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Part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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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逛了街、陪看了电影、还陪夏家二老和林涵吃了各种小吃，最后只在三个人背后默无生息提包的夏至看着眼前三个和谐的身影，又一次感叹，究竟谁是夏家的亲生孩子？
终于在精疲力竭，即将爆发崩溃的临界点回到了家里，夏至也算是松了口气。和父母打了招呼后，夏至本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屋子，但是看见一旁笑靥如花的林涵，又迟疑了一下。
“爸妈，还有……林涵，我回屋子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夏至虽然从小就对人没有特别亲厚的感觉，求学期间，除了小璐，他的身边基本一个女生都没有过，一方面是小璐太优秀，另一方面就是受不了夏至的冷气场。工作以后，他的脾气也没有太大改变，尽管身边有了更多的女同事，但是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次林涵住到家里，虽然夏至是很不情愿，但是究竟也成了不争的事实。给夏至本来平静的生活里硬塞进了一个女人，不适应是肯定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熟悉了她的存在，觉得她也没那么让人讨厌。毕竟她能把夏家二老哄得很开心，毕竟她很懂得分寸，没作出什么自己不想看见的事情，毕竟她老爸的地位显赫，能帮着夏至的事业更顺畅。
夏至也知道是自己自私，虽然不喜欢林涵，但是依旧没有用强硬的态度把她赶走。说白了，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存在对夏至有好处，还不只一点点。
这么一来，不就等于明目张胆地告诉林涵，她有机会融入这个家么？
可是夏至依旧有自己的考虑。望向电脑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温柔和幸福闪过。
对，就是艾若。
一年半。他有一年半的时间继续稳固事业，有一年半的时间为她的到来创造基础。
想到这里，夏至就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林涵。毕竟林涵也不过是个不大的小女孩，而自己所做的一切，竟都是为了利用。她有时的做法是真的会打动夏至，毕竟夏至也不是铁石心肠。看到林涵受伤的手，看到林涵对自己和自己父母刻意的讨好，夏至都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良心拿出来蹂躏鞭挞千万遍，才能有一些安慰。
今天依旧是这样。不过是夏妈妈一时兴起想去看电影，夏爸爸明明不喜欢这种玩意，却被林涵劝着一起去了。四个人走在路上，还有不知情况的路人说林涵是个好儿媳妇。
并不是林涵不好，也不是林涵哪方面比不上艾若。
可是，究竟，自己的心，给了艾若，已经收不回了啊。
上线之后，铺天盖地的消息和私聊席卷了夏至的各个感官途径，而夏至早也已经形成了习惯，首先查找关于艾若发来的消息，其余时间才分给其他的人或事。
看到艾若的扣扣头像上的海绵宝宝依旧是灰色的，夏至有点沮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想见到她。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都好。
游戏里，也只有仓库小号在线。
一般情况下，纵使两个人不在线，仓库小号也会在挂机，为帮派提供各种材料和带一般小号过任务，所以夏至依旧重复着每天自己一成不变的工作，给孩子上课，喂东西吃，例行对话。
艾若看见夏至的游戏帐号上线，心中的疑问堆积得越来越多，堵着心口发闷。
[好友]莫、逍遥：夏至来了。看到没？
[好友]嘴你：看到了。
[好友]莫、逍遥：……我觉得你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否则你心里永远有个疙瘩。呵呵，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吧。
艾若犹豫了一瞬间，但也立刻决定要听江天遥的话，去找夏至谈谈。但是，谈的不该是这件事而已。
[好友]嘴你：嗯，我去找他。
看到突然跳出来的语音窗口，再看到上面显示的联系人，夏至立刻点了接受。
“若若？”
“嗯。”艾若只是用鼻音应了一声。
“今天不是回家了吗？回来的很早。”
“嗯。”
“你爸妈身体怎么样？”
“还好。”
夏至纵使再迟钝，也能听出艾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听你声音怪怪的？”
“没。一点小事而已。”
“那就好。”夏至知道，如果艾若不想告诉他，是肯定不会说的，所以也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等着艾若发话。
“夏至。”
“怎么了？”
“我，今天接到了研究室的电话，已经给了我回应。”
夏至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艾若的重要性，所以立刻提起了精神：“嗯？结果呢？”
“研究室说，如果去总部发展，就必须在那里呆五年，并且很少有机会能回国。”艾若叙述过程的时候，语气依旧很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很，苛刻的条件。”
确实啊，对于一般的大学生来讲，这条件根本就是过于苛刻了，毕竟除了上学，他们都基本很少离开家里，离开家人，这样背井离乡，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研究室做一些甚至有些危险的项目，实在是有点困难。
“其实，这个我并不担心。只是，还有别的事。”
“什么？”夏至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骤然而生。
“我如果准备去的话，就要准备和这里，和网络，和一切外界隔绝一切联系，甚至连手机都很少能使用。五年，我彻底会消失五年。”艾若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内心不可谓是不矛盾，而是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说她不想去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那是骗人的。可是，夏至的重要性已经和这个梦想并列占到了艾若心中的首要地位。改变一个人的心，或许五年太短，也或许五秒就够了。艾若不想赌，不想用时间去实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样的顾虑，她在得到研究室答复之前就已经有了很多次，但是都被自己硬生生忽略不计。这次，却必须要正视这个问题了。
“五年？不能……联系？”夏至也有些难以置信，如果等艾若五年，他也许可以抗住父母和外界的压力，执意等她回来。可是五年的时间不联系，谁能保证这份感情的保质期长到两人有机会在一起的那一天呢？
“对。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和想法。”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夏至才经过深思熟虑后而开口。
“若若，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很想去，很想有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对吗？”
“……”艾若默认，可是却没有勇气开口，也许开了口的一瞬间，两个人的关系就土崩瓦解，她在艰难的维系着夏至和梦想在她心中巧妙的平衡地位，可是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的，就是要分出个孰轻孰重。
“若若，你喜欢我吗？”夏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了一个双方明明不用证实就能领会的问题。
“夏至，我很喜欢你，很爱你。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高到了我都没有预想到的程度，所以，如果你不想我走，不想我离开，那我会留下。”
会，为了你而留下，
夏至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终究要在前途和他之间选择一个，这不是玩笑，而是强制性的，代价是五年的离别，甚至是，一辈子的错过。
一辈子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孩子有了这种想要呵护一生的感觉。甚至他有冲动，想要把这个现实里素未谋面的女孩在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娶回家。他想看着她成功，想看着她有一个光明的前途，让她毫无遗憾地嫁给自己，和自己共度一生。即使她的家世不够显赫，她的外表不是出奇的美艳，即使她也有很多的小毛病小缺点。
夏至也是矛盾的。前途，在夏至看来，真的是很重要。即使他可以承诺养艾若一生，可是艾若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而让她离开自己，夏至也会疼的难受，像是钝刀子在心头反复地割一样。
夏至是自私的，可是这种时刻却不允许他的私心出来作祟。艾若花一样的年纪，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才对，或者她放弃学业以后真的能在一起，但当她真的由于自身原因和自己分开时，会不会怪自己耽误了她呢？
“我，希望你去研究室继续你的研究。你的才学足够胜任，所以，去吧。”
也许，放手不是最难的。两人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夏至想做到潇洒，可能真的很难。
声音里带出了不舍，带出了沙哑的嗓音，带出了太多的情绪。让艾若的心也同样变得鲜血淋漓。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夏至能做到。因为这样对她是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Part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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