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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二零一六年七月一号夏。
      “鹤至,晚上西门那边有表演看,听说还有人说相声呢。去不去啊?”常川收拾着桌上随意摊开的书籍扭头问道。
      “啊?我就不去了。你和老刘他们几个去吧。我还有事呢。”鹤至合上最后一节课摊开用来掩盖的物理书收进抽屉。将书本下藏着的小巧小说收进书包。胳膊一甩将书包斜斜背在身上。
      “别装啊,别装。你个上课看小说的有什么正事?走了走了,快快快。”常川走近一把揽过鹤至的脖子。拉着鹤至走向西门。
      “什么上课看小说啊,我那都会了好吧。我这不是怕给你们太大压力吗。哎不是,我凳子还没放好呢。”鹤至笑着被常川拉远。
      平川中学。
      “叮叮叮”下课铃声如约响起,但最后一节课窗外乌云汇聚。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带来了此刻教室里四溢的埋怨。
      “不是吧,怎么又下雨啊。今天天气预报明明就是晴天啊。一点都不准”张珏一脸郁闷。
      “安安,你今天怎么回去啊,有人来接你吗?”张珏转头看向一旁安静看书的尉安。尉安抬起头抿了抿嘴角:“没关系的,我带了伞的。而且今天青川那边有表演哎,我想去看。”
      “哦!我的安安,你也太美了吧!给我亲亲。”张珏一边夸张地大叫一边凑近尉安。
      “哎呀,你别闹了。快走快走,等下雨大了小心叔叔先走了。”尉安笑着躲开张珏凑近的脸。朝她挥挥手。
      “那我先走了,安安。”“快走吧,拜拜。”张珏走出教室回身猛地朝尉安比心“爱你呦!”
      “噗,爱你爱你,快走吧”尉安笑着用力的挥挥手。
      青川西门。
      “我真服了你了,人家七点的表演你六点拉我过来。”鹤至无语的偏头看着常川。
      “不是,你听我狡辩。不对,听我解释。你看啊,一般你回家了就不出来了对吧。你看啊,咱们这都已经快毕业了。学校最盛大的表演你竟然一次都没来过。这样的话实在是太遗憾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吧。”常川一脸大义凛然。
      鹤至嗤笑一声:“你不就是喜欢人家八班的小姑娘吗,怎么,你常川还有不会讲话的时候?”
      常川冲过来一把捂住鹤至的嘴:“你别那么大声啊我去。被人家听到了多不好啊。”
      “哥,哥。你是我亲哥。我好不容易才知道她要来的,你可别给我说漏了。”
      “松手,松手。一股汗味。我等会儿自己找地儿玩,追你女神去吧。”
      “得嘞,我滚了,您慢慢玩。”常川夸张地朝着鹤至一躬到底,转身消失。
      鹤至扫视一圈四周,距离表演虽然还有一个小时,可作为青川有名的汇演。台下的观众已经不少了。再加上下雨每个人都撑着伞,此时舞台下面的广场几乎被全部占满。
      鹤至从人群穿过,径直走到广场边缘。抬头看见一栋栋略显斑驳的老式居民楼。广场上雨滴淅淅沥沥落下,居民楼门前有着屋檐遮盖,将雨滴几乎全部拦住。算是一片净土。鹤至走到一栋居民楼下收起伞。熟练地蹲下从牛仔外套口袋开始往外掏烟盒。看着面前拥挤成一团的人群鹤至惬意的点上烟。
      “嚓”鹤至收起火机,缓缓吐出烟雾,看着烟雾随着晚风四散升起。
      “别说,还真挺惬意。最起码不会被老妈抓包。”鹤至食指一弹,烟最前端一段燃烧殆尽的烟草落在积水里,烟灰落在水中,纯净的水被混杂,进而变得浑浊。
      “啪”面前水洼被踩到,发出轻微声响。鹤至抬起头,一把黑伞划过视线。伞下是一张散着青春气息的脸。齐肩短发乖巧的呆在耳后。刘海慵懒散布在额头,眼睛清澈透亮。小巧的鼻子抽动,闻到烟味似乎很难受,转头看了一眼鹤至,伸手在鼻前快速扇了扇,加快步伐走过鹤至,在一旁的屋檐下收起伞,伸手轻轻拍着衣服上沾染的水渍。
      鹤至呆呆的看向女孩。“嘶,熏眼了。”鹤至举起手猛地扇了扇。抬起头想要睁开眼让风缓解一下,但烟雾带来的酸涩感觉让鹤至的动作变成了快速对着天空眨眼,眼泪迅速就位,丹凤眼迅速泛红。
      “噗,”女孩拍打水渍的同时悄悄看向鹤至,看见这样的场景。低低的笑出了声。鹤至听见女孩笑声努力的睁着眼。但酸涩感可不管面子不面子的。来势变得更加汹涌。鹤至认输,不顾形象的开始揉搓双眼。
      “呐,我这里有纸巾。”鹤至勉强看清女孩方向,伸出手胡乱的抓着。下一秒抓到了东西,可触感却是温软。还伴随着一声低呼。鹤至愣神之际,手里的温软猛然抽离。
      “你...你干嘛!”鹤至勉强睁开眼看向女孩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被烟熏到眼睛了,就是那个烟雾吹到我眼睛里面了。然后你说你有纸巾我就伸手去拿,然后不小心碰到的。”女孩看向红着眼睛还在慌乱解释的鹤至,攥了攥手里的纸巾,将纸巾丢给鹤至。
      “谢谢,谢谢。”鹤至接过纸巾擦着眼睛。擦了擦眼睛酸涩的感觉逐渐减淡。等鹤至睁开眼睛看向女孩方向准备道谢,才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
      鹤至吐出一口气“完了,被人家当成流氓混混了。”捡起地上已经被水熄灭的烟蒂,垂头丧气的丢进居民楼前的垃圾桶。鹤至靠着墙站在垃圾桶旁边,惆怅的续了一根烟。不过这次鹤至很小心,烟草顺利的燃烧殆尽,没有浪费也没有熏到眼睛。
