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饭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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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周芜神色复杂的关掉手机，愣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默然开口自语道：“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呢？明明不用这样的。”
她以为梁岱只是会找他们谈判协商，或许她还需要出来道个歉才能顺利解决这件事，毕竟官官相护，民不与官斗，梁岱就算是再有钱也只是个生意人，而且还只是暂时呆在春城，他这一手打得她措手不及。
周芜呆呆的坐在地上，她好像欠了梁先生很多。
她重新打开手机在通讯录找到梁岱的号码，盯着那个号码看了许久才按了下去。
“嘟嘟嘟”的通话提示音响起，周芜等了一会儿，刚想挂断算了电话就被接起，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喂？”
“梁先生，是我，我是周芜。”
“嗯，在家吗？”
“哦，我在家的。”周芜犹豫了几瞬，还是说道：“我……我是想跟你道谢。”
“周芜，你并不需要向我道谢，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本能，如果我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到，又为什么要把你带到我身边？自信点好姑娘，你值得我为你做这些，不要吝啬利用我的身份和能力，那是一种浪费，记住了，女人利用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他顿了顿接着道：“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这是他们应得的结果，抬起你的头，挺起你的胸膛向前走，别忘了，了，你尽可以利用我。”
周芜听着他的话，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地毯的一角已经被她揪成了一坨，那些想要吞食她的怪物好像不见了：“我才不会呢，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说不震撼，那是假的，这番话彻底打乱了她心里铸造起来的厚厚的城墙，她想，她一定会永远记得这番话，即便不久后，他们会变成两个陌生人。
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态度早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着那头带着些许嗔意的话，梁岱不自觉笑出了声。
周芜耳尖，听见了他了笑声，抿了抿嘴唇，问他：“你笑什么？”
“想不想见一面余茂？”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她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听到余茂的名字，周芜的心情暗淡下来，余茂救了她，可她却没法再见他了。
她不知道再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救过自己的恩人，他救了她这个胆小鬼，可关键时刻，她却逃跑了，是她害他遭受了无妄之灾，受到那样的羞辱和污蔑，害他失去了尊严，她是个害人精，她哪里还有脸面再站在他的面前和他做朋友呢？
周芜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在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的，她开口拒绝了，“不见了，我不想再见他了，他应该也不想再见我的。”
听到她的拒绝，电话另一头的梁岱敲了敲笔没再说什么，只叫她在家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后，周芜偏头去看窗户外，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水被风一吹，打在窗户上，像眼角的泪水一样一道道滑落，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雨的春城。
周芜靠在墙边，半张脸隐匿在床头的阴影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她把脑子里的东西清出去，安静的听着规律的雨声，听着催眠的白噪音，渐渐地就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在事情解决后，王筱筱和余茂每天都在找她，约她出去见面，她用忙碌的借口搪塞，不是说忙就是说出门了，他们见她约不出来，就说要来找她，周芜本就不想见人，更何况还有余茂，于是周芜干脆不再回复他们任何一个人，随便他们怎么想她都无所谓了。
市中心的落地窗外，春城终于送走几天连绵不断的雨水，迎来蓝天和白云。梁岱中午约了财政局局长的午饭，这样的天气正好，沈凛正要敲门进入办公室就见梁岱已经穿着整齐的出来了。
“梁先生，马上就是和陈局长约好的时间了。”他走上前去提醒道。
梁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脚步不停的往电梯处走，边走边说：“你和我一起去。”
沈凛点点头，把手上的东西尽数交给其他人，跟在梁岱的后面一起走了。
