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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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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三十二年,文成帝已有五旬,实为建朝皇帝。某日早朝,这龙椅还没坐热,北郡边防就传来了紧急军报。
文成帝从公公手中接过那封信。
“陛下,北琅王伊木达兹发来战帖,今夜欲发起战争。北郡士兵仅有十万,怕是难敌北琅族。北郡恳求陛下援军!”那位递信的北郡士兵伏地,语气恳切。
看完信,文成帝便紧急调遣了京中十万金羽骑和朝中丰、凌两位大将军前往前线指挥。
之后,文成帝在这京中急躁难安地等着消息。不料,北琅族早已与西方外族联手,给文成帝上演了一场完美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北琅族与中原金羽骑打持久战,以防守为主,再加上北琅族主力军队足有十八万,金羽骑这一战打得十分吃力。
在这期间,伊木达兹按计划飞鸽传信给让西方外族首领,请求他派兵趁机攻打帝京。
北郡的精锐部队和刚被派去的金羽骑,被北琅族缠住,最后北琅族部队突然撤军,与北郡讲和,于是北郡边境的战争结束了,金羽骑回了帝京。
但他们看到的不是等待凯旋的护卫队和朝廷卿臣,而是一座浸满了血的皇城。
帝京……失守了,国要亡了。
天旋三十三年,史称“天旋之变”。
在金羽骑回城之前,北琅王血洗了皇宫,并将文成帝的头颅挂在了城墙上示威。
回城的金羽骑也很快被北琅族和西外族剿灭,自此,中原的所有军队几乎全军覆没。战局已定,北琅和西外在皇宫内大肆操办宴席,为庆祝战争胜利。
北琅王手段阴狠老辣,主力部队奔赴前线作战时,他留了其中一支左翼,这时刚打了胜仗,杀戮也一刻未停。
北琅王过河拆桥,他趁西外军营正沉浸在庆祝胜利的喜悦氛围中时,调遣北琅军左翼,偷袭西外军营。
这一下,对方措不及防,几乎是全军覆没。
西外首领和贵族正在皇宫里参加盛宴,而这场盛宴,同样是一场鸿门宴。
宴会上死了很多西外的人,但好在首领因为耐毒体质,没死成,连夜带领残部逃亡西北。
这样以来,刚愎自用的北琅王伊木达兹已然觉得是毋容置疑的必胜局,于是他懈怠了,开始专心准备登基大典的礼仪。
北琅王正准备改国号当皇帝的弥留之际,乱世中杀出一匹黑马——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他带着支由野生匪徒还有百姓组成的毫无章法的兵,杀入了帝京。
北琅族部队轻敌懈怠,很快被这群乡野草莽打得溃不成军,残军带着北琅王连夜逃出了边境。
后来,这位在一夜之间发动起义的少年被推举成为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宣安帝。宣安帝即位后,改国号为天元。
天元一年,宣安帝实行“休养生息”政策。振兴民心,鼓励农业生产,一时间,竟让这乱世变得有了一点样子。
……
“据说,这北琅王在回去的路上,血河蜿蜒,他苟延残喘着在山间里窜逃,突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那天正好是七月半,那婴儿哭声不眠不休,一直像咒语一样警醒着北琅王。
这时,他的手下说这小孩有点古怪,必须要带在身边,不然会被地府差事视作不义,此后必遭血光之灾。
北琅王原本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那婴儿简直像着了魔,一直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于是北琅王无奈,把他带回去扔进了北狼的俘虏营。尔等猜,此小儿长大后做了何等无伦理之事?”
一位年老的说书先生坐在桌台上,他穿着极朴素的单色衣裳,手里摇着一把黑色的小扇,彰显得他多么渊博。
他略微低头这样对听众们说道。
一个衣冠阔绰的小少爷似乎十分好奇:“什么什么,他做了何事?”
说书先生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仿佛在深思熟虑一般。憋了半晌,他说:“嗯……给我十两银子便说。”
众人一听,这不大街上来敲诈的吗,连忙要走。结果,这小少爷摸了摸腰间,大概是没找到荷包,便随手摘下个玉佩扔给了说书老头。
老头早就知道那是个值钱玩意儿,他这么一扔把老头吓了一跳,他连忙接住。那小少爷瞧着也不过是六岁的样子,脾气倒是那般倔。
扔完以后那黝黑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示意他赶快讲,说书的立刻微抬下巴作出一副要讲了的姿态。
突然,长街那头有一道响亮的女声:“诶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跑到宫外来了,陛下要是知晓又该发怒了!”那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女子,是他的奶妈。
而这个小孩,则是那说书老头故事中宣安帝的儿子――萧晚舟萧皇子。
小皇子见老头被吓着了没动弹,才木木地移了脑袋看向奶妈。奶妈似乎很着急,没等他任何回应就要拉着他回宫去。
小皇子却甩下她的手,奶凶奶凶的:“我不要那么早回去!我要听他讲故事,我付了钱的!”
说书老头听出这小孩的身份,立马对他毕恭毕敬:“对对对,您付了钱的……这小儿长大后……长大后……”
老头实在记不起来了,有点尴尬道:“老奴实在记不清是什么了,求小皇子网开一面,放老奴一条生路!”
说着,老头跪下来行了全礼。其他人听见奶妈话语,也跟着一起叩首行礼。
小皇子见众人这般,便骂了老头一句:“蠢笨,走吧我要回宫。”最终他也没要回他的玉佩,只是仿佛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