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谁料 ...
-
第八章 谁料
正午的阳光温暖而和煦，早春的时节，世间万物都平添了一抹明媚的生机。
在路两侧是吐绿纳翠的杨柳依依，漾着扑面而来的清新的气息。
在那青石路上，走过的则是一个古怪的四人组合。其中年长的二人一白衫一黑衣，走在一起煞是醒目；两个年幼的孩子则一个行路端庄，神态腼腆；另一个却是雀跃欢腾，四下乱窜，不时口中还喊着让后面的三人快些。
四人就这样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光景，毫无预兆的，忽见一片豁朗。
暮归风和暮惊雷不禁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似是有些出人意料。
正常来说，任何一个能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势力，所在地无外乎是豪华的大门紧闭，或者是开着个门然后两边各站一个面相狰狞的肌肉男结果你还是进不去……暮归风脑子里以前的认知是如此描绘的。
可这连云庄……未免，过于清净了。
借着绿林青山的连绵环绕，它自然的融于了山光春色之中，不着一丝痕迹。根本就没有门，或是围墙的存在，所有的庄内的屋院，就像平地间长的出来，静静的度过了几千年的时光一般，蕴积着久远的肃穆和庄严。
一如大地亲近于万物，但却从没失去过生灵虔诚的敬仰。
明明是人住的地方，却超然的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这地方让暮归风这种适应力强悍的生物难得的不自在起来。好久没有这种人家明明白白把一切给你看的感觉了，未免一时适应不良。
而且就像上演空城计一样，也许正是那太过明显的不设防备，才叫人莫名的肉跳心惊。
人啊，不知从何时起，早已习惯了用怀疑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一切；在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进步和发展，同时也必会伴随着不可说、不可解的苦痛。暮归风笑自己果然未免有些庸人自扰。
“这……便是连云山庄？”暮惊雷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看来就是了罢。”暮归风抓了抓头发，看着前面那个打了鸡血似的小鬼早已一溜烟没了踪影，只好向剩下的那个乖很多的问道：“小晴妹妹，这连云庄却是连庄门都没有的吗？”
小晴闪动着水润的大眼睛，开心的答到：“恩。姐姐说的是。这山庄初建时本是有大门和围墙的，但老庄主后来说来者既是客，这连云庄需当广开门户，迎天下之宾；倘若围了起来，未免是失礼与人。于是便索性全拆了去。如今看来，确是漂亮敞亮了许多。”
听了这番话，暮归风嘴角抽搐了起来。
还敞亮呢！我死！贼呢，打劫的呢，当人家不存在是不是也很失礼啊，好歹也是正规职业好不好！那老家伙的东西和银子多到可以免费送人的地步了吗！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山庄居然还能存在到现在，到底是怎么逃过被拆房揭瓦的这一点绝对是世界几大不可思议之一啊！
“老庄主……果真气度非凡，佩服佩服……”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的暮归风头疼不已。
正在三人说话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听着似是有两个人。
“老管家，快些快些，别让恩人们等久了。”一个毛躁的声音，看来小鬼还算有良心没把二人弃之于不顾。
“莫急莫急。”一个平和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只见一个儒雅老者跟在夜年身后，来到了众人面前。当老者看到暮归风姐弟时，那望向暮惊雷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英雄出少年”的赞叹，而对暮归风……则是“此人究竟是……”的诧异……
暮归风知道老人并无恶意……就是太诚实了，诚实的让她好想哭。
“想必两位便是我家这两个孩子的救命恩人了，老夫连云庄李先，在这里先谢过二位。”老人说完便倾身一拜。
“老人家切莫多礼！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暮惊雷连忙上前扶起老人。
切，没劲。
暮归风很不厚道的在旁无动于衷，她实在懒得客套来客套去，好在还有雷小子这个“万能应付装置”。
等那二人客套够了，才总算进入了正题。
“老夫听年年说二位是我们老庄主故交的门下，此次前来是遵师命来拜祭老庄主，只是不知二位的师傅是？”
来了。
“家师在我等临行前嘱咐过不可说出他的名讳，说是与老庄主不相来往已久，此次让我们前来只是为祭拜先友，尽一份未竟的心意，不想因此引人注意惹来事端。所以还请老丈见谅。”暮归风心里对自己竖了下大拇指，编的好！果然看那么多这种小说不是没收获。
