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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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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入房间之后,苗苗走在最后顺手关上了门,其他几人都很谨慎地待在了原地,绥唐对着几人打手势,边检查着屋子里的环境边努了努嘴。
猴子张嘴就来,瞅着房间里面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家具”问道,“徐教授,这布置是床对吧?我瞧着还挺大,够我们六队弟兄睡了。”
这屋子约有个二十来平,屋子中间用帘子分隔开了,洗漱架占去了一角。又沿着另一面墙放置了一张离地一米高的宽大木床,两侧加了围栏,左边放着几床摞起来被褥,床中间却放了张矮方几,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木床的面积倒是不俗,占去了房间的多一半。
徐教授顺着猴子目光的方向打量了一会才回答,“这倒像是因为气候潮热而特意做的通铺,可能平时吃饭活动都在这上面,如果离地面太近了会非常潮湿。”
“徐教授,专业。”猴子给徐教授比了个大拇指。
“得了吧,猴子,这都是常识。”康力嘲笑起猴子来。
猴子朝着康力扑过去把自己的胳膊别在康力的脖子上,“我可去你的吧,大力。”
绥唐检查过一圈后,又扫了一眼苗苗陈鱼,看见两人微微点头后,才道“好了,都快一点了,赶紧整理一下休息吧。”
这边六队几人刚把行李放好,突然绥唐压了压手,几人就不再动作了,果然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绥唐上前隔着门问,“谁?”
“几位大人,我们老板吩咐我给几位送热水吃食来的。”
绥唐闻言,缓慢地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人正是城门前来接应的小厮,他手里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上面堆叠着食物,另一人推着个小车,车上放着一个大桶装着一大桶热水。
绥唐见状伸手接过了食物道谢“多谢二位,我来就好。”
苗苗康力也上前抬起了后一个人推着的热水桶。
小厮见状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眯眯地补充“大人们用过的水和餐具放门外就行,晚点我们会过来收走的。我们就不打扰您几位的休息了。”
说完二人朝着几人轻轻鞠躬致意就转身离开了。
几人将用过的热水和食物按照交代放在了门外,然后就上床了。
绥唐指尖沾着水在床上的方桌上点了点写到,情况有变,先随行,警戒。又扫视了一圈几人见几人都无反对意见就用手心覆盖了水迹,招呼几人吹灯拔蜡躺下休息了。
“见过长老。”老板规矩地站在岑岳的屋门外等着召见。
“进来吧。”
等老板进屋站定后,头规矩地低着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脚下的地面,十分地克制守礼。
岑岳对此情状习以为常,只问道“他们都安置好了?”
“都安置好了。”
“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一事要托付于你。”
老板惊讶地抬头,“长老您言重了,请您吩咐。”
一夜无梦,众人再醒来时已经是门口有响动的时候了。绥唐悄声掀开窗帘,门缝下面隐约透出了一抹浅浅的天光。他附耳倾听片刻,辨明了是来收走昨晚热水桶的。
片刻后,门被敲响了。
“几位大人,打扰了,晨间热水吃食已经送到了。长老吩咐,两刻钟后与诸位堂前见。”
苗苗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朝着外面嘟哝道,“知道了。”
等屋外的脚步声听不到了,绥唐才打开门,取回食物,又搬了热水。
几人刚刚收拾完,老板就来了。“几位可是休息好了?”
“老板您来了,我们休息好了,还请您带我们过去堂前。”
“您客气了,这边请。”
六队几人跟着老板到了昨天的大厅时,岑岳已经在大厅站着了。岑岳今日高束长发,身穿一袭银色衣服,腰间收紧,更衬托的他长身玉立。身后站了两名侍者,怀里抱着些东西。
“岑长老早上好啊。”绥唐笑着上去和岑岳打招呼。
岑岳点头,“早。”
又对着背后的侍者点头,侍者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绥唐,岑岳道“这是斗篷和面具,分给他们,我们这就出发。”
绥唐接过侍者手里的斗篷和面具分给六队的几人,等大家都整理穿戴好后走出大厅,队伍已经在门口列队待发了。几人上马之后策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与此同时,广场的一角也飞出了一只鸽子。
约莫是早上六点多出发的,绥唐留心数了一下比上次多出了两人。但人却是分辨不出具体了,都带着面罩。众人疾行了半日,岑岳下令找了一处树荫修整片刻解决午饭,一行人马各干其事有条不紊。
岑岳坐定在树荫下就摘下了面具,喝过水后拿出地图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随后抬头扫向众人,一眼就找到了想找的人,无他因为绥唐真是太高了。
岑岳在心里啧了一声,长得可真高。
“绥唐,过来。”绥唐发誓这是岑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绥唐几大步跨过来,在岑岳身前蹲下抬头问道“岑长老?”
