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0 逆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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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白石看着安室凑到窗边，面色沉凝到都抵住了后槽牙，还要眯着眼往外看。
安室：“看你建的大楼。”
白石被安室的话给气笑了，他扳过安室的肩膀，指着他原先看的相反方向：“大楼在那边!”
“虽然还没建好，但这高度已经够你平视着就能看到了吧!”
“……”
“和青木有关？”
白石一下子就看透了。
安室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要看看，到时候方便接他回家。”
“猜测他的行踪？”
“只是有点想法。”
白石靠着安室，目光落向那黑漆漆的大楼，那是他监工的大楼，那是他拿下的地盘。
“你最近在干什么？”
“想去别的地方玩，顺便看看有什么地段好的房子。”
“开咖啡店？”
“咖啡店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还要带人来我店里谈生意呢。”
白石失笑，侧眸瞥了一眼仍旧看窗外的安室，“祝你成功？”
“那肯定会成功的。”
安室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拿出手机朝外拍了一张照片，设置了定时发送。
“青木？”
“不是。”
“客户？”
“算是吧，你以后说不定还会见到呢。”安室头没回，收好了手机，“去喝酒吗？说不定等会就处理好了。”
白石沉默一下，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去，这次不醉不归。”
摩天轮慢慢升到最高处，安室抬头望去，月亮的清辉洒落，与箱内的灯光融汇。
远处的星光熠熠生辉。
他突然笑了一下，抵了抵白石的胳膊，揶揄的暗示：“白石，到最高处了。”
白石就差翻一个白眼鄙视他：“所以呢？你还指望我做些什么？”
“成年人就该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安室可惜道，“如果这时候在这里的是青木和另一个女孩，这就完美了。”
白石无奈，他怀疑安室今天可能是被青木气疯了，才会说出如此暴言。要知道青木身边似乎都没什么女孩子。
指望他脱单还不如指望他自己。
白石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那几幢大楼，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
太宰治垂眸，指腹摩挲着他留下的痕迹，目光死死盯着那块地方。
月光下，透显出青白色的指与上面的红痕重叠，睫毛微微颤抖，最后还是闭了眼。
他似乎在反复的看脖子上的痕迹。
他似乎很在意。
被人用极其强烈的目光盯住是会有感觉的，太宰治行为的各种意义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青木抬手，大手盖住了小手，顺势往下拉。
盘起的腿弓起，青木微微俯身，把他背了上来。有时候冷静与思考是必要的，但有时候主动与出击也是必要的，青木深谙这个道理。
他身上的潮湿彻底浸透了他的和服，青木感受到了那些江水的黏意，双手穿过腿弯，他的头躲藏他的背后，像是乌龟又一次的缩壳。
“要去我家吗？”
青木侧头问了句，脚步一步步的往回走，直指住房。
肩头传来一阵紧绷感，是那种衣服被拉扯住的紧绷，青木脚步不停，脚尖却悄无声息的改变了方向。
“今天成人节，带你去酒吧见见世面？”
“你不是想见他吗？”
话音一落，青木明显的感受到肩头的衣服终于舍得被他松开。青木眨了眨眼，眼里的笑意始终挥之不去。
江岸的风肆意，黑色的发丝扬起自由的味道，鞋子一步又一步的踩在脏乱的地界，与月光在江面上照映出的银色线条背道而驰。
青木看着前面，远处的灯火通明。
他背着太宰，将身后的黑暗与冷意甩至身后，身侧江对岸的那边，摩天轮依旧慢慢的旋转。
——
窗外的景色变化，摩天轮旋转一周。
在走出箱子前，安室道：“白石，你说如果青木带回一个人，你……”
话还没说完，白石突然扯住了安室，把他猛得往边上一拉。人群里，金发女孩的视线朝这边转过来，没发现什么后便又转了回去。
顺着人流往外走，安室躲在长椅后，看着那两个人，突然默了一下，“……屑？”
“……是来找我的吧。”白石不太肯定的想，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在新年看日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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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处理一下吗？”
白石默了一下，“抱歉。”
“不需要抱歉。”
安室摇了摇头，就见白石弯下了腰，把木屐脱了下来。他脱完了鞋，目光就递了过来。
“……”
安室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住了他的脖子，咬着牙低声道：“真是的!”
所以抱歉是抱歉这种事情吗？!
他还以为……!