老人听了，略有疑惑，来来回回扫视了二人几遍。比起暮归风那一脸的真诚，暮惊雷的表情则显的生硬了些。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这种来历不明，还不敢自报家门的人多不是好东西，老人怀疑是正常的；暮归风心想要是换了自己，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而且可能临了还不忘再在门上加把锁……
少顷，老人笑道：“既然如此，老夫自不会勉强，毕竟来者是客，何况两位还不仅救了我庄的人，还护送年年和小晴回来，按理自是应该让我们报答二位。请二位进庄吧。”老人说毕，做了个“请”的姿势，从那利索的举止看来，若不是个练家子也是“老”管家无疑。
进？门在哪里？
算了……太较真会死很多脑细胞，然后变白痴……还不如直接装白痴来的爽快。
好在老人目前没追究什么，暮归风和暮惊雷不禁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人心难测，行事还是要多加注意。
五人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去，行间暮惊雷问道：“敢问老先生，不知新任庄主可在？”听这话暮归风若有所思的看了弟弟一眼，但没有做声。
老人回头答道：“少庄主有事出行，不过想必傍晚就会回来。在此之前，还请二位在庄内先赏玩一番。”然后又对夜年嘱咐道：“待安顿好后，年年你且带二位贵客去各处转转，切记以礼相待，不可逾矩。”小鬼撇撇嘴，呐呐的说：“夜年知道了。还有……管家大人，能不能别再叫小的那个了啊……我也已经14岁了啊……”听了此话，其他四人不禁都大笑了起来。
……
午后未时，夜年和小晴已拉着暮惊雷在庄内四下游玩，可那暮归风，却正在厢房内一边不停的吃、一边翻阅从李老管家那里借来的书籍。
古代既没有有机色素、原料又纯正的点心怎么能这么好吃！
暮归风往嘴里一个接一个的扔着所谓的“青芙糕”，一边由衷的赞叹着。以前在谷里的时候没人会做饭，或者说做的那东西就不能叫饭……虽说暮归风曾自己过活足有40多年，但是从来没自己做过饭。一句话，麻烦。结果就是这一世让她吃足了苦头，面包、泡面、外卖都说“拜拜”的日子里，所吃的饭勉强只能说是“熟了的东西”。不过恐怕也正因为这种恶劣条件，加之习武的影响，这一世好歹自己算是达到了标准体重，也算因祸得福罢。
“恩恩，原来如此。”暮归风看着一本讲地理的书，不时在纸上随意的画着这个世界的山川轮廓，兴味十足，渐渐忘了时间。
不知不觉，似过了约有一个时辰，暮归风早已饱了的肚子充当了一次报时闹钟；只见桌上只剩一个空空如也的精美瓷盘，以及整整一叠被满满的涂鸦填满，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若是接下去什么都不做，怕是又会胖回去。暮归风笑自己定力果然很差。
“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自己这种人吧。
暮归风决定出去转转。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多呆上几天；毕竟被赶走的几率很小，所以当下也不急着去四下转悠。不过适才不想和那三人前去，倒只是想让自己能清静一下。
由厢房出去，暮归风凭着本能随意的在庄中闲逛，不时看到一些奇花异草，便过去摸摸闻闻，好几次甚至想尝尝味道，但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到底是打消了这种念头。
清风拂面，太阳已渐渐西沉，艳丽的余辉让清雅的庄园蒙上了一层别致的华美。
果然，唯有自然才是人最终的归宿。过去钢筋水泥的都市，不过也只有自己的家能让人得到片刻安心闲适；而在自然之中，不论到哪里，都像回归了最初的家园，有一种让人心动的熟悉的温暖。
不过，如果不是命运的造化，她恐怕仍会赖在城市中，不肯走进乡村半步。人都会抵制变化和恐惧未知，所以我们很多情况下选择留守，毕竟我们已经知道这里是安全的，就算它不时让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而一旦这种原则被不自觉的用到了感情上，则更是会变成一场命中的在劫难逃……
暮归风想让大脑清空，只享受此刻的悠闲，不过可惜大脑不合作，时不时有想法闯了进来，穿透了戴着面具佯装的平静。有以前的事，想不透，但已然解开；也有当下的事，想的透，但解不开……
正在想一棒子打晕自己睡一觉时，暮归风忽然发现到了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脚是怎么想的的地方，该不会……
她悲哀的发现，在玩深沉时把自己给玩丢了，这下笑话可大了。
“唉，没有国家土地局就是不行，怎么能让私人的宅子大到这鬼地步；真该让农民兄弟来划几块回去，不知能养活多少人啊……切切……”
暮归风边腹诽边尝试着找回原路，发现越拐越离谱时她放弃了。
怎么想这院子都是有边的吧，虽然没门……算了，顺其自然吧。
这是她遇到麻烦时最喜欢的解决方法，百试不爽。