“你先看看地图罢,我们现在在此处。我和我的人会从边境开始,一路由西向东,深入腹地探查。”岑岳把手里的地图转了个方向递给绥唐,顿了顿又道,“早前你说你是来考察的,既如此,这一路我的人为你们‘保驾护航’,你和你的队伍就可以好好记录了。”
绥唐听完这话后,不知为何居然生出了几分心虚,他清清嗓子低声说了句,“谢谢长老。”又抬手示意给岑岳递回去地图。
岑岳像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你留着吧,不必还我了,自去吧。”
绥唐站起身正走开两步,就听身后又传来一句“绥唐,记住管好你的人。”他的脚步顿了顿倒也没回头,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嗯”字。
绥唐带着地图回到六队几人身边后,将地图给几人递过去让他们一一浏览,“都把地图记住了,咱们的之前知道的东西可能没什么用,晚些时候就要进林子了,都打起精神,小心驶得万年船,也别同他们起冲突,遇事千万不要鲁莽。咱们‘文官’不同武将吵,考察不能白丢性命。昨晚那东西已经不是人力可及的了,必要时懂得保全自己,明白了吗?”
余下几人想起昨晚的那东西眼神都不约而同地严肃深沉了起来,氛围紧绷。对于铺在中间的那张地图记得更加用心深刻了。毕竟保命的东西谁都不敢马虎。
待到用饭结束后,一行人再次快马加鞭风驰电掣朝着边境而去。月上中天,一行人终于到了边境线。远远望去广袤高大的雨林绵延不绝,在黑夜中影影绰绰地散发着的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时而不时地还能听见一声堪称凄厉的鸟叫,简直就是夜半惊魂的不二之处。
“原地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岑岳下令,一行人马就地简单安置,安排好了轮值的人。大家就靠着火堆东倒西歪的睡下了。六队的人被岑岳带的人有意圈在了一角,几人便也就围在一起抱团取暖,而岑岳则是独自一人倚在树根上合着双眼披着大氅,辨不清睡没睡着。夜很安静,只有火花不时会哔啵出声爆出一星火花。
这半夜太平无事,众人再转醒天边已经泛白,趁着天光尚早整好行装后,草草用过了早饭,就打马朝着昨天计划好的雨林方向而去。昨夜休整之地本就距离雨林不远,不久后,岑岳一行人停在了雨林的入口。
“马上就要进丛林了,丛林里地形复杂骑马行动多有不便,我们之后要靠着双腿前行了。另外,诸位这里面危险程度全是未知,进去之后,都警惕些,不得单独出动。云甲,照之前的安排,马匹交由两人照看,其余人则编号分组。若有违令者,就地格杀。”岑岳手握缰绳,寒声朝着一直陪同左右的侍者之一下令。
话落又御马朝着不远处的绥唐而去,只见他的眉眼间蕴着肃杀嗓音冷淡,“绥唐,你要的证明机会我给你了,但这林子里的危险尚且不知深浅,路上管好你的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否则也不必等到进去送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和你的人。”
绥唐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想起了前日的那一幕月下看美人,仿佛只是一场幻影,“岑长老,多谢费心,我会妥善嘱咐他们的,必不劳驾您出手。”
岑岳打量着绥唐,此人骑在马上仍然挺拔,斗篷下盖着的是戴着面罩也遮不住的优越骨相,一身打扮看起来乱七八糟格格不入的。岑岳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哼了声便御马离开了。
来去几句话的功夫,云甲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应事物。众人正式启程进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