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84、是……鲛人么

　　角角这么一说，余经理立刻加了注意，顺着角角的目光方向仔细看过去：“嗯？哪个？”

　　妖族？在小鲛人的公司了？作为这些小鲛人的负责人，当然要留心，不管是否残暴的、在鲛人这边有登记的，至少，她都得留意一下。

　　不是说妖族一定比人类危险，其实人类虽然弱小，但在这个可以操控机械完成大多数事情的年代，生理强弱已经不是判断强弱的基本指标了，人类拿着武器也可以轻易杀死鲛人，或者下毒，或者其他方式。鲛人公司也早提醒小鲛人们不要轻视人类了。但鲛人对妖族仍然会多加留意，一来这是主要客户，二来，妖族更缺少规则性，三来，鲛人也需要搜集妖族的情报。

　　那边没几个人，但余经理还是再确认的问了一遍。

　　角角尝试描述小周的衣着，小周是个朴素低调的人：“绿衬衣、黑裤子那个，嗯，戴眼镜的女的，看起来挺平常的，掉人堆儿了挑不出来，和人类差不多，正往超市走呢。”

　　“诶？她？”

　　角角愣了一下：“您认识？”余经理在陆地久了，认识一些妖族也是平常，角角倒是没多惊讶。

　　但之后余经理的话，却着实让角角惊在当场：“她啊，她可不是什么妖族哦，她是鲛人呀。”

　　角角被这话震懵了，一时之间脑子空白，反应不过来，可想这事对角角的震撼了，几乎达到了身体遇袭的本能自我保护程度，实在是这事太出乎意料，打破了角角已经确定的认知。

　　小周不是妖族吗？娜娜姐都跟她确认过了呀，当然，此刻的角角自然不能跟余经理说娜娜姐的事，阿瑾这边的关系，她是不往余经理那里捅的，但余经理给出的答案也不能如此离谱吧？
　　小周是妖族，小妖，跟那些大家族没关系的闲散妖怪，可能也被那些抱团小妖们收编了，但她还是妖族呀。
　　小周最近还在试图讨好她，在尝试抓住机会往上爬，她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呀。
　　娜娜姐会认错？不会，不，不可能，娜娜姐可是大妖了，这都能搞错？

　　那余经理也不会呀，余经理也是鲛人中的强者了，虽然不说，但角角也知道能长期留在陆地的，绝不是善茬儿，而且，能被委任以保护新来小鲛人，当然是因为足够强大。这样的人，不可能连鲛人和妖族都搞错。

　　难道小周是鲛人卧底？角角又觉得这种想法离谱，鲛人装妖族，就像人类装狗，远距离瞅瞅也就算了，近了，那太明显了吧。

　　角角不由的又问了一遍：“她？那个现在走到超市门口的，对，门口有三个人，那里边唯一的女的，您说她是鲛人？”

　　“小周嘛，她是鲛人啦，鲛人用咒语改变了体型，你别以为她原本也长这样哦。”

　　角角当然知道鲛人可以咒语改变体型，也就她这种第一次来的时候啥也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废柴，才会连咒语也念不利索，只去了尾巴，没改变体型，甚至连发色都不会改，也幸亏她个子矮，发色瞳孔也接近人类，才没搞出大事故。但现在不是说这个，小周……

　　什么？

　　鲛人？

　　怎么可能？

　　角角可是记得很清楚，娜娜姐跟她爆料过公司里的妖族，用这条消息当成讨好阿金身边红人角角的踏板，也是认可和肯定角角的一种明示——小周，是妖族，一个不属于那些大妖族的小妖怪。

　　这样的妖族，到了余经理口中却成了跟角角一般无二的鲛人？

　　哈？这是什么玩笑？

　　“啊？”角角猛回头盯着拐进超市身影逐渐消失的小周，余经理能清楚说出小周，显然不是认错，现在刚到中午，大堂虽然下楼觅食的人多，但跟小周类似打扮的人几乎没有，不该认错，但她还是再确认了一次：“进超市的那个？”

　　“嗯，她是鲛人，我不会认错的。”

　　角角看着余经理，惊讶的神情中带着求知。

　　余经理笑了一下，给角角解开背后的秘密：“她啊，……”

　　余经理说起小周的曾经，小周是鲛人，也是曾到陆地上工作的一批，跟角角很像，但她爱上了一个妖族，为了这个妖族，最终决定留在陆地，余经理也不知道她之后怎样了，因为她彻底成了妖族，放弃了鲛人身份，她断了尾巴，而断了尾巴的鲛人，自然再也没办法回到海底了。
　　“咳，几十年前的事了，快一百年了，她早忘了鲛人的事，只记得妖族了吧？”

　　“怎么跟童话似的？”一听故事，角角爱吐槽的毛病又冒出来了。

　　余经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童话也是根据现实编的。不过，鲛人是不会变成泡沫的，留在陆地生活也没什么的，我也是很久不回海底了，这里生活也挺好，热闹。”

　　角角心里补充：是特吵吧？

　　“但跟小周似的，断了尾巴倒是没必要，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可能是为了跟那个心爱的妖族保证再也不回海底吧？谁知道呢，她不是我带的，只听说她是之后都当了鱼妖。”

　　角角觉得心情有点儿沉重：“回不到海里的鱼妖吗？”

　　想起最初怀疑小周是妖怪的时候，那时，没人能帮角角确认，她完全靠自己来分辨谁是人谁是妖，战战兢兢生怕妖族会对付她，她一个鲛人，感觉比人类更弱小似的，那时候的角角跟现在可是完全不同，此刻的角角有自身的强悍，有鲛人做后盾，在人类社会，虽然自认比不了大妖们，但跟小妖怪接触却也完全不怵的。

　　角角那时候怀疑小周，但有一点，她记得自己发现小周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不是亲近的、好闻的或是让人警惕的、畏惧的、也不是独特的那些气味。
　　比如猫妖身上有很轻微的动物皮毛味儿，还有些阳光味，估计猫妖私下还是很爱卫生也爱晒太阳的，嗯，毕竟是搞情报的，重面子工程，还有花妖那边更明显了，各种花香、果香、木制调，就连阿瑾身上，也有让角角安心的气味。

　　而小周身上没气味，正因这点，角角一度以为自己猜错了，小周只是内向的人类女孩。

　　现在想来，小周身上不是没味道，而是角角作为鲛人，早习惯了鲛人身上的气味，久居鲍肆不闻其臭，鲛人虽然不臭，但若是同为鲛人，角角闻不到小周身上的气味，倒是可以解释了。

　　余经理一笑：“鲛人哪那么弱？她只是不能游回海底，又不是下不了水？”

　　角角觉得膝盖中箭，她如果没有尾巴，真的下不了水呀！

　　角角被噎的没话可讲。

　　“行了，你赶紧去送货吧，我先回了，还有事。”

　　角角乖巧的说：“哎，您有事就去忙，我本打算晚上再送货的，现在您这么及时的给我送来，我现在就赶紧打车去把货送出去，保证新鲜。”

　　“嗯，行，我走了。”余经理起身往外走，动作相当麻利，几步已经走开两三米。

　　“辛苦您了。”

　　余经理背影摆了摆手。

　　角角抱着货，又回头看了眼小超市，小周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还在里面挑选，还是上楼去了。

　　鱼妖……么？

　　角角有些不明白小周接近她的心思了。
　　只是因为阿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