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 爱是缝隙的温存》蒲桃

8、八年前

　　那晚的庆生会特别隆重，我也见到了传说中"gaga"的老板也就是小晴的爸爸，阴富生不像别的大腹便便的老板，他瘦高个，一副学究样。晚宴结束，我们回到小晴家，她家在有名的富人区，里面住的都是这里有身份的名流。她家那栋别墅大得可以放羊了。我们躺在地板上喝酒，吹牛，不一会儿，就听见那俩小子豪迈的鼾声响起，我们两女生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拖到沙发上。我和小晴也睡不着，就坐在落地窗前聊天。不知怎么的那晚我倾诉欲特别强烈，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吧，我就讲了许多，从八年前的旧事讲到现在的事。

　　“八年前，我还不是现在这个家的孩子。

　　小时候我生活在农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父母也比较疼爱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阮储是我邻居兼好友。家里虽不富裕，可有阮储陪我，日子也算有滋有味。可九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那天像往常一样，放学后我蹦达着回家，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高级轿车，惊奇得很，赶紧跑进屋想问问爸妈，结果一进屋看见爸妈一脸严肃坐着，对面坐着一对穿着讲究的夫妇，就是我现在的父母。当我爸说‘堇色，这是你亲生父母。’时，我脑袋一片空白，我不敢正眼瞧那两位贵人，突然就想去找阮储，于是撒腿就往阮储家跑。跑到他家，这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义，胸口堵得厉害，趴在阮储床上哇哇大哭，阮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我哭得呼天抢地的，吓坏了，就跑去我家找我爸妈，到我家，他看见那男人把装的鼓鼓的信封往我爸怀里塞，又听见他说‘往后，我每月都给你寄钱来，还帮你在城里找一份工作，堇色，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就这样，我被我爸卖给了我亲爸。当车子驶动了，阮储突然冲到车前想拦住我们，一个急刹车，阮储头重重磕在车上，留下了现在的疤。

　　到新家的头一年，我特别想家，想阮储。但毕竟是小孩子嘛，在新家有电脑，有自己舒适的房间，有玩具，有漂亮的衣服，有令同学羡慕的家世背景。慢慢就习惯了新生活，但与亲生父母还是亲近不起来，反到有些生畏。我也想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在妈妈膝下听故事，周末可以和爸爸去公园，所以我努力读书，努力做个乖乖女，努力把每件事都做得完美，可父母工作繁忙，我的努力并未起到很大作用，隔阂随着我年纪的增长而加深，到了寄宿的女子高中，家对于我已经只等同于取款的银行。”我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象在给小晴讲诉别人的故事。

　　小晴摸摸我的头“我知道，我知道这种寂寞。”

　　“所以，我常常晚上睡不着就给阮储写信，可他从没回信。”

　　“为什么？”

　　“他爸妈离婚了，他跟着他妈住到了他继父家。我那时候还以为他生我气了呢。”

　　我转过头，看见阮储睡得不省人事，我轻轻走过去，吻吻他的额头。小晴也走过来，吻吻果子的额头，然后拿出口红调皮的在果子脸上画起来。我走过去看：阴小晴专属。还附上了她的俄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