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悔不当穿》灯花结

17、悲催的魔药课

　　五点，潘子荼便起床了，她在床边的空地上撑起一个魔法帐篷，然后俯身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足球场大的空间，摆着弩箭，靶子，木偶之类的东西。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正是训练的最佳地点不是么？潘子荼戴上手环脚环，训练，开始！
　　六点五十，洗了个澡并换了身衣服的潘子荼坐在帐篷内的椅子上看着课程表，魔药课，魔法史，药草学，貌似都不是什么需要魔力的课程呐，潘子荼从空间袋中掏出个注射器还有血瓶，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补充点魔力，毕竟有备无患。他人的血液通过针头缓缓进入血管，赠品是魔力。

　　开学第一堂课就是魔药学，真是个意外美妙的开始啊！潘子荼走出帐篷，发现室友依旧抱着她的独角兽睡得香甜。“再不起来就没有早饭吃咯。”
　　梵妮毫无反应，接着睡。
　　潘子荼走到床边，捏住了她的鼻子，贪睡的孩子很快醒来了，揉揉惺忪的眼，糯糯地问
　　：“潘，什么时候了。”
　　“七点。”
　　梵妮想了想，然后抱紧了抱枕，拱到被子中，含糊着说：“可以再睡会儿。”
　　“我说的是七点半。”潘子荼再次开口。
　　信以为真的小獾惨叫一声，七手八脚地换起了衣服。
　　潘子荼笑笑，招呼了声“我先走了。”便出了门。潘子荼并不打算到大厅里去吃，毕竟厨房就在隔壁，没有必要舍近求远不是。三十分钟后，在厨房打劫完毕的潘子荼晃晃悠悠地抵达了魔药教室。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才会上课，教室本该是没人的，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教室里居然已经有一位了，还是气场超强的一位——斯内普。
　　潘子荼看着在教室里带着惊讶注视自己的斯内普，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没事儿这么早跑教室来干嘛啊，跟蛇王独处？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不管同人文里将与教授相处，描绘得多么美好荣幸。潘子荼目前的感受只是，哥们儿你能别拿那看巨怪的眼神盯着我么，在看我就要被你的眼神戳成蜂窝了。

　　“啊哈，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迷路到魔药教室的赫夫帕夫。如果你脑子里装着的是脑浆而不是鼻涕虫的话，就应该知道，左转，直走，再右转上楼，才能填满你那和脑袋一样空空的肚子。”蛇王在惊讶完毕之后开始喷洒毒液。

　　潘子荼愣了一会儿，斯内普这是在给自己指路吧，他以为我是迷路了才走到这儿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内普式的温柔，多么别扭到欠抽的人啊……
　　潘子荼摆出好学生的标准笑容，恭敬地行了个礼：“教授，您好。我已经用过餐了。我本来是打算提前到教室预习一下课程的，但是没想到您在这里。如果打搅到您的话，我这就走。”
　　说罢，潘子荼期待地看着斯内普，等着他一声令下，就立刻转身滚蛋。

　　斯内普的眉头皱成一团，表情有些纠结，沉默了片刻，开口：“我想，安静老实地呆在一边哪怕是一只未成年的巨怪也能做到，不是么？”
　　潘子荼正准备左转迈步的身体顿了顿，斯内普的意思是只要我保持安静，不乱动，他就不介意我待在这儿？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潘子荼的内心在惨叫。
　　不管之前对这只冷冰冰的蛇王存在着多少好感，与真人相处过后，都会明智地选择退避三舍。不是谁都能在看见一个脸上明确写着我不愉快，很不愉快的老师的时候，还能对他心存好感，并产生亲近的意图的。更何况用不愉快远不能形容此人脸臭的程度，那极具震慑效果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所有人，滚远点儿，让我一个人待着。
　　只是因为文字而积累的好感，比不上一个真实的笑容，更何况初见的时候，内心那美好的虚构图，就被斯内普自己给亲手扯了个粉碎。潘子荼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不要打搅这位在脸上写着生人勿扰的蛇王好，免得彼此都不愉快。
　　总的来说，就是潘子荼，叶公好龙了。