暮归风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走到了哪里。本来想用轻功跳的，但又实在舍不得这种闲适的美景，没办法只好进行原始运动。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暮归风看见了一棵郁郁青青的大树，枝繁叶茂，很是可爱。她走的也有些乏了，早时吃的糕点也消化了大半，便决定在树下小憩一下。话说回来，她还从没在树下睡过，以前只觉得那一定看上去很美……
走了过去，正要坐下，暮归风忽听到树上一阵吵闹，抬头一看，却是一窝小鸟在那树上正叫得欢呢。
“貌似……我还从没掏过鸟窝啊……”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时，暮归风脑海里的杂音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脸上渐渐浮现出的邪恶的笑容。
以前自己笨，按家里人的话说就是动手能力差了那么一点。小学手工课的作业是贿赂别人帮忙做的，而学游泳更是被人踢下去才学会的……这样的她，连女孩子喜欢的皮筋都没跳过，更何况是掏鸟窝这种男孩子的专利。
这次，总算让她逮到机会了！
身体能力没问题，没有护林员看管，周围没人不会被发现，天时地利与人和，不动手都对不起自己！
暮归风主意刚一打定，便一纵身，灵巧的上了树去。
算算自出谷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上树了。树上的枝桠让行进有些困难，但暮归风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她轻轻的拨起那些翠绿的枝叶，轻柔的让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个正酝酿着卑鄙想法的家伙。
总算是可以够到那鸟窝了。
暮归风笑眯眯的看着那一窝稚鸟，看着它们大张的嘴，满身的细嫩绒毛，还有那种“吃的拿来”的神态，这些都让她心痒不已。她伸出一个指头，摸了摸一只幼鸟的小脑袋，然后又连忙缩了回来，生怕小鸟不爽，或者太爽……给她一口。没办法，不论学了多少功夫，她都不喜欢伤痛……即使只要需要她就可以忍受住任何疼痛。
“傻鸟，敢对老子不敬就端了你们。”
正当暮归风无耻的恐吓没有抗骚扰能力的可怜小鸟们时，却听下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差点掉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树上？”
……
浑厚低沉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男子特有的磁性的声线，有着不同于还是成长期的暮惊雷的成熟的余味，有节奏的语调更是让人的双耳十分享受。
如果不考虑说话的时机的话。
暮归风适才一个不稳，几乎要脸先着地下凡来。慌张的稳住了身形后，暮归风咬牙恨道：“怎么这么衰……哪头这么不识相，没见过能上树的不成……”
暮归风单膝跪在粗壮的树枝上，一手把着一旁的侧枝以保持平衡，另一手则拨开眼前层层叠叠的枝叶，想看看下面那个究竟是什么人物。该不会是园丁吧……那完了……
碧绿青翠的枝叶宛若一层层浅绿的幕纱，摆动，散开……
通过那透着淡绿边纹光晕的空隙，树上树下，目光相遇在了半空。
此时恰响过一声雀鸟的长鸣，似是母鸟已日落返巢了……
二人谁也没先开口，只是打量着彼此，似乎都有些惊讶。
树下之人惊讶的是树上之人竟是女子，而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却是如此不合规矩，全然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装扮，随性而狂放；同时那女子现在的表情也全不见羞赧之色，有的只是极端的平静和自然，而那平淡的表情之下，眼神之中，带有的竟是一种浓浓的玩味的意味……
他从没见过这种女人。
反观暮归风，当她看到下面的家伙时，脑袋里只蹦出一个字。
“攻”！
然后琢磨琢磨，又蹦出一个，变成“强攻”！
再加工加工，就变成了“看上去会虐受的一板一眼别扭强攻”！
好吧，她承认在腐海淫浸了这么多年，攻受早就是那浮云啊浮云，可是还是喜欢自顾自的定个性，方便自己yy。重生之后见过的有yy价值的目前恐怕只有自己老弟一个，而且只有一个，没戏。这一点还真是让她“郁郁不得志”很多年。
没想到今天让她碰上了这么棒的素材，简直是老天有眼。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视着：身材结实合格，看起来是练过武的，身上的宝蓝色长衫衬得人越发挺拔强健；身高……目测应该比惊雷高一些，非常好；脸算得上是标准的成熟男人，那种眉毛……没记错的话叫“剑眉”，眼睛很有神……呃，看上去有些硬冷就算了，怎么还好像透着股严肃，这是什么属性啊？
暮归风摸了摸下巴，开始飞速搜索自己的数据库。
不过，下面那人的眉头怎么好像皱了起来……
虽然很想“管他去死”，但是想到自己好歹是客，被人家当场抓了个搞破坏的现型，确实是自己理亏。而且就算自己无所谓，也要为惊雷那个小鬼做做考虑。
想到此，暮归风收回了心神，下了树来。
