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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回忆 ...

  •   我与孙明恺闲聊了几句,便去了教室。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教室,和我走的时候并无两样,维独是教室里的人全是新面孔。我抬头看了看班牌,高二十六班,没错了。我忐忑的走进教室,原本吵闹的教室迎来了短暂的安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起我来。我巡视一周都没有找到座位,我局促的站在讲台旁边,手足无措。“哎,这个好像是留级的那个,好像害死了人哦!”“我靠,真的假的,好晦气,怎么来我们班了……”周围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他们无心的议论瞬间把我拉进了那段回忆里:
      2015年秋,我以中考682的高分顺利考入了奚山中学。那时候我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与现在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我姣好的面貌或是还算富裕的家庭,没过几天就交到了好多朋友。虽然才16岁,但是我貌似已经懂得了辨识人心,那些女孩不过都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取什么好处才去接近我,我只是和她们做着表面关系,与我关系要好的反而是男生。背地里,有些人说我是汉子茶,为我出头的只有薄辰和孙明恺。薄辰,按照时间来算,他便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的父亲是朋友,所以从我咿呀学语的时候这个男孩好像就一直在我身边。他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大人们以前总说要让我和薄辰哥哥多学学。但我还是要强的,事事与他比,也就是这样我好似优秀了不少。小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除了睡觉吃饭,我们好像都在一起。父亲母亲工作忙,就经常把我放在老宅,让我和外婆住在一起。老宅前有一棵桑树,说是太奶奶结婚时种下的,到现在长的还是极好。每到四五月份总会结一树的桑葚,薄辰和我都是很爱吃桑葚的。有人说,这东西麻嘴,哪里好吃?我却不认为,虽说桑葚刚入口有些苦涩,但慢慢回味,总会有回甘。每到春季桑葚熟了,我们便会结伴采摘,我不敢爬树,总是薄辰上去摘给我吃。桑葚树下,回荡的永远是我们的欢乐……至少那时是的。后来,外婆和母亲去世了,我便极少去老宅了。那个房子一直空着,大人们只有祭祖时才会去一趟,为老房子打扫一下环境,添置几个新家具,虽没有人住,但他们觉得这样会让房子打消点晦气。但是我与他还是履行着我们的约定,桑葚熟了,便会回来,年年如此,一次都没有违约过。直到前年,我依然在同一棵桑树下等他,可他却没有来,往后的一次也没有来过。你答应过的,桑葚熟了,我们便一起回家……
      我与他是同一年考入奚山的,本来我们彼此陪伴一起度过那美好的三年青春,可如今,因为一次意外,因为我他永远停留在了16岁。这道回忆仿佛就是我心上的一道疤,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疤。
      开学不到两个月,打着喜欢我的旗号追我的男孩有那么几个,竟然还有外校的,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困扰。我与父亲讲过,但他总是忙于工作,才不会理会我的小破事呢。女孩子青春正盛,被别人喜欢总是开心的,但是我的心里,从10岁起就埋下了那个男孩,或许那时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总是想着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其实我知道的他心里或许也有我,尽管我不配得到这份感情。他会为我挡下那群人,谁能想到,当时他的借口竟然是“她有男朋友了!"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竟感到心脏骤停,脸颊莫名觉得发烫,那时我确信我是喜欢他的。尽管事后他说:"别多想,我就是嫌他们烦。“他尴尬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嗯,我知道。“我心里依旧是开心的。
      果真好久都没有人来打扰我了,片刻的寂静反而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痛苦。那天,下着雨,我和他约定了放学后去吃校门口的椰子酥,我很喜欢吃的椰子酥,在雨天吃椰子酥是在舒适不过的了,我总和他说。“明天下雨,吃不吃?”那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嗯?”“椰子酥,你不是说下雨天喜欢吃椰子酥吗?”\"嗯!“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他真的记得。放学后,我在等了很久很久,从片刻小雨等到倾盆大雨,天也渐渐昏暗下来,”再等会吧,他肯定会来的。\"我安慰着自己,虽是这样,我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切,放我鸽子等我有你好看的!”“叮——”手机响了,我急忙查看,期待是他的消息。可是一看到孙明恺这三个字,我心一凉,不会真的不来了吧。“你在哪呢,薄哥出事了!!!”电话里传来孙明恺急躁的声音。“薄哥出车祸了,在人民医院急救呢,你快点来吧!!!"刹那间,一阵耳鸣盖过暴雨声,我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去,雨依旧是那么大,混着泪水打在我的脸上,"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不断默念着,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走进医院,我浑身早已湿透,纯白的裙摆已经贴紧我的大腿,水一滴一滴从我的发梢滴落,周围人传来异样的眼光:“可怜孩子,估计家里出事了吧……”我冲上前去,“急救室在哪?\"护士估计被我的狼狈吓到了,顿了一下说道:”在2栋楼一楼“我跑到急救室门口,门上闪烁的三个大字”手术中“颤动着我的心。孙明恺看到我的样子,急忙扶我坐下,“你怎么这个样子了”。我不说话,死死盯着急救室的大门。