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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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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朝一路骑到第三大街,就算是在白天,这个片区也几乎没有人影。
偶尔会有一两个骑自行车,匆匆路过的老人,剩下都就是爬满墙壁的藤蔓植物和天上的几只飞鸟。
凌子朝觉得这里和其他的地方,氛围完全不一样,也不单是破旧,毕竟这个城市里,有多的是比这里这更破的地方。
是荒凉。
是一种显而易见的荒凉。
其实房子只要有人居住,不管再破,都会有烟火气,第三大街这一大片家属楼,估计已经有二十几年没人居住了,大家平时也不来这里,久而久之就被遗忘了。
凌子朝很纳闷,其实这些家属楼也没破得那么彻底,除了外墙上显得比较斑驳,楼里的结构还是好的,翻新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
不过这也不是该凌子朝考虑的事。
凌子朝骑车来到了第三大街的085号楼,昨天夜里看不太清,白天来倒是发现了不一样。
085楼感觉明显比其他的楼栋看着新一点。
凌子朝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特意退了一段距离,离得远一点,和靠外的084和086号楼作比较。
“还真是新一点!”凌子朝对比了三栋楼的外墙和楼梯阳台,确实破损情况确实不一样。
其他两栋楼的外墙,明显被雨渍侵蚀的情况比较严重,相反085号楼除了墙上的爬藤,外墙竟然还有点泛新。
“这栋楼是后来修建的么?”凌子朝有点疑问,又往周围转了转,似乎只有这栋楼比较新,片区里的其他建筑的历史痕迹都差不多。
“这个爬藤...”凌子朝看着085号楼外墙大面积的爬藤,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么多爬藤不会是用来遮挡什么,不让人发现这栋楼的差异的吧?”
凌子朝不由得点点头,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这种废弃的楼,又在没有人的片区,做一些秘密勾当岂不是很方便...”
细思极恐。
凌子朝谨慎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了没有什么人之后,把车停下,准备上楼看看。
“应该是...对...722号。”
凌子朝上楼的动作很轻,毕竟在这寂静的环境里,稍微一点的声响,就会被放得很大声。
“嘎——”一声鸟叫突然响起。
“卧槽,别吓人啊!”这一声鸟叫搞得凌子朝一激灵,差点在楼梯上踩滑。
“傻鸟”,凌子朝松一口气,继续上楼。
凌子朝轻手轻脚,慢慢靠近722号房间。
“嗯?门是开的?”还隔了两三米,凌子朝就看见门是虚掩着的,心里纳闷,走上前想推开门,“难道是昨天没关上?”
房间里竟然传来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凌子朝定住,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敢乱动。
“房间里有人?!”
房间里面的人似乎也感知到了门外的动静,声音也变小了点。
凌子朝冷汗涔涔,“不会是追杜汉的那帮人吧?!”
凌子朝也怪自己犯贱,没事好好地,干嘛跑到这里来,出了事就完蛋了。
“怎么办...”凌子朝不敢动,感觉房间里的脚步声,正在慢慢往门口靠近,“跑?!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嘎——嘎——”那只乌鸦又开始叫了起来。
房间里的脚步声似乎暂停了,好像反应过来门外的动静是鸟发出来的,脚步声随即又越来越远,房间里又响起翻找东西的声音。
躲过去了,“呼——”凌子朝松一口气,看了看书上的乌鸦,决定以后要是有机会,好好报答下它。
凌子朝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脚尖点地,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真悬...”凌子朝立刻点火,火速逃离了这个案发现场。
凌子朝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杜汉说。
“真的...我看到里面有人,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呢,哎!你别留什么把柄在那儿,被别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了...”
凌子朝信誓旦旦地说着,其实他就是在门口听到动静,人倒是没有真的见到,但凌子朝想把事情描述地夸张点,引起杜汉的警惕。
杜汉听了凌子朝绘声绘色的描述,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反而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喂!你有没有抓住重点啊!你家进坏人了诶!”凌子朝心里要翻白眼,他感觉杜汉抓不住这件事的重点。
凌子朝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我去是帮你盯梢啊!你不方便出去,就我出去呗...”
“盯梢?你怎么不知道你没被人盯上?”杜汉一语道破问题关键。
凌子朝心虚了,其实他当时骑电驴跑了的时候,动静也不小,那房间里的人,大概率也会注意到。
凌子朝语气有点蔫了,“那...那怎么办?”
“你也不用担心。”杜汉从头到尾好像就没有在意过,好像这些事情跟他无关。
但凌子朝有点慌,“他们找上来怎么办?”
