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春光》陆玖不吃糖

2、第 2 章

　　3.
　　尚文博如愿考到了北京服装学院。
　　你并没有什么清晰的目标，对于以后去哪也都是随缘。幸好你高考发挥的不错，跟随父母的意愿上了中央财经大学。和尚文博在同一座城市。
　　大一那年的新年，你是和尚文博一起过的。
　　在东北的那两年，已经充分地教会了你在北方生活的诀窍，适应也不算太难。尚文博高考之后去了趟巴黎，给你带回一堆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你把它们全部摆在了寝室里。
　　中财老校区宿舍条件确实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的上差。尚文博给你支了不少招，你的室友都在打趣你，说你有个有趣又有才的男朋友。
　　你长相不算差，南方姑娘，小巧玲珑，身高停在了高一那年。尚文博说总觉得你们认识的这几年你没怎么长过，你不肯承认，心里倒也知道他说的对。几年间，你和尚文博都没谈过恋爱，于是你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尚文博说不准也喜欢我”的感觉。
　　而你喜欢尚文博。

　　你们依然经常见面。
　　去画室或者图书馆，艺术展或是博物馆。明明学校之间的距离不能算得上近，但你们却依然保持着见面的习惯。再不济，要么是尚文博，要么是你，也会提着东西去对方学校吃。
　　没有告白。但不得不说的是，你并不讨厌这种关系。你和尚文博会在地铁里互相倚着对方打盹，会撑同一把伞，会为对方的生日准备惊喜，会在失眠时肆无忌惮地轰炸对方的微信……
　　你觉得这样也不赖。
　　其实你是有些恐惧恋爱的，父母的不幸福一直让你对爱情退避三舍。和尚文博这种关系的保持让你既有自由遐想空间，也有逃跑余地。或许这样看上去有些卑劣……但却是最让你感到舒服的方式。如果尚文博有其他喜欢的女生的话，你一定会立刻和他拉开距离；如果尚文博喜欢你的话……

　　你不敢再想下去。此时尚文博正坐在你的身边，在速写本上勾画着线条，他扭头看了你一眼：“待会吃什么？”

　　男生捏着勾线笔，手臂精瘦，尺骨桡骨并行，勾勒出一份力量感，却又不显得压迫臃肿。你发现他似乎和几年前没有多大变化，处于暖色的阳光中，整个人也一样的温暖。
　　你合上自己摘抄英文诗句的笔记本：“突然想吃驴肉火烧。”

　　4.
　　你想过很多打断你和尚文博这种关系的因素。
　　比如尚文博有喜欢的女孩，尚文博要去国外留学，尚文博要去别的城市工作。但你唯独没想到的是，尚文博告诉你他想去德云社。
　　那已经是毕业后，尚文博没有选择考研而是之间工作，选了一个和自己的专业关系不大的工作，去电视台当编导。你并不惊讶，因为你知道他一向善于突破舒适圈，尝试新东西——不像你。
　　而你准备考研。处于名校，竞争更加激烈。压力不比工作小多少。你放假了，买了麻辣拌去尚文博组的公寓，他之前和你说他打算换工作，正在整理东西。事实上他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养的几盆仙人掌——他愣是要塞给你。本来是要弄其他的，不过想到你只养得活仙人掌，就很知趣地打消了其他的念头。
　　尚文博的仙人掌整整齐齐地码在鞋柜边上。你一看就头疼。脱了鞋，赤着脚打算过去，被他紧急叫停：“贺与清你等会——赶紧的给我把鞋穿上，我这儿脏死了。”
　　你应了一声，踩着鞋就进来了。尚文博穿着白T和大短裤，抱着一箱子的书放桌子上：“你快瞅瞅，有啥要的就拿走，其他我原样寄回去得了。”
　　“我之后……想去德云社。住那边的宿舍，可能没那么多地方放东西了。”
　　尚文博这样说。一边揭开了麻辣拌的塑料盖，没看你。毫无疑问的是，尚文博已经决定了。这个消息，他只是通知你而已。
　　你心凉了半截，“啊”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说到底你和尚文博还没到那个可以质问对方的关系，更何况……
　　他好像没那么在意你。
　　至少没你想的那么在意。

　　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犹豫不决。这些不是尚文博的风格，却是你的风格。
　　你犹豫着不敢再向前一步，困于枷锁。原生家庭的影响和自身性格生出缠绕的藤蔓，将你牢牢钉在原地。尚文博向前走了很多步，唯独没有见到你踏出那一步。
　　你不傻。哪怕只是感觉，你都明白自己应该踏出这一步，不仅是为了你自己。
　　可是你踏不出。
　　那四盆仙人掌摆在了你的阳台，尚文博事无巨细地告诉你该怎么照顾植物——事实上，仙人掌也不需要多精细的照顾，很适合你这种植物杀手。
　　尚文博依然和你联系。你曾经和尚文博去看过德云社的演出，不算了解但也不是一窍不通。你只是感觉——你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你24岁生日那天，尚文博对你说“来看我演出吧”，你答应了。想了想你买了花，买的是向日葵。尚文博那天正好穿了一身黄大褂，还挺配的。
　　这是你第一次看尚文博——不，尚九熙的相声。你看着他站在台上，眼睛闪闪发光——突然觉得他或许是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突然很羡慕。