他对三番两次的错过聚会就没什么解释吗？
白石的神色冷淡，但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笑意真的是让安室格外手痒，他甚至还催促了一下，“快点。”
安室蹬掉了鞋子，看着白石把木屐摆在他脚边，然后穿着他的小白鞋，朝着屑那边走去了。
安室套上木屐，原地走了两步。
无论穿多少次，他都不喜欢木屐。
目光落在他的背影，看着朝着森鸥外走去的白石，安室站在原地看了几秒。
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在森鸥外察觉到异样，把目光转过来的前一秒，安室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朝着反方向走了。
——
“所以还是来了？”
白石看了眼森鸥外。
“偶尔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森笑了笑，目光从人来人往的人流里收回。
白石拦住路边的人，从他手中买了一个气球，顺手递给了森鸥外。
森鸥外：“……”
白石侧眸，看向他，眼神揶揄：“怎么？成人节来这里玩难道不是因为童心未泯？”
童心未泯或许过于夸张，但这里的确都是年轻人，大多还是刚成年的的年轻人。
森笑了起来，“谢谢？”
“不用谢。”白石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远处，白天都玩过了，现在自然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致。
不过夜晚的游乐场也有夜晚的游戏。
欢快又熟悉的音乐声传入耳里，白石侧头，又一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旋转木马。
“……”
白石侧过头，“你想玩什么？”
其实看见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种想让森也上去坐坐看的恶趣味，只是他也明白这不可能，便也压下了心思。
“……”
他的确不是为了玩而来的。
可惜刚刚他让爱丽丝走了，现在这么多人，也不方便叫爱丽丝出来。
白石也算是看出森真的和这里格格不入了，他建议道，“那去店里坐一会儿？”
森歉意道：“我可能要去找爱丽丝。”
“爱丽丝？”白石歪了歪头,“你家的小姑娘？”
森：“上次你不是好奇？”
“只是一点点。”白石承认他的好奇。
既然不是在港口Mafia，见一见倒是没什么关系。
“走丢了？”
“刚刚还在的。”森的脚步朝着一侧走去，手中的气球线晃了一下，那升往空中的气球摇摇晃晃的被森拽着。
白石眸色一沉，那是刚刚他来的方向。
森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他回头侧眸，目光落在白石身上。
他站在人流中，游乐场迷幻的灯光落尽斑驳，他的目光遥遥落在他身上，如同病房里的消毒水，沉静、暗淡。
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森又一次打量了一眼白石，蓝白拼接的工装，宽裤白鞋，还是那身他之前看到的模样。
但脑海里的不对劲总是挥之不去。
究竟是哪里不对？
森的目光沉了一下，看着白石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森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随意提及了另一个人，“你觉得杉本君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石语气极淡，仿佛只是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灵光乍现，刚刚的画面与走廊时的场景不断对比，森突然意识到那隐隐约约的异样感是什么。
鞋子!
白石脚上的那双鞋并不是他当时穿走的那一双!中途有人和他换了鞋!
白石这次出来果然是有约的!
只是他本来以为会是女孩。
——
安室抱着玩偶和一些当时用来装饰白石的饰品，按着手机，看着屏幕里金发的女孩，微微笑了笑。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摩天轮，安室向路边卖花的女孩买下了一朵花。
三分钟后，那个女孩拦下了爱丽丝。
“小姐姐，这是你的花。”
女孩把手中的扶郎花递了过去。
爱丽丝愣了愣，“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一个大哥哥让我给你的!”女孩点了点头。
扶郎花，又名非洲菊。其花语为互敬互爱，神秘，有毅力，不畏艰难。
一个不知名的人送过来的花，说是互敬互爱过于可笑，那么剩下的就是神秘、有毅力和不畏艰难。
其中，这些词分别代指哪方简直一目了然。
真的很有趣呢。
森笑了起来。
爱丽丝拿着那株颜色鲜艳的非洲菊，终于选择站在了原地。
安室一如青木，走出了游乐场的大门。他从游乐场的热闹里踏进了街道的热闹里，身边的音乐喜庆而欢悦，迷离的彩色灯光映入碧色的眸子，梦幻而又清澈。
与此同时，青木背着太宰走过一个又一个小巷，笑着走出小巷，笑着行走在街边与街角，笑着背离街道，无数次融入又剥离那些闹意。
有人选择停下，有人勇往直前，有人暗藏心机，有人心甘情愿，有人背道而驰，有人目标相同。
白石停下了脚步，抬起头，身侧的森同样放慢了脚步，追逐他的视线。
安室穿着木屐站定在小巷，视线越过影影绰绰的房屋，落在遥远的天空。
青木身处街道的边缘，回过头，目光远望。身后的太宰紧跟着抬头，目光同样落在了远处的天空。
空中星星点点，地上灯光烁烁，即便繁华处灯太亮，还是角落处夜太黑，那一轮明月始终照耀了所有人脚下的路。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10 逆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