“找上来也没事。”杜汉不怕有人找上来。
凌子朝心里喊道:“喂!你没事但是我有事啊...”
通常来说,一般主角被抓的时候,身边的小跟班,都难逃被反派一枪崩死的下场。
凌子朝就像是杜汉身边的小跟班。
“你没事别乱跑。”杜汉对凌子朝补充了一句。
凌子朝跟个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点头,凌子朝能感觉到,追踪杜汉的那帮人,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好奇心害死猫,凌子朝算是体会到了。
“这几天暂时别出门了...”凌子朝心里默默盘算,“但是吃饭怎么办?还要去买菜...”
凌子朝心里突然蹦出个人选,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嘟——嘟——嘟——”电话通了,还没人接。
凌子朝也没有避着杜汉,反正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杜汉出事了,他估计也跑不掉。
电话那头传出了声音,“喂,朝子,咋了?”
“喂...喂!阿猛,出事了!帮个忙帮个忙...”凌子朝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的林猛一听,以为凌子朝送外卖出什么事了,赶紧问道:“咋回事?出车祸了...”
林猛印象中,凌子朝还没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不是车祸...”凌子朝想骂林猛,也不用一上来就说个车祸吧...
但一想到还有事求助,语气到也没那么强硬,接着说:“没有车祸...就是,就是这个星期帮我打打掩护,我这几天不去学校了,上课点名什么的,帮帮我...”
林猛一听,感觉比车祸更不靠谱,“你准备干啥去?”
“额...你别问了,有事!”凌子朝也不可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林猛说。
林猛威胁道:“什么事你要消失一个星期?你不说我不帮你...”
“哎呀,别问了,真有事!”
“好,那我挂了——”
凌子朝一听林猛要挂,无奈赶紧松口,毕竟他在这儿,就这么一个朋友能帮他。
凌子朝看了看屋里的杜汉,转了转脑筋,想了个借口:“我爸来了,有些事情要处理...”
此刻,旁边的杜汉耳朵微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爸?”林猛记得凌子朝之前说过,他的爸爸很久之前就失踪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你爸回来了?”林猛确认了一遍。
凌子朝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所以这个星期不方便去学校...”
“好吧,那你好好跟你爸爸...叙叙旧...”林猛有了答案,嘴上也就答应帮凌子朝的忙。
“对了,阿猛,你今天晚上再帮我买点菜来,我不方便出门...”凌子朝想着,正好让林猛帮忙屯一波食物,自己和杜汉也就不用出门了。
“好,要什么菜?”
“土豆、冬瓜、茄子、西红柿、辣椒....黄瓜、菠菜...对了,还有肉,鸡也行...”
凌子朝贴心地想到,家里还有个病号,营养得跟上。
林猛刚开始还挺感动,毕竟凌子朝家人回来了,但这一波话让林猛忍不住问道:“朝子,你爸回来了,你要准备办酒席啊?”
“去,瞎说啥,就是囤点菜。”凌子朝懒得跟林猛多说了,又接了一句,“晚上前送来哈,我把钱给你。”
“嘟——嘟——嘟——”
凌子朝挂断电话,朝杜汉尴尬地一笑,表示自己刚刚随便找的借口。
杜汉头也没抬,凌子朝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天还没黑,林猛就带着一麻袋的菜来了,凌子朝一接到电话,赶紧跑下了楼,临出门还不忘带上帽子和口罩,毕竟谨慎为好。
林猛看凌子朝脸上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问道:“你不热吗?”
凌子朝当然热,但没办法,还是小命要紧,别让人注意到了。
凌子朝没有回答,接过菜,把兜里的200块塞给林猛,说道:“你算下,不够下次再补给你。”
说罢,凌子朝匆匆上楼,留下一脸懵逼的林猛。
“合着我就是个跑腿的...”林猛对自己的定位逐渐清晰。
回到家,凌子朝把菜放一边,赶紧喘几口气,看着整整一麻袋的菜,想着:“这么多,一个星期应该够了吧...”
凌子朝突然意识到家里还没有冰箱,“这怎么办?这天气这么闷,估计菜要坏。”
凌子朝在房间里瞎转悠,想着怎么储存这一大堆菜,突然灵光一闪,“露台那个水缸可以派上用场!”
说弄就弄,凌子朝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大塑料盒,放到水缸里,再往水缸里放一半水,然后把菜放进去,最后盖上盖。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冰箱”就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