等他们到公司下的停车场的时候，司机早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梁岱和沈凛来就出发。
约好的餐厅离公司有点距离，梁岱在车里闭目养神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这次给他开车门的是沈凛，他需要作为陪客陪梁先生和陈局长一起用餐。
这次的餐会和以往他参加过的每一场都差不多，推杯换盏的生意桌上，谈的总归是钱和权。但这次稍微有点不一样，还加上了人情，为了周芜而欠下的人情。
梁岱到的时候，陈局长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他一看看梁岱推门进来，就举起手中倒好酒的酒杯笑着道：“来来来，小梁先生这次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沈凛见人一来就是要人喝酒，连忙想着上前去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顺带帮梁岱挡酒，可他还没走上几步就被梁岱抬手挡住。
他自己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侍者，笑着颔首，“陈局长说得对，是我来晚了，理应自罚。”
他站在桌前喝了满满三杯酒才坐下，对陈局长道：“陈局长，这三杯酒我可干了啊。”
陈局长大笑，他也不是有意灌他酒，不过是酒桌上的习惯，从前谈生意他可从没在酒杯上占到梁岱的便宜，这次倒是容易起来了。
“哈哈哈哈，我看哪，小梁先生不是来晚了喝酒，而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这次请陈局长吃饭，主要还是为着陈局长这次的鼎力相助。”梁岱随意笑笑，没有接他的调侃，而是说起了这次饭局的目的。
“瞧你说的，小梁先生这就见外了，不过是小事一桩，我就是不出手，他也迟早是要掉下来的，我只不过是让它提前发生了而已，小事小事。”陈局长摇摇头，自己干了手里的一杯酒。他看出梁岱无意多说，也就识趣的不在问，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梁岱找到他的头上来。
“这段饭我不请，怕是心里不安。”他亲自陪着陈局长喝。
这次，的确是欠下了一个小人情。
“欸，你这可就说错了，我帮你这一次，你让我那一成，要说啊，我还占了大便宜呢，小梁先生你说是不是？”
“陈局长开玩笑了，我是个生意人，哪来的让不让？是我们合作的好才会有这么大的收益才对。”
“哈哈哈哈哈，客套了，客套咯，小梁先生这次会找到我，还不是因为我们这儿是春城，这要是在S市，哪还会有我出手的机会？多的是人想给小梁先生鞍前马后才对。”
这样的客套话梁岱听得太多，向来是不过耳的。
“不过啊，这次的工程也差不多了，小梁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回S市？”陈局长笑着干了手中那半杯酒，“那到时候，我就等着小梁先生的照拂了？”
他过两年就打算升迁到S市去了，这次的合作也算是梁岱给他抛来的橄榄枝，他得好好的抓住，以后的作为才是只大不小。
两个男人都是带着目的性质的酒宴，在看似玩笑间的谈话就已经定下了后头的合作。
沈凛在一旁时不时的陪着喝酒，帮着凑趣儿，还要照顾梁岱的摄酒量，梁岱因为早年喝酒喝的不节制，胃里早就被酒液酸出了毛病，只要是喝的多了就会胃痛，甚至还会影响他的饮食。梁岱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性格，自从知道自己的毛病后，在喝酒上面也向来是节制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超过医生给出的标准饮酒量的。沈凛时刻注意着梁岱倒进胃里的酒液，生怕老板喝出了毛病，苦的还是他们这些打工的。
好在只是中午的饭局，陈局长下午还有事要做，这场饭局才能提早结束，梁岱看似喝的不少，但也是在他的控制之内的，只是照着平时的量，的确是多了点。
送走还没喝尽兴的陈局长，沈凛买完单后从侍者那里拿了梁岱的衣服才去包厢找在那里休息的梁岱。
等梁岱刚上车，副驾驶坐着的沈凛就转头问他：“梁先生，你还好吗？胃会不会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梁岱抬眼看他，似乎是觉得他有点啰嗦，语气不容反驳道：“我没事，走吧，回公司。”
沈凛抽了抽嘴角，他这个助理当得真的是，拿着助理的工资，还要做着老婆子的工作。
有一个工作狂的老板真是苦啊，唉，打工不易啊。
不过为了自己后面的工作不会堆积如山，沈凛还是抽空给周芜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梁先生今天喝了点酒，胃可能会不舒服，麻烦她在家里熬点粥备着，让梁先生晚上回去的时候喝点粥。
周芜收到短信的时候才刚刚吃完午饭，正要和王姐说沈凛的交代，就想到梁岱回来的时候王姐应该已经睡了，虽说电饭锅可以保温，可保温的粥总归是没有刚熬出来的粥香的，她想了想也就打算不麻烦王姐了，正好自己也要表示一下对梁岱的感谢，光是口头上说说，难免有些占便宜的嫌疑。
“王姐，梁先生晚上一般是几点回来的？”周芜问王姐。
梁岱回来的时候她一般都睡着了，就算没睡着也是即将睡着的状态，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几点回的。
“啊？梁先生？梁先生回来的时间不确定的，有时候早些，有时候又晚些。”
周芜想了想，干脆直接发了信息给沈凛问他梁岱今晚打算几点回来。
没过多久，沈凛回复了她，等梁岱回来的时候他会发信息给她。周芜向沈凛说了声谢谢让他别忘了给她发信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饭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