间有些久，怕邓导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寻来。

　　包厢内几个侃大山的人们也歇了劲儿，歪歪扭扭倒成一团，付鸣还非要嚎着嗓子唱主题曲，拉着左边的张纪陪他一起丢人。顾岷扶着许晨坐到另一侧沙发上，又起身寻了个干净杯子替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桌子上。

　　看着歪七扭八的几个人，最清醒的只有没怎么喝的顾岷跟早已经在酒局里练出酒量的邓元。邓元坐在靠窗的，手里夹了一支烟，吸得很慢，只是夹在两只手指之间看着它缓缓地燃着，时不时抬手吸一口。

　　“打电话给他们助理来接一下吧。”

　　邓元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几个瘫倒的人，顾岷应了一声将几个人勉强喊醒给自家助理经纪人打电话来接人。

　　几个助理都来得很快，应该本来就是在附近等着接人，没等几分钟就上来一人架一个捂上帽子口罩火速消失在电梯里。

　　偌大的包厢现在只剩下一个酣睡的许晨，沉默地望着窗外抽烟的邓元，以及坐在许晨身边的顾岷。许晨睡得迷迷糊糊，睁眼看着自家男友的脸还以为两人还在自己家里，哼了两声抬手抱住顾岷的腰往怀里钻。顾岷一愣，没来得及反应，也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装模作样的解释两句起码让现在这个场面能更合理一点。

　　出乎意料的是邓元只是侧头瞥了一眼，并未像顾岷想象的一般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相反，他平淡的令顾岷有些费解。

　　一位导演看到自家两个刚合作完的演员搞在一起也许并不新鲜，但是他们两个男的搞在一起难道不值得邓元讶异一下吗？

　　现在的场面对于顾岷这样一个楞头大学生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超过了。

　　许晨黏在身上睡得正香，邓元坐在不远处沉默的抽烟。顾岷能看的出来许晨对于邓元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一个弟弟，邓元从许晨刚拍第一部作品到现在，两个人之间早已经不是合作关系，更多的是家人间的情感联系。

　　“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邓元弹了弹烟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导儿，您刚才就看出来了。”

　　顾岷回答的倒是出乎邓元预计的坦然。无论是在演戏或者是在生活中，他最大优点之一就是敏锐，他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微妙的情感变化。这种能力在拍戏时能让他更加注重细节，但在生活中就是所谓的察言观色。

　　邓元做导演多年，又从小看着许晨长大，他对许晨的异常能够瞬间捕捉。更何况许晨的性格大大咧咧，对于他认为亲近可靠的人从未有想过要有什么刻意的隐瞒，他对顾岷下意识的亲密瞒不过邓元。

　　从许晨喝醉后下意识喊顾岷的名字那时起，邓元的心底便猛地一沉，他不像付鸣那么粗神经能被随口应付过去。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按奈不住心中的疑虑，索性跟着两个人的脚步到了洗手间门口时看到的画面。

　　“呵，何止，不仅看出来了，还在厕所看了清清楚楚呢。”

　　邓元有些激动，语气也强硬了几分，不再像刚才那样一副冷静的模样。

　　顾岷听见这话，心里懊恼自己没把持住，万幸是被邓导看见，若是随便的旁人，不知道会酿成多大的祸端出来。自己素人一个无所谓，定是许晨会被连累，步步维艰。

　　“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儿？”

　　“在一起还没多久。”

　　邓元有些烦躁地掐灭烟头，深深吸了口气。

　　“你们两个想清楚了？我明白你们现在正处于青春期，正是荷尔蒙丰富的时候，可能在剧组日夜相伴的容易产生感情，但是你们才多大？你知不知道这条路正常人走都很难，更别提你们了。你们是演员唉，公众人物你俩给我玩这套干脆不如给我表演走钢丝去算了，你还想着能坚持到最后？”

　　顾岷垂着头，没立马回复，停了一会才郑重地抬头。

　　“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是您自己也清楚感情这东西没有办法用理性去衡量，我不敢说未来会是什么样，毕竟未来这个词变数太多了，但是我只知道当下，现在，此时此刻，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顾岷语速不快，一字一句倒是格外坚定，少年把炽热又单纯的心端端正正地摆在眼前。

　　“呵，年轻。你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残酷，有些言论能活生生的把你身上的肉刮下来，那个时候你还能抱着你这天真的幻想活吗？”

　　顾岷轻轻笑了下，侧脸回头看了下许晨，眼底里满是柔情。

　　“您说的我不是不怕，我挣扎了很久，倒不是怕自己失去什么，只怕因为我让许晨染了晦。但是还是许晨点醒了我，我们这个年纪疯一点没什么，我们两个都有这份勇气去爱就够了。”

　　邓元望着顾岷，这个他打心底里喜欢的年轻人，踏实勤奋又有天赋的青年总会有一天能登上更大的舞台。他叹了口气，点点头。

　　“得，我也不是来做恶人非要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今天说的这些话。行了，领着他赶紧滚吧。”

　　邓元说完了心里憋着的话开始赶人。

　　顾岷耐心地蹲在沙发边招呼着许晨穿好外套和口罩，将人揽住礼貌地跟邓元打完招呼准备回家。邓元一直坐在原地不动，眯着眼睛看着顾岷伺候许晨，表情有些微妙。

　　“不得不说还是真情流露更戳人哈，你俩刚才这段拍了倒是段好素材。赶紧给人把帽子扣上，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睁眼就是你俩的头条热搜。”

　　邓元别扭的很，嘴上刚凶完，实际上倒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许晨喝醉了很乖，让他做什么他都照做，像个小孩子一样。顾岷叫的网约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上了车就见许晨睁开眼，头靠在顾岷肩头。

　　“醒了？哪里难受吗？”

　　许晨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应“早醒了”。

　　“听见邓导儿的话了？”

　　“嗯。”

　　“那你不替我说两句。”

　　许晨听了顾岷的话，头埋在顾岷的肩侧笑出声。

　　“那不是听顾老师应对自如，完美击退嘛。”

　　顾岷也笑了，望着窗外炫目的灯光，玻璃上映出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影子。

　　“邓导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也别多想。”

　　顾岷的声音很轻，压得更低沉了些。他知道许晨在某些方面其实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大咧咧，相反，他会更加细腻更加在乎这些。

　　许晨没答，只是仗着灯光昏暗，司机也认真盯着道路不曾注意他们两个，悄悄地牵住顾岷的手，干燥的掌心将彼此的温度传递，紧密交织。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顾岷转头便撞进许晨的眼眸里，身旁的人眯着眼睛盛满笑意。

　　“我也是。”

　　他握紧手，微微用力捏了捏许晨的手指。无需言语，只一个眼神我就能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