“你还敢来,就是你你这个狐狸精,害得我儿子……”薄母已经泣不成声。薄父拉着她,对着我叹了口气,默默走开了。我抬头,或许太过害怕,我毫无感觉到薄家父母的存在。我害的吗?是我让他陪我去吃椰子酥才导致这场车祸吗?自责懊恼涌上心头。要是这样我宁愿他放了我鸽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个混子已经被抓了,别担心了,夫人,会没事的。”薄父依旧在安慰着薄母。混子?到底怎么了,薄辰一向都是很细心的,怎么会?孙明恺看出来我都疑惑,"那个成岚把薄哥打了,然后把他推到马路中间,正好一辆货车开过来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成岚?我想起来了,开学时追了我三周的男生。”你走!你走!!你走!!这里用不着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许家一辈子也别想好过!!!你走!!”薄母突然激动起来,冲上前来推搡我。我任由她捶打,我知道,这确实是我害的,我恨不得替他受这份酷刑。“要不你先走吧,我在这陪着阿姨。”孙明恺担忧地看着我。薄母的眼神仿佛要杀了我,没办法,我只得离开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依稀回忆着我和他的种种,万一,他真的……我摇了摇头,不会的,他这么厉害,肯定没事!不知不觉中,我又回到了学校,“徐记椰子酥"偌大的招牌出现在我面前,怎么走到这儿了。“小姑娘,你要吃点什么吗?”老板娘忠厚温柔地声音传来,我擦了擦脸上是的雨水,摇了摇头“那要不然你先进来避避雨,看你全身都湿透了,等雨小了再走吧。”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谢谢……我慢慢走进店内,老板娘热情地给我拿了一条干毛巾,“家里出什么事了,孩子?”我沉默不语,望着窗外一个个撑着伞的行人,薄辰的血肉模糊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确实,这种事确实难以启齿。老板娘见状,拍了拍我的背说:“没事的,没事的,孩子,要不要来块椰子酥,吃了心情会变好哦!"受了巨大打击的我,突然感受到片刻的温暖,我真的忍不住了,泪一滴一滴从我链接滑落,我将头埋进膝盖,失声痛苦起来。老板娘轻抚着我的头,像久违的母亲的感觉,我有多久没有如此的感受了。老板娘送给我一块椰子酥,本该清香甜腻的椰子酥在我的嘴里,我只吃出了咸和苦。谁能想到,这是我迄今为止的最后一块椰子酥,往后的日子,我不敢吃,害怕回忆起那日,害怕想起他,我是愧疚呢?还是懦弱呢?我不知道……
      第二天,依然是这种鬼天气,我再次去了医院,我不清楚他的病房,也不了解医院的构造,于是,我便每一层每一间都找过去,找了10层病房,伴随于口的永远是:不好意思走错了。终于,在电梯口遇见了薄母。我紧张,愧疚,害怕,各种情感汇聚在心头,鼓足勇气:”阿姨,我来看看薄辰……“没等我说完,薄母的一句话将我打入万丈深渊:”你还来有脸来?他走了,被你害走的,这辈子我都没有儿子了,你能不能滚!“我愣住了,薄辰……薄……他死了?”阿姨,阿姨,你一定是在骗我,他没死,薄辰他身体那么好,不肯的,我就见他一眼,就一眼……阿姨,求求你……”我死死拽住了薄母的袖子,我笃定她一定在骗我,薄辰,他不可能的!薄母回头狠狠地甩开我的手,一年过去了,她无比憎恨的眼神还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他真的死了吗?
      “薄辰,他还活着,对吧?”回到家后,我便买把自己关在房间,在每一个可能知道他的讯息的朋友那里询问。可是,他们给我的答案无非就是“你在说什么?"终于,孙明恺接了电话。”他走了,真的,别乱想了,他就是走了!"这个答案不是我想听到的,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悲惨,上天把我的唯一的一束光给带走了,偏偏是我,即将承受着这一切。蓦的,眼睛酸疼酸疼的,我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受去擦拭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我从床上下来,跑过去翻找我和他的一切,突然一个踉跄,我跌倒了,血,混着地板上潮湿的泥水,痛意涌上心头,我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发什么神经,安静点,我在看电视!“突然的责骂声冷不丁吓了我一跳。我愣了一下,"你又不是我亲妈凭什么管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和继母顶嘴了。她被怼的哑口无言,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出。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只留下悲痛欲绝的女孩……哭着哭着我好像就睡着了,之后的一切都没有了多少印象。
      那天以后,我便发了一周的高烧,终于使父亲回家了一趟,我和他或许自从继母来到我家后便鲜少交流。”我知道了,你休息一年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父亲难得的关心给了我些许的温暖,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家也不只有冷漠,”好,我马上回去!“说话间,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果然,市级领导就是大忙人啊。我冷笑了一声,感动的苗头瞬间被浇灭。”我有事,有事和你张阿姨说。“说罢,父亲便走了。张阿姨我那个继母?她才不管我的死活呢,她恨不得我早死了,家产都是许可凡的了。至此,我便休学了一年,起初我并没有放弃寻找薄辰的计划,我坚信他肯定或者,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任何地方都没有他的消息,我渐渐的也放弃了。我每天都试着用画画来麻痹自己,把事情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于是,我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了。岁月流逝,我也逐渐的适应没有他的生活,我和孙明恺也不常联系了,各自回归了各自的生活轨道,直到我返校的今天,一切痛苦的回忆都出现在了脑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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