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怂夫》娃

10、第 10 章

　　那晚，韩愈让刘星独自上楼，看着他受惊吓感到不忍。不过那一吻他却丝毫不后悔，早该了，独自忍受喜欢他的苦楚他已经受够了，不能再等着对方慢慢走远。
　　他在楼下看着上面的公寓灯点亮，又等到灯黑，才打电话叫了代驾司机。街边的灯火明明灭灭，在这个冬日里，有谁像他一样孤寂着。远离黑暗，唯有刘星，他抬头透过车窗看着星空，心里一点点填满温柔。
　　公寓里的刘星其实没比对方好多少。他战战兢兢的上楼，好不容易摸出钥匙打开门，连鞋也没换就瘫倒在地上，他靠着墙漫无目的的向外看去，知道韩愈肯定会在楼下向上看。好一会儿才摸索着打开灯。今晚车上发生的那幕在眼前走马灯似的过，他摸摸唇，怎么会这样？
　　缓过劲儿，他偷偷躲在窗后向下看，韩愈倚靠着车向上看，透过窗户，他看着他的眼睛，心突然悸动，他知道韩愈没说谎，爱他应该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韩愈的眼睛不会撒谎。
　　那晚过后，刘星总在刻意的躲着韩愈。打电话也不接，实在打的狠了，刘星就发个短信过去，让再给他点时间缓缓。另一边白裙最近备受冷落，刘星实在没心情哄她开心，一下班，他就想回房子待着，什么也不干。
　　“喂，白裙。我没有故意冷落你，真的。我真是最近。。。因为朋友的问题，比较烦。”刘星再一次下班后拒绝女朋友的约会邀请，回到家后很自然会接到白裙的电话。“我是说真的，我真没有骗你，别生气了。明天周末我陪你，好不好？”他实在提不起兴致约会，感觉每一次的约会也是围着女友转，而且要时刻观察百般应付。
　　五天过去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韩愈。他想说我们回到最开始吧，可是害怕见到对方失望的表情。难道在一起吗？想想都觉得诡异。同性恋这个词出现在身边都觉得难接受，何况联系到自己。想来想去也只是徒劳无功，觉得维持现状未尝不可。他狠狠的挠挠头，也没有洗漱拉过被子蒙住头就睡。希望明天这个难题可以迎刃而解，他苦恼道。
　　周末一大早，他就出去接白裙，带着对方吃饭，看电影，应勤备至。
　　“今天还正常点，前几天都沉闷闷的。”白裙噘嘴，委屈控诉。
　　“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承认错误肯定不会错。
　　“每次都这样，错在哪儿了？说清楚”。
　　“额，我应该陪着你”刘星察言观色，小心应付。
　　“不是！你应该把你心里想的都告诉我。”看对方还是愣头筋一样，白裙站起来，“你不是说因为朋友烦恼吗？那你就说呀！为什么事烦恼？”
　　刘星站起来拉女友，“别生气，这么多人。我们坐下说”。
　　“你能不能说话做事大方点，像个男子汉一样。有什么好怕的？”白裙说完就走。
　　刘星付完钱着急追上去。他拉也拉不住，觉得实在纳闷，之前说他阳光大男孩，现在又说他不像男子汉。他也想解释呀，可是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
　　跟着对方一路护送回家，女友头也不回的上楼了，他撇撇嘴，无所事事的晃悠回家。等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两点钟了，远远看到韩愈靠着门看他，双手插口袋，看见他无奈一笑。刘星知道两个人总是要见面的，但是他就是想躲在自己的壳子里不出来，因为面对韩愈他会慌张。。。
　　进门，两人直到面对面坐下也一句话没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韩愈上前试图拉住刘星手，刚碰上对方就赶紧缩回来。韩愈附而又坐下，对刘星无奈的笑。“打算一直不见面？”
　　“没有啊。。。这不见了嘛”刘星低头说。
　　“要不是我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见？”韩愈逼问，像他这样的鸵鸟应该逼一逼。
　　“也就最近吧”
　　“刘星，我们都成年人了，应该面对自己的感情”，看对方抬起头，继续说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只是在这期间，你不能不见我。”“你听着，我不是同性恋，我看过医生，查过相关的书籍，我很确定我不是同性恋。”韩愈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喜欢你，在我也不知道的时间地点，我就突然开始喜欢你。”韩愈深情的看着对方，“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世人的眼光，家人的态度，这都会成为阻碍，但如果我爱，我会深爱。” 有泪水充盈眼睛，韩愈抬起手按住眼眶，这种感觉很难受，因为得到本身就很难，世间两情相悦本就少之又少，但他不愿随波逐流，他要顺应本心，哪怕很难，只要又万分之一机会，他也愿意尝试。
　　刘星默默听着，心里一点点沉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韩愈的深情让他难以回复，以前的一幕幕交织在眼前，他会带自己去吃好吃的，每次去的餐厅都不一样；他会在上大学时，一次次坐高铁来看他；他会无论去哪儿出差，都带礼物回来给他或者他的父母。他曾想过，朋友能像韩愈一样，怕是少之又少，却没想到这少之又少只能是深爱才会做到。
　　他无措的咬紧嘴唇，双手交叉，好一会儿才回复，“我知道，或许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那就抬头看看我，你不敢看我了吗？”韩愈宽容的笑笑，引诱对方抬头。
　　刘星抬起头，看着对面韩愈温柔的笑，他低下头又强迫自己抬头面对他，虽然会不自觉的紧张，但在对方又一次尝试拉住他手后，他没有甩开，尽量放松自己。这一刻，他承认一直以来都享受着对方的付出，他会希望韩愈夸奖他，承认他并不是样样都弱。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韩愈越来越强，在工作、生活各方面远超于他，不由得自卑觉得样样不如对方。尤其在某一刻起，韩愈会很强势的让他盯着自己，不要接交“坏朋友”。他感觉很奇怪，既想脱离又不敢在他面前提其他的所谓朋友。和他一比，生活中的其他人很自然的成了配角。
　　“我很开心，刘星，你终于长大了。不再逃避”，韩愈摸摸他脸，被对方懊恼的躲掉。韩愈笑笑，挑着眉看他，还是不乖呀。
　　“你要给我时间，我不会逃避。但是，我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
　　“知道，你现在还有个小女朋友”韩愈安慰自己，最起码近了一步，慢慢来不要着急。
　　“女朋友！什么小女朋友。不正经。”说完狠瞪眼韩愈。
　　这次谈心后，两人很快又恢复之前，不过刘星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又觉得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