　　潘子荼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装作没听懂，然后告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问“干荀麻应该怎么放置？”
　　潘子荼条件反射回答道：“放在酸枣木做的盒子里，上面盖上黑色麻布，保持避光，干燥，透气。”
　　“为了你那不全是鼻涕虫的脑袋，赫夫帕夫加两分。为保证你那可怜的知识不仅仅是用来在口头上炫耀，我想，你有必要实际操作下，不是吗？”蛇王盯着潘子荼，就像盯着一只掉进捕鼠夹的小白鼠。
　　潘子荼黑线，她看看斯内普身边的若干口袋，再看看整理了一半的魔药柜，明白了一个现实，自己，荣幸地，被斯内普抓壮丁了。而且斯内普连报酬都付了，两分，多么慷慨多么仁慈。
　　啊哈哈，真是可喜可贺啊，多么温馨的时刻，教室，独处，共同整理魔药材料。请问我能申请时间倒回，然后封上自己的臭嘴么？
　　不管潘子荼内心对于打白工这件事多么纠结，面上还是笑得很可爱很上道的，拿起装着干荨麻的袋子就开始处理起来。
　　斯内普看着此人轻柔而迅速的动作，放心了，转过头，处理毒蛇牙去了。

　　“一般放在开了孔的玻璃盒里，需要铺上莴苣叶的是哪种材料？”
　　斯内普的声音在潘子荼往盒子里放最后一把干荨麻时响起，潘子荼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声旁的一个罐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抱歉，教授，我不知道。”别想让我替你处理毛虫，门儿都没有！
　　斯内普看看潘子荼，再看看罐子，脸上浮现出一个可谓恶劣的笑：“是毛虫，我想实际操作后，当你再面对这种连比利威格虫都能回答出的问题时，不会再如此无知。”
　　潘子荼悲愤地拿过罐子，悲愤地点头：“好的，教授。”
　　潘子荼打开盖子，用小木棍挑着毛虫，转送到铺好了莴苣叶的盒子中，动作干净利落。
　　本考虑着递上手套，让潘子荼用手托着毛虫慢慢来，的斯内普明智地放弃了这种想法。这个临时抓来的苦力，意外地好用呐。
　　潘子荼面对着最后一只毛虫，考虑着自己要不要等着毛虫自己慢慢爬出瓶口，再动手。

　　“难道你想抱着那只毛虫直到天荒地老么，虽然你的愿望很美好，但别忘了，毛虫的生命和你相比实在是太短暂了。”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拿视线扫射对着最后一只毛虫依依不舍的潘子荼。
　　潘子荼无奈耸肩，上木棍，挑毛虫，关盒子。然后纯良地看着斯内普，看这家伙接下来还想怎么使唤自己。
　　斯内普挑挑嘴角，唇间流泻出的是华丽而欠扁的斯莱特林式腔调：“既然你这么期待地看着我手中的水仙根粉末，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让你处理吧。我想赫夫帕的聪明小姐不会忘掉这需要放到水晶瓶里，然后用软木塞塞住。”
　　潘子荼默默接过水仙根粉末，无语问苍天。其实，斯内普被哈利讨厌不是没有理由的，真的。
　　水仙根粉末终于被自己一勺一勺全部转移到了水晶瓶中。潘子荼盖上软木塞，将瓶子放好，然后欣喜地发现斯内普身边的所有容器都空了。

　　斯内普关上魔药柜，低头看着喜形于色的潘子荼：“我想，你现在可以离开魔药柜了，然后找个位置，往你的脑袋里填点有用的东西。”
　　潘子荼立马转身，坐到了一个远离斯内普的角落。
　　斯内普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教室，翻滚的黑袍很快就消失在了潘子荼的视线范围。