那男子见她竟是跃下了树，不免略有一惊，伸出一臂想接下这个鲁莽之人。可是不想手还在半空之中，却见那女子已然漂亮利索的着了地，玄黑的宽大摆袖随风上扬，在男子眼前划过了一瞬的暗影。
这名女子会武。
意识到这一点，他提高了警戒，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注视着眼前之人。
暮归风先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残枝剩叶，然后微笑着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有礼。”
礼貌，一定要态度好，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想必姑娘不是本庄之人，还请告知在下姑娘你的身份，以及……”男子顿了一下，“为何会此时出现在这树上。”
“啊。我只是迷路了，想在高处可以看得远些，说不定会找到回去的路。抱歉吓到公子了。”暮归风无视前一个问题，面不改色的扯着，还不忘表示一下压根就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歉意……
“不知姑娘想去哪里？”男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女子的态度语气以及神情，都自然的不见一丝破绽，可那说辞听起来却是荒谬的可以。
“恩……这我也说不好……”那个厢房有名字吗？
看天色，似乎到晚饭的时候了，那么……
“这位公子，不知你可知道用晚饭的地方怎么走？”
“……”
男子突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没如此无法弄懂一个人的逻辑过。
他沉吟了一会，转过身，说道：“姑娘若无要事，还望能尽早离开此地，连云庄不是游园之所，还请姑娘自重。在下先行告辞。”
说完便真就大步离去了。
暮归风愣在原地，不多时便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一辈子还从没笑的如此尽兴过，笑的直弯了腰。
别问她为什么，也许是为自己太让人无语的行径，也许是为那男人要命的正经，总之，她想笑而已。
笑过后暮归风也没傻到就这么被丢下不管，运起自傲的轻功，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跟了上去……
那男子似是有所察觉，不过说实话她这种跟法也只有聋子能当她不存在，但是男子并未有所反应。
暮归风倒是跟得自在，一路上还不忘“调戏”除男子以外遇到的任何可以呼吸气的东西。
也不知跟了多久，暮归风发现景色变得熟悉了。发现这一点后，暮归风干脆的改了道。虽说美男难求，但不能让自家的弟弟担心，否则那小子又要说的多了。
在证明了自己不是路痴之后，暮归风顺利的听到了熟悉的稚嫩嗓音。
“归风姐姐，你去哪里了？小晴快担心死了。”然后就是一小团软绵绵的东西扑到了身边。
暮归风怜爱的摸摸小姑娘的头，不知怎地想起了树上的那一窝稚鸟。
“小晴放心吧。你的归风姐姐本事大着呢。就算不告而别也还是会活的好好的。”
这……惊雷……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酸的带刺的话了……还有……别阴着脸好不好……虽然也是很帅没错……
“哈哈。惊雷，你们玩的可还好？”暮归风移开视线望天，也不知自己究竟心虚个什么劲。
“好！好得很！好的一回来就发现姐姐你不见了，而且还这般迟迟不归！”暮惊雷一脸怒色。
他知道姐姐武功很强，但是却是在这连云庄中姐姐失去了踪迹，叫他怎能不坐立难安。
“抱歉。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会留张字条的，别不高兴了。”
暮惊雷听这话不禁一愣，他原以为姐姐会说“你这小鬼敢教训我”，却没料到……
暮归风知道为人担心的感受。以前小时候自己回家的晚了，被妈妈痛骂了一顿，结果谁想却是妈妈骂着骂着哭了起来……
从那以后，她的原则之一，就是不论做什么，都要事先考虑到家人。
去伤害爱自己的人，对她来说是这世上最卑劣的行径。
所以这次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她必须道歉。
“恩……姐姐知道就好。惊雷适才逾矩了。”暮惊雷此时心里竟是有些开心，姐姐果然是在乎自己的。
“呵，小鬼。”暮归风笑了一下，“话说……”
话还没说完，忽听一边的夜年那小鬼不期然的大叫一声：
“庄主！您回来了！”
身后传来的稳健的脚步声让暮归风有种不祥的预感。
待她回过头来，却见李老管家身边那蓝色的身影，高大的身躯和紧抿的双唇，不是树边遇到的那人又是谁。
“夜行天？”暮惊雷看着眼前人口中轻轻吐道。
不过他不知自己那可怜的老姐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悲哀的念头，
“完了……被人家的头儿抓包了……”
看来正事还没开头，就要被她给先搞砸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谁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