      “各位同学,各位家长。欢迎大家来看咱们青川的文艺汇演。每年两次演出已经成为了青川的特色,每次演出也一直是反响热烈。同时呢也让我们感谢校方的大力支持和同学们的积极参与......”主持人在讲台上声色并茂的带动着情绪。
      鹤至在台下撇撇嘴:“每年都一样的词,真的不会腻吗。”此时雨已经停止。鹤至眯着眼看向舞台下的人群。人群熙攘,鹤至没看见那个女孩。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屋檐下,等着演出的结束。
      鹤至也不知道今年自己怎么会有等演出结束的想法,如果是平时的鹤至此时早就一溜烟跑回家了。“我就是来看看这演出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鹤至告诉自己原因。绝不会是为了等那个女孩再出现。
      尉安站在人群里,听着台上的弹唱脑子里回想的全是刚刚那个男孩焦急解释的画面 。他应该真的是不小心的,尉安眼前浮现男孩泛红的丹凤眼中充满的焦急和慌乱。应该是了,长得也不像个坏人。头发略长,随意的散在额前。丹凤眼,鼻子高挺。嘴唇也薄薄的。随即想起鹤至叼在嘴里的烟,皱了皱鼻子。甩甩头尉安开始专心的听汇演。
      “谢谢大家,也谢谢各位同学的表演。本次汇演到此结束!”
      “啪啪啪啪啪啪”掌声响起,人群渐渐散开。尉安等人群散开后走向出口。刚散场时人太多太拥挤。尉安不喜欢太多人一起,太嘈杂了。等人散开之后尉安走向出口,经过居民楼屋檐的时候忍不住撇头看向垃圾桶。没有人在。
      九点零三分,鹤至家。
      “兔崽子,到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真是的。”鹤母放下手里的手机,端起排骨走向厨房。
      鹤至在楼下抬头看了眼家里亮起的灯。
      “哈”鹤至哈了口气在手上,闻了闻烟味很淡。“不行不行,再嚼一个。”鹤至拿起随身携带的口香糖撕开包装,又往嘴里放了一片。
      “咔哒”门锁转动,老旧门锁发出微微刺耳的声音。“妈,我回来啦!”鹤至走进房间,顺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在沙发上方一跃而下。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鹤母从厨房探出头:“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家不在这呢。兔崽子。”
      “不是,今天是常川一放学就拉着我去看青川汇演了。这你要怪得怪他。”鹤至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就开啃。
      “人家小川多乖,每次叫我阿姨阿姨的。你呢?成天到晚跟没有骨头一样。坐起来。”鹤母放下刚热完的排骨,伸手准确的拎到了鹤至的耳朵。
      “妈妈妈,疼,真的疼,下次再也不敢了。”鹤至龇牙咧嘴的随着鹤母的动作端正的坐在沙发上。
      “鹤至鹤至,你真的是何止啊,得寸进尺。”鹤母松开手,走到对面坐下。
      “这不是名字起得应景嘛,您说是不是,嘿嘿。”鹤至揉着耳朵讨好的看着鹤母。
      “明天周末别乱跑,跟我一起收拾收拾搬家。”鹤母一边吃一边说道。
      “搬家?搬哪去啊?这里不是挺好的吗?”鹤至一愣,难道真要搬家了,自己从出生在这里开始,整整十七个春夏都是在这个房子里度过的。
      鹤母抬头看了眼鹤至:“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房东说他儿子要准备结婚了,想把这座房子翻修一下做他儿子的婚房。人家还免去了最后一个月的房租,我们也要明事理,这次咱们不租房子了。这么多年钱也攒够了。明天搬到咱们的新家。”
      “新家?买下来的?妈,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啊?鹤至看向鹤母。
      “那么多年你妈我又不是什么都没攒下来。”
      “对了,新家那边离着青川高中还很近呢!到时候你就可以每天多睡五分钟了......还有......”鹤母如数家珍的介绍着新家的各种便利。
      “好了好了,吃完快点睡觉,明天还得跑一整天呢。”鹤母催促着鹤至早些休息。
      “谢谢你,妈。”鹤至抱住鹤母。
      “你少气我两回我就心满意足了。”鹤母嫌弃的推开鹤至。
      “回房间休息去,明天行李都你来抗。”
      “遵旨。”
      明月小区。十点十一分。
      尉安刚刚洗漱完,坐在桌前写着模拟卷。
      “叮咚”
      尉安拿起手机,张珏:“怎么样怎么样,今天有帅哥吗?”
      尉安:“要考试了,还想着帅哥。”
      放下手机,尉安看向今天被拉住的手,又想起了那双泛红的丹凤眼。尉安轻轻攥了攥手,那双手干燥、温暖。
      “叮咚”
      常川:“啊啊啊,女神今天带了闺蜜。我都没法靠近!”
      鹤至看见常川的消息,想象到了常川鬼哭狼嚎的画面,笑了笑。又想到了今天的女孩。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餐巾纸,举起纸对着灯光轻声呢喃:“平川中学的校服,那肯定是要考青川高中的。”
      “会再见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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