　　过了会儿，新生们陆陆续续就到齐了，梵妮走过来，问“你怎么不坐前面一点呢？”
　　潘子荼一愣，当时她并没多考虑什么就挑了这个位置，属于靠门的最后一排，一边无人，后边有很大的活动余地，离后门近，可以随时迅速地撤出，同时可以轻易把整个教室的情况收入眼中。
　　我该为我杰出的安全意识骄傲么？“我比较喜欢靠后的位置。”潘子荼朝梵妮笑笑，梵妮点点头，不再多说，坐在了我身边。
　　时间快到了，赫夫帕夫还有几个没到，小獾们也许还在迷路途中吧，潘子荼对敢于迟到的孩子们报以深切的敬意。
　　随着上课时间的到来，一袭黑袍的斯内普出现在眼前。他环视了一圈，眉头凶狠地皱起，眼睛冰冷而空洞。斯内普拿起名册，开始点名。
　　“潘止吐”
　　潘子荼听到这惨不忍睹的读音油然而生一股掩面泪奔的冲动。让外国人说中文那就是个杯具，让斯内普把名字念成止吐的自己就是个餐具。
　　“嗯？”斯内普皱着眉瞪着面容扭曲的某小孩儿，某小孩儿只得举手承认自己就是“止吐”。

　　这时，迷失在人生道路的几只小獾终于姗姗来迟，迎接他们的，自然是斯莱特林蛇王的死光洗礼，还有毒液一盆“啧啧，聪明的赫夫帕夫们终于在逛完了整个霍格沃兹后想起了我们可怜的地窖还需要光临，为了你们那连时间都分不清的愚蠢大脑，赫夫帕夫每人扣1分。”
　　可怜的小獾们，抖成一团，互相搀扶着到了座位上。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潘子荼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拍个巴掌，名言啊，终于听到现场版的了。斯内普说的没错，魔药的作用确实巨大，尤其是对自己这种魔力低微到可怜的人而言。

　　开始制作药剂了，是一种简单的治疗疔疮的药水，对潘子荼而言，相当简单。“梵妮，我来磨毒蛇牙，你秤下乾荨麻可以么？”
　　梵妮点点头，然后开始准备。潘子荼将毒蛇牙握在掌中，一用力，毒蛇牙就碎成了粉末。而这时候，梵妮才刚刚将干荨麻拿在手中。于是潘子荼开始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
　　“我想你的魔药书上将处理材料的顺序写得很清楚，那么请问潘小姐，为什么要把处理鼻涕虫放到称干荨麻，和粉碎蛇的毒牙之前呢？”斯内普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梵妮的手一抖，撞到了托盘，干荨麻直直地往地上掉去。潘子荼伸手，手指翻飞，将落下的干荨麻一一接住。
　　“真是精彩的表演，可惜这是在魔药教室，而不是马戏团。”斯内普冷冷地下评语。

　　潘子荼将干荨麻放回托盘，顺手称好，然后说：“毒蛇牙已经处理好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梵妮的干荨麻在这时候也应该称好了，所以我才动手处理鼻涕虫。”
　　斯内普挑剔地看了看那粉碎得不能再粉碎的毒蛇牙，撇了撇嘴：“但谁能保证没有意外呢，要知道，魔药是一门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为了你不严谨的态度，赫夫帕夫扣一分。”
　　潘子荼咬牙，目送斯内普施施然离开，我不信你没听明白，你就是那个该死的意外！

　　潘子荼一组很快完成了，潘子荼将完美的成品交到斯内普手中，某人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翘了1毫米，但是没有夸奖也没有加分。好吧，大家都知道，某只蝙蝠超级偏心和记仇来着。
　　“斯内普教授，我可以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吗？”
　　斯内普挑挑眉，示意潘子荼继续。
　　潘子荼麻利地掏出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问题，这都是她在一年里攒下来的。没错，就和上次祸害了卢修斯一下午的那张羊皮纸一个性质。
　　潘子荼心情愉悦地发现斯内普的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魔药材料2000问》里提到蜘蛛毒囊的处理……”
　　等到所有同学离开，潘子荼才问了区区8个问题。
　　“不幸被分错了院的潘小姐，我想接下来的时间，并不足以满足你那贪婪得连妖精都要叹服的大脑，你可以把问题单留下，我会把答案在下次课给你。”斯内普慢吞吞地说道。
　　潘子荼恭敬地把羊皮纸交上“麻烦您了，教授，这上面的问题大约有300来道，您只要有空的时候指导一二就好，不必为替我解答而牺牲太多时间，希望不会太麻烦您。”
　　“我想，我对于你的问题的解答欲还没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依然是让人牙痒痒的反讽语气。
　　“不胜感激。”诚恳的90度鞠躬，然后，翩然退场。为人师表就是辛苦些也是应该的不是么。潘子荼觉得心